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游小记上灵篇》蒋非一

15、讲述

　　“太好了！两个阿哥要和小舟一起去上灵了!”小舟高兴的呼喊。

　　墨雺看着院子角落里的石盘，眉头凝重了几分。

　　“源叔，核舟什么时候能到？”墨雺问老者。

　　“以往年的经验来看，核舟会在九月末，十月之前离开。”老者回答。

　　“现在刚七月份，还有不到三个月啊……”谱尘小声念叨着，看着院子里的石盘，心里很是没底,于是立刻起身，拉着小舟，在院子里滚起了石盘。

　　万丈高空，星辉灿烂，不时传来一个孩童嘻嘻的笑声。

　　“谱尘小阿哥，你这样不行啊……”小舟拧着眉头，脸上是故意表现出的无奈和藏不住的笑容。

　　老者抬头看着星空，有些出神。

　　“到了上灵，可就看不到这么好看的景色喽。”老者感慨，仿佛回想起了什么事情。

　　“看不到？为什么？”墨雺听到老者的感慨，不解的问。

　　“呀！没和你们说过吗？上灵的天空没有星星，也没有这样漆黑的夜晚。”老者突然回过神，认真的盯着墨雺说道，好像想起了什么已经遗忘了很久的事情一般。

　　“上灵没有星星？”谱尘听到了两个人的聊天，丢下石盘迅速的凑了过来，好奇的问道。

　　“是啊，上灵不仅没有星星，连太阳看起来也比这里的小很多，大概就这么大吧。”老者伸手在眼前一尺的地方比出了一个一寸大小的圆。

　　“除了太阳以外，上灵的白天和这里的差不多，天上也有很厚的云，但云层比这里要高很多，就是下雨的时候比这里要凶猛一些，但也不是经常下雨。”老者回忆道。

　　“凶猛……是什么意思？”谱尘瞪着眼睛问。

　　“嗯……得看是在什么地方，在半丘，通常就是像瀑布那样，又急又快，听说在别的地方，有的地方就从没下过雨，因为天气一直都过分的炎热，还有的地方一直都是过分的寒冷，掉下来的都是拳头大的冰块。”老者淡淡的说道。

　　“不过舟儿要去的地方是半丘，那里生活还是非常舒服的，一直都如劲国四月份的天气那般。”老者笑着看向小舟说道。

　　“一直是什么意思？”谱尘眉头微拧，好像听到了不理解的事情。

　　“一直就是一直，就是老夫从有记忆开始,直到来到这里之前所见到的。”老者有些不耐烦的解释道。

　　“上灵没有冬天吗？”墨雺好似理解了什么，问道。

　　“当然有，不过上灵的季节不会移动，冬天的地方一直是冬天，夏天的地方一直是夏天。我半丘是在春天的地方，老夫没去过冬天和夏天的地方，听说修为不到落泉的人去了是会死的。”老者笑着淡淡的说道。

　　谱尘和墨雺仿佛有些理解老者是什么意思了，只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源叔，这就是你之前所说的规则不同的意思吗？”谱尘问道。

　　“嗯？对！可以这样说，不过还有很多，这只是一部分。”谱尘理解的方式，令老者点头称赞。

　　“修为？落泉？又是什么？”墨雺问。

　　“这个我知道！源叔说爹爹的修为就快要到达落泉的境界了！还有……”小舟大声的抢话说道，但被老者及时叫停了。

　　“这个先不和你们说，等过两天鹫儿都飞回来后，我带你们去个地方，到哪里再详细和你们解释。”老者说道。

　　“源叔你说的规则不同，除了季节之外，还有什么容易理解的地方。”老者说完，谱尘又接着问道，眼神里尽是好奇的光芒。

　　“要说比较明显的话，还有便是昼夜了吧。”老者回答。

　　“昼夜有什么不同？”老者的话一下子勾起了墨雺强烈的好奇。

　　“在这里，春天和秋天昼夜时段大致相同，冬夏两季有个把时辰的差异，所以在这里生活的人已经习惯了用这些来计算时间。但是在半丘，正阳星处于天上的位置从未移动过，只有仙、妖两星挡住正阳星时，才会有短暂的灰夜。就像是在这里的地面上看，黄昏的时候，要下起雷雨之前，天空被云层遮蔽后的样子。”老者讲述。

　　“听闻在寒冷的地方，看不见正阳星和仙、妖两星，永远都是灰夜，当真是不适合人生活，只有一些奇异的妖灵才会呆在那种地方。”老者继续讲述。

　　“仙？妖灵？是书里记载的那种会法术的吗？”谱尘两眼放光，好奇的问。

　　“哈哈哈，通过修炼，在上灵的确可以使用一些法术。不过在这里，灵力太过匮乏，远不如在上灵那般自由，也正是因此，这里也比上灵平静了许多，没有那么多争斗。也是因为有界灵，隔断了两界的修者，这里才得以这么平静。”老者笑着解释说道。

　　“不过上灵对于仙妖的区别，和下面市井里流传的还是有一些不同。”老者强调。

　　“有什么不同？”谱尘和墨雺同时问道。

　　“生活在尘灵的无修之人，是以族类作为划分，喜好将人之外，会法术的修者描绘成为妖魔，而畏惧之。以上灵之分，这行为和妖有些类似。”老者说道。

　　“上灵则是以修而分，将万物分为尘灵和修者，万物生而为灵，不修则一直为尘灵，踏入修途之后，则以修为和行为划分为仙、妖、魔三类。”老者解释。

　　“认为天地有法，应当主动维护规则，保持各类生灵平稳长存，以自身而修，修为到达化身之境，可称为仙。仙只干预修者之行，未入修途，乃为尘灵，相互猎食争存，是天地规使然，不与过问。”老者解释。

　　“与仙对立，为魔者。魔道之法，不分万物修灵，不认规则长存，奉行武力为尊，夺万生之灵而修，杀戮无尽，一修之起，一方涂炭，自私至甚，一旦现世，常引来仙妖共除之。然魔由心生，仙妖之堕魔者也永除不尽。”老者感叹。

　　“非仙非魔，不认天地规则，也不以杀戮争夺而修，有一定修为，则为妖者。有堕魔者，废修悔悟，重新而修，也为妖。然仙之规法，乃含所有修者，对于妖者喜好戮食生灵，破坏一方平衡，仙者也会干预阻止，乃至杀伐。”老者解释道。

　　“还有一些未入修途，而经天地孕育所含灵者，称为天灵，若懂得修，亦为妖灵，若嗜杀，则为魔灵，也可修成仙灵。”老者说道。

　　“半丘之我族，遵行仙途，以仙灵、妖灵、魔灵、天灵而分万修，不以其所生所思划分，而观其之作为是也……好了，今日不谈了，都回去休息吧。”老者对二人说道，便起身回屋子里了。

　　墨雺与谱尘在院子里回味方才老者说道话，良久。

　　“雺兄，先前说过，攀登这峰柱，无论结果如何，都半年而还，很抱歉，我要食言了。”谱尘低头说道。

　　“我在这下面已无处可去，也不想再回去了。”墨雺回应。

　　“这下没有雺兄所牵挂的了吗？”谱尘抬头问。

　　墨雺没有回答，起身回屋了，谱尘也没再言语。

　　“我倒是没有什么牵挂……”谱尘望着星空自语，过了一会，便和小舟又在院子里滚起了石头。

　　接下来几日，在小舟的指导下，谱尘每日都会进行七个时辰的锻炼，二人也把墨雺拉上了。老者每天都会弄来各种肉，让墨雺帮着做好，给几人补补力气。

　　四天后，老者把谱尘和墨雺叫了去，吩咐小舟照看好鹫儿，便带着二人出去了。

　　老者带着二人来到石环正前方、峰顶边缘的石台上，是巨鹫来往最频繁的的地方。

　　两人看到，此时有三只羽毛黑亮，比之前带二人上来的黑鹫还要大一圈的巨鹫立于此处，目光锐利的转头望过来，令人生寒。

　　见老者到来，巨鹫半张翅膀，以起飞的姿势背对三人。可以看到，巨鹫背上负有木座，可供一两人坐下。老者飞身跳到了一只巨鹫身上，非常利索，便示意二人分别上去。

　　看到谱尘费劲的爬上去坐好后，老者吹了一个口哨，三只巨鹫便在谱尘的惊叫中，展翅跳下，飞速离去。

　　巨鹫从峰柱顶上跳下去后，滑翔了足足两个时辰才开始煽动翅膀。谱尘只觉得呼吸困难，迎面的罡风如刀割一般划在身上，刺骨又难受。谱尘死死抓住木座前方的挡板，只顾低头大口呼吸，什么也做不了。

　　【巨鹫飞行的非常平稳，还好。】谱尘心想。

　　就这样飞了一天之后，谱尘才感觉到不如之前那般冷了。抬起头，谱尘发现他们现在在云层的下面，一片蔚蓝的大海上，这样开阔的景色令他感到无比激动，忍不住呼喊了起来，引得巨鹫也跟着锐鸣。

　　就这样又飞行了四五个时辰，天色已经见晚，在老者的口哨声中，巨鹫的身形开始下倾，向水面冲去。谱尘心惊，不知道老者要做什么。

　　谱尘看到下方的水面越来越近，心跳也越来越快，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座小岛。谱尘使劲揉了揉眼睛，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谱尘看到了他们要去的地方，突然出现的小岛，岛上有生有大片密林，还有一座隆起的高山，百丈高，山口是一片湖泊，湖泊周围有几座小楼，湖泊中心，是一棵数丈高的大树，叶似垂柳，主干需要四五个人才能围抱一周。

　　巨鹫载着几人，在湖泊边缘落下。

　　“小舟！小舟！”刚一落下，谱尘就看到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女孩呼喊着小舟的名字，朝他们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