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风》松染

9、第 9 章

　　两人看买得差不多了，就慢悠悠地往收银处走去。
　　“看着时候也不早了，是不是快到吃午饭的时候了？”
　　“确实差不多了。”卫思齐看了眼表笑着说。
　　“今天是工作日，江阿姨在家吗？你不会又要在外面吃吧？”
　　“不在家，在外边吃，你呢？”季杭笑着说。
　　“我家就我一个人，也在外边吃。”
　　季杭点点头，笑着问：“一起？”
　　“可以啊。”
　　卫思齐的手机响起，看了一眼后接通。
　　季杭看着卫思齐的动作，回避到一边。
　　片刻，卫思齐笑着朝季杭走过来，摇了下手机，有些懊恼地说：“关机了，都怪我出门前没充电。”
　　“啊，那刚刚电话没什么要紧事吧，那咱俩走快些。”季杭有些着急地说。
　　“没什么要紧的，就是我哥到家了，不过我没带现金，这些东西我就先放回去了，你先去结账，然后去吃饭吧啊。”卫思齐笑着说。
　　“那就好，不用这么麻烦，一快结吧，算我借你的。”
　　“那也行，还好你在，麻烦了，谢谢啊。”
　　两人结账时，东西都被打乱了装到了一大一小两个袋子里。
　　卫思齐一手提着大袋子，另一只手迅速抬起那箱牛奶往外走去。
　　季杭提着小袋子也紧随其后。
　　“要不这样吧，你跟我回家，我把钱给你，行吗？”
　　季杭抬头笑着说：“没事的，这钱不着急。”
　　“那这东西都打乱了，回我家挑出来，这钱顺便还你，行吗？”卫思齐用下巴指了下手里的袋子说。
　　“那也行，走吧。”季杭看了眼手里的袋子说。
　　大约七八分钟后，两人就到了卫思齐家门口。
　　卫思齐放下手里的袋子，开始输密码。
　　季杭来不及回避，就将头转到一旁。
　　卫思齐输完密码，看着季杭偏着头，笑了笑，“好了，走吧，不用换鞋。”
　　季杭转过头来点了点头。
　　进门后并没有四处张望，可入眼家具都是中式风格，古朴典雅。
　　“你回来了。”一个稍微有些慵懒的男声响起。
　　季杭一看，这男子长得与卫思齐相差不大，但给人的感觉不太一样，卫思齐看着温柔和善，可如果不是相处久了，就会觉得有种距离感，这人其实也差不多，但似乎多了些亲切，没什么距离感。
　　卫思齐向季杭介绍道：“这是我哥，比我大两岁，叫卫思贤。”
　　季杭笑了笑，双手交叠，身体微微弯曲，“哥哥好。”
　　“啊，好好好，弟妹好。”卫思贤看着这姑娘标准的鹅蛋脸，额前丝丝碎发，五官单拎出来都不算惊艳，可在这张脸上却分外和谐，舒适，气质也清丽恬淡，关键是人还有礼貌，最重要的是和自家弟弟站在一起时可以说是绝配，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季杭听着卫思贤对自己的称呼，脸上还带着笑，转过头，看着卫思齐也是一脸的疑惑，“你是这么和家人介绍我的？”
　　“不是的，你别误会，我没有。”听到这话，卫思齐瞳孔都放大了，立刻摇着头否认着。
　　卫思贤看着弟弟那样子，立刻解释道：“哦，你别误会，他没这么说过，就是吧，他之前说他有喜欢的人了，等高考完就表白，他呢，又从来没带女孩来家里，我这才误会了。”
　　“这样的啊。”季杭点点头，又和卫思齐道了歉。
　　继而又和卫思贤告知来这的缘由。
　　卫思贤笑着点了点头，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又接着问：“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呢？”
　　“哦，我叫季杭。”季杭笑着回道。
　　“这名字好听，那你俩去忙吧，我在客厅看会电视。”卫思贤说就去拿遥控器。
　　“那这样的话，你不介意就去我房间吧，行吗？”
　　“可以的。”季杭看着卫思贤的动作，似乎也只能这样了。
　　卫思齐抬起东西走到季杭前面，温柔道：“跟我来吧。”
　　闻言，卫思贤抬头看了眼，“你怎么买牛奶啊，咱家就没人喝。”
　　“是季杭买的，我帮忙提了一下。”笑着回道。
　　“哦，应该的，那快去吧。”
　　季杭从进入房间就一直觉得有什么事儿不太对劲，直到卫思齐给自己端来一杯热牛奶时，才反应过来。
　　“你不喜欢喝牛奶？”
　　“嗯，不喜欢。”
　　“那你那次说……”季杭想起那次早饭。
　　卫思齐稍一思索，就明白了，“哦，那个啊，女孩喝凉的不好。”
　　“那你喝就好啊？而且你还不喜欢。”季杭低头说道。
　　“哎，多大点事啊，用范泽的话说就是……”卫思齐一顿，又接着说：“以我这颗心的火热程度，可以暖化世间最坚硬的寒冰，这冰牛奶算什么？”
　　季杭被他逗笑。
　　卫思齐看着季杭的模样，将杯子拿起递到季杭面前，“快喝吧，不然凉了。”
　　季杭止住笑，手快触到杯子时，忽地停住。
　　“嗯？”卫思齐又往前伸了下。
　　季杭接过，“你们家不是没人喝牛奶吗？”
　　卫思齐想了想说：“是，不过我一亲戚小孩经常来我家，他喜欢喝。”
　　季杭笑着点了点头。
　　“思贤，思齐，见贤思齐，你爸妈很会取名字啊。”季杭笑着说。
　　“是吗？我也很会，只是没有施展的余地。”
　　季杭笑着点点头，没说话。
　　“饿了吗？去给你做点吃的。”
　　“不太好吧，不过，你还会做饭？厨艺怎么样啊？”季杭打趣道。
　　“这有什么不好的，我哥也没吃饭呢，厨艺怎么说，会做的种类不多，都特别简单，味道嘛，你吃了就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不管用。”卫思齐笑着说。
　　“好，那我给你打下手吧。”季杭站起来说。
　　“不用了，我习惯一个人干，有人帮忙反倒麻烦，你坐着吧，要是觉得无聊，这书柜里的书你随便看。”卫思齐打开书柜道。
　　“好，那真是太麻烦你了。”
　　卫思齐走到厨房开始忙活，卫思贤见状想要帮忙，却被拒绝了。
　　季杭看着那打开的书柜，上下扫视了一眼，这上层都是些名著，科普，下层多是教辅资料，这中间一层非常奇怪，前面是物理习题册，后面是一本精装的《呼兰河传》，旁边是季杭送的胸针盒子，还有一个和那支定制钢笔盒子一模一样的盒子。
　　这摆放太奇怪了，难道是过渡层？有承上启下的作用？
　　季杭拿起一本物理习题册，看了眼封面，和自己当初做的是一样的，再抬头一看，这册子怕是集齐了市面上所能见到的全部习题册了吧，而且尤以手上拿的这一类最多。
　　季杭轻轻翻开首页，上面并无署名，只有“JH”两个字母。
　　下笔极重，翻过去，在这位置还能摸到凸起。
　　会是什么呢？机会？计划？结婚？
　　季杭将这本放回去，又抽出几本，无一例外，都有这两个字母。
　　不管是什么，这都说明人家平时对物理很重视啊，怪不得自己问他物理题没有不会的。
　　季杭将那几本书轻轻放回，拿起一本人物传记读了起来。
　　十几分钟后。
　　“吃饭了。”卫思齐站在门口，笑着说。
　　“好，辛苦了啊。”季杭把书合起来站起身来，想把书放回去，卫思齐走过去，“这书我想放到最上面，我来吧，你去吃饭吧。”
　　季杭看着那高度，笑了笑，把书递给他就往外走去。
　　卫思齐手到中间那层时，回头一看，季杭在门口等着他，转过头来将那本书放到了最上层。
　　卫思齐背对着季杭，季杭自是没看清他的动作，就看他回头看了一眼，虽然疑惑，但也回了个笑脸。
　　卫思齐下了三碗面，季杭碗里的面不多，但肉却很多，她面露尴尬，抬头看了眼卫思齐。
　　卫思齐笑着说：“不好意思啊，这面下得有点少，你吃点亏，多吃肉。”
　　季杭心里涌进一股暖流，“这怎么是我吃亏呢？分明是……”
　　“哎，季杭，思齐说得没错，今天我爸妈都不在，招待不周，见谅啊。”卫思贤笑着说。
　　“怎么会？是我冒昧上门打扰了。”
　　“好了，快吃吧，你俩倒是客套啊。”卫思齐打趣道。
　　很快，三人就吃完了。
　　“我去洗碗吧。”季杭站起来开始收拾碗筷。
　　卫思齐立马拦住，“我去吧。”
　　两人都自告奋勇要去洗碗，谁也不让谁。
　　“好了，我去吧，思齐，你是不是还没还人钱啊，快去算清楚了还给人家。”卫思贤早就想这么说了，但是根本插不进去话，看季杭稍占上风，立刻出声说道。
　　“好，那你去吧。”卫思齐说完，就拉起季杭的袖子往房间走去，季杭只好回头朝着卫思贤笑了一下，带着几分歉意和尴尬。
　　“我把我的东西挑出来，对着小票告诉你价格，你算一下啊，行吗？”卫思齐将两大袋东西放到书桌上说道。
　　“可以啊。”
　　季杭拿出手机点开计算器，仔细听着——“这个三十元，这个是……二十五，这个十七块五……”
　　很快，小袋子里的就都挑好了，卫思齐将大袋子拉到自己旁边，看了眼季杭认真的样子，就想逗逗她，“季杭，我记得你好像只有物理成绩不太好吧。”
　　“这话说的，我用计算器是为了让你放心。”季杭皱了皱眉道。
　　“其实，比起计算器，我更相信你。”卫思齐笑着说，但语气颇为认真。
　　“是吗？那这些算下来总共一千。”季杭眉头舒展，有些傲娇地说。
　　卫思齐瞧着她的样子，笑了笑，转头将手机拔下来，在上面操作了几下，抬头看着季杭。
　　“支付宝到账一千元。”一道机械女声响起。
　　季杭打开支付宝，感叹道：“不是你真转啊！怎么？钱多没地用啊？”
　　卫思齐笑了笑，“不是你开口要的嘛，嗯？”
　　“我要你就给啊。”
　　卫思齐笑意不减，语气半开玩笑半严肃道：“嗯，不光给，而且要什么给什么。”
　　季杭一听就觉得在开玩笑，但还是有些不自在地摸了下鼻子，“我真是谢谢你啊。”说完立刻把钱转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