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3、粗浅的问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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浔茵看着顾泉转头打了个电话，随即就面露难色而且脸色变换不定，最后挂了电话时脸都灰了。她有些局促地回到了沙发旁坐下，张了张嘴却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被拒绝了？”
“实在不好意思，要不这样，我把我负责的两个区的人先叫过来让你问问吧。”顾泉其实不是很懂其他人的想法。在她看来，最好的自证清白的办法就是坦然接受调查。正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无论来多少个调查组，她都可以坦坦荡荡地接受并且最大程度地配合。
然而刚刚顾泉的一通电话，直接让顶头上司勃然大怒，然后把她骂了个灰头土脸。
“这敢情好，不麻烦吧？”浔茵也猜到顾泉是挨骂了，但是对方还是选择了积极配合，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方便的话就叫过来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一个警官过来问话，是符合要求的吗？另一位一起过来的警官呢？”
“她临时有事，我安排她干别的去了。咱今天就随便聊聊，不取证。”浔茵往靠背上一靠，翘起了二郎腿，一副很是自如的模样。她已经盘算好了，既然顾泉这么好拿捏，今天横竖也得搞点料回去，就算不取证也得对这个厂哪个环节出问题做到心中有数：“这么说吧顾泉，人呢确实得有点压力才会选择全盘托出，但是我们现在也讲人文关怀，在自己舒适的环境里做陈述也总比那种三面隔音墙一面铁栅栏的环境强，你说是吧？”
顾泉自然知道浔茵所说的地方指哪里，她点点头表示可以理解。过来调查的人她也见过不少，基本上每一个都喜欢黑着脸跟欠了他们百八十万似的，说话语气冲嗓门也都不小，难得见到了浔茵这种客客气气的，她也更加愿意配合。
坐到电脑前看了一下员工名单，顾泉按照浔茵的要求叫了四个人过来让浔茵问话，同时她还很懂事地给浔茵让出了一对一问话的空间，配合且懂事得让浔茵一度觉得很懵。
简单的很一通问话下来后浔茵得出了一个结论：四个人都为自己是顾泉的下属而感到庆幸。
这样看来顾泉确确实实是一个品行很端正的人，老实正直也并不是装的。在她眼里，重要的往往是她的研发工作，挣钱和上位的勾心斗角基本都与她无关，因此那些员工也发自内心地在拥护她。
这虽然是好事，但也引发了一点问题。那四个人都因为太想保护顾泉，从而拒绝向浔茵说任何厂里的坏话，整个过程中四个人甚至一丝对厂的负面评价都没有。归根究底也就是生怕厂的底子在他们这个问话过程中被起了，然后连累到顾泉。
浔茵实在是没办法无视对方为了保护顾泉而说的谎，那些谎都很是蹩脚，前后逻辑不搭就算了，一旦被浔茵指出来对方就会直接白眼一翻说不记得了。这么明显的忽悠浔茵属实无力吐槽，同时也觉得有些被小瞧了。
思考了一阵后浔茵又开始了第二轮的问话，这次问话她直接上了强度，对员工用了一些讯问技巧，结果四个人里有一个顶不住压力，稍微松了一些口，指出了厂里的问题点在于D区的仓储运输。
见终于有了一些眉目，浔茵当即又诈了对方一波：“我看你们生产和质检条线也脱不了干系吧？我可是听到风声说你们这儿有问题。”
“你听谁说的？”顶不住压力的员工是C区生产质检线的流水线工人，年纪将近40岁，性子稍微有点急，一旦出了问题就会接二连三地露出马脚：“这种脏水还想泼我们身上？”
“那你倒是说说，别人有问题具体是出在哪里？”
“……”感觉自己正在被套话，对方马上不吱声了。虽然说厂里确实有问题，但是好歹给了他们一个饭碗，他自然也不会这么不珍惜。
见对方不开口，浔茵二郎腿一翘，又开始了她的胡说八道：“我也不怕告诉你，现在我过来是因为你们有内部人员检举，专门就针对你们区说有问题。如果今天没问出所以然来，那下一次问话可能就要在警局里了。”
“顾主任这么认真负责，我们这个条线怎么可能会出现问题……”
“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我们现在讨论的是D区到底哪里有问题！”浔茵加重了语气，手也把桌子拍得“嘭嘭”作响，把对方又吓唬了一波：“别在这儿给我瞪眼！你自己说的别人有问题，那你就说出个所以然来。怎么着？你觉得警察好忽悠是吗？”
被浔茵这么一凶，对方又怂了一些。似乎知道自己闯祸了，嘴里支支吾吾地，说话都结巴了起来：“我……我就瞎说。”
这一下正中浔茵下怀，她双眼一瞪，更凶了一些：“你说什么？玩儿呢？那你这样我是不是就可以合理怀疑你们有问题在掩盖什么事情？”
“你不要胡说八道！我们没有！”
“你跟谁大呼小叫呢？”浔茵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由于屋子里的动静过大，在屋外侯着的顾泉第一时间敲门询问情况。浔茵黑着脸看了一眼那个工人，觉得差不多唬住了对方后又坐下对门外的顾泉说了声“没事”糊弄了过去。
重新坐下的浔茵看着对方小心翼翼的模样，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我们有保密要求，你告诉我我不会卖了你的。”
“这不是卖不卖的问题。”
“那你倒是说说是什么问题？”
对方闻言，长叹了一口气，把目前复康的情况跟浔茵大致说了一下。复康一开始十分注重技术研发和人才培养，早前有着一大批技术过硬的研发人员。但是后续不知道管理层出现了什么问题，企业开始以盈利创收为主，导致研发团队人员相继离职。整个企业开始以营业数据为王，也导致了每个区域都开始暗地里较劲。
顾泉的出现打破了这个现状，她不用创造营业收入就直接分管了两个区域，因此她也收到了其他人的攻击，这些攻击或明或暗，为的就是赶她走或者看她笑话。
如果今天浔茵问出了东西，让集团不利了，其他人马上会顺势把脏水全泼顾泉身上，逼她离开。
“但是你们不能拿这些来道德绑架我吧，我要做的就是把事情调查清楚，如果就你们现在这么说，是不是我就不应该查下去了？那如果每个案子都这么办那我们还抓不抓人了？”
“那就随便你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那个工人双手往胸前一抱，展示出了油盐不进的模样。
会有这种情况浔茵也意料到了，她也不再和对方拉扯，转而让他出去并重新把顾泉叫了进来。
“问的怎么样？”顾泉在浔茵对面坐了下来，静静地等着她提问。
浔茵刚见了几个不配合的，现在重新见到很是配合的顾泉，感觉有点不太习惯，甚至觉得顾泉有可能是在假意配合她，虽然这个想法确实有些小人之心就是了。
想来估计今天在顾泉这边能获取到的东西也就只有这样了。不过她也没打算就这么离开，在其他区域不接见的前提下，她试探着在顾泉这里种下疑虑的种子：“刚刚你叫来的那几个员工说实话不太配合，但是我盘了盘还是有点东西的。由于今天其他部门也没空，我就先到此为止吧，今后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估计都还要再相见了。”
说罢浔茵起身告辞，并且示意打算送行的顾泉不用送，她自己顺着原路离开了制药厂。
作者有话说
第273章 粗浅的问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