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风》松染

8、第 8 章

　　六月六日晚，卫思齐洗漱完毕之后，躺在床上，横竖都睡不着，就摸索出手机，给季杭发消息：【季杭，高考加油！】
　　几秒钟后，季杭也回了句差不多的，并提醒他早睡，卫思齐道了句晚安后，看季杭没回，想着她应该是睡了，就闭上眼。
　　“妈，这油条真的不好吃啊，我还是想吃包子.”季杭看着盘子里摆成一百形状的油条和鸡蛋说道。
　　“我这不是希望你能考满分嘛，行吧，那我这早饭给你吃吧。”江意撇了撇嘴，将自己的面前的包子一个个夹给季杭。
　　季杭抓着妈妈的胳膊急忙说：“够了够了，两个就行。”看着妈妈停下之后又接着说：“妈，而且这三大主科满分是一百五，这理综是三百，你这摆的只是祝我化学满分啊。”
　　“哎呀，我忘了，没事，反正你也没吃。”江意笑着说。
　　二十分钟后，季杭和妈妈就到了考场，停好车后，江意转头对季杭说：“那什么，我就先走了，两个小时我也呆不住，等快结束时我再来接你去吃饭啊。”
　　“您真是我亲妈，一般人还真干不出这事。”季杭扯了扯嘴角道。
　　“嗨呀，两个小时啊，不是两分钟啊，难道你忍心看着你妈在这炎炎烈日下等待啊？”江意笑着说。
　　“当然不忍心了，您到时候别迟到啊。”季杭笑着说，下了车之后，向着母亲挥挥手，“拜拜。”
　　“高考加油啊，我很看好你。”江意摆摆手道。
　　“妈，我绝对……”季杭话还没说完，就看着车开走了,“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季杭喃喃着补完了后半句。
　　“这都没人，你在自言自语啊？”一道洪亮的男声响起，季杭笑了笑转头就看到卫思齐憋着笑。
　　“没有，我在和我妈说话呢，不过她人早走了，肯定没听见。”季杭摇摇头道。
　　“没事，我听见也一样，我对你期望也很高。”
　　“是吗？那还真是谢谢你了。”季杭扯了扯嘴角道。
　　“走吧，咱俩考场离得不远，一起？”卫思齐笑着说。
　　“也行。”季杭刚说完天空开始飘起毛毛雨。
　　“好兆头，鱼跃龙门，兴云散雨。”季杭笑着说。
　　“确实不错，而且这雨也不大，不会淋湿人。”
　　高考这两日基本上都飘着些小雨，让燥热的夏日变得有些闷热，细细的雨点也消减了些考生的紧张，三年苦读勤耕耘，智折桂冠在近日，愿所有学子可苦尽甘来，圆梦高考。
　　高考几日后，宜家超市。
　　苏颜将两三袋牛肉干放到购物车里抬头说道：“杭杭，这个牛肉干好吃，你要不要也买点？”
　　季杭拿起看了眼，也拿了几袋。
　　“杭杭啊，你说你怎么还单身啊。”苏颜走着叹了口气道。
　　“这怎么了？你不也是嘛。”
　　“可是我有喜欢的人啊，我还表白了呢。”
　　“啊。”季杭有些惊讶地说。
　　苏颜轻轻捏了下季杭的脸道：“合上你惊讶的嘴巴，没什么稀奇的，不过人家拒绝我了。”
　　“什么人啊，也太没眼光了吧，居然还拒绝你，眼光太狭窄了，没事啊，咱找一个更好的啊。”季杭安慰道。
　　“我没事的，人家眼光不错，你别这么说啊。”
　　“所以是谁拒绝了你啊？”季杭漫不经心地问道。”
　　苏颜犹豫了一下，随后坦荡地说：“那个，你同桌，卫思齐。”
　　季杭微微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没说话，抬头就看到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上身穿着紫色短袖，下身着一黑色工装裤的男生，身高大约185左右，帽子遮住了上半张脸，季杭却能明显感觉到那人正看着她们，季杭没来由地有些心虚，眼睛往下一移，就看到这人手上戴着的表和自己送给同桌的表一模一样。
　　应该……是巧合吧，肯定是巧合！
　　季杭心里默默祈祷着千万别是卫思齐啊！
　　正心里暗念时，闻到一股熟悉又好闻的味道，不算浓烈，丝丝缕缕，清香悠悠，这样的味道好像只在一个人身上闻到过。
　　“季杭，苏颜，好巧啊！”
　　没错，就是卫思齐！就只在他身上闻到过。
　　季杭抬头笑了笑，“确实好巧啊，你也来买东西啊。”
　　卫思齐笑着点了点头。
　　“那什么，杭杭，我东西买的差不多了，我突然想起来我出门时没关空调，我就先走了啊。”苏颜看着两人笑着说。
　　季杭此时极度希望苏颜可以陪着自己，但是人家家里空调没关，自己也不好阻拦，便硬着头皮挥了挥手。
　　天哪，他是什么时候站在那的？我说的话应该没听见吧？要不问一下？道个歉？这有点不好意思啊！
　　卫思齐说了句“再见”后，垂眸一看，季杭正耷拉着脑袋，笑着摇了摇头，“在想什么呢？怎么看着不太开心啊？人家走了和我在一起很煎熬啊？”
　　“没有没有。”季杭忙摆摆手，“和你在一起逛超市其实也挺好的。”
　　季杭扯了扯嘴角道。
　　卫思齐笑着说：“那就好。”
　　季杭轻轻挠了挠眉心后下定决心说：“好像有点对不住你。”
　　卫思齐听着这话轻挑眉，明知故问，“哦，是吗？怎么这么说？”
　　季杭将刚刚和苏颜的聊的内容全部告知，又道了声歉，有些怯生生地看着地面。
　　“好了，多大点事啊，而且你事先也不知道这人是我嘛。”卫思齐笑着说。
　　“虽然我事先不知道，可我说的这个没眼光，眼光狭窄的人是你啊。”
　　“其实我觉得你说的对，苏颜她为人直率坦荡，爽朗大方，是我没眼光。”卫思齐一顿又接着说：“至于眼光狭窄，或许说的也对，因为我眼里就只有一个人，只有……一个人。”说完便看着季杭。
　　季杭低头听着这话，觉得这同桌情商挺高啊，而且似乎还专情，这喜欢的人肯定也特别优秀，抬起头刚想说话时，就看见卫思齐看着自己。
　　说来也是奇怪，平时被人这样盯着，要不就是探究和好奇的目光会让自己感到尴尬和不舒服，要不就是轻浮和打量的眼神让自己觉得被轻视，可他这样看着自己，自己并不觉得难受，反而是一种紧张和安心混杂的奇妙的感觉？
　　季杭被他看得心跳微微有些加快，又想到刚刚他说的话，所以……不会的，不会的，怎么会呢？
　　虽然心下这样想着，可思绪却越发不受控，想到这几百□□夕相处……
　　“哎，杭杭，卫思齐，好巧啊，你俩也在这啊。”钟虞看到季杭和卫思齐后激动地说。
　　“是挺巧的啊，我俩也是刚碰到的。”季杭回过神来回道，庆幸着钟虞的出现。
　　卫思齐转头笑着打了声招呼。
　　三人正聊得投机。
　　“虞宝，这薯片你是要黄瓜的，还是番茄的啊？”范泽脑袋从货架旁伸出，手里晃着两袋薯片问道。
　　这一声清亮的男声响起，三人皆是一愣，无人说话，可眼里却像是道尽了千言万语，有种“此时无声胜有”的感觉”。
　　“这个称呼好新颖啊。”卫思齐笑着调侃道，打破了僵局。
　　“啊，嗨~就是……就是个很平常的……一个……称呼，对，很平常的。”范泽挠着头尴尬地解释着，说话断断续续的。
　　卫思齐悠长地说了句“哦~”
　　还想再说些话调侃一下，余光却撇到季杭，看着季杭盯着的钟虞面上稍微有些尴尬，就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好了，多正常啊，没事啊。”季杭憋着笑意拍拍钟虞的肩安慰道。
　　钟虞面上的尴尬之色褪去了几分，笑了笑，就向两人道别。
　　“好了，别憋着了，虽然我也有点想笑，但跟你一比还好，说说吧，你怎么这么高兴啊。”卫思齐看到两人走远后问道。
　　“没什么，就是我第一次在小虞儿脸上看到忸怩的表情，特别可爱。”季杭笑着说。
　　“这样的啊，那他俩怎么在一起了呢？”卫思齐有些疑惑。
　　“他俩啊，本来就是相互喜欢，这高考完了，就自然而然在一起了呗。”季杭有些骄傲地说。
　　“那，是范泽主动的？他不会表白的时候还即兴作诗了吧？”
　　“不是，你怎么这么了解他啊，确实有情诗，还说，这次不是闲得发慌，而是为爱出击，不是无痛呻吟，而是真情流露。”
　　“这样的啊，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啊？”卫思齐笑着说。
　　“小虞儿告诉我的，她让我别告诉和她不熟的人，你的话说了没事。”
　　卫思齐笑了笑说了句“好。”
　　“哎，这牛奶买一盒，可好喝了。”季杭刚要去拿，就看到卫思齐快一步，将那牛奶拿下来，提着看了眼，“我来吧，这个口味的可以吗？要换一下吗？还有麦香的。”
　　“可以的，谢谢啊。”
　　两人边聊边买，购物车就已经放了不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