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和秋》暮貓人

15、第十五章：互相试探的两个人

　　由于迟暮都表达了於秋影响自己的睡眠，那么为了迟暮良好的睡眠素质，於秋终于决定睡在床上。
　　幸好，整张床也不小，两个人睡在上面绰绰有余。
　　迟暮倒是没什么感觉，但她身边那位小兔子可就不一定了，一直在想七想八，然后翻来翻去。

　　「别动了。」迟暮淡淡地说。
　　「喔！」於秋立马抑制住自己躁动不安的内心，强迫自己乖乖地躺着，平躺，手交叠放在上身，闭上眼睛，希望尽快入睡。
　　可是，可是旁边就是自己喜欢的人啊？要怎么睡。
　　於秋悄悄地看了看迟暮，对方好像睡着了，完全没有像她一样心烦意乱。所以对方肯定是不喜欢自己，要不然怎么可能毫无波澜。
　　於秋的小心思又开始想歪主意了，悄咪咪地把手指戳了戳迟暮的脸，见对方还是没有反应，然后把身子蠕动过去对方的旁边，靠得越来越近，最后干脆抱着对方的手睡觉。

　　迟暮一开始确实是睡着了，因为最近的精力都花在於秋身上，整个人都在疲惫的状态，而且对方就在身边，让自己整个人特别放松。不过，理智告诉她，不可以乱来，这对自己和对方都不好。
　　凌晨三四点，迟暮觉得自己身上被什么东西沈沈地压着，觉得喘不过气，微微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正在流口水的於秋，把自己的胸膛当作枕头，脚肆无忌惮地压在自己的身上。
　　嗯，原来「心头大石」是小兔子。
　　这种生活还可以持续多久呢？一起睡，一起吃饭，一起学习，什么事情都一起做。
　　如果不是都是女生，也许她们就没有那么亲密的机会了。
　　但也正是因为都是女生，在一起的困难要比异性恋难多了。
　　也许不戳破，维持现状，对谁都是最好的选择。

　　迟暮摸了摸对方的脸，世界上有一个人需要她，是她的小兔子。
　　在日复一日的打扰中，她对这个小受气包已经有了别样的感觉。
　　对方总是忍着一切，一次次被林欢打骂，却没想过报复，反而是掩饰，怕母亲受到伤害。
　　受了伤很痛，但不想麻烦其他人，所以自己藏着掖着。
　　为了朋友可以挺身而出，哪怕自己只是个小身板。
　　有了理想后，可以奋不顾身，天没亮就起来复习。
　　明明对方不喜欢运动，却为了陪伴自己而喜欢上运动。
　　总是知道自己情绪的变化，小心翼翼地保护自己的心情。
　　找各种方法在自己的身边呆着，和自己分享各种快乐的事情。
　　自己的事情哪怕是不好的，她也想要去理解，接受完整的自己。
　　一点小小的接触就会脸红，感觉，很可爱呢。
　　迟暮找到各种於秋的优点，每一个都能让自己更喜欢对方，不过，更多的可能是因为，对方是於秋。

　　突然之间，迟暮想到上一次於秋有一段时间不理自己，好像是和江澜有关系，只用了一会，迟暮就把於秋和江澜的关联，联系在一起。
　　是因为那个胸针。
　　再想一下於秋反常的举动，一切似乎都是有迹可循的，她吃醋了，吃林舒的醋，要不是江澜带着胸针出现，她大概还要自己生气好久，什么都藏着掖着的小兔子。
　　迟暮自责，自己居然没有立马发现对方不对劲的原因，后来也没有去追回对方，於秋还喜欢她吗？迟暮想知道。

　　一大早，於秋就起床了，刷牙洗脸后，回来叫迟暮起床了。
　　於秋抓着迟暮的一只手，扯起来：「大懒猪！ 起床啦！ 起床学习啦。大懒猪，听见了吗？」
　　对方毫无反应，感觉灵魂已经不在躯体里，不知道到哪里旅游去了。
　　於秋想看看对方是不是真的睡死了，还是只是在假装，逗她玩呢，装作很可怕的声音说：「阿迟~你再不起床，我就打电话给阿姨咯~」
　　结果对方直接把她揽入怀中，於秋往前一扑，直接趴在迟暮身上了。
　　於秋气呼呼地说：「喔！ 你明明就起来了，假装还在睡觉。还是你想睡懒觉！！」
　　迟暮给於秋的感觉和平时不太一样，她直接抱住了於秋，不让她站起来：「让我多睡会好不好？我很累。」很温柔地询问於秋的意见。
　　於秋根本无法拒绝对方，在心里面想：「你直接用这招我哪能拒绝你？？一大早搞什么，肯定是没吃药，或者受刺激了，不知道玩什么。怎么可以贴那么近啊喂喂喂，知不知道很危险。」
　　但是，於秋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现在还能强装镇定：「不！ 行！ 你再睡我就告诉阿姨。哼。」
　　迟暮睁开眼，像是看着自己的小猎物一样：「你要跟谁说？」然后把於秋抱得更紧。
　　「喔吼，阿迟，是你逼我的！」於秋瞇着眼睛，装作仙侠剧负伤而逃，被逼到角落的角色一样。
　　然后直接用力向前一凑，亲在了迟暮的侧脸。
　　对方被这一举动吓到松懈，於秋趁机跳开。
　　於秋像个孩子一样偷笑：「我就说你玩不过我的哼，你脸皮那么薄。走啦，出来吃饭了。」然后转过身就往饭桌走。
　　留下迟暮在原地，她被亲了，被於秋亲了。
　　迟暮感觉自己，似乎有一点迷恋这种感觉了。
　　小兔子，迟早是我的。

　　饭桌上，於秋还在因为自己的「胜利」而沾沾自喜，但更多的是她亲到了自己的心上人，不过，她得看看对方的态度如何，有没有生气，如果生气了就得哄，然后把握适合的度。
　　但她发现迟暮除了刚才的惊吓，完全没有任何的反应，好像经历的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一样。跟平时一样夹菜，吃饭，和她聊聊学习的事。
　　於秋觉得不对劲，悄悄地在心里想：「该不会，阿迟天天跟其他女生亲脸，以至于她觉得这只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不是吧，我居然不是她的第一个！ ? 」一想到自己的宝贝，居然被其他人天天亲，於秋的脸就变得扭曲、痛苦。
　　隔壁的迟暮一脸懵，为什么对方亲完自己之后，脸色会那么痛苦，但自己好像也没做什么：「你不舒服？」
　　於秋开始假笑：「没有。一点也没有。」
　　迟暮还是无法相信，因为对方已经开始伪装自己，这个笑容肯定是因为痛苦但不想她担心才挤出来的：「真的？不舒服别自己憋着。」
　　於秋发现迟暮真的是，非常关心她，但是总关心不到点上，不过也没法怪对方，因为是自己在幻想一堆事：「阿迟，你有很多朋友会亲你脸吗？经常的那种。」
　　迟暮觉得很奇怪，什么朋友会天天亲脸：「没有。」
　　於秋一脸我是福尔摩斯：「怎麽可能，我刚刚亲你，你好像很熟悉的感觉。居然到现在都没有质问我为什么亲你！ 这正常吗阿迟！？你好歹骂我啊。」
　　迟暮笑出声，怎么会有人自己干了「坏事」，还叫对方骂自己的：「你自己要亲的，怎麽现在还要我骂你了？你亲就亲嘛，没什么问题啊。」
　　於秋更感觉对方是「阅女无数」的老手了，不可置信：「噢~居然是用正常这两个字呢，你肯定是经常被亲，你这个小海王！」
　　迟暮站起身来捏了捏於秋的脸：「想什么呢，就你一个。我去洗碗了。」然后收拾完桌面，就去洗碗槽洗东西。
　　「什么叫就我一个？你给我站住阿迟！」於秋还是不死心，跟着迟暮到了洗碗槽旁边。
　　迟暮像哄小孩，指尖碰了点水，点在对方的鼻尖：「秋姐，真的就你一个。你是不是帮我洗碗？」
　　「不洗！ 没事了，我去写作业！ 你洗完自己的碗就过来吧。」於秋一听见要帮忙洗碗，就溜之大吉，赶紧跑回去房间里。

　　锲而不舍的於秋·福尔摩斯，决定再亲一下迟暮。
　　於秋悄咪咪地躲在门后面，等迟暮进来，偷袭个猝不及防。
　　秋·福尔摩斯，正在为了自己完美的计划窃喜，听见迟暮的脚步一步一步靠近，心跳不自觉加快，数着对方到门的还差多少步。
　　五、四、三、二、一。
　　鼓起勇气，再亲一次，闭上眼，向前跳。
　　不对，这个触感，不对，怎么有点奇怪，为什么会有水？
　　於秋一睁开眼，发现自己亲到迟暮的嘴上了，立马向后退：「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
　　其实迟暮早就透过门和地板之间的小缝隙看到於秋，也是故意改变了方向，让对方亲上的。
　　迟暮用手掩着自己的嘴，在旁边偷笑：「你是不是没睡醒？」
　　於秋立马没有了害羞的感觉：「你才没睡醒，怎麽样，是不是很害怕？我告诉你，得罪我的后果就是这样的。」
　　迟暮若有所思，假装陷入思考：「所以你要把上一次那六七个人亲一遍？」
　　於秋发现迟暮耍坏起来，真的是非常有一套：「亲你个头，亲他们我嫌嘴脏。」
　　「那你亲我是为什么呢，秋秋？」迟暮带着一丝玩味。
　　「你不是我姐？我小时候没亲，现在亲了有什么问题，我们都是女生，就碰一下嘴唇没什么！ 应该没什么。。。吧。」越说到后面，於秋自己也感觉越站不住脚。
　　「没事啊~秋妹。」迟暮还在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