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二十八只小鬼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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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怨灵重回体内后安德莉亚松了一口气，长发还没能垂下半途中又被风吹到了脸上，抬手将头发勾下，她回首看到了飞机被削掉了大半个机翼的模样。
引擎还在冒着黑烟，翻滚着向上飘散到空中，机身有着几道黑色焦状划痕，像是激光类的武器留下的攻击痕迹。
不得不说这般支离破碎的模样刚才还能在楼宇间漂移，飞行员的技术和飞机质量都值得肯定。
彼得先去了驾驶室确认飞行员安全，他下机后第一时间也是回头看机身，穿着蜘蛛侠战衣戴着面罩，安德莉亚无法知晓他的表情但多半也是惊讶。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再次向他确认，毕竟事发的第一时间自己还在梦里。
“说真的，我也不知道，就是有一道亮光从窗外一闪而过，接着机身就摇晃起来了，斯塔克先生第一时间就把你喊起来，之后的事你都知道了。”
彼得隔着头罩抓了抓后脑勺也是一副一无所知的模样，说完他发现提问的人根本没有在听自己的回答，反而是一脸凝重的望着某处。
他侧过身跟着看过去，只见在纽约市中已经有几处冒起了浓烟，虽然隔得很远听不到人群的喧闹和警笛声，但仅仅是蓝天之下硝烟飘荡的画面就足以让他忧心。
看方向似乎是斯塔克大楼附近，或者准确地说几处硝烟的位置都是围绕着斯塔克大楼，未经修剪的棕色浓眉拧起，薄唇抿起。
“um，彼得你也能飞对吧？”轻咬了下唇，安德莉亚转了下眼，忽而问他。
“飞？我不会飞啊，我只能用蛛丝在空中荡起来，就像荡秋千那样，就是惯性……”
彼得一愣随即立马摆手，开始解释自己一直以来是怎么做到在楼宇间穿梭的，单纯用语言似乎觉得还不够，他举起手握拳做了个荡秋千的动作。
“差不多意思就行，我们在这里待着也没用，一起去看看吧，你也想去帮忙不是吗？”
她说着对彼得笑了笑，随着笑容被挤成月牙状的银眸格外明亮，就像是已经看穿了他的样子。
面罩上白色的蛛眼瞬间睁到最大，他的声音透着激动：“…我同意！”
她说对了，比起待在远离战局的地方，他更想去帮忙。
*
纽约近来的天气一直很好，连续几日的晴空积蓄了大片的云层，日光时而被阻挡在地面投下阴影，又在须臾后亮起。
全包式的战甲阻挡了高速飞行产生的风，托尼灵巧的像是在水中的游鱼般在空中一个转弯贴着高耸的楼层飞行，AI不断地向他汇报着周围的情况，而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的神盾局也已经开始展开了地面行动。
托尼一双大眼极快的在眼前的电子屏上晃了一圈，通过大厦玻璃的反光一颗丑陋大头从视野里飞过，罪魁祸首的名字便了然于心。
面罩下的脸立刻露出一个厌恶的神情，透着不耐烦的开口吐槽：“嘿！魔多客…你还真是比街巷里的蟑螂还要来得生命力顽强啊。”
“真是好久不见了啊，托尼·斯塔克。”
听到他的声音，一个异于常人比例的男人坐在悬浮椅上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魔多客自动过滤了托尼不太友好的比喻，咧开厚唇笑容满是得意。
他的头颅几乎是常人的六倍大小，甚至已经难以区分身体在什么位置，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头上长了四肢一般，令旁人乍一看会因为恐怖谷效应而感到生理性不适。
托尼对魔多客算是很熟悉了，对方三番四次的来找麻烦，却因为其背后的先锋科技至今没能做到抓捕，私底下他曾称呼对方为缺爱的怪胎，源于魔多客总是执着于击败复联获得自我价值感。
“你这一次又想做什么？”托尼没有和他寒暄的兴致，单刀直入地发问。
“那还用说吗？当然是打败你，只有打败你，我才能真正的证明自己……”
“好的，好的，我明白了，缺乏爱与安全感是需要看心理医生的，我在这方便可不专业。不过放心吧，今天我一定会把你交给神盾局好好地收押起来的，起码你就不用晃着大脑袋吓人了，我们速战速决吧，看在你我老熟人的份上，我可以让他们每顿饭给你这个大头多吃点东西，毕竟你的嘴这么大普通的分量都不够塞牙缝吧？”
毫不留情的打断魔多客未完的话，托尼摆摆手一口气发音清楚又流畅的说完，看着魔多客因为生气而爆出青筋的额角，他摊开手摇了摇头仿佛为对方固执惋惜。
托尼总是能不费吹灰之力的激怒魔多客，这一次也一样。当他受到对方因恼羞成怒掏出的激光枪攻击，调整动力轻巧地在空中转了个圈，随后略有些不满地抱怨：“嘿，在别人说话的时候动手，有点没礼貌吧？”
“战斗为什么还要讲礼貌！”魔多客几乎是吼着回应道。
AI检测到身旁大楼内还有未撤离的普通人，托尼为了避免无辜人伤亡故意带着魔多客往空旷的地带飞，远远地在地面上捕捉到了美国队长战斗的身影他极快的扯了下嘴角，嘀咕了一句：
“我就说这衣服太显眼了，这个年代还穿彩条旗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老冰棍吗？”
“Sir，恕我直言您的战甲也非常的醒目。”
AI说着在托尼的眼前展示了他的战甲在阳光下反射着光的图片，托尼挑眉欣赏了一下自己的身形，颇为自豪的开口：
“这么一看我更确定了，我看起来有设计感多了。”
但话虽这么说，在见到一波先锋科技的士兵绕后想要偷袭队长的时候，托尼一个俯冲下去直起手臂发出一枚电磁脉冲炮，见队长回首注意到自己托尼比了个手势。
“嗨~队长，注意身后哦。”他略带调侃的说了句，随即吩咐AI连接神盾局那边的通讯频道。
“托尼，怎么回事？为什么A.I.M的人突然发起进攻？”
队长的声音从频道中传来，他说完仰头看着魔多客追着托尼飞过面容严肃。
“或许是魔多客太无聊了，又想用打败我们找点存在感？”
听到队长的问题，托尼半开玩笑的回答。
“听起来像是他会做的事，…上次在法医办公室我也遇到了A.I.M的人。”
娜塔莎的嗓音响起，她那边的背景音起初有些嘈杂，听起来似乎正在混战中，但很快随着一声呼痛又安静了。
“还是和‘KEY’有关吗？”克林特声音沉着地提出猜想，抬手射出箭矢放倒一名A.I.M的士兵勾起嘴角。
“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的了，不是吗？”托尼回了一嘴，随即想到一件事，“说起来…你们联系上彼得和莉娅了吗？他们和我首飞就报废的飞机还在哈德逊河边上吹风。”
“噢，那我要告诉你，他们并没有‘听话’地待在原地。”娜塔莎的声音透着调侃的笑意。
“什么意思？”焦糖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托尼倒是并没有叮嘱他们留在原地之类的话，但也不可否认他存有不希望他们参战的想法。
“我刚看到彼得带着莉娅，从第五大道晃过去。”
“噢…现在年轻人真喜欢‘凑热闹’…”得到解答托尼略有不悦的评价道。
“我之前就想说了，托尼你或许应该多听听他们的意见，彼得还没成年我多少能理解，莉娅可不像是会服气做冷板凳的人。”
“我知道什么对他们更好。”
托尼不想在眼下的情况去讨论这个，他的反应有些抵触，回答完关掉了麦克风。
同一时间克林特转头和娜塔莎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者无所谓的耸了下肩，将有些凌乱的红发甩到身后，长腿跨过倒地的A.I.M士兵向他走去。
“等他碰过一次钉子就知道了，莉娅绝对不会乖乖听话。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她身上有和我一样的地方。”
听完她的话，克林特显示左眉微挑，接着露出一个不可置否的表情。
事实上娜塔莎的话让托尼想到了那一晚，在法医办公室隔壁的小巷里，那双总是能清晰倒影别人面容的银眸合着，在夜色中白到几乎反光的小臂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的画面，那时候安德莉亚仿佛断线的人偶般倒在地上。
当他只能感受到她微弱到几乎随时都会停下心跳时，托尼以为她要死了，这个曾在他面前展现出巨大力量将暴动者举在半空的灵媒，那时脆弱的不堪一击。
这也是导致后续的一环，将她带入复联的原因有着和彼得共通的考虑，除了因为他们的力量，更是由于这是托尼所认为的保护。
他至今还未知道那晚真相，于是独断的认为安德莉亚纵使有怨灵之力，但是本身还是个柔弱的年轻女性，容易受伤。
但很快，托尼就意识到她远比他所想象中的……还要强大，他的对于安德莉亚的想法总是在一次次被推翻，再次重新评估。
魔多客并不知道托尼在追逐中还和队友们‘谈笑风生’了一番，他追着托尼来到公园上方，刚想试用心灵力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束缚，额间的宝石刚亮起聚集能量又像是破了口子的气球般泄完。
于是当托尼转身终于准备和魔多客开战的时候，却发现对方神情微妙，四肢好似被束缚了一半飘在半空中小幅度的左右摇晃。
“他这是…便秘了？”托尼疑惑出声，见魔多客恶狠狠地盯着自己又两手一摊，无辜道：“我什么都没做呢。”
魔多客迟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但眼前电子屏右上角AI放出的小框画面却解释了一切，在不远处的公园游乐设施顶部红蓝配色的蜘蛛侠正揽着安德莉亚挂在空中。
他面具下的表情一秒多变，似是五味杂陈，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拜托，这是第几次了！”
她的能力有点太犯规了点，再次打乱了他的计划…
“斯塔克先生，他是魔多客吧？”
身为纽约好邻居彼得也曾见过这个大头闹事，他看着飞近的托尼问道。
“没错，大名鼎鼎的大头魔多客，近距离见到是不是还挺有冲击力？嘿，莉娅你是不是太强了一点？”
“强一点不好吗？”
安德莉亚莫名其妙地看了托尼一眼，很快又重新集中精力操控怨灵对抗，伸出的左手从摊开转为握紧成拳，魔多客乱动的挣扎动作也停了下来。
她一手勾着彼得的脖子，被风吹起的棕发像是海藻一般在空中舞动，托尼被她这句回话有些堵住，忽然真的开始思考起自己刚才那话的用意。
当然他可是托尼·斯塔克，也不过是一瞬罢了，他很快就自行合理化了自己的言行，放松了状态和彼得一起看着魔多客和看不见的存在对抗。
灵体也算是精神力的一种，因此安德莉亚像是开了挂一样轻松地就制止住了对方的心灵攻击，甚至那些怨灵们还在因为吸收了魔多客释放的力量而集体兴奋中，一边缠绕地紧紧地，一边上下扭动。
说实话大头配怨灵，画面有点让她恶心。
神盾局和复联的介入让整场骚乱从开始到结束不过用了一小时，A.I.M的部队基本被制服的消息从耳麦中由队长传来，托尼的耳麦中传来史蒂夫的联络，他看了眼已经无法出声的魔多客，表情有些微妙。
“um…我们这里没有问题，魔多客已经被控制住了…好的，没问题！那就在斯塔克大楼门口那儿汇合吧。”
托尼回复完，发现另外没有加入通话的两人都正看着自己。
“怎么了吗？斯塔克先生。”彼得率先发问。
“是队长，走吧去汇合，我们去吧大头交掉。”
说着托尼指了指魔多客，再次向安德莉亚确认：“能一路带过去吗？”
“嗯。”她点头，稍微一扯魔多客就仿佛被收了线的风筝一样迅速拉进。
魔多客的表情狰狞中满是恼怒，他看起来有无数句话要说却说不出来，这可把托尼给逗笑了连声音里都染上了掩不住的笑意。
“AI拍摄照片保存。”
“好的，Sir，已拍摄保存。”
对托尼的恶趣味表示无语，安德莉亚给了个嫌弃的眼神，动了动自己有些发酸的胳膊。
彼得见状有些紧张地又收紧了一下手臂，生怕她掉下去，纵使身为蜘蛛侠的臂力很可靠，再不济还有蛛丝可以救急，但不可否认他还是有些紧张。
“我来带你过去吧。”托尼主动提议。
安德莉亚一愣，想着彼得一路可能也累了，随即从善如流的握上他伸过来的手，从彼得这儿转移到了托尼手上，公主抱的姿势让她有些不适的蹙了下眉，扭动了一下身体调整了一下舒适的位置也就不再有动作。
她想到这应该是托尼第二次抱着她飞，但是上一次自己并没能有什么感受，毕竟他带走的只是一具空壳，而她正在后面焦头烂额的追，说来也是够戏剧化的。
但这一次她却有了别样的感觉，感觉心里痒痒的又挠不到，维持着公主抱的姿势却依然僵着身体无法放松。
钢铁战甲并不柔软，托着背和腿的手臂也有些硌人，可她一手揽着他的脖颈，被他托起的时候还是感觉自己浑身都过了一下电。
这很奇妙，因为前面她挂在彼得身上穿梭在楼宇间时明明晃动的幅度比现在要大多的，理论上应该更接近惊心动魄的形容，却不及眼下来的心跳如雷。
“你是在紧张吗？”
感觉到怀中的人一直在往下瞟，托尼掺着笑意的声音透着机械音传来。
“没有，我只是有点担心你让我掉下去。”
安德莉亚依然垂着眼掩饰性的回答。
“拜托！刚才你可是都没安全措施的荡在天上玩高楼大厦荡秋千，现在你才开始害怕了？”
“……”
她没再作答，内心祈祷着早点落地。
完全分心沉浸在自己被托尼抱着状态的安德莉亚，也完全没有在意追着托尼跟在后面，搬运魔多客的怨灵们各种不满的嘶鸣声。
至于魔多客已经被拖着勒着脱了力，和一些影视剧里被人拖在马后的角色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史蒂夫、娜塔莎和克林特已经提前抵达了汇合点，在托尼落地后几分钟彼得也赶到，众人眼看着魔多客被带上神盾局的车，相继都松了一口气。
回头看着那栋被魔多客炸了半边的高楼还在冒烟，纽约市中又有连续不断的警车、救护车的鸣笛声，打开面罩的托尼面上一片凝重。
“神盾局可一定要把魔多客关关严实。”
“欢迎你来辅助加强神盾局的安保系统。”娜塔莎闻言给了托尼一个眼神，给出提议。
“免费安全顾问？倒是想得美，再说吧。”
托尼的再说吧，透漏着等他有空了就会做的意思，领会到其中含义的几人都轻笑了一声，安德莉亚看了眼托尼不坦率甚至有些小傲娇的表情也忍不住勾了下唇。
她开始想着快点回家了，先看看玛丽安恢复了没，然后洗个热水澡吃点东西好好的休息一下，复联的工作节奏可比她想象中的要快多了。
“终于结束了，去吃个东西吗？就当给两个新人加入后的第一战庆祝一下？”托尼提议道。
“好！我去！”彼得第一个快乐回应。
“我确实是饿了，莉娅怎么样？去吃饭吗？”
看出安德莉亚听后似乎有点犹豫的样子，娜塔莎主动问道。
“我……”
“是一家我朋友的餐厅，他们家的苹果派，一绝。”
托尼打断她的话，说完眨了下眼，见她听到‘苹果派’后骤然亮起的眼神又扬起了下巴，一副‘我就知道’的得意样。
“好的，我去！！”安德莉亚绽开了笑容，立刻回答到。
“……”其余人沉默了一瞬。
看着前面带路的托尼和紧跟而上的安德莉亚、彼得，克林特偏头小声对娜塔莎：“关系不错。”
“看起来是的。”娜塔莎闻言笑了也准备跟上去，“去吗队长？”
“嗯。”队长点点头。
这时已经走出几十米的托尼回过头看了眼还在后面拖拖拉拉的三人，有些不满的喊道：“嘿！快点，别磨蹭了，这可是咱们来了新鲜血液后的第一次团建！”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二十八只小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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