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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暧昧的气息跃然纸上 ...

  •   迟暮家。
      两个人在房间里坐着,於秋还是有点不敢置信,林欢居然决定要和於季离婚了,更加不敢相信的是林欢居然愿意在於季面前维护自己。
      於秋看着天花板有些出神:「阿迟,你说我妈为什么突然之间改度了?」
      迟暮拿出了习题册,拿着笔在题目上画辅助线:「我也不知道,但应该是好事。」
      於秋深思熟虑之后说:「我想,我以后很可能不会结婚。」
      迟暮愣了愣:「为什麽?」
      於秋故作轻松地告诉迟暮:「我害怕我会变成跟我父母一样的人。我觉得我并不能很好地去做一位妻子,乃至母亲。」但轻松的背后是无止境的压力和痛苦。

      於秋这些年的经历让自己觉得,她自己拥有了不幸的童年,而自己什么都没有,也给不了孩子正常的爱。
      林欢会不经她的同意,去翻她的日记本,口口声声说那是关心,如果於秋去说那是她的东西,母亲也应该尊重时,林欢会说:「小孩子家家哪里有什麽隐私,更何况你是我的女儿,你的东西我不能看?」
      只要林欢发现於秋在学校跟哪一个男生走了近一点,她就会大发雷霆,要不然就是不问真相,先罚跪,再打一顿。
      这种生活让她很压抑,她想跟其他人说,可是,要怎么说?说了之后呢?
      於秋小学的时候很羡慕其他同学可以出去玩,但如果自己要出去玩,就得严格报备要去哪里,跟谁去,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但即便准时回来,都得被骂一顿。
      林欢曾经明确告诉过於秋:「如果你那麽喜欢跟外面的人玩,那就滚出去,再也不要回来。你最好没有朋友,我才高兴。」但事实上於秋出去的时间寥寥可数,林欢只是不希望於秋有自己的朋友罢了。
      林欢的喜怒无常让於秋从小的生活环境很压抑,因为她不知道下一秒有什么事会惹到林欢不高兴。有时候上学前跟林欢吵了架,或者被骂,她只能夺门而出,然后在楼梯间哭,哭完了再跟个没事人一样上学。

      於秋的隐忍,延续到现在。
      她在学校哪怕受了委屈,也只是去厕所,无声、抑制、痛苦,哭完擦干眼泪,出来又装作没事人一样。所以,很多事情上,她遇到了委屈,她都不会哭,除非真的有人允许她的眼泪出现,她也对对方感到安心。
      人长越大,可控的事情变多了。她会对林欢感到抑制不住的烦躁,尤其是她故意看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好像有一种被剖开公之于众的感觉,很不舒服,很讨厌。
      对母亲的爱早在一次次的事情中消灭殆尽,现在是维护了,所以呢?已经太迟了,错了,就是错了。如果她没有发现於季的秘密,她是不是还要延续到整个人生,在自己人生被摧毁的时候,去摧毁自己孩子的人生。
      林欢说过最狠的话,就是叫於秋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只是因为自己的心情很差。
      林欢做过最狠的事情,就是上一次因为於季的事情,要把她亲手消失。
      哪怕林欢现在维护了一次,那又怎么样呢?并不能让於秋这么多年的痛苦消磨殆尽。

      迟暮想了想,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我觉得幸福不是非要结婚才有的。你不用担心自己能否成为一个好妻子、母亲,因为你真的没有你想象中的差。」
      继续补充道:「你是你,你的父母是你的父母。你经历过那些不好的事情,你会去思考,你知道那些是不好的,就不会强加在自己孩子身上。」
      於秋没有回应那些话,但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阿迟应该会嫁给一个很爱很爱很爱你的人,然后有可爱的孩子,一辈子过得很幸福。」
      於秋自己也不知道对方喜不喜欢女生,只是,她感觉有时候会有暧昧的气息,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想试探一下对方,起码要先从对方对男还是女更感兴趣下手。
      不过那些话也是於秋的真心话,她希望迟暮生生世世都过得幸福。

      迟暮淡淡地说:「我也不会结婚。」
      於秋皱着眉头,不解地问:「为什麽?」
      迟暮说出了本人才知道内涵的一句话:「我喜欢一个人。」是的,我喜欢一个人,而那个是你。
      但於秋想当然觉得,迟暮只是喜欢自己孤身一人,不过想想也是,她总是自己来来去去,什么都不用人照顾,也许她自己更喜欢这样无拘无束的生活,有了家庭反而会束缚了她,於秋是这么想的。

      突然之间於秋的想法又跳到其他事情上:「阿迟我可以捏你的脸吗?」
      迟暮无语了:「不行。」
      於秋问行不行,也只是知会一声,下一秒就直接伸手要去捏脸。
      迟暮明显没有注意到自己右边有个可怕的手,正在静悄悄地前进,因为她在专注地看眼前的题目。
      猝不及防,有一个冰凉的触感和脸建立了一道链接。
      迟暮感觉自己被冰块碰了脸,吓了一跳。
      转过头看了看於秋,满脸都是无奈,但也没有阻止。
      於秋兴高采烈,捏着迟暮的脸,迟迟不放手:「你的脸皮好薄喔。」
      於秋总是喜欢制造很多不经意的接触,去碰对方。
      她想记得对方的一切,从外貌、体温、到一切一切。因为她知道,对方迟早会跟某个人在一起,但有一种感觉,不会是她,因为彼此之间有一道隐形的墙,不可逾越。

      迟暮问对方:「要不要看恐怖电影?」
      於秋立马放下了自己不安份的手:「要! 要看! 但这不会妨碍到你今天的学习吗?」
      迟暮回覆说:「不会,我已经做完了。」是的,没有於秋在的日子里,她没有了对方的「打扰」,也不用教她,时间又回到以前固定化的模样,但她尽量压缩自己的速度,要求自己更快,因为她还想,还想跟於秋待在一起。
      追求自己变得更好,做题更快,正确率更高,她想考上大学,然后给予对方一个稳定的未来。
      於秋觉得对方和自己真的很不一样,有时候自己还会拖延,但迟暮做事一直都是一丝不苟,不会拖延。她在心里告诉自己:「於秋,你也要更厉害才行。你喜欢的人,那么厉害,你也不能差。」

      两个人随便挑了一部评分挺高的电影,关了灯和窗户,开了空调。整个房间除了电脑屏幕的亮度,什么都看不见。
      一起坐在床上,被子盖到大腿。
      随着剧情渐渐地深入,电影也迎来了自己的起伏跌宕。
      但突然之间恐怖的小丑跳出来,还是吓到於秋了,她立马把头躲到迟暮的后面,抓着迟暮的衣服:「吓,吓死我了。那个人走了没??」
      於秋自己一会探头一会又把头放回去身后,露出半只眼偷看画面。
      迟暮看着这个又怕又要看的人,笑了出声:「走了。」
      迟暮想起,刚刚於秋的手冷得让她都感觉到刺痛,随即抓着对方的手放进被窝里,握着:「你手冰,暖一下。」
      於秋突然之间脸上一热,虽然之前自己也有握住过迟暮的手,但现在的环境还是第一次,黑漆漆的房间,微凉的空气不断流动,两个人,暧昧的气息跃然纸上。
      於秋不敢动,就那样安安静静地看着电影,有什么恐怖画面跳出来也不害怕了,因为她此时此刻更专注在迟暮的手。
      「她为什么要抓我的手呢?帮我暖手吗?这是不是说明她对我有意思?不是,她说过她是我姐,那帮我暖手好像也很合理。对,肯定是我想太多了。」於秋在心里面不断设想各种场面,但又一次次否定了对方是因为喜欢才做出的举动。
      就好像一开始没有期待,之后也不会有失望一样。

      电影播完已经十二点多。
      两个人还是保持着动作没有改变,迟暮的手比於秋要大很多,所以一只手就可以包住对方的整只手,暖完左手暖右手,於秋一直没说话,就那样随着迟暮安排。
      迟暮觉得林欢大概还是在跟两位老人家聊事,也不想於秋再有什麽危险,就想她今天晚上留在这里,起码如果於季突然之间回来要带走於秋,她还可以即时阻止:「你今晚要不要跟我睡?」
      於秋没想到对方居然这麽直接,吓到结结巴巴的:「睡。。。睡?跟你睡?」
      迟暮感到疑惑,皱眉说道:「对啊,你今天先别回去了,危险。」
      很明显地,迟暮根本不是在说那档子事,是於秋想多了。
      於秋立马为了刚才自己的胡思乱想感到尴尬:「喔。是这样喔,好。」
      暗恋的话,总是会因为一些细枝末节,或者是其他人听起来,看起来很正常的事情,而觉得对方对自己有特别的意思。

      迟疏云又去出差了,但现在的迟暮已经习惯了,也没有特别的感觉,更不会像小时候一样哭着要妈妈。因为她有另外一只小兔子陪着。
      迟暮直截了当地说:「别睡地板了,你上一次一直在打呼噜,把你放床上就没了声。」
      於秋立马反驳道:「我肯定没有打呼噜好不好,你肯定是乱说的。我还是要睡在地板。」
      迟暮看穿了於秋的小心思,知道对方是怕麻烦自己:「不行。睡床,要不然我睡不着,很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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