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二十九只小鬼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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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融入任何一个团体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需要一个双向奔赴的过程，所以当感受到复联的接纳时安德莉亚在心底松了一口气，她并不擅长社交，甚至身边能算得上多年朋友的只有玛丽安这一个…灵体。
随着先锋科技的一场混乱结束，安德莉亚也很快得到了自己的第一笔报酬，这笔可观的金额分别来自神盾局和托尼，在确认了自己的余额后她的嘴角就一直保持着上扬的弧度，脑海里原本只有简单勾勒的未来方向，此时也终于落下了第一笔开始有了清晰的骨架。
玛丽安同样为她感到开心，洛基的空间移动魔法造成的影响已经痊愈，并无重量的灵体像是随风飞舞的蒲公英那般围着安德莉亚周围上下飘动。
“莉娅，这下我们能买个新的衣柜了吧？那房子里的衣柜背面都已经潮的有霉斑了！还有新衣服！你该买些新衣服了，上次我说的那条白裙子怎么样？你这么白一定很好看！”
“公寓是我租的，没必要花大钱去换家具，不如多存点买房子，衣服的话我倒想买几身方便行动的衣服，行动的时候可不方便穿裙子。”
认真地思考后安德莉亚说道，她一手抱着装满了食物的纸袋走出超市，清脆的门铃响起后在她身后合上，纽约的气温日趋上升室外的温度也几乎与室内没多少差距，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推送的新闻和复联群里托尼新挑起的话题她的笑意更深，刚解锁手机准备回复几句却听到了有人在喊自己。
“灵媒小姐！！灵媒小姐！！！”
是一个很熟悉的少年声音，安德莉亚闻声抬头看去。
她几乎已经忘记威廉·福特的事了，所以当看清在路上激动地冲自己大喊大叫的人后，安德莉亚有些心虚。
“我的天…我们把他忘了对吧？”玛丽安惊呼了一句。
威廉一路挥舞着手臂穿过路上的车辆，从巴士的前轮那儿钻出来抵达她的面前。
看着眼前仿佛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来到自己面前的少年灵体，安德莉亚终于反应过来……对啊，她当初让威廉去寻找线索来着，自己还让他有了消息去德雷克斯公馆找自己，而她已经在前一阵搬出去了。
想必是威廉根本找不到自己，她又把他这茬给忘记了，导致了他到处寻找自己…
于情于理她这一次都有些对不住威廉少年。
“我终于找到你们了！”威廉显得很激动，眼睛亮亮地看着她们。
“呃，威廉…好久不见。”玛丽安尴尬的举起一只手打招呼。
安德莉亚有些愧疚，也没打算给自己找理由就诚恳开口：“抱歉，我已经搬出德雷克斯公馆了，忘了通知你，你找了我很久吧，真是对不住……”
“没事没事，其实我也前两天才找到线索，去到德雷克斯公馆发现你不在了，还以为你已经等不及了…昨天从电话亭的醉汉鬼那儿听说最近有个很厉害的灵媒搬到了这边附近，我想很可能是你，没想到今天直接就遇到了！”
听着威廉的话安德莉亚回想起在公寓的隔壁街道确实有个醉酒死于车祸的地缚灵，心下决定最近是有必要和周围的灵体都打个招呼。
“你发现什么了？”
不便在超市门口长久驻足，安德莉亚重新迈开了步子边走边问。
“照片上的两个男人我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他们，但是就在此前纽约的那场混战中，有其他鬼告诉我看到他们在混战时被抓走了。”
“被先锋科技的人抓走了？”她蹙起眉，之前的事件并不是单纯的魔多客的又一次找存在，而是有别的更深层次的原因？
“应该是吧，起码我是这么听说的，抱歉我并没能亲自找到他们。”
“不用道歉，你做得很好了。”她摇摇头阻止威廉消沉。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魔多客确实是被捕了，并且此时此刻应该还在神盾局的某处高科技监狱里接受看管，用自己组织的现任领导人去掩盖抓走两人的行动，是否太过小题大做了？
陷入自己的思考中的安德莉亚没去听一旁玛丽安和威廉的对话，许久后才喃喃说了句：
“或许…先锋科技内也并非都是愿意听从魔多客的人……”
接着她略有所思的敛下眼几秒后又看向威廉：“谢谢，这个情报很有用，你遵守了诺言，现在我帮你一次，你帮我一次，我们扯平了，说起来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
只有执念未了的灵体才会继续停留，威廉的心结已经解开，在安德莉亚看来尽快的离开这个已经不属于他的世界，让灵魂进入轮回才是正道。
“我还不想这么快走……”威廉看起来有些紧张，他说着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她的表情。
见安德莉亚显得很平静，他才犹豫后说出自己的想法：“虽然你没有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觉得你应该在调查什么大案子是吗？纽约的鬼魂间都传开了，说是复联里加入了一个灵媒，我知道就是你…我从小就有一个梦想，我想像游戏里那些主人公一样成为英雄，活着的时候我就清楚自己没有超能力，也没有托尼·斯塔克那样的头脑和金钱，但我现在可以帮助你，就像小说书里侦探先生的小乞丐情报网一样，我想帮你……况且…我还舍不得我的母亲和妹妹。”
“这不是个好主意。”
听完威廉所有的想法后安德莉亚作出评价，棕色的细眉微蹙着她面上写满了不赞同。
“没有了□□的灵魂回荡在世上是很容易受影响的，人类负面情绪的影响可能会让你成为怨灵知道吗？你的母亲和妹妹知道你为了继续留在他们身边不愿离开也不会感到高兴的，爱不是将你困在时间里的束缚，况且…你已经是一个英雄了。”
她说完露出一个笑容真诚地夸奖他，而玛丽安也在一旁点头。
“嘿小子，莉娅还有我帮忙呢，你已经立功了就不要占着我的机会了吧？我还羡慕你呢，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无法解开执念才一直停留在发卡里，你真没必要，不如早早投胎，搞不好下辈子是个能上天入地的真英雄呢！”
“但是……”
“没有但是。”安德莉亚严肃起来打断他的话，玛丽安也双手环抱在胸前摇了摇头。
威廉似乎被她们打动了，他垂着头手抓着衣角，面上的情绪有些挣扎，最终化作一个释然的笑容。
“嗯…我想我懂了，谢谢你们。”
在妥协后威廉的灵体从脚尖开始发出星星点点光芒，这是他放下最后的执念后即将离开的征兆。
“快去到你家人的身边吧。”安德莉亚将怨灵之力汇聚在手心轻轻地拍了拍威廉的肩膀，对方有一瞬睁大眼睛没想到她还能触碰到自己，但又很快收起惊讶张开手虚抱了一下她。
“嗯…那我走了！”也明白自己时间不长了威廉看了眼自己逐渐被光点包裹的小腿说道。
“下辈子可别这么早死了啊！！”
玛丽安似乎也有些不舍大声的喊了句，安德莉亚见威廉远远地回了个头似乎是在保证。
“其实倒是个不错的小子……”
“怎么有点舍不得了？”好笑地看着玛丽安，安德莉亚调侃地问她。
“是啊…莉娅你不也有点？”
“没有哦，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没什么好舍不得的，我祝福他下辈子能梦想成真。”安德莉亚收紧抱着纸袋的手，微微抬高视线。
一碧如洗的天空日光刺目，近处有小型的飞鸟三五成群落到地上进食，又随着她靠近的步伐一同飞去。
她无数次羡慕过鸟类的自由，此时却只觉得午后静好，罕见的为自己的能力感受到一丝庆幸。
口袋里的手机倏然震动起来，她瞄了一眼来电显示神情一动接起。
“喂，斯塔克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嗯？消息我看到了，哦，其实我刚才超度了一个少年鬼魂，不信？随便你。好的，我知道了……对了，我正好也有件事想和你说。”
收起了闲聊时半开玩笑的态度，安德莉亚交替了一下双手，将手机换到了右手目光坚定地对着话筒对面的托尼开口：
“我有关于‘KEY’药剂的情报，今后我希望能一同参与调查。”
*
托尼在电话里并没有直接答应她或是拒绝，而是说了句先待定，并让她第二天去斯塔克大楼找他。
原因很简单，他终于研制出了针对她能力的特殊设备，虽然一直知道托尼有打算研发一种新机器来检测自己的能力，安德莉亚还是在听说他成功了之后感到无比惊讶。
为了能够检测到常人肉眼不可及的灵体，托尼联手班纳制造了一间整整两百平的特殊测试房，当她透过玻璃墙看着里面纯白的房间先是感到震撼，很快她又有些怀疑这么一间房间是否真的能做到托尼所说的效果。
安德莉亚从玻璃上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接着转身看向正颇为自豪的欣赏着自己作品的两位研发者。
托尼自然不用说，就连看起来颇为沉稳憨厚的班纳博士也面露些许满意，见她看过来还回以了一个笑容。
这可能就是科学家的快乐吧…她的脑中闪过这个想法。
今天是安德莉亚第一次见到大名鼎鼎的绿巨人本尊，与她想象中的形象出入很大，但在简单的了解了班纳的过往经历后她又为他感到一些惋惜，只是本人显然对此已经很豁达，这也让她对班纳很有好感，认为对方一定是个很不错的人。
“快试试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我们倒腾了半个月的好姑娘能做到什么程度了。”
托尼说着就让AI打开了舱门，对着安德莉亚做了个请的手势。
“好姑娘？”她提出疑惑，迈开步子从善如流地向着舱门走去。
“托尼给这个系统取名叫瑞塔。”班纳做出解释，接着露出个无奈的笑容摇了摇头。
“好吧，希望你们能成功。”
安德莉亚点点头，从她的角度出发自然也是希望能够成功的，这么多年她从未搞懂过在自己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哪怕无法得到最终的解释，能让她更了解自己的能力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你应该对两位拥有智慧大脑的研发者抱有信心。”托尼听出她的怀疑说道。
跨入房间后她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这让安德莉亚有一瞬的不安，她反射性的咽下一口口水，舌尖抵着上颚抿了下唇。
随着门关上后她从安装在天花板的几个喇叭中听到了托尼的声音。
“听得到我的声音吗？”
“听得到。”
安德莉亚看着玻璃对面站着的两人，明明不过一墙之隔却无法听到丝毫从玻璃外传入的声音，这里的空间像是完全与外界隔开一般，只能依靠着通讯装置对话。
这种人在眼前声从天来的违和感让她有一种预感，或许这次还真的能成功说不定。
“太过学术的解释我想你也很难理解，所以我简单的比喻一下，接下来我会启动程序，然后你所在的房间我们的世界和灵体的世界就会像收音机串频一样，以你为天线合二为一，能大概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明白。”她也没打算真的明白，照办就是了。
“你可以去椅子上坐下，放轻松。”
听话地在房内中央的白色椅子上坐下，安德莉亚看着托尼抬手在投影屏上快速的操纵着，耳朵上还挂着一个麦克风，一旁的班纳似乎在说些什么双唇一张一合，因为没有佩戴麦克风她无法知道内容。
“启动到达到稳定状态大约需要三分钟，因为只是初次测试持续时间只会有五分钟，期间如果你有任何不适，记得立刻说。”
托尼扶正麦克风又补充道。
“好的。”
随着她说完，耳边开始响起一种嗡嗡声，很轻，频率也很缓。安德莉亚无法形容这是一种什么声音，但仅仅是噪音并未让她感到什么异样的感觉，她转动着脖子观察周围，期望能有什么发生。
在她的眼中此刻身边站着零星几个怨灵，这些都是托尼身后的‘沉默跟随者’的成员，当然绝大多数还是和托尼一样在房间外面，其中那个小女孩似乎是对她很熟悉，不仅跟着进来了，还跑到了她身旁同样一副很好奇会发生什么的模样。
耳边的噪音在一会儿过后完全消失了，安德莉亚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变化，但她发现玻璃外的两人面上的表情逐渐古怪了起来。
“班纳…我没看的错是吧？”
“是的，我也看到了，虽然只是模糊几个轮廓，我想我们成功了托尼。”
班纳忍不住几步走到玻璃前一瞬不瞬的看着里面的场景，除了安德莉亚外一个个模糊的人形轮廓出现在了纯白的房间内。
这绝对是足以轰动世界的大发现了，眼前的场景证明了灵魂存在的真实性，当然在安德莉亚眼里这一直是个事实。
托尼同样睁大了眼，很快他的注意力集中到了她身旁的那个小女孩身上，脸色沉了下来。即使模糊的身影并看不清具体的五官，可当时涌入脑中的记忆还是给他留下了太过深刻的印象。
“莉娅，这些是你说跟在我身旁的那些是吗？”托尼问道。
安德莉亚意识到他们是真的看到了，她看着托尼眼下严肃的表情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他看起来不太好。
可她也并不能向他撒谎，上唇轻碰下唇，最后点了点头。
“噢…这可真的是见了鬼了。”他一语双关的地骂了一句，接着懊恼地将耳机摘下。
安德莉亚只能听到喇叭传来一句难以分辨内容的话语，以及看着托尼大步离开。
她忽然感觉有些难过，因为她明白托尼又一次被伤到了，而她并不希望会这样。
留下的班纳随后将系统关闭，打开舱门将安德莉亚放了出来，他见她满脸担忧开口：“我想他可能需要调整一下情绪，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怨灵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吗？”
“嗯，托尼一开始谁都没说，后来用一种开玩笑的方式提到过，他总是这样先是选择独自消化，最后在他自以为已经没事的时候，当做满不在乎的样子说出来，然而我们都知道他很在乎这件事。”
班纳显然对此有些担忧，他说着抬手抓了下眉毛像是为不知如何开解朋友感到烦躁，随即良好的情绪管理又重新让面上恢复了平静。他忽而想起安德莉亚就是怨灵之事的另一位当事者，带着歉意解释：“抱歉，我没有任何责怪你的意思，只是，你知道的，我有些担心他。”
“没关系，而且……”她赶忙摇头，或许是受到了班纳担心的情绪传染，安德莉亚也第一次向人坦白自己对这件事的看法。
“而且这件事上我觉得斯塔克先生很无辜，我不认为这是他应该受到的惩罚，或者直接一些用我的思考方式来看待这件事这些怨灵应该怨恨的人根本不应该是他…甚至连士兵也不过是一枚无辜的棋子，发起战争的始作俑者才是真正应该受到惩罚、承担责任的人不是吗？但同时我也明白，越是像他这样的人或许越容易受到苛责与非议…都别谈这些已逝的人，在纽约市里也有很多人会拿他的过去说事…我想人们往往会对优秀的人要求更为苛刻，我也真想不通为什么有人过得不好会责怪别人。”
“是这样的…”班纳神情有些苦涩，无声叹气后认同她的说法，“我们无法将自己的想法灌输到他人身上，越大的曝光率意味着越多的审视，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托尼比谁都明白。”
安德莉亚闻言若有所思的看向班纳，她知道身为绿巨人，身为复联的他承受过得流言蜚语也不曾少过，紧接着她又想到了自己…
她也不是个善于去宽慰别人的人，一时间大家像是都回想起了各自过往经历的黑暗时光，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
“或许是嫉妒也说不定，有钱、有势、头脑聪明还是个英雄，如果自己还在生活的泥沼里苦苦挣扎，有人嫉妒也阻止不了。我也很羡慕斯塔克先生这么有钱，谁不想发财呢？不是吗？哈哈。”
讪笑了两声，安德莉亚试图拯救一下因为自己的话导致的压抑气氛，说完她把头也低了下来，觉得自己生硬的玩笑有些滑稽，却不料有人却开始给她‘捧场’。
“有钱、有势、头脑聪明还是个英雄。你能有这么正确的认知，我是真的没想到。”
托尼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丝毫和难过沾上边的情绪，他扬着大大的笑容靠在门框上双在胸前露出好看的小臂线条。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都听到了？！”火烧一般的热度窜上安德莉亚的面上，她拔高了声调透露出难以置信。
而且他看起来哪里有半点情绪受到影响的样子？微仰着下巴不可一世的模样，简直和杂志封面上自信光芒四射时一模一样。
“um，我只是去拿点东西，当然立马就回来了…再说这里是我的地盘，我听到了很奇怪吗？我还以为你是故意不好意思当面夸我，所以才选择这种旁敲侧击的策略的。”
托尼露出个夸张的表情，见安德莉亚有些恼羞成怒的不说话，他笑意更浓颇有些得寸进尺的样子，故意拖长了语调继续说：“不过我也没有想到在你的心里，原来对我的评价这么高，当然这是应该的，毕竟我是世界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位的托尼·斯塔克。”
“……”
这个人未免太不要脸了。安德莉亚在心中腹诽，并且警告自己今后绝对不能再犯一样的失误！
“但…我很高兴。”托尼忽而又说道，方才有些欠揍的笑容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纯粹的开心笑容，配上他本就剔透的蜜糖眼眸竟像是个少年一般，“我很高兴你是这么想的。”
他再次重复道，这一次她心中所有不满的情绪仿佛被这个笑容冲刷了一般被洗去，安德莉亚不知所措地移开了眼。
她生怕自己再看他一眼，就会忍不住再夸他，告诉他这些评价都是他应得的，因为托尼·斯塔克确实就是个那么好的人。
但她不能，因为说不出口，因为怕他听了以后更为得意而揶揄自己，更因为怕说了自己会不知道如何面对他……总之安德莉亚突然不知道怎么办了。
见状一旁一直保持沉默地班纳面露纠结，双眼在两人身上移动了一个来回，双手交握放在胸前，两个大拇指彼此摩挲着有些犹豫自己到底要不要出声。
最后他有些尴尬地开口：“或许，我是说，如果没有什么别的需要我帮忙的事，我就先走了？那个……我和人约了吃饭…”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二十九只小鬼魂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