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链》行路长

272、蹩脚的谎言

　　于果开车搭着邵琳前往复康集团了解情况，坐在车里的邵琳先是帮于果联系完复康集团的联系人，随后就一直心不在焉地摆弄着自己的手机，发着呆。
　　眼看邵琳一直在发愣，于果装作漫不经心地开口说道：“昨晚没睡好啊？趁现在睡一下吧。”
　　“昨晚……”邵琳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她实在不想去回忆昨晚发生的事，但是事实上无论如何她都需要去面对：“我昨晚做了一件我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事情。”
　　“说来听听。呃……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于果在浔茵一声声的怂恿下，对于邵琳的事也有些八卦了起来。在感觉到有事发生的前提下，这个瓜她多少都得吃一吃。
　　“你不会吃完我的瓜转头就告诉浔茵吧？我告诉你可是基于我对你的信任。”
　　“你既然信任我了就信任到底呗，你不想我告诉浔茵我也可以不说，只能怪她没福气得到你的信任了。”于果这番话说完把自己都惹笑了，邵琳也憋不住笑了起来。
　　笑出来之后邵琳觉得心情轻松了一些，于是整理了一下情况，把自己喝醉了，然后谭娅吻了她，她还向谭娅告了白的事说了出来：“然后意识到说了什么的我冲进了房间，一整晚都没出来。在羞愧和困之间睡着后，第二天一觉醒来谭娅已经不见了。”
　　“不见的意思是……”
　　“人和电脑不见了，而且也联系不上，整一个找不到人了。我估计是跑了，反正换我我得跑。”邵琳确实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在那种气氛下说出告白的话，分明她其实感觉不到自己对谭娅有特别浓烈的喜欢。而且一直以来除了感觉到谭娅的嫌弃外，她也完全没有get到别的情感。
　　甚至昨晚是个什么氛围？人家谭娅刚得知了生母去世的消息，自己一上来就发酒疯来了个直球告白。
　　真行，难不成自己真的就寡疯了？还是说谭娅那个主动的吻让自己乱了方向？
　　不过有一说一，谭娅的吻技似乎一点都不生涩？
　　这个……确实有些难评了。
　　于果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这种情况换做是她也会觉得莫名其妙。尽管邵琳这个人确实很多时候就是主打一个出其不意，但是谭娅都会主动出击她是没想懂。不过换个思路，如果说两人住在一起互相影响的话，仔细一想又似乎没有什么意外的。
　　在脑子里飞快地检索安慰的话语的过程中，于果发现她们已经到了目的地。
　　邵琳并不想于果安慰她或者给她支招，这是她自己惹出来的麻烦，她当然也会选择自己去面对：“你也不用说别的了，我自作孽而已，开始干活吧。”
　　说罢，邵琳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一副斗志昂扬的模样下了车。
　　“说实话，复康我属实不太希望它出事。”根据指引，两人在电梯间等着上楼的电梯，邵琳又突然发言：“我有个亲戚在复康当个小领导来着。”
　　“复康就算真有问题，也是管理层的问题，管理层来个大换水也不是一件坏事。但是你怎么哪哪都有亲戚的样子？不对，多亲的亲戚？你得回避吧？”
　　“远房，远远的房，远到都好久没见过面了。”
　　行吧。于果秉着对邵琳的信任，暂时把确认关系这回事放了放，带着邵琳进了电梯，按照联系人说的上到了指定楼层。由于管理需要，高级管理层所在的楼层需要刷卡进入，持有卡片的只有高管和他们的助理。
　　一个本土企业把等级搞得这么郑重其事，多少让人觉得有些装逼，但是这好歹是别人的企业文化，觉得麻烦也只能默默憋着。
　　“二位是来办案子的警官吗？”一个身穿正装的，胸前戴着助理牌的男子出现在了两人面前：“我是跟你们做对接的主任助理小王。”
　　“我们是来办案子的，但……”邵琳话说到一半，于果就截停了她的话。毕竟她们身份很尴尬，如果对方得知自己不是警方的人，很可能就不会那么配合，于是她赶忙带开了话题：“你们主任待会儿是否有其他行程？我们控制一下时间。”
　　“没关系的，主任今早专门空出来时间了，这边请。”小王带着于果和邵琳刷卡进入了另一个区域，走了几步后又开始刷卡等电梯。
　　等待过程中于果试图想试探那个助理，看看这次约见的主任在企业内部的风评如何，但是那个助理很是精明，对这些试探一律避而不谈，目标明确只是想把她们送到主任办公室里去，不做其他多余的事。
　　见状于果也识趣不再多问，跟着助理小王一路到了会客室。小王给她们打开了门后示意她们可以随意落座，茶几上也已经为她们备好了热茶：“二位稍等，我去把徐主任叫过来。”
　　于果坐下之后，邵琳顺势也坐在了她旁边。感觉她需要材料，邵琳便一通忙活找出并码齐了带过来的资料。然而当邵琳把资料递给于果时，于果一脸不解地盯着邵琳：“我没说要啊。”
　　“啊？你不要吗？内容都记住了？”
　　“是都记住了。”于果挠挠头，这个案子她和浔茵盘了两天，虽说办公室里的材料有些新东西，但也不多，今早开会的时候也够她记住了。
　　邵琳一听当场就懵了，她今早看的东西到现在人名都记不住，结果于果说什么？都记住了？拜托，给资质平庸的小白一点活路吧。
　　感觉邵琳似乎误会了什么，于果刚想解释，会议室的门却被打开了，徐主任拿着手帕一副满头大汗的模样走了进来，一看到于果就双眼一亮，赶紧迎了过来：“哎呀哎呀，两位警官好。哟，我记得你，那天晚上你过来抓那个罪犯了的对吧？”
　　“别叫警官了，您年纪比我们都大，叫我们名字就行，我是于果，她是邵琳。”
　　“啊……也行，叫名字亲切一点，坐吧，喝茶可以的吧？喝不习惯的话我让小王换。”
　　“别忙了，我们问完话看看情况就走。”于果战略性喝了一口茶，随即就开始了问话。
　　徐主任的回答和一开始笔录里的内容大差不差，然而当于果问到财务相关的问题时他有了比较长时间的停顿，最后以自己不是分管财务部门为由略过了这个话题。随后于果又问起了工厂建设的问题，毕竟复康作为小有规模的企业，只有一个工厂迟早也会不够用。然而徐主任对于这个问题也是闪烁其词。
　　“那对于指出你们药有问题的那些人，你们有什么想法？”
　　“有什么想法……”徐主任不禁笑出了声：“这位警官你有所不知了，我们企业之前不是因为各种需要裁了一批员吗？他们呐，在知道这件事之前为了给我们制造麻烦，在流水线上做了手脚，现在聚集买了假药的人闹事的也是他们，什么情况你也就知道了。”
　　好好好，这么扣黑锅是吧？蹩脚！
　　邵琳有些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且不说徐主任知道这回事却不召回那批药的操作，当初裁员的事到现在都多久了还有人闹假药事，显然是出厂的药持续有问题闹的，当着她们面用这种说辞就真当人是傻子了。
　　于果闻言当即挑了挑眉毛：看来确实有得是问题可以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