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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节能灯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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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同学又不是前女友，你这个牙疼的表情是怎么回事？”来人是个落落大方的姑娘，穿着打扮都很是精致，拖着个29吋的大行李箱子，背个小巧简约的牛皮包，一路仆仆风尘倒是丝毫不损她光彩照人的模样，看上去心情颇佳，一见钱源便打趣起来，“还是被现女友撞见的前女友？”
“哎别胡说！”钱源接过箱子，偷偷瞟了眼赵月白。
堂堂财神岂会与个小丫头生气？何况在仙界的时候，他也是满嘴跑马信口胡说的主。赵月白对这姑娘印象挺好，也起了玩心：“他说接相亲对象尴尬，求我跟来的。你们放心聊，当我不存在就成。”
展仪笑起来，手臂撞了下钱源：“你表弟？”
赵月白已伸出手去：“你好我是赵月白，是他朋友。”
展仪并未深究，只礼貌性地寒暄几句，转头招呼钱源：“我也订了威尼斯人的房间，放完行李咱们喝下午茶去，刚飞机遇上气流，颠得我都没怎么吃东西。”
赵月白心中警铃大作，还未来得及有所反应便听钱源想也不想地应了下来：“好啊，那边自助下午茶还不错。”
赵月白默默摸向口袋，一叠钞票正瑟瑟发抖。
说来也巧，展仪订的酒店刚好与他们同一层，一放下行李就嚷嚷着下午茶，顺手拖过钱源手臂直接杀往餐厅。
钱源似乎对这略显亲昵的动作有些尴尬，不动声色地抽了回来，东张西望佯装找人：“赵小白呢？”
后者正耷拉着脑袋，慢吞吞跟在后边，越想越觉得自己是个大烛台。
展仪很是好奇：“你们是研究生同学么？从前没听你提过。”
“不，是补习班同学。”钱源张口就来，刚好让赵月白听见。
展仪惊讶：“你还上补习班？”
赵月白比她更惊讶：我用得着上补习班？？
钱源一本正经地纠正：“是国家公务员考试的补习班。”
那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子，连赵月白都要忍不住相信了。
展仪意外：“你想考公务员？那你家的公司怎么办？你不接手呀？”
钱源耸耸肩，一脸无所谓：“公司不归我管。”
“可是……”
展仪还想再问，已到了餐厅门口，被钱源不经意的一个侧身打断：“女士优先。”
赵月白细细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提点提点小辈，趁着展仪进门的当口，拉过他小声道：“我看你花钱大手大脚，家里生意应该做得很大吧？”
钱源习惯性谦虚：“还行。”
赵月白神情更加严肃：“社会主义不比从前，官员从商乃是大忌，所谓瓜田李下自避嫌疑，就算你清清白白也多的是人说你以权谋私，何况你们这代计划生育，家里都只有一个孩子，家产太大你想推也推不掉。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他兀自滔滔不绝，钱源扬起眉毛，像是只听见了一句：“你们这代？”
“……”听得懂人话吗臭小子！赵月白噎住，半晌才狠狠甩出一句，“我比你年轻！自然跟你不是一代人！”
钱源“哦”了一声，嬉皮笑脸：“那你是哪一代？”
这小子该不会是套我话吧！赵月白忽地警惕起来，左看右看却又不大像，说话也忍不住留了三分余地：“我以前没告诉过你？”
“你比我小三岁，现在三年一代沟，勉强也算下一代吧。”钱源忍着笑伸手揉一把他的头发，向餐厅前台比了个手势，“三位。”
赵月白顾不得去计较臭小子没大没小，忙后退了一大步，连连摆手：“我就不去了，我回房间！”
开玩笑，五百块钱一位呢！
钱源一把把他拖回来：“就我们两个人多尴尬啊！”
赵月白使劲扒开他的手：“你就尴尬一会，能省五百块钱呢，还是很划算的！”
“我身上没钱。”钱源哭笑不得，拖着他不撒手，“总不能让女孩子请客吧？”
赵月白张了张嘴，还是没脸说出“也可以”三个字。
“你们俩……”等了半天的展仪歪着头打量他们，晃了晃手中的自拍神器，“要给你俩来一张么？”
财神也是好面子的，当着姑娘家的面，赵月白自然不好再哭着喊着跑路，只能老老实实端着盘子，一面在心里大骂败家子一面把所有点心取了个遍，像是准备活活撑死自己。
展仪震惊地看着赵月白在面前屯起一座山，好一会才回过神来：“那么多……吃得下吗……”
她与钱源两人倒真是来喝下午“茶”的，一人一杯咖啡放在面前，中间也只是一块三角慕斯。
对比太过强烈，赵月白有些挂不住脸：“你不是饿了么……”
“我吃点儿蛋糕就够了。”展仪努力绷着笑，“只是垫一垫而已，还有晚饭呢。”
祖宗哎！他手头只剩下一千五，是万万吃不起了！
他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惊恐扭曲各半，钱源急忙出来打圆场，说得跟真有那么回事儿似的：“我们俩最近健身，晚上只吃鸡胸肉。”
展仪怀疑地扫了眼堆成暴发户的点心，识趣地没有多问，从包里翻出微单推给钱源，熟练地摆了个pose：“帮我拍个照。”
这就是凡人的相机？赵月白顿时来了兴致，叼着马卡龙凑过去，相机里的姑娘侧身坐在光影之中，微卷的冷棕色长发拨到一边，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手随意搭在桌上，面前一杯咖啡似乎还冒着气。角度拉长双腿，色彩与光影结合得恰到好处，正好隐去冗杂装饰，突显出她一身火红长裙，极为明艳耀目。
“你这技术真不错！”展仪十分满意，转转眼睛突然心血来潮，“我最近也在学摄影，钱滚滚，给我当回模特？”
钱源一把拉过正盯着相机垂涎三尺的赵月白：“买一送一，两个模特让你拍。”
赵月白求之不得，忙不迭丢开点心，反反复复抹了好几遍脸，端着肃穆神情正襟危坐：“请。”
“……”钱源别过脸去，笑得肩膀抖动。
展仪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也是兴致高昂摆弄着镜头不停指导：“看这边看这边，小白笑一个——不行你俩太违和了，钱滚滚，把你爪子挪挪，挡他脸了！”
赵月白紧张得要命，盯着黑洞洞的镜头完全想不起该怎么笑，努力扯着嘴角，扯出的表情比哭还扭曲。展仪挫败，把他从座位上拉起来，指着钱源给他示范：“你不会都没拍过照吧？”
赵月白吭哧几声，自暴自弃：“只照过身份证。”
展仪恍然：“难怪跟拍证件照似的。钱滚滚，演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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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月白万万没想到，这么一拍就拍到了晚上，展仪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硬是把摄像恐惧症一样的老古董给调教成了正常人，总算能自然地出现在镜头下。赵月白微笑大笑皮笑肉不笑变着花样笑了几个小时，几乎给笑成了面瘫，揉着脸回到房间的时候才猛然想起，还有半山的点心忘了吃，全给浪费了。
赵月白肉疼得不行，倒在床上一动不动望着天花板，甚至没勇气去想接下来几天日子该怎么过。
罪魁祸首安慰他：“放宽心，不就是点钱嘛。”
“呵呵。”赵月白翻身过去，不想理他。
还没等钱源说出第二句安慰话，敲门声骤然响起，赵月白条件反射地跳起来：“不是说好不出去吃了吗！”
门外果然是展仪，倒不是来找他们出门的，而是干干脆脆地递给钱源一个小纸袋，甩甩长发道：“差点忘了给你。”
钱源打开，拎出个护身符模样的黄符，一脸莫名：“这是啥？”
“伴手礼。”展仪笑眯眯道，“去日本玩带的，平安符嘛，怎么说也是一片心意，你可不许不收。”
钱源抽抽嘴角：“还不如抹茶。”
展仪扑哧笑出声来，挥挥手就往房间走：“你就收着吧，下次给你补份抹茶。”
钱源也没在意，顺手就收进了上衣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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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除了免费的苹果什么也没有，赵月白所有的东西都是新买的，钱源更是连箱子也懒得开，鼓鼓囊囊地丢在那里，二人一人一个苹果面对面地啃，就这么把晚饭给打发了。也幸好昨晚睡得少，一天折腾下来又困得要命，没多久就一前一后睡死过去，倒省了饥肠辘辘的麻烦。
这一觉睡到天光大亮，再睁开眼的时候，赵月白结结实实被吓了一大跳。
“钱滚滚你干啥！”
钱源背对着他，直挺挺站在床头，西装革履带领结，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平日里乱翘的那一簇也给强行压了下去。背在身后的手里握着一束玫瑰，摇摇晃晃几乎要砸着财神脑袋，身上大概是喷多了古龙水，混着花香直往鼻子眼儿里钻，呛得赵月白狠狠打了个喷嚏。
钱源闻声回头，见他醒了，忙立正稍息，紧张道：“月白，你看我这样还行么？”
赵月白看了眼床头的钟，早上六点，外头天刚亮。
钱源凑过来，捧着玫瑰巴巴地看着他：“你说，展仪会喜欢么？”
“……”赵月白整个人都不好了，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没做梦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