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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你知道的,我从小不在父母身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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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真的。”
“能不能把你的爷们儿心肠给拾起来。虽然现在他也剩不了多少了。”
“我觉得这个时候命最重要。”
“好歹顾一下我的感受啊。”吴忧有气无力的叹了口气。
“警告你不要太过分啊,这几天我已经忍你很久了。”
“当初是谁说好姐妹的。”
…………
“是谁说好姐妹上茅房也要一起的?”
红鹭眉毛一挑。
吴忧哑口无言。
她就不该多着嘴。到底是自己理亏在前。理亏的背了身。松开红鹭的腰带还不忘碎碎念:“那你快走远点儿。”
一阵春雨化大地,红鹭畅快地叹了口气,身子一抖,满脸轻松:“好了。”
吴忧翻了个白眼:“我知道你好了,不用特意报备。”
红鹭顺手在她细软的头发上薅了一把:“幸好有你这吉祥物挡着,还能轻松些。”
……
什么吉祥物分明是挡箭牌。吴忧默默的吐槽。
不过有一说一,她这挡箭牌当真是挺好使的。为了验证简宁的猜测。当真是让吴忧试了许多次。反复确认之后才得以肯定那些活死人当中对吴忧不感兴趣。即使是她因为喝参汤虚不受补鼻血淋漓。也没见那些活死人有一点受刺激。
尽管苏勒手下百般疑虑,但红鹭和简宁对活死人的吸引力和他们一样,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如今他们早已经舍弃了医馆。直奔北漠皇宫而去。最多再有半刻便能够到北漠皇城了。这其中最危险的便在时间,一旦开始赶路便不能再停。这里夜间简直如百鬼夜行,所以他们必须要在天黑之前到达皇城,最起码可以在里边清理出一块地方,以做庇护之所。
毕竟谁也不想吃虫卵了。
啊,就是红鹭之前找到的蚂蚁卵。还有别别的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总之这个发现让苏勒等人欣喜若狂,有吃的总比没有吃的好。他们之前觉得这鬼域之中处处是毒,什么都不敢碰。可是自从吴忧烧水喝茶,全然无恙之后。便开始对这皇城内的东西跃跃欲试。树叶虫子,只要是能吃的都可果腹。
只有吴忧坚持喝参汤!……
一面喝,一面流鼻血。用她的话说,他宁愿饿死。也不要吃那些一看就让人头皮发麻的虫子。因为红鹭那个二货真的找到了油去炸。
那样更可怕。
不过吴忧很快找到了她能入嘴的东西。出发的前夜下了一场雨。吴忧很快发现这后院的柳树之间的空地上。出现了许多指肚大小的黑洞,很轻易的便能在树上看到些蝉蜕。有蝉蜕自然是有蝉蛹。虽然并不是季节。可是鬼域封闭已久。种种诡异之处也不足为奇。
这次换成吴忧流口水了。但红鹭死活不给她吃。直到苏勒的人吃了,一夜无事之后,才算是让吴忧饱饱的吃了一顿。可是这流鼻血的毛病还是没改。
虽然不像红鹭之前那般夸张。有时候鼻子痒痒,一蹭便斑斑点点的血迹。再去碰的时候已经没有了。
结果如此吴忧还是没有放弃参汤,只有吴忧的水囊里装的是冷掉的参汤。
开玩笑,这东西补气最好了,万一中间有谁受伤了,喝这个比吃什么药都管用。
总之她是把城中所能找到的参给霍霍完了。
一群的黑鸦呼啸而过。
而苏勒的手下早已有人跃跃欲试。要射掉这些黑鸦,以做充饥之用。
桑榆沉声道:“我劝你们还是谨慎些。不要把精力用在无谓的事情上,免得招惹祸患。”
那些乌鸦还是被射下来了两只。
桑榆扭过头,罢了。言尽于此。反正皇城将至。按照双方的约定,一旦进了这北漠皇宫,便各不相扰。
这一路很是顺利。让苏勒的一帮手下难免有了轻视之心,而且眼看目的地已经到达。桑榆早已依照约定将解药给了他们。那些人便再无顾忌,言语之间更因有挑衅之意,不过桑榆和大皇子都不甚在意。
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我一定要先找一匹马!”
吴忧捶着腿哼哼道。
靠两条腿走路的绝望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太难了。
红鹭戳了戳简宁。
后者专心致志的记着周围的环境:“干嘛?”
“我说真的,你别不好意思。真要是入了宫,你带着吴忧比较好。”
简宁一脸莫名其妙。
不是有大皇子和公子吗?怎么轮得到他带吴忧?
红鹭:……!
“我是说你办事的时候!榆木脑袋。晚上这东西防不胜防。不管做什么,带上吴忧安全些。这个时候就别心疼她了,她就是睡不好也没关系。该把她叫醒就把他叫醒。大不了出去以后多摆几桌酒席,请请客的事儿。”
简宁恍然大悟:“你是说那个呀?”
他们那天可是专程试过。大皇子和公子都不行。只能独善其身。倒是吴忧。只要跟她在一起,那些活死人便不会把他们列做目标。
“用不了那么麻烦,”简宁爽快道:“我的身上不是带着防御符咒呢。”
……?
“什么防御符咒,”红鹭疑惑,不过想想好像也是。简宁身边的确挺太平的。
不是,等等,这么说只有自己不安全?
简宁从袖中摸出一个帕子。
“嗯呢,这就是。”
“我还给你留了一块儿呢。”
红鹭白着脸:“你别告诉我真是吴忧那厮擦鼻血用的帕子。”
“不然呢?”简宁莫名其妙:“她怕疼怕的要死。当然不会割破手臂染帕子。不过你放心,我试过了,有效的。”
他不是不后怕的。在这里边行走,当真是如没穿衣服一般。任凭你再高的武功。可是跟这样行踪诡谲,迅疾如闪电,一般致命且又不知疲惫的毒物纠缠,光是耗也会被耗死的。
如今有了这样东西必用自然心情放松了许多。
红鹭半信半疑,虽然满眼嫌弃,还是将简宁递过来的帕子匆匆塞进了腰带里。
……
简宁:……我知道你性子别扭,但是倒也不必跟藏赃物似的。
与众人想象的不同。真正的皇城宫门已经是残破不堪。他们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阻碍,便长驱直入。
苏勒等人之前已经来过。便按照原先的路线,轻车熟路离开了。
只留了桑榆一行人在原处。
简宁有些担忧:“公子,接下来咱们去哪儿?”
桑榆突然回头问大皇子。大殿。若我记得没错。萧氏一族的宝物是不是被放在了宝库之中?”
萧氏一族乃是国姓。所谓宝库,大体思路都是一样的。
“此事我并不清楚,”大皇子环顾了下四周,似乎在寻找入口。只是历代皇帝的私库都会传给下一任的帝王。与国库并不相关。
事实上皇帝的司库典藏则更为惊人,只是不知道北漠的国主有没有这个爱好了。
巨大的空荡荡的环绕着宫顶的湖面像是一张深渊巨口。要将整个皇宫都吞噬其中。
吴忧充满感叹的看着这座成为废墟的宫殿。令人十分瞠目的是它依旧是富丽和繁华的。甚至经过了漫长的时间让着富丽和繁华又多上了一种历经磨练的岁月,沉淀的厚重。
吴忧看得目不暇接。
都说当初北漠国力远远超过了大魏,屡屡侵犯吞并成池,大有一扫中原之势。却没想到一朝繁华落尽,就是此般的场景。
吴忧忍不住抬头看着这座宫殿内高高的穹顶。
这得多少工匠才能做出这样的宫殿呀?
“土包子。”红鹭瞥了他一眼:“你又不是没在宫里待过,宫里不都是这个样子吗?”
“那不一样,”吴忧反驳道。
大魏崇尚黄紫二色为尊色。因而亭台殿宇,除了惯例的朱漆大红以外都这样的颜色。大约北漠皇室以黑绿二色为尊。直看宫殿的盘龙柱,皆由墨玉雕成。
这在白日里光线透明时看着还好,只觉得威严无限。可是光暗昏暗起来,配上这阴森恐怖的背景,可就不是那么美妙了。
“这简直像是阎王殿。”
吴忧忍不住嘟囔。
大皇子忍住笑,保持一脸严肃。
“阎王殿,她可真会想。果真是小孩子,百无禁忌。”
但是很快他们便发现吴忧说的是真的。
不是阎王殿,胜似阎王殿。
因为这里的活死人实在是太多了,多到他们零零散散的在大殿内,在宫外的空地上,或者在不知道什么地方的角落里直挺挺的躺着。只等待着最后一丝余晖落下,便是他们的狂欢。
“其实当时若是把这些尸体都是烧了,岂不是更好。哎呦——”吴忧脚下差点被一个活死人的尸体给绊了一下。亏得桑榆拉了她一把才没有落了个狗吃屎。
大皇子闻言转头道:“烧过的,你看。别说是这皇宫,其实就在我们来的路上很多的店铺还有地方都有经火烧过的痕迹,只可惜没有什么效用。”
“其实一场彻彻底底的大活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可能当时的人们也尝试过各种各样的方法去求生,只可惜。他们没有足够的时间发现这些像瘟疫一样传播下来的诅咒厉害之处。”
麒麟卫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也是参与皇家宝库的守卫。各种机关秘书更是手到擒来。没用多久便找到了地库宝藏的入口。关于北漠君主的秘密,想来便会掩埋于此。还有更重要的一点。若是一场皇室的惯例。每年都要有新的堪舆图供奉在这些宝库之中,以求江山永固之意。相比北漠这边也不例外。
“阿嚏!”
吴忧连连打了几个喷嚏。这地库不算深。说是地库应该也在宫殿之内。可是也不知怎么的越往里走便觉得阴寒。吴忧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这底下是冰窖吗?没见放的有冰块啊,也忒冷了!
“这里不是冰窖。这里的位置怕是术士们精心策划出来的阴气最盛,以便于宝物存放。”
大皇子举着一只烛台照明娓娓道来。
“哟呵,反正是冤家路窄。”
苏乐显然速度比他们更快。见桑榆他们进来满眼警惕。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自然是做该做的事,找该找的东西。”
苏勒一行人身上污迹点点,显然是经历了一番血战。红鹭悄声道:“他们在外面没少杀那种活死人。”
趁着他们毫无反抗之力的时候,将头颅割下,出来之后便少了些危险。
虽然费了些功夫,可也不是全然无效。只不过是有些杯水车薪。
经过前些天的相处,双方早已经相看两厌苏勒的手下更是憋着一股劲儿。眼里凶性未除。看着桑榆一行人跃跃欲试。
红鹭瞥嘴:“我早知道那是一群狼根本喂不熟了。”
是啊,看来反复无常的也不只有仅仅是女人的小心眼而已。
“男人心海底针呢,”吴忧摇着头啧啧有声。
苏勒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不可否认,他刚才的确是起了杀心。
别的不说,能在这里杀死大魏的大皇子和麒麟卫首领,也是一场极为荣耀的战功。
视线阴狠的在吴忧脸上,在碰到桑榆似笑非笑的目光后骤然回神。
桑榆轻笑一声,慢悠悠道:“你的手下如果不好管,我不介意替你管一管。”
“不必麻烦了,”苏勒看了众人一眼。带着人率先走进了地道深处。
“走吧。”桑榆率先转身进到了离他们最近的一格密室之中。
“哇!”
……这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吴忧摇着头惊叹:“这北漠皇室的皇家宝库就这么朴实无华吗?”
众人默然,毕竟没见过世面的只有吴忧一个。她说的也没错。他们进来的这间库房十分的空旷。四周全是青色的石壁。墙上的长明灯默默的燃烧着。取自深海特殊鱼油脂肪,燃烧几百年都不会熄灭。将石室内照的一览无余。
空旷的石室内百十口箱子散乱无序的堆放着,有些上面紧紧扣着锁,有些上面仍旧贴着封条,还有一些倒翻在地上,里边的东西散落出来。珍珠玳瑁发出莹润的光泽。比珠宝更加显眼的是室内的森森白骨。
简宁蹲下身仔细端详了下那些骨头。这些应该是在混乱之时躲在这里的宫人?如果期这其中肯定也有杀人夺宝者的骨骇。
吴忧小心的跨过脚下一节蜿蜒的白骨。那这是什么?脊柱吗?还带把人分尸的,也太残忍了些。
“那是蛇骨。”大皇子下意识的摸索了下手上的赤蛟。
“小心。”
一行人越过这些箱子,径直往前走去。红鹭一面走,一面摸索,果然找到了机关。几乎没费什么力气。石壁开启,又是一间密室
到了这里便不敢再大意,不过值得庆幸的这里并没有活死人。外面的机关阻绝了怪物的侵袭,可是却挡不住意图不轨的活人窥探。
吴忧下意识掀起袖子。挠了挠手臂上面不知什么时候寒毛林立。总觉得有些鸡皮疙瘩都被激起来的感觉
奇怪,这里怎么会有风呢?
转过墙壁,吴忧便再也说不出话来。一屋子!满满一屋子!所有的箱子都七零八落的散落在地上,金玉珠宝散落在地,在烛火下散发着璀璨的光芒。吴忧的瞳孔慢慢放大。
手不由自主的捂住嘴,妈呀,土包子进城,第一次见到书上说的金山银海呀!
红鹭嗤笑。
“她激动的快哭出来了。”
吴忧才不理他。沉浸在这一片金光闪闪的财宝堆中发出一个痴汉般的笑容来。
桑榆扶额叹息。大意了。早知道该让吴忧去麒麟卫的宝库中见识见识的,哪知道迟迟都没有成行。大皇子见吴忧就那么呆呆的站在那里,两手捧着脸,一脸梦幻的笑。迟疑的左右看了下。
“这里边难道会有自然产生幻觉的毒物”吗?
“没有。”桑榆冷静道:“她只是财迷而已。”
大皇子:……
“妈呀,我这辈子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财宝……”吴忧脸颊微红,像喝了酒似的晕晕乎乎,呼吸急促起来。她这时候知道什么叫做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了。
那成斛的珍珠就这么散乱在地上,虽然不知道具体的价钱,可是用脚趾头想也明白,即使随便一颗放在外边,那么大个滚圆的珍珠,想必也是有价无市。因为那些见都没见过的东西散发出璀璨的光芒。仿佛一个个都长了小手似的召唤着她过去。
老天!换谁谁不迷糊啊!
吴忧情不自禁的向前走了两步。
桑榆闲闲的抱着手提醒她,并不打算阻止:“你小心些,那财宝下面说不得压的可都是白骨。”
吴忧心中已经向前迈的脚又后退了两步。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大皇子警觉。
吴忧茫然的看了看,没有呀,没听到什么声音呢。可惜的朝金山望了一眼,吴忧老老实实的回到桑榆身边。
她挠了挠胳膊。举起来给桑榆看挠出血印子的皮肤。
“这地方诡异的很。上次我这么寒毛林立。还是小时候上茅房差点掉坑里那次……”
“小心。”大皇子脸色骤变,一道银光径直向她甩来。有什么东西啪嗒从吴忧头顶掉了下来,断成了两截儿。
吴忧脸色一白,噌的一下猴上树似的跳到桑榆身上:“天爷祖奶奶!我最怕蛇了!”
没有人嘲笑吴忧的举动。就像是一个信号一般。石壁之上,仿佛鬼影重重。而且他们站的脚下不知道从哪里四面八方的涌来了许许多多黑中带赤色圆环的细蛇。有的数量太多,甚至拧绞成一团,看的人寒毛耸立,十分害人。
吴忧远远的看过去,当时两个爪子两只腿,把桑榆夹得更紧了。
“它们要爬过来了……”
桑榆一手持剑。另一只手安抚的在吴忧背上拍了拍,好心提醒:“别抬头。”
“啊?什么?”吴忧下意识的抬起头扭过脸。从四面八方涌来的蛇群,还有从她正头顶上石壁上方垂挂下来正对着他的毒蛇瞬间对了眼儿。
吴忧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得溜圆。
这一刻她才知道人在惊骇至极的时候根本发不出声音的。
那条垂挂下来系颈红鳞的蛇冲着吴忧嘶嘶吐了吐信子。以相当丝滑的速度缩了回去,优雅的游走了。
吴忧:……
“吴忧!”
桑榆叫了她几声。不得不把她放下来。我有两眼呆直凝神摒气。
“呼吸,别憋着气。”桑榆不得不轻拍了她一下。
“呼呼……”缺氧的胸腔终于灌注了新鲜的空气,吴忧慢慢回过神来。妈呀,她快被那条蛇吓死了。
蛇!
吴忧一激灵:“不是,那么多蛇呢!”
蛇群退了。
桑榆看了大皇子手上的赤蛟一眼。
怎么可能!吴忧惊叫出声。揉了揉眼,倒真四下看了看。那石壁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莫不是大家产生了幻觉?
可是很快。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一声响动,提醒了此处众人先前所看到的一切并不是幻觉。
简宁果断道:“这边走。”
他参与过皇家宝库的守卫。有些构造方位。大家都如出一辙,并不难判断。
一行人随着简宁的判断匆匆离开。一路向更深处走去。简宁在石壁摸索良久。忽然惊喜道:“到了!”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石窟门发出轰隆轰隆的巨响,应声而开。最先映入眼帘的。竟是一片灿烂之色。
这是一件用金砖铺地石室。
有些地方缺了边角凌乱不堪,金砖散落。很是狼狈,到处是散落的珠宝。
在看见密室里面的人时。吴忧还没说出口。红鹭的白眼已经快翻上了天。妖艳美丽的脸庞更显风情。
“晦气!”
苏勒脸色难看。他好不容易带着手下躲入这间石室之中。身上多多少少都挂了彩,然而这已经是幸运。跑得慢些的属下会在瞬间被蛇群绞杀,十分恐怖?
饶是如此,他还是十分警惕。
“你们怎么来这里了?”
“这石库门上也没刻上你苏勒的名字,怎么这路你走的我们便走不得?”
红鹭毫不犹豫的呛声。
“这是我北漠的王宫。”
“是北漠旧城的王宫。”一向不爱说话的简宁突然插了嘴。善意的提醒他:“你们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这会儿在这儿认什么亲。”
桑榆捡了一块还算干净的石梯坐了下来。闲闲道:“我大魏的铁骑将北漠攻下。这里就是大魏的国土了。”
他当真不介意在苏勒原本就受伤的心上再撒上一把盐。
不怪苏勒脸色难看。皇城门外分道扬镳,还没过多少时间,双方境遇却是天差地别。他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桑榆一行人,连那个没有武功的废柴衣襟上都干干净净,洁白如雪。反观己方。能够进到到这间密室的人,不是挂了彩,就是差点命丧蛇口。
若不是他们都带有巫医亲自配置的药粉,怕是今日便要葬身蛇腹,苏勒十分坦然。他并不怕对面的大皇子或是桑榆,找他问责。
不过是暂求合作罢了,谁又能把真正保命的底牌透露给别人。其实他倒是暗暗希望桑榆他们倒着保护中来。聊胜于无,有这么几个大活人做祭。至少会让自己的人少些辛苦。不必去应付那些蛇了。
“看来短时间之内我们必须要在这里呆着了。”桑榆算了下时辰。和大皇子交换了个眼神。看一下简宁。简宁会意摸索着石壁上的机关。石壁忽然响动。慢慢的闭合如初,一点也看不出方才开过的痕迹。
苏勒输了,握紧了手上的弯刀。面色阴沉:“你们想干什么?”
“还能干嘛?方才进来前的时候都已经是下午了,这会儿虽然看不清时辰,咱们在里边也打了好几圈转了。想来也已经快天黑了。”
吴忧脆生生道。她可不怕苏勒:“难道你很喜欢外面的那些活死人游荡到这里吗?”
提到到外面那些活死人,苏勒脸色一变。该死,他把这个给忘了。
不过吴忧环视了下四周空旷的石室声音稍微大一点便有回声石门封死,我们真的不会被憋死在这儿吗?”
“有通气口。”红鹭将通气口指给她看。吴忧仔细瞧了瞧,发现它和周围石壁的差别。
“不会憋死就行,那样也太难受了。”
吴忧看着那座宝山,欲言又止。
大皇子忍不住提醒她:“别碰,别忘了乌日木的中毒,很可能就跟这些财宝有关。”
如果吴忧的头上有一朵开着的花的话,再听到大皇子这句话的时候,那花瓣刷的一下就耷拉了下去。
大皇子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后者的目光痴痴的望着那座金山,恋恋不舍。天人交战。
吴忧诚恳的绞着手:“其实吧,我这个人。就有一个非常朴实无华的愿望,真的。”
桑榆无奈的撇了她一眼,拉着大皇子坐下:“别管他,她要是不来这一下,就算是出来了,也是抓耳挠腮的肉痛。”
大皇子:?
在桑榆松了口,吴忧当即欢呼着向财宝堆里跑去。
一行人便眼睁睁的见着吴忧身形快疾如风冲过去。红鹭敢保证。在面对外面那些活死人的时候,这矮子都没跑这么快过。
苏勒不可置信道:“你们就这么纵容手下敛财?”
行军在外不成文的规矩。若真有财宝可以拿,首先要孝敬上官,断然没有这样没有规矩的道理。
“看来你们的军纪也不过如此。这种吃相实在也太难看了些。”苏勒不屑的撇过眼,嘲笑的嘴角在看到吴忧的动作是瞬间凝固。
就这么会儿的功夫,吴忧早已精准无比的刷刷撕开了她看着最顺眼的一个箱子上的封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沉重的箱盖打开。红黄白赤各色珠宝锦绣城堆,闪着奇耀的光。吴忧欢呼一声。利落的躺了上去。双手交叠在腹前钱,幸福的闭上了眼。
哎呀,躺在这金山银山铺就而成的珠宝堆上,这绝对是她人生中最辉煌的时刻了。
死而无憾呀!
这一刻她仿佛被鲜花和锦绣包围。周围采乐飘飘。云霞漫天。都说男子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她这会儿的幸福感丝毫不亚于小登科啊……
……
吴忧脸上挂着如梦似幻的笑容,简直要飘飘欲仙了。
桑榆额角跳了两跳,冷静对大皇子道:“见笑了,自家孩子没见过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