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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遍》 第138章
第1章:引子
第2章:郭京
第3章:宣化门血战
第4章:回宫
第5章:金使来访
第6章:斩杀金使
第7章:前尘岂误今朝事
第8章:群情激愤迫立誓
第9章:山穷水尽疑无路
第10章:父子哪堪相计算
第11章:兄弟相疑怎解围
第12章:破城之夜
第13章:破空名剑寒光闪
第14章:初见岳飞
第15章:雄气堂堂贯斗牛
第16章:人质赵构
第17章:赵构之计
第18章:访岳飞
第19章:宗泽
第20章:城楼对
第21章:回宫
第22章:朝会
第23章:大典
第24章:经年尘土
第25章:许多城郭
第26章:荒烟外
第27章:烟霏秋雨欲同归
第28章:铁蹄满郊畿
第29章:蒋宣
第30章:使君一一试此刀
第31章:军变
第32章:赵佶逃掉
第33章:刘光世
第34章:再见岳飞
第35章:送礼
第36章:怨恨光世
第37章:光世和岳飞
第38章:陛下惶恐
第39章:犯上
第40章:扭打
第41章:沐浴
第42章:心痛
第43章:亲侍汤药
第44章:送行
第45章:李纲拜相
第46章:太原再见
第47章:交心
第48章:夜探金营
第49章:苦肉之策
第50章:设计破兀术
第51章:宗泽之死
第52章:25岁建节
第53章:雨中屋檐
第54章:雨中平乱
第55章:汪伯彦X赵构
第56章:光世出兵
第57章:擅自回京
第58章:寝阁之命
第59章:闯祸
第60章:陛下挨打
第61章:流言蜚语
第62章:暗流汹涌
第63章:内殿抚慰
第64章:酒后试探
第65章:春池水浅
第66章:玉楼包子
第67章:听说书引起的风波
第68章:冰雹与陛下
第69章:安抚岳帅
第70章:曲端戏张浚
第71章:秦府赴宴
第72章:好问辞官
第73章:欲将心事付瑶琴
第74章:回忆是抓不到的月光
第75章:陛下的魔爪
第76章:帝帅翻脸
第77章:天地知之,他不知。
第78章:张浚娶妻
第79章:明堂月下梦惊魂
第80章:赴死
第81章:平叛
第82章:弥留之言
第83章:雪峰之下
第84章:千里江陵一日还
第85章:兵变
第86章:秦桧行动
第87章:退位
第88章:永镇幽云
第89章:千里迢迢一心系
第90章:平地陡变
第91章:惊回千里梦(岳飞番外)
第92章:帘外月胧明
第93章:北伐
第94章:西厢为妾
第95章:真定府
第96章:守城录
第97章:岳飞发怒
第98章:交战设伏
第99章:兀术挑衅
第100章:调戏陛下
第102章:西大洋水库
第103章:春色旖旎
第104章:五万精锐的命运
第105章:表白
第106章:化育一人心
第107章:春宫图事件的(番外)
第108章:春光霭上林
第109章:绯闻
第110章:罢官
第111章:弦断有谁听
第112章:挽留岳飞
第113章:秦桧出使
第114章:封妃
第115章:小重山(岳飞番外1)
第116章:小重山(岳飞番外2)和剧情有关,要进来看……
第117章:小重山(岳飞番外3)和剧情有关,进来看一下
第118章:巡行
第119章:岳母
第120章:丁忧
第121章:母丧
第122章:漩涡暗流
第123章:逼宫
第124章:阻归程
第125章:秦桧番外(1)若得良田三百亩,此番不做猢狲王。
第126章:秦桧番外(2)若得良田三百亩,此番不做猢狲王。
第127章:秦桧番外(3)若得良田三百亩,此番不做猢狲王
第128章:秦桧番外(4)若得良田三百亩,此番不做猢狲王
第129章:暗无天日
第130章:生死
第131章:天道
第132章:杀
第133章:白了少年头
第134章:凌迟
第135章:金字牌
第136章:遇伏
第137章:光世嫖妓录(番外)
第138章:功垂千秋
第139章:岳皇后番外1
第140章:岳皇后番外2
正序
看得偶伤心死了~
一直以为穿越文都是HE,哪里想到中间曲折也就算了,结尾也那么伤感~
俺忧郁了~
今天上来看文风,哭死——文案里竟然一点提示都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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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爹啊!~~~
……(全显)
2
[3 回复]
[投诉]
只能说长辰文修得很好 看得很心痛 都流眼泪了 呵XD~ 继续去追天策~~~
……(全显)
 
[回复]
[投诉]
在此先声明,只是某只自己认为两篇的相似度很高,并没有否定哪篇的意思。连夜看完《满江红遍》,很想为此文写一篇评论,下笔之时,突然想起《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INPUT TYPE=button VALUE=评论在此 OnClick=window.open(\"□//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400374&chapterid=26\")>来,都是穿越、都是同人、都是爱上一个浩然正气的人物,若是让我写《满》评,估计和那篇说的差不多,所以还是从这个角度写评好了。
语言
《LOLI》主要是用比较轻松的语言叙述一段“求不得”的爱情,大概如《月光宝盒》那样,开始只是觉得好笑,可是一旦涉及感情,就开始变得无望。
《满》则是一部中规中矩的正剧。
赵桓VS崇祯
他们的爱情都是一般摸样: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都是在知晓这段历史的时候就被那位英雄人物所打动,待到相见,惊为天人,在一点一滴的接触中,慢慢失了心。
他们,都爱得那么卑微,为了喜欢的人,甘愿付出自己的一切。
同样是穿越成少年天子,赵桓与眼中只有袁崇焕的崇祯不同,他的眼中,先看重的是家国天下。为了国家百姓拼死守城、日夜操劳,也许正是如此,赵桓最终才能在感情上得到岳飞的回应。
赵桓的爱无私,付出越多,最后收获感情的时候越满足。
崇祯的爱偏执,除了崇焕大叔,他的眼中再无其他,这就注定了悲剧的结局:对方永远不会爱上他,是以更加悲情。
岳飞VS袁崇焕
他们同样是历史上的英雄,同样被天子的感情所打动,只是一个给出了回应一个没有。
比起自己的感情,他们更加看重的,是民族大义,崇焕大叔对小皇帝压根没有产生过爱情,这暂且不提,就连岳飞,为了不成为为祸国家的佞幸,也曾想要离开赵桓。
其实我觉得他们的本质是相似的,如果赵桓如崇祯一般做事只为了岳飞而不考虑国家百姓的话,岳飞亦不会付出自己的感情。同样,如果崇祯皇帝可以勤勤恳恳为国为民,说不定可以让崇焕大叔动心。可惜,历史没有如果。
秦桧VS吴三桂
这两个都是为了主角不择手段的腹黑配角。
开始的时候吴三桂只是一个单纯少年,因为爱情,让他知晓了妒忌的滋味,继而生出仇恨。
秦桧亦然,也许最初的时候他就不是那么单纯,可是他为了赵桓做着自己也厌恶的事情,却发现喜欢的人离自己越来越远。谁都没有错,若要找一个理由,也许是史书上的秦桧太过奸诈,导致了主角的不爱。
如吴三桂一般,秦桧的爱也不单纯,除了对方,他们还想要些别的利益,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是得不到就越不甘心,最终陷入魔障。
至于《八千里路云和月》,我决定养肥了再看,因为喜欢看文时一气呵成的感觉,加油~
……(全显)
 
[9 回复]
[投诉]
大大,可不可以写他们重生的番外啊???????????!!!!!!!!!
看到这个结局我哭了好久啊!!!!!!!!~~~~~~~~~~~~~~~~~~~~~~~
……(全显)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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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后,突然的就想掩面大哭,我果然不喜欢看悲剧,但这无疑是最理想的结局。
一闭眼,就想起书里一个个鲜活的形象,正是因为人物形象刻画得传神,所以看完才会感觉心生疼惜。
最怜惜的莫过宋帝赵恒,活得很辛苦,尽管功垂千秋。
突然就想起一句话:最是无情帝王家。
以前的帝王自称‘寡人’,寡人寡人,孤家寡人。
一旦站上了那个位置,所想所思所做都已经容不得半点私人感情,所以注定人人防备,事事亲为,无人陪伴,所以是孤家,是寡人,而日复一日地,总是难免高处不胜寒。
宋帝赵恒与岳飞的相遇,相知,相爱到头来,注定了只能是悲剧,因为他们是在制法与等级森严的君王时代,那是必然的结局,所以尽管结局得令人惋惜,却无疑是最法的结局……
至于将军其人……
大人描写得很好。
而秦烩,我竟然也觉得惋惜,他的RP可能大家都不喜欢,但他那样的风采和心机,如果生在帝王家,应该也会另外的作为的吧。
……(全显)
 
[回复]
[投诉]
其实我真的不是要虐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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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自知糟了,为了不进一步糟下去,这段时间,赵睿便自觉地避开岳云。岳云要养伤,不能出去,赵睿便天天往外跑,吃了晚饭回来,去探视一回,谈谈公事,说两句客气话就走,绝不多留,一段时间下来,自我感觉良好。
眼看着天气渐热,五月下旬却突然变了天,老天象漏了底的水缸,没完没了地往下泼,环江的水迅速涨起来,渔民们早已停了打渔,每天都得把船往更高的地方挪,免得被水冲走。环江涨水还不算什么,最怕上游下了暴雨山洪暴发,因此虽然水灾还未发,环州上下已经开始在为灾做准备。
水灾赵睿见得多了,不过仅限于递到东京的奏疏上。岳云唯一的幕僚黄竣元在军中是处理与环州府相关的事务,他也就每天跟着黄竣元往知州府跑,然后跟着黄竣元和知州视察水情,自觉每天都能学到不少东西。
五月十七,阴天,五月十八早上也是阴天,下午又开始下雨,偏偏就在这时,有人来报,上游连树带人冲下来一大堆,在靠近环县的地方卡住了,难以救援。
赵睿本来想得很好:有人,有船,怎么会在河里救不上人来。可去了一问他才知道,还真是不好救。下了这一阵的雨,环江江面几乎阔了一倍,水流湍急,以前岸边的树林大半淹在水里,船很难从江两侧下水。被冲下来的那一大堆里,以一棵较大的树为主,树上爬了七八来个人,有老有小,树枝树杈间东卡着一个衣柜,西勾着一个菜锅,以及许多浮草灌木,正靠的这个,这些人才没在水里淹死。他们一路被冲下来,到了此处,正是一个回水凼,本来这么大一堆东西,转得几转也就能出来了,再往下是个大湾,水流较缓,容易救援,可偏偏他们在回水凼里这么一转,一床挟裹在几棵小树里的帐子缠住了河中另一棵树,越转缠得越紧,这才滞住了。
即使是平常,回水凼也相当凶险,何况现在水流比以前急了两倍不止,河中还不时有树木等杂物飞快地漂过来,来的渔夫们都摇头,其中一个道:“大人哪,不是我们不想救,这里本来就是有名的死人凼,现在水这么大这么急,过去就是送死。”
知州再怎么着急,也不能为了救人又白搭进去几条命,一众人商量来商量去,急切间竟没个可行的办法。
赵睿还是头一回见到这种景象,心中恻然。站在岸边彷徨良久,仍觉无法可想。此时知州与渔民们的讨论渐歇,大家都已再想不出什么主意,过得片刻,忽然有人低声道:“他们在那里那么久了,也没人动弹一下,只怕已经没得救了。”众人便是一片静默。水势如此之大,将树也连根拔起,这些灾民也不知从哪里冲下来的,沿途就算万幸没受到浮木碎物撞击,只怕体力也已衰竭。
忽然一个声音道:“还有得救。”这声音甚是坚定,教人一听便不由得深深相信。赵睿心中一宽,循声看去,居然是本该在官署中养伤的岳云,只身骑马来了,着了一身简单的黑色常服,背上一把长弓,远大于普通士兵用的弓。弓身黑沉沉的显得甚是厚重,雕以纹饰,填以金线,颇为庄重华丽。赵睿虽从未见过,却也听说过这把弓。
此弓名为天狼,原是辽国重器,据说是神人所赐。金灭辽后,便归了金所有,只是无人能用,神器也就只好收在金国皇宫之中积灰。金灭后,天狼弓与其他宝物又一起送入宋皇宫,赵桓便将它赐给了当时年仅十二岁的岳云。当时不少大臣都认为这样的宝物,不赐大将,却赐给一个小毛孩子,恐怕不公,赵桓命人将天狼弓挂出,随便将领及禁军们试用,结果唯有岳云能将弓开至十成,百步之外穿九札,于是众人皆服。赵睿来环州一个多月,还是第一次见到岳云带天狼弓出来。
岳云跳下马,也不管众人纷纷扰扰说些什么,挥开要上来给他打伞的士兵,疾步走到水边,凝目细看半晌,也不回头,说道:“绳子。”
立刻有人递上粗细各异的麻绳。岳云从箭袋中抽出一支箭,先在箭尾系上细绳,再在细绳上系上粗绳,然后将箭搭在弓上。
那箭也迥异于普通箭支,箭身长大乌黑,一看就和天狼弓同源,是为破月箭,一共九支。
岳云站定了,缓缓举弓,双唇渐渐抿成一条直线,那天狼弓在他手中也渐渐被拉开,直至弓开如满月。赵睿站在他旁边,瞧他剑眉扬起,气势凌厉,竟觉得有呼吸窒迫之感,忙转头看箭头所指的方向,竟是那棵趴满了人的树。赵睿还未想得清楚,蓦地里胸口一悸,便见箭如流星,直奔那树而去,竟从趴着的几人缝隙中将树身穿了个透!
众人轰然叫好,岳云脸上淡淡地,仿佛不觉得这有什么了不起,拉了拉带在箭尾上的粗绳,确定稳固了,便丢给别人,道:“拉的时候小心些,别把绳子扯掉了。不要硬扯,顺着水走,到了大湾,用挠钩。”交代完了,又抽出一支箭来,在河岸边来回走了一阵,选定一个地方。此时雨势渐大,雨水顺着岳云脸上直往下淌,他却似全无所感,眼睛都不眨一下,盯着那缠在树上的帐子想了片刻,屈膝半跪,天狼弓弓身斜指向上,再次弯弓搭箭。
这个姿势很难发力,赵睿在岳云斜对面,觉得他果然显然比刚刚吃力不少,但仍是将天狼弓缓缓拉至全开。岳云此次瞄的,是那缠在树上的帐子,他眼光奇准,选位极精,这箭擦着树身而过,登时将那帐子撕开一半,那一大团人树混杂的杂物终于微微动荡起来。
这次,连一直对岳云印象不太好的容弼也叫出好来,赵睿心中兴奋已极,只是他从小学的帝王之道,讲究喜怒不形于色,当下脸上只是含笑,双手却笼在袖中用力互握。
岳云此时已抽出第三只箭,走来走去,寻找合适的角度,赵睿心中紧张,伸手推了推容弼,道:“帐子要断了,快去帮忙拉!”
容弼大是不愿,道:“我须护卫……参军大人。”好容易将“殿下”两字吞下去了。
赵睿怒道:“那是我大宋百姓!”想了想,又道:“你功夫好,手上劲头拿得稳些,不容易将那绳子扯断。此处又没有敌人,不需护卫。”
容弼听了,虽仍是不太情愿,也知是实情,便过去接过绳子,只等那帐子一断,便要开始救人。岳云此时上前两步,已是踩在水里。赵睿不由自主跟着上前两步,正瞧见岳云闭了眼睛,深吸一口气,随即一咬牙,再度将天狼弓拉开。赵睿瞧着,忽觉不妥,岳云双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然而唇角一缕鲜血蜿蜒而下,流过他的下颌,被雨水冲淡了颜色,浸进月白色的衣领中。
赵睿心中一寒,这才想起,岳云的内伤,还有断了的肋骨,都还没有痊愈,犹记得前些时日,那人似乎还连呼吸都会带得伤势生疼,居然今日还来用这样的重弓!
此时第三箭也已射出,果如众人所料,那帐子彻底断了,以容弼为首的三人,小心拉着绳子,将树引出回水凼,大部分人则急忙奔向大湾,准备在那里将人搭救上来。
岳云没有动,第三箭射出后,他似是全身都松懈下来,垂着头站在原地,以弓支地,好一阵才伸袖子抹了抹脸,抬起头来。
赵睿忍不住走过去,将他扶住,岳云微微苦笑,低声道:“劳烦殿下了。”他本来已将嘴角血迹擦去,此时一开口,却控制不住,口中鲜血汹涌而出。
赵睿索性将手环过岳云的腰,将他手搭在自己肩上,用力扶着他朝马走去,一面道:“可惜我没带药出来……”
岳云气息甚微,却低笑了一声道:“是太医们说得天花乱坠那个药吗?”
赵睿瞧他每一说话,口中便有鲜血涌出,心中惊惶,面上仍镇定道:“你别说话,我马上带你回去。”
……(全显)
 
[4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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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睿X岳云番外三(我懒, 不想想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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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有JQ的苗头了,照这进度,到啥时候我才能完结这番外啊……
一夜没睡好,第二日赵睿起得便有些晚,容弼已经僵着面孔守在门前,之后跟上跟下,不离赵睿半步。赵睿知道容弼经了昨晚肯定不能放心,也懒得管他,只由着他去了,自己打水洗漱。他心里记挂着昨晚的事,洗漱完毕便朝前院去,却正碰见严方从岳云房间出来,轻手轻脚关上门。
赵睿抢上两步,叫道:“严统领!”
严方慌忙先做个噤声的手势,这才看到是赵睿,低声道:“赵参军。”
赵睿也放低了声音道:“岳统制……”
“忙了一夜,刚刚才睡下。”他们边说边走,离岳云房间远了,严方声音才大了一些。
“他的伤要紧么?昨晚我见他胸口中了一刀。”
严方道:“那倒没甚紧要,不过划破了皮肉罢了。只是他右肋吃了一棍,医官说肋骨断了一条,还有一条裂了,胸肺间受了内伤,需要静养。”
赵睿一惊,道:“那他还忙到这时方睡?”
严方叹道:“可不是!连给张都统制的战报都写好了,要着人立即送去。”说着抖了抖手中一封信道:“又不是请功,请罪也这么积极……”说着摇头叹气,神气间颇为不快。
昨夜岳云便跟赵睿说过要上折请罪的事,赵睿也已想过,心中早有计效,当下一一问了昨夜的损失,便对严方道:“象这般的突袭,原是最难防备,多少名将都折在这上面。当初关云长何等英雄,不照样被陆伯言三百人烧了他七百里连营么。此处并非军营,又逢端午,原本便难以防范人员出入。昨夜火势并未蔓延,局势始终在控制之中,并未出现骚乱,百姓、军队几乎没有损失,敌人又全数歼灭,照我看来,不只无罪,还该记功才对。”
他这话一说出来,深合严方心意,顿时对这年轻的参军亲近了不少,笑道:“我原也是这样想,只是赵参军这般说起来,清楚明白,可比我强多了!只是岳统制这请罪折子……”
赵睿明白他的意思,笑道:“我既为朝廷参军,核查军中功过原是我份内事。严统领稍候,我也给张都统制去一封信,分辩此事。”
严方眉花眼笑,跟赵睿到他房中,候着信写得了,仔细折好,与那战报放在一处,心满意足。赵睿突然想起一事,问道:“昨晚我听岳统制跟那些贼人提到完颜亶,莫非昨夜来的是金人么?”
严方点头道:“那些尸体都一一查过了,确是金人。”
赵睿又道:“怎地尚未交手,岳统制便知道是完颜亶的人?”
严方皱起浓眉,想了半晌方道:“这么百把号人,分明就是送死来的。咱这环州又没啥重要人物,岳统制也不是张都统制,那当然是为私仇了,除了完颜亶没别人。”
赵睿追问道:“完颜亶和岳统制有甚私仇?”
严方讶道:“怎么没有!黄龙府是鄂王打下的,吴乞买是鄂王杀的,鄂王既逝,完颜亶要报灭国杀父之仇,自然便都着落在岳统制身上。他与我们交手,可不是一遭两遭啦,只不过象昨夜这么多人还是头一回,只怕是出了血本。”
严方说得太过简略,待严方走了,赵睿自己又想了一会儿,把其中关窍想通了,不禁收了对严方的小觑之心。他本见严方外表看起来诚实憨厚,只道他是累积军功才升至统领,现在看来,虽然不擅于言辞,见事却是甚明,的确当得起统领一职。
容弼此时却道:“殿下,刚刚那人所说,不可不虑啊!莫不是殿下在此的消息泄漏……”
容弼虽然领了禁军副统领一职,其实便是赵睿的私人护卫,自赵睿幼时便保护他,功夫是好的,忠心耿耿也是不用说的,只是因为职责关系,看谁都带几分怀疑,总怕有人要对他的太子殿下不利。
赵睿叹道:“容弼,若昨晚那些人真是为我而来,又怎么会一味围着岳云拼命?”
“最后那人不是趁众人不备朝太子您突下杀手么!”
赵睿无奈道:“用用脑子吧,容弼。要不是你一直紧张地、英勇地以身护卫我,也不会有人觉得我是重要人物。”
容弼脸红筋涨,还要再辩,赵睿道:“行啦,容副统领,我知道你是紧张我的安全,但你要是还么下去,要不了多久,这环州城里就没人不知道我不同一般的身份啦。”说着迈步朝外走去。
容弼连忙跟上,道:“殿下!您要去哪里?”
赵睿止住步子,摆手道:“称呼也改掉!”
这日赵睿在城内帮忙处理善后事宜,其他人对这位名为朝廷参军、其实象来打杂的年轻人也看习惯了,岳云既不在,任他做什么都没人管。忙到傍晚,还跟知州大人混了一顿饭吃才回官署。
前院已经打扫干净,只有缺损的花木,柳树上的几处刀痕还看得出昨晚激战过的痕迹。赵睿把容弼赶走,打算去看岳云。
岳云房间窗子大开,从窗口能看到岳云斜靠在床头,正一脸嫌恶地望着手中的药碗,过了片刻,终于深深吸气,咬牙一口喝下,连忙拿起旁边的茶杯连灌数口,兀自皱眉吐舌。
赵睿几乎笑出声来。他从小喝药都是无数太监宫女侍候着,求的求,劝的劝,每次喝下去,就是一堆人用力地夸奖赞叹。越夸奖太子殿下就越得意,为了表现自己的英雄气概,喝完了药连水和糖都一概不用。到得不希罕夸奖的时候,那些深褐苦涩的药汤对太子殿下而言,已经完全不在话下。
习武之人感觉敏锐,岳云刚刚注意力在药上,此时大约感到有人看他,转头望来,正和赵睿望个对着,顿时身子一挺,似是想要起身,随即双眉紧皱又倒了回去。
赵睿看他似乎还想努力,连忙道:“别起来!”几步绕到门口,推门进去,道:“我特为来看你,若是害得你伤势加重,我以后可不敢再来了。”又将手中握着的药盒递过去:“这是太医院特制的伤药,药膏外搽,药丸内服,那些御医吹得天花乱坠,跟东京街头跑江湖卖药的说得差不多,也不知是不是真比外面的药好些。”
岳云忍不住要笑,他胸肺间有内伤,哪怕是呼吸都扯得伤处生疼,真要笑出来还得了。半晌才忍下来,微微喘了口气,轻声道:“太医院的药,必有独到之处,他们若知道您这般说他们,定要……”说着又想笑,只得拼命咬了嘴唇忍住。好容易又忍过去,这才微微张嘴,轻浅呼吸。
他长发未挽,柔软漆黑地散了一肩,虽仍是眉目英俊,却因为受伤的缘故,脸色很是苍白,显出几分疲弱来,不复昨夜勇悍绝伦的模样。刚刚忍耐时咬得太过用力,唇色鲜艳之极,这阵松了牙齿,那唇色便一层层渐渐淡下去,最后只剩浅浅的粉色。
赵睿看得微微出神,好在他自制力不弱,片刻便拉回思绪,追问道:“定要怎样?”
这话一出,岳云顿时又咬住了嘴唇,身体微微颤动,好一阵才朝赵睿摆了摆手,眼神中微有恳求之意。
赵睿瞧着他唇色又变得艳红,只觉得心中象有只小爪子,抓得不得安宁,一时想过去给他拍背顺气,让他不用如此难受,一时又想进一步追问,好继续瞧他这隐忍挣扎之态。最终他只是倒了杯茶,递给岳云。
岳云缓过气来,略略啜了一口茶,轻轻道:“多谢殿下。”赵睿听他说话也是尽力不震动胸肺,声音弱得几乎听不到,心中怜惜之意大起,转了话题道:“我听严统领说你给张都统制写了战报请罪。”
岳云点头低声道:“是。还要多谢殿下写信。只是敌人入城,便是防范不周之罪,殿下实在勿需听了严方之言,为我置辩。”
赵睿深深注视岳云,直到面前这英俊男子开始不自在起来——这招他用得纯熟之极,尤其是需要提醒大臣重视他这个年方十六的太子意见时——才淡淡道:“岳统制,这战报该怎么写,是你做主。我身为参军,这参军的折子要怎么写,是我做主。你须知道,我不是为你置辩,不过是据实而言,你当我赵睿是那耳软心慈、因私废公之人么?”
这话说得甚重,岳云神色震动,深深低头道:“是。岳云受教了。”
这晚赵睿又失眠了,脑子里翻来覆去,还是岳云,不过从昨夜的激战,换成了白日所见。尤其是雪白的牙齿松开后,那一层层变浅的唇色,赵睿每一想起,便觉得胸口一层层热上来,挣扎良久都忘不了,最终咬牙捶床道:“糟了!糟了!”
……(全显)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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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睿X岳云番外二
战争什么的,我完全不懂,随便写写……大家别当真……武打场面我也不擅长,岳云比起长辰大的正文里飞哥的神勇无敌颇有不如啊……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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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赵睿到环州刚一个月,每日跟着岳云熟悉军务。他好奇心重,好胜心也强,什么都想试试,好在他不是个刚愎自用的人,若是受到阻拦,也就算了——过后再想办法、找机会。
每月逢五,环州有集。五月初五是端午,更是热闹非凡。远近十村八寨的村民白日里赛过了龙舟,便都一窝蜂涌进环州,快到宵禁时山人们才渐渐散去。家近的,赶紧出城赶路,家远的,不少直接就宿在城内。赵睿忙乱一天,晚上躺在床上时心里默默地将情况梳理一遍,总觉得不能安心,又爬起来将衣服穿上,和衣而卧,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渐渐不自觉地睡着了。
半夜有人拼命地拍门,赵睿一惊而起,门外拍门的人压着嗓子焦急地低吼:“殿下!殿下!”听来象是跟来保护自己的禁军副统领容弼,赵睿带来的人中,只有他是跟着赵睿住在岳云的官署里。赵睿忙趿着鞋开了门,容弼几乎是跌进来的,也顾不得行礼,急道:“殿下!出大事了!”
这根本是废话,不出大事怎么会来半夜拍门。赵睿心头乱跳,可看容弼这么急,他偏要表现自己的镇定,一面往屋外走一面道:“别慌!把事情说清楚!”
“起火了!”
不用说赵睿也看出来了,天空中一片红光,浓烟滚滚,从好几个方向翻腾而上,一时也分不清到底有多少地方起火,急忙冲向前院。
前院灯火通明,传令兵来去不息,院中也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岳云面色严竣,一面发号施令,一面不住和身旁一名官员交谈,看服色,应当是环州知州。赵睿听了片刻,明白是环州东门、南门、西门突然同时起火,火势凶猛,岳云正与环州知州商谈救火及迁移百姓之事,看见赵睿来了,略一点头,道:“赵参军稍待。”又交谈片刻,知州急急去后,岳云又又派下几道命令,传令兵飞也般地去了。赵睿在旁凝神静听,只觉得面面俱到,救火、安排百姓、防止城内骚乱等,安排得滴水不漏。赵睿从未经历过突变,本来心头乱跳,现下心头也渐渐定了。
传令兵们一去,前厅处便只得岳云、赵睿和容弼三人,容弼忍了多时,此刻终于忍不住道:“岳统制!此地离东门甚近,还不快走,火烧来时便晚了!”
岳云神色平静,道:“容副统领放心,此地气候干燥,防火历来是重中之重,阮知州上任五年,成效斐然——这火来势虽猛,却决计烧不到此地。何况三处城门同时失火,必非偶然,定是敌袭,此时我明敌暗,贸然出去,殿下的安全反倒难以保证。”
容弼听了更是恼怒,总算还顾忌院中士兵,咬牙低声道:“岳统制!你防守此地多年,怎么殿下一来此处便有敌袭?殿下在此,你不速召军队来护,反而将他们分散救火,万一贼人来袭,难道便靠院子里这一二十人抵挡?殿下身系国祚,万金之躯,若有半点损伤,你我百死莫赎!”
赵睿听容弼言语太冲,忙道:“敌兵人数不多,何需兴师动众召大军前来?你莫要小看这一二十人,贼人未必就能赢过他们。何况岳统制不是还命人带一千人前来增援么?”
容弼急得双眼都红了:“殿下!!!就这么点人,哪怕他再勇猛,堆也堆死了!不若趁贼人未至,我们先悄悄躲出去,与百姓杂为一处,再趁机往军队驻防处去!”说着道声“恕罪“便伸手来拉赵睿。
赵睿微微皱眉,拂开容弼的手,索性坐下,道:“环州一向盘查甚严,贼人也只能趁今日人多杂乱潜入,但今日端午,附近百姓多扶老携幼而出,单身健壮男子,又是生面孔,这样的人若太多,我们必然警觉,宵禁后他们也难有藏身之处,我猜贼人顶多不过百来号人罢,算他们天大的运气,一个不少到了此处,我们此时有——”望望岳云,正见他一脸惊讶赞叹之色,不禁得意非常,几有飘飘然之感。
岳云见赵睿看自己,微微一笑,说道:“殿下,士兵有三十二人。”
赵睿继续道:“——三十二人,个个都是背嵬军中以一当十的好汉,还加我们三个,你就不说了,岳统制更不消说,我自幼习武,未必连一个贼人也敌不过?算下来,我们的胜算倒还多些。”
正说间,墙头一个士兵突然道:“来了!”不消岳云下令,顷刻间院门紧闭,火把熄灭,持有弓箭的士兵一起翻上墙头,张弓搭箭,另有一些却躲在大门两侧,在黑暗中静静等待。
院中本来就安静,此刻连火把燃烧的毕剥声也消失了,赵睿侧耳倾听,却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他嘴上说得信心十足,此刻心中暗自算了算,一个士兵要对上五个贼人,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若是对上十手,那便更是堪忧了。只是先前话说满了,无论如何也不好意思提议躲避,更不愿在臣子面前显出胆怯来,手中紧紧握住佩剑,只觉汗水渐渐将背心也浸湿了。
“放!”一声轻喝,墙头弓弦响处,便听得墙外一阵惨呼。敌人来得甚快,只放得两轮箭,大门已被撞得摇摇欲坠。岳云长身而起,向赵睿道:“殿下与容副统领且在此稍待,些许贼人,尚不在岳云眼中,不消援军便可收拾干净!”伸手拿过倚在一旁的长枪,大步走出。
此时大门已被撞得轰然倒下,当先冲入的敌人顿时卷入埋伏在门两旁的士兵的刀光中,血光四溅。那些士兵并不恋战,一击得手,同时撤开,后面的敌人舞着刀花冲进来时,他们已和原先墙头上射箭的士兵会合,靠着墙根分列在前厅两侧,正中间,便是轻甲长枪的岳云。
敌人都清一色的黑衣,黑巾蒙面,黑布包头,看不出是何来路,这院子本就不大,涌进来的人转眼就把前门处占得满满当当,赵睿暗自点算,约摸五六十人,原来设想的以一敌五减到了以一敌二,心头顿时放松许多。
岳云枪尖指地,走上两步,淡淡道:“完颜亶来了吗?”
黑衣人微微一阵骚动,赵睿也是心中一凛——完颜亶是吴乞买之子,金的储君,吴乞买死后在一干忠心臣子保护下逃到西夏,而后便不知影踪。
黑衣人们默不作声,也分不出谁是头领,是否有人下令,突然间便集体攻上。岳云再踏前一步,双手左右一分,竟是用的双枪,身体微侧,手起处,血光迸现,当先两个黑衣人顿时倒下。后面的只做未见,奋力向前,与岳云杀做一处。
赵睿瞧见站在墙根处的士兵居然全部不动,只有岳云一个人对上那五六十人,心中紧张之极,不由得站起身来,刚要迈步,却被容弼死死抓住,低声惶急道:“殿下!殿下切莫出去!让他们抵挡贼人,我们只等那增援的一千人来便是!”说着上前两步,将赵睿挡在身后。
赵睿本意只是想招呼其他士兵一同对敌,这阵心中多转得一转,便改了主意。背嵬军一向对岳云敬若神明,不上前参战,或许是绝对相信岳云的能力,又或者是岳云事先对他们另有安排,更有可能是二者兼而有之。无论哪种,他都不宜多言。
这片刻间,院中已是腥红一片,垂柳、石台、花木,处处都沾满飞溅的血迹。岳云双枪过处,便是数篷血雨,那么多人虽围住他,却竟困他不住,只能随着他的进退而进退,只是无论如何进退,岳云始终未离前厅正前方,他双枪攻击范围甚广,竟以一人之力,拦下所有人的进攻,端的是勇悍绝伦,尤其是那股一往无前百死不回的气势,便连赵睿也看得神为之夺、气为之窒,赢官人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此时从围墙上突然又翻进数十个黑衣人,可惜墙下早有防备,两边战成一团。
从正门攻入的黑衣人此时为岳云的气势所迫,竟渐渐乱了阵脚,开始退却。一名黑衣人陡然大喝道:“你们忘了你们发下的誓言吗?!你们忘了国破家亡之恨吗?!”此语一出,黑衣人们顿时狂吼起来,不要命般地往前狂冲,一人直接冲上岳云的枪尖,死死握住枪身,不令他夺回武器,岳云右手用力,将这黑衣人连枪抡起一扫,打翻了五六个,随即弃枪拔剑,左手枪刺、挑、抽、打,大开大阖,右手剑砍、削、抹、劈,轻巧刁钻,饶是那些黑衣人前仆后继地往上扑,再没人能象先前一样以身体夺下他的武器。此时翻墙而进的黑衣人也几乎死伤殆尽,黑衣人的突袭显然即将以失败告终。
那先前一句话振奋起士气的黑衣人显然便是首领,武功比其余人高出甚多,可惜还远不是岳云对手,和剩下的约十人竟被岳云压着打得几无还手之力。他使的一双长刀,蓦地长啸一声,猛把身旁一人朝岳云推去,挡住岳云视线,随即和身扑上,势如疯虎,猛力劈下,将自己的手下劈成两半,左手刀用力劈在右手刀背后,刀势一沉,顿时将岳云前胸划开一条长口,同时也将自己的腹部送到了岳云的剑刃上,两人各退一步。
岳云着了软甲,这一刀伤口由胸至腹,划得极长,却不过是皮外伤,面色不变,长枪抡出,抽飞一个从侧面扑上的黑衣人,剑一转一带,又是一名黑衣人倒下。
那黑衣人头领口中血如泉涌,自知命在顷刻,趁岳云对付其他人时,左手刀脱手而去,却给岳云打飞,绝望中抬眼望见岳云身后厅中两人,陡然灵光一闪,想起岳云自始至终,似乎都是在保护这厅,想来厅中那被另一人护在身后的年轻人定是重要人物,当下奋起最后的力气将右手刀朝那年轻人的头部掷出。这一掷倾尽平生之力,还未看到结果,他便已倒地气绝。
岳云顾不得身上招呼来的武器,急转身,长枪脱手,将长刀打偏,直撞到墙上才落下来,右手剑回手一荡,架住两柄落下的刀,却有一棍趁此空隙狠狠击在他右胁处。岳云身体微侧,上步弹腿,一脚正踢在左侧黑衣人心窝处,长剑起处,片刻间,最后这几名黑衣人也已倒地不起。到此刻,才听见外面马蹄声疾,援军赶来,也只得清扫的工作可做罢了。
岳云急步进厅,微微低头,拱手道:“岳云疏忽大意,至令贼人入城,纵火焚城,扰乱民生,又几令殿下受损,明日定当上折向陛下请罪。现在局势已定,时候不早,殿下可以放心安歇了。”
赵睿看了这一场惊心动魄的血战,心神激荡,想不到竟有人可以勇武至此,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只摇头道:“你很好。”过得片刻又道:“岳统制你怕是要赶紧包扎。”
“多谢殿下记挂,些许小伤,不足挂齿。”
赵睿还想与岳云说些什么,一时却又想不起来,心潮澎湃,见医官到了,又有各路的报告流水价送上来,岳云虽然一身是血,腰背却挺得笔直,料想自己在侧,岳云做事恐怕始终缚手缚脚,便拉着容弼走开了。
这天夜里,赵睿脑海里尽是那一场生死搏杀,热血上涌,怎么也睡不着,索性起来练剑,心中翻来覆去只有一个念头:有朝一日,我也要驰骋疆场,做一个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无敌将军!
……(全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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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念脑补文,与历史无关,各种称呼、地名、官制等等等等,都经不起考核,所以大家也不要考啦……看文前,有几点要说明
1、CP是赵睿(太子)X岳云,不喜勿看,此文是太子攻,逆CP的也不要看。
2、因为是怨念脑补文,所以必然HE,必然甜文,不喜勿看
3、时间不多,因此不想写长,估计会感情发展过快……
总之,不挑剔的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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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睿十六岁的那个春天,发生了一件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事:他的大丫鬟,也是他的枕边人,碧瑶怀孕了。
当天,他的父皇赵桓召他入宫。
大宋皇帝打量自己的继承人片刻,叹道:\"我总觉得你还是个孩子,想不到你也快做爹了。\"
赵睿不知父亲是喜是怒,正想着该如何回话才好,他父亲已接着说道:\"这几年你处理内务渐渐熟练,如今也该出去历练一番,亲眼看看我大宋的民生民情。甘陕一路紧邻西夏,自金灭后便是我朝重兵驻防之地,你去好好瞧一瞧----你从来没打过仗,此去却不许干涉用兵。\"沉吟片刻又道:\"顺带……去看看岳云,有什么事,尽管报与我知。\"
赵睿揣摩父亲的意思,说道:\"继忠候么?听闻他一向忠勇,莫非他背地里竟……\"
话未说完,赵桓脸色已沉下来,怒道:\"你胡说什么!\"
赵桓待儿子虽不怎么亲切,却一向温和,象这般变颜怒斥的时候几乎没有,赵睿吃了一惊,不知怎么惹怒了父亲,不敢再说。
不过片刻赵桓便平静下来,叹道:\"也不能怪你,是我没说清楚。他望了望窗外开得正好的海棠,说道:\"若不是我,那孩子……那孩子也不会才十二岁便没了父母。\"说着喉咙中微微哽往,好一阵才又说:\"我曾想将柔嘉嫁给岳云,遣人私下问了他的意思,他却说,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坚决推辞了。现下连他弟弟岳雷都有两个孩子了,难不成真要等到天下一统?你此去须多留意,岳云若有中意的人,不论是谁,我必给他作主。\"
赵睿应了,赵桓又道:\"平日里他若有什么委屈为难之处,无关紧要的你可便宜处理,不好处置的报来便是。\"
赵睿极少见父亲对谁如此上心着意,心中大感惊奇,又恭恭敬敬听了许多吩咐,最后参退时,赵桓道:\"你明日便要远行,去跟你母后辞行吧----她听说你有了孩子,欢喜得很。\"
当晚赵睿与他母亲岳皇后一同用膳,皇后听闻儿子居然要上前线,得孙的欢喜顿时消去大半,絮絮叨叨,翻来覆去,无非都是让他珍惜生命,远离战场,如有不妙,立刻逃跑。赵睿心中不以为然,但知道母亲担心,只得做出诚恳的样子听着,直到母亲说要去求他父皇将他改派至刘光世处当参军,他才慌忙阻止了。
赵睿自小聪颖过人,很对得起他的名字。他父亲赵桓对这个儿子也是悉心栽培,更一反大宋历代重文轻武的惯例,还未发蒙便先从名师习武。年纪稍长,则经史国政之外,还要研习兵法。无论哪位老师,对赵睿都是极为称道。加上这两年随父亲处理朝政,大臣们也是赞誉有加,搞得太子殿下自信心飚升,觉得朝政完全不在话下,日思夜想的便是如何摆脱这日日争辩不休的一班老脸奔赴边塞,立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哪里肯去专擅逃跑的刘光世军!
第二日一早,赵睿带了随从、护卫共三十余人,轻装上路,直奔环州。当年大宋进攻黄龙府时,金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不少都在逃往紧邻的西夏,金灭后,西夏连残余的金军也收纳了,摆明与大宋不对付。这些年来,西夏与宋表面上尚勉强维持和平,边境却纷争不断,宋军主力都逐渐移到西夏边境驻防,纷争最□繁的兰州至绥德由当年的岳家军镇守,而环州便是背嵬军统制岳云的驻地。
赵睿虽然担着个参军的虚街,实则并无实际事务,他的身份又不宜招摇,因此连圣旨也未下,仅由赵桓以密折的方式分别知会了张宪和岳云。因此赵睿等人在黄昏时进入环州时,还在城门处受到了阻拦。
守门的士兵盘查颇为仔细,验明身份后,立即向新来的参军大人见礼,并立即着人通知岳云。赵睿骑在马上缓缓入城,只觉这环州城城高墙厚,城墙上累累战痕,似在提醒人们曾多次发生在此处的激战。与城墙相比,街道却是既新且宽,当是近年整修过,行人不多,夕阳晚照中,倒显得整个环州城一股萧瑟沧凉之气。
正四顾间,忽听得马蹄声疾,转眼间四五骑来自眼前,当先一人在马上拱手朝赵睿道:“背嵬军统领严方,见过赵参军。岳统制今日出城巡视未归,我已着人前去知会,还请参军先到官署稍待。”
岳云的官署是所不大的小院,院中植了两棵柳树,掩着青石小桌并四张石凳,桌上刻着纵横各十九路的围棋棋盘。又有一株海棠,树下夹七搭八种着些旱金莲、孔雀草之类,虽已过了花季,胜在枝叶浓绿,映着一角素白瓷缸中两枝菡萏,倒也别有风味,若无院外巡值守卫的士兵,怎么看也不象是背嵬军统制的官署,倒象是文人墨客的居处。
这边严方等人安置赵睿的随从,又吩咐备水备饭,忙乱纷纷,赵睿一概不加理会,自将院子打量个遍,又发现那莲缸上以浓墨勾了数枝兰草,白釉不易着墨,兰草枝叶残缺,但仍看得出恣意飞扬之态。赵睿问从他身边走过的严方:“严统领,你可知这兰草是谁绘的?”
严方伸头瞧了瞧,道:“想来总是岳统制自家绘的。”
赵睿讶道:“倒不曾听说过岳统制雅擅丹青。”
严方一笑,他皮肤黝黑,更衬得牙齿洁白,笑容憨厚,道:“统制能画两笔,擅不擅长的,我也不懂。反正我未曾见统制正经画过什么画来。”
赵睿不由又看两眼那兰草,无论如何也难以将它与那勇冠三军的赢官人联系起来。
未几,晚饭送了上来,赵睿的随从已被安排在官署左近居住,唯有严方与一位名叫黄竣元的幕僚作陪。晚饭颇为简单,一大碗羊肉汤,一叠烙饼,两个小菜,还有一条鱼,不要说与皇宫相比,便是较诸沿路上驿馆饭食也颇有不如。赵睿扫了一眼,坐下,拿起筷子,微笑道:“早听说岳统制廉洁俭朴,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严方笑道:“今日还是借了参军的光,才有这些菜色,若是平日,这羊肉汤和鱼,都是难得一见的。”
黄竣元也道:“参军远道而来,又有皇命在身,原该好生招待,只是军费有限,各物取得不易,便是岳统制,怕也一两年没见过鱼了。怠慢之处,还望参军见谅。”
三人客气寒暄着吃完了饭,天色都晦暗了,才听得院外马蹄声响,随即靴声橐橐,一人轻袍软甲进来,朝赵睿拱手为礼道:“这位定是赵明则参军了,岳云未能远迎,还请恕罪。”声音甚是清朗。
赵睿倒字为名,表面上的身份只是朝廷新委任的参军赵明则,只是他自小地位尊贵,一时半会,太子作派哪里改得过来,也不起身,只点头道:“军务要紧,是应该的。”
他话一落音,严方和黄竣元一齐看他,赵睿自己还茫然不觉,岳云微笑上前道:“赵参军旅途劳顿,不如早些沐浴休息——严方,黄先生,你们也回去休息吧。”
待那两人告辞,进了屋,岳云才跪下道:“臣岳云,见过太子殿下。”
赵睿笑道:“在此处我只是一个普通参军,岳将军往后不要如此多礼,让人看到容易生疑。”伸手将岳云扶起。刚刚在屋外打个照面,暮色四合中,只觉得岳云眉目清晰如画,此刻灯下看,更觉容貌英俊之至,英俊中,又带着三分秀美,笑容清雅,风姿如玉,忍不住道:“我从小便听过赢官人之名,总觉得必然是一个如项羽般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好汉,今日一见,着实出人意料啊。”
岳云听了并不吃惊,回道:“军中勇将如云,臣不过是侥幸才得了这名号罢了。”又道:“殿下,臣已着人将北屋收拾了出来给殿下居住,还望殿下不要嫌弃与臣同住。”
赵睿略略一想,已经明白,他再怎么有城府也不过十六岁,韬光养晦低调处世自然是不喜欢的,自己知道自己聪明,也要别人知道自己聪明,当下笑道:“既不用暴露我的身份,又有环州最严密的守卫,更有百战百胜的岳将军亲自护卫,这么万全的安排,我岂有嫌弃之理?”
说了果然见岳云眼中微露赞许之色,道:“殿下果然聪慧过人,实是我大宋朝之幸。”
这种奉承话赵睿平日里哪天不听个几百句,本来早当做耳旁风,但听岳云这般说来,语气极为诚恳,不禁大为得意,道:“大宋有岳将军,也是我朝之幸。改日定要见识一下赢官人之名。”
虽是这样说了,赵睿却没有想到,那么快,他就有了见识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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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诉]
张浚站起身,屏退众人,一步步走向秦桧。
拳头攥得咯吱发饷,张浚觉得身平第一次有了亲手杀人的冲动。他一把抓起秦桧的衣领,对着脸就一拳下去。秦桧跌落在地,左脸立即青紫一片,鼻血也被打了出来。
口中麻核被打得脱落,秦桧半跪在地上喘气,一把又被张浚揪起来,直拖着抵到墙上。
“秦桧!你,你怎么敢……”张浚凤目圆瞪,青筋迸起,言语不畅,只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口要爆发。
本来和秦桧就积怨颇深,如今此贼竟犯下如此滔天大罪。新仇加旧恨,张浚觉得自己很有可能一时控制不了,失手把秦桧给杀了。故数日来,并未来见他。只等心绪稍平,再算旧账。
不想此贼龌龊至此,竟还拿此事炫耀。想到躺在宫中奄奄一息的皇帝,张浚怒不可揭。原本应留与圣上发落,如今就是把他打死,张浚也觉得不枉。
一拳下去,秦桧右脸也开了花。还未来得及喘气,迎头又是数脚。
看着倦屈在地上的秦桧,披头散发,脸上早已开了染铺,伏在地上咳血,张浚怒气稍歇。
身为宰相,虽也领兵打仗,但从未与□□脚相向。此番动粗,可见怒气之盛。张浚突然觉得同此贼这般纠缠颇无趣味。
一把把秦桧拖起来,指着墙上挂着的各式刑具,狠声道:“这里的花样,秦大人想必都熟稔于心。不知秦大人想从哪个开始享用?”
秦桧缓缓抬起头,看着张浚,一字一句道:“张相公如若欲报前仇,尽数使来便是,何须多言。只是——”秦桧眼睛微微一眯,闪过一丝玩味,“朝中无人不知相公曾被陛下临幸三日。你我今日这般,岂不是有为官家争风吃醋之嫌?”
张浚料想秦桧不会说什么好话,可也没想到此贼竟如此恬不知耻,反诬与人。平生又最忌男色,至今对皇帝的断袖之好不能释怀。现在被秦桧拿旧事泼污水,更是气愤难当,刚才好容易压下去的火又喷涌上来。
张浚白皙的脸早已红如绛紫,这是他暴怒的先兆。秦桧看他脸上神色变幻,不发一言,心知说中了要害,不禁浅笑出声。
张浚本想把从前在秦桧手里受过的酷刑,变本加厉地奉还给他。各式刑具使用个遍,折磨得他痛哭求饶,生不如死。
可现在,见他满脸是血,眼神里却尽是玩味轻蔑,毫无躲闪畏惧。张浚感到眼前这人不能用常人的心智来度量。对这样一个阴阳怪气又阴狠毒辣的恶人,普通的酷刑也许根本伤不了他的意志。
本想好好“招待”他,不想反被他激怒,张浚一时有些无措。
“起来!”张浚一把抓过站得歪歪倒倒的秦桧,想把他交由狱卒押回牢房,再作打算。
不想秦桧的中衣“哗”一声被撕开,露出半边上身,想必是刚才殴打时所破。拉他的时候,手指不经意地滑过胸前的突起。秦桧身体微微一僵。
秦桧不知张浚只是准备把他押回牢房。看他面色通红,凤目圆睁,只道是在苦想什么法子来折磨自己。进了这大理寺,就没想过活着出去。横竖是个死,怎么个死法已经全无所谓。大牢的各式酷刑自然是少不了了,就如同当初自己对张浚也没手软过一样。
正寻思着张浚会先用什么刑罚对付自己。这一拉,把思绪给打乱了。
秦桧眼中一闪即过的疑虑没能逃过张浚的眼睛。他不明所以地愣了一下,然后灵机一动。没想到此贼看似什么都不惧,到底还是有顾忌的地方?
张浚一手揽过秦桧的腰,一手抚上半裸的前胸,眼看着他眼中的惊疑之色越来越深。俯在耳边,低声道:“我都忘了秦大人是好这口的……”
明显感到秦桧身体一颤,连脸上的表情都变得僵硬。张浚旋即松开,哈哈一笑。
看来是试探对了!
没想到竟如此找到突破口,张浚心中顿喜,不畅一扫而空。伸手捏住秦桧的下巴,故意暧昧道:“想来这大理寺里的刑罚,秦大人早已腻味。不如这次如你所愿,来点新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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