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周故事传奇》紫陌芊城

57、齐国伐鲁曹沫劫盟

　　齐桓公听了管仲之计，亲率大军兵临遂国，果然一举拿下。
　　消息传到了鲁庄公处，鲁庄公果然惊惧，急忙召集众臣问计。
　　公子庆父挺胸说道：“齐兵两次侵犯，都未得其利，臣愿领军拒之。”
　　有一人岀班谏道：“不可，不可！”
　　庄公一看是施伯就问：“卿有何妙计？”
　　“臣闻管仲乃天下奇才，经他治理的齐国，如今可谓是国富兵强。臣有三不可：此次管仲发兵，治军严明，兵有节制，此为其一。北杏之会，以王之命，责我违约，理亏在我，此其二。杀子纠，君有功于他，王姫嫁，君有劳于他。弃往日的功劳，再结将来的仇恨，此不可三也。为今之计，不如与齐修好结盟，齐军则不战而退。”
　　曹刿表示赞同。
　　正议论间，有人报，齐侯书到，庄公一看，上书：寡人与君共事周室，情同昆弟（兄弟），又是姻亲。北杏之会，君不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所以来问问。
　　同时文姜也收到齐侯的书信，便召庄公说：“齐鲁世为甥舅，如今使我不好做人。现在人家来求盟结好，我们只要答应一声不就得了吗？”
　　庄公听了，只好点头称是。
　　乃使施伯修书一封，派人送往齐侯。
　　“孤有犬马之疾，未去赴会，君以大义责之，孤已知罪。然城下之盟实为鲁耻，君若退军还境，孤敢不捧玉帛以从？”
　　齐桓公看了非常高兴，下令退兵至齐国边境的柯地。
　　鲁庄公见退了兵就问：“谁敢与我一同前往？”
　　曹沫答应一声：“臣愿往。”
　　庄公笑笑说：“汝三败于齐，就不怕人笑话啊？”
　　“臣所以有三耻，故愿同往一朝雪之。”
　　“哦，听你这话有点意思，怎么个雪法？”
　　“君当其君，臣当其臣。”
　　“寡人越境求盟，其实是犹如再败了一次。若能雪耻，当听你的。”
　　于是，鲁庄公带了曹沫一起去了柯地。
　　齐桓公早已令人筑坛以待。
　　鲁庄公先使人谢罪请盟，并约定第二天举行入盟仪式。
　　是日，天气晴朗。宣盟坛下雄兵密布，旂旗烈烈。
　　鲁庄公见了这阵势，有点战战兢兢。仗剑一直跟在身旁的曹沫倒是毫无惧色。
　　两君将要拾级上坛时，东郭牙对曹沫说道：“今日两君会盟，安用凶器，请去剑！”
　　曹沫怒目圆睁，东郭牙吓得一哆嗦。
　　到了坛顶，两君重新施礼相见，各叙通好之意。
　　三通鼓毕，齐鲁两君对着香案行礼。
　　这时隰朋将王孟盛的牛血，跪地献上。
　　突然，曹沫一手按剑，一手扯过桓公的衣袖，怒气而对。
　　管仲急忙用身体挡住桓公问：“大夫这是怎么回事？”
　　曹沫道：“鲁国兵灾不断，将国之不国。齐为盟主，当济弱扶倾为己任，为何独独不念我鲁国呢？”
　　管仲急忙问道：“将军，你说，要我们什么帮助？”
　　“寡君并不图你们什么帮助，只要把你们以强凌弱，霸我汶阳之田，今日还给我们就行。”
　　管仲就对桓公说：“主公，答应他吧。”
　　桓公转身就对曹沫道：“不就是汶阳之地吗？还给你们就是了。”
　　曹沫遂将剑收回，抢到隰朋跟前将盛牛血的器具夺过，跪地而进。
　　宣誓毕。曹沫仍不放心，对齐桓公道：“管仲是相国，臣愿与管相国就归还汶田一事立下誓言。”
　　桓公道，何必仲父，寡人就可以和你许誓。
　　于是桓公指日为誓。曹沫才放心地朝桓公拜了又拜，高兴地回去了。
　　曹沫君臣是高兴了，可齐桓公底下的这班大臣却愤愤不平。
　　王子成父等人就跟桓公说，要把鲁庄公劫持起来，以报曹沫的无礼之罪。
　　桓公摆摆手说：“我已经答应人家了，怎么好反悔呢？人说匹夫之约，尚不失信，何况君乎？”
　　众人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第二天，齐桓公置酒款待鲁侯，并命南鄙邑宰，将原侵汶阳之田，尽数交割还鲁。
　　表面上看，齐桓公好像吃了一些亏。但这件事一传扬开去，齐桓公却因祸得福。
　　人们都说会盟可犯，桓公却不欺；曹子可仇，桓公却不怨。此所以服天下诸侯也。
　　于是，卫曹二国皆感桓公之信义，遂遣使赴齐谢罪请求加入会盟。
　　齐桓公约以伐宋之后，再订会盟之期。
　　另外，遣使至周王室，具说宋不遵王命，不来赴会，请王师前去共同讨伐问罪。
　　周釐王见齐这么遵重王室，当然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于是，派大夫单蔑率领王师与齐军汇合。
　　又有谍报来说，陈曹二国领兵从征，愿为前部。
　　齐桓公就命管仲率一军先行，以前去汇合陈曹二国的军队。
　　齐桓公自引隰朋、王子成父、东郭牙等，统领大军随后向宋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