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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又来了,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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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生的美丽,所以被男人追求;因为她是女人,所以被男人俘获。
——莎士比亚
“睡吧睡吧,啦啦啦……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芜菁
莎啦啦啦啦……”
在风景优美人迹罕至的自然环境中,伴随着喜气洋洋令人陶醉的笑容,是六十年代的催眠曲。
不重视亲儿子但很重视礼仪礼节的金•富力士,按照当初的允诺送来了白色/情人节礼物。
我很快地小心张望了一下:伊尔密脸色还没有变。
“金,我想问一句,你怎么知道我已经不在揍敌客大宅,而是在千耳会,查我的消息那么容易吗?”
“我总有办法的。”金的声音在电话里清脆无比。
这就是拿二星猎人执照的猎人?!你把你的人脉都用在什么无聊的地方呐。男子汉的价值并不体现在这种地方!
“最近还好吗?”看屏幕上他那个样子,一定身体倍好。中气十足且语音清亮,绝对肚子里塞满了世界级珍禽异兽。
如煎熬,如蒸烤,如雷劈,每一分每一秒都那么漫长,忍受是那么难以坚持。朋友就是这样,要对某些讨厌的地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于金这种没自觉的人,我也没法子隔上半个地球扇巴掌。
“嗯!”他似乎在搔自己的耳朵,因为电话里传来一阵略微刺耳的杂音,“芜菁,伊尔密就在你身边吧,不打搅你们俩了。芜菁,情人节快乐!”
你挂断电话倒是容易,你已经打搅我们了!哪怕是金•富力士.冒险精神总也有个限度,他那么喜欢招惹麻烦吗?不过他还算识趣,再纠缠下去伊尔密会毛的!
伴随话筒的忙音,伊尔密给了我一个自然不过的拥抱,不过他的手从我的肩膀滑落到腰际,虽然抱的并不紧,但是……我不想看到伊尔密漂亮的脸被嫉恨堆满。
“伊尔密,我绝对不是见一个爱一个的类型!”我辩解。而且金那种天然系绝对不是我的喜好!我的审美比较大众,对特别的其实并不热衷。
“我只是突然想粗暴的欺负你看看……”
不要突然有那么吓人的发言!
我挂起甜甜的笑容:“伊尔密,我们不会用皮带把彼此拴在身上的。”我们都有自己的工作。千言万语涌上了舌尖,但是却不知道如何表达。
“白色/情人节当天收取异性朋友(这个词他用了重音)的礼物,如果我那样对你,你心里会怎么想?”
“可是你在情人节当天还在做牛郎呢!”我知道这种事后算账的态度要不得,只是我这么一紧张就冒出口了。
我们的唇贴在了一起,伊尔密不愧是当杀手的,肺活量比较大,直到我脸色绯红才放开我。
抱歉,伊尔密,我并不想在你心头扎上一刀的,我也知道你的工作有很多地方让你身不由己。
抱歉……
伊尔密给了我一个亲切的有点吓人的微笑:“我们真的要在这方面互相比较吗?”
我忙不迭的摇头。
我的手插入他的臂弯,靠在他的胸前,我轻轻的说:“你对我是很重要的。”
“二十分钟后我就要上飞艇赶下一个任务,最近父亲总是说奇牙都走了,我这个当长子更应该做表率……”
这儿快就要走?表率什么?伊尔密又不可能当家主。就算老天爷不给伊尔密一张□□大奖彩票,也不至于老让他奔波劳累啊。
伊尔密捧起我的一缕头发,轻轻的摩挲:“你说我重要?那么请告诉我,怎么有质量的过这二十分钟呢……”
不要问我,才二十分钟,去楼下小便利店买个鱼蛋差不多就这个时间。
他一把把我抱起来,然后放到我的单人床上,似乎有点苦恼:“现在想出来了吗?”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你这种直瞪瞪的目光差不多也只能表达一种意思。
他黑色丝绸一般的头发扫在我的脸庞,我感到自己的心脏顺着他的注视加快了。
他翻身上床,吻上我的脖子,
“那个,伊尔密,你带了安全用品吗?”我话刚刚说完,就感到身下一沉,吓得我立马搂住他的脖子。
我跃上脑海第一个词是“地震”。生离死别从此不见……
床板裂了,十分干脆的断成两截。
是伊尔密变胖了还是我变胖了,我真的想找个体重秤确定一下。伊尔密参加电视节目得到的奖品并不包括一张结实美丽的床,待会儿我还得到家具店买一个,不然今晚只能睡沙发或者地板了。哦,和宿管说一下也许能解决,能省就省,如果千耳会肯买单我就不必破费了。
“设计的有缺陷呢,承重只能一个人。”伊尔密的呼吸划过我的脖子。
肌肤触碰的感受。
“伊尔密,你说实话,我是不是看起来胖了很多?大腿上或者小腹。”难道工作以后内分泌紊乱,开始不知不觉长胖?
“触感还是很好。”他陷入短暂的思索,“先买一张床吧,不然你今晚没地方睡。”
然后伊尔密用他宝贵的二十分钟帮我买了一张床。我承诺:只要躺在这张床就要多想着他。
目送他离去我心里不好受,想到以后要在蓝染手底下讨生活我更加的不好受。
他吻在我的唇上,这是情人的吻,热情的饱含感情的,然后在我耳边轻声说道:“芜菁,再见……”
三月十五日,上辈子这是个有关消费者权益的日子,我开始了在秘书科工作的第二天。在公司食堂吃早餐,餐点是面包,牛奶以及小松饼。刚好遭遇公关部带我的那位纹身大姐,她捧着不锈钢餐盘踩着七寸高的高跟鞋一只手挥舞餐叉很兴奋的说:“咱们蓝染会长进入猎人协会的核心中枢了!跟同年龄(和他同龄?他其实比尼特罗还要大龄啊!)的比起来,他进去的时间要晚的多!可是咱们蓝染会长啊,一进去就是正选不是什么候补。在猎人官方文件一提到他,他总是仅次于尼特罗会长的次首位……哦呵呵呵,咱们蓝染会长绝对能当上猎人协会的副会长!(不,他一定很想取代尼特罗的位置,他等不到尼特罗自然死亡的。)这不是偶然的!看看染(什么时候变成这么奇怪的称呼了,你和他很熟?)令人难以抗拒的天赋和气质和亲和力和迷人:优雅的恰到好处、得体的无与伦比,他还是单身哎……”
大姐名小爱(她自称的),当然她和撑船送死人的阎魔爱没有任何关系,已经成为蓝染魔王的坚定拥护者。
销售部也和公关部一样,这里等着我的也是令人不快垂头丧气的坏消息:咱们千耳会和布朗集团在殊死搏斗和商海混战中步步高升,自然蓝染会长的地位愈发坚不可摧若磐石般不可能坍塌。
与众不同的气质,落落大方的态度,优秀的控制力和决断力……所有人都坚信会长大人能带着咱们欣欣向荣。他不会暴露他根深蒂固的秉性:残酷、冷冽、不择手段。
即使展现了这一面又如何?他的就职演说如同惊雷,抛开一般的陈腐政策;他经常微笑,但从未大笑或失宜,简直就是天赋偶像;而且他做的一切都仿佛是历史的必然性决定而不是什么机会啊偶然……
最悲催的时刻到了——秘书科里,我这个人微言轻的管理培训生被轻易地定岗。
“不引人注目地跟着他,像一只训练有素的狗。秘书是什么?秘书就是忠犬!”科长教育我,“你要明白,我们在会里工作,千耳会就彻底统治我们的职业生活。你的脸要随时朝着对着它看的人微笑,取悦他人,鼓起生命里全部的激情为会长服务!”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要被送给魔王当祭品!为什么那些秘书科的姐妹们还艳羡的注视着我仿佛我接到了优差……会长秘书……我这个菜鸟突然高升到这个地步对其他人是不公平的!
热辣辣的刀锋似乎把我切成了十七八块,我扫了一下全部同事,心想怎么就没一个勇敢的愿意取而代之的?我真的很乐意把这个肥缺让人的。
“你要作为我们秘书科的精华,值得信赖的骨干!我看你的履历还是不错的……”科长进一步劝诫。
不,我压根就不该把自己的简历写那么好。
在众多夹杂着“这姑娘走狗屎运”的目光里,要提出反对意见是很困难的。谁试图抵抗,就会失去立足之地。办公室不好混啊,人多嘴杂,虽然大部分都是懂得念能力的,但是也有作为一般社会精英被聘用的,总体水准很高,随便拖一个出来不是有着光荣的历史,就是光辉的学历——懂得稀奇古怪语言的,机械天才或者超级厨师,舞蹈达人甚至速记口译找东西绘画过目不忘……社会是个大染缸,而千耳会就是染料坊。
会长办公室位于办公大楼顶层,整整一层都是他的。
在电梯里我以为自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一开电梯门就觉得还是不够。
光线充足,因为宽大的窗户和一整面的玻璃墙全都冲着南面;墙壁上贴着淡雅色调的墙纸,六角形壁灯、槽灯以及复古台灯都是限量品,华丽的窗帘是手工刺绣而成,缀着细细的流苏,脚下是柔软的绣着吉祥图案的地毯还有波斯纯毛绒毯;沙发是类似贝壳状的优美曲线设计,那个造型比起说沙发更像是舒服的床;维多利亚时代的古董家具,可以上拍卖会的挂钟不舍昼夜的摆动;玻璃圆形柜子上是意大利咖啡机,市价大概一百万戒尼的专家牌;大的足有我两个房间的阳台,有一个大温泉浴缸——它从根本上解决了洗浴温泉受地域限制的问题,可以把自来水矿化、磁化,顺便也可以展示一下主人的腐化……
“谋杀的本质从未改变。在任何一个时代,它都是杀人者与社会的对抗,以被害者为战利品。与社会对抗的基本要点也是一成不变的:敢于冒险,大胆无畏,充满自信。有此三点,你必能立于不败之地,在拥有这三种品质的人面前,社会是无力抗衡的。”蓝染把一本褐色封皮的书放入他的玻璃书柜,“就连SF小说也这么说。
揍敌客的业务是谋杀,那么千耳会的职责就是推介。”
你还想杀谁啊?!在虚夜宫,他表露出的是一种高傲的、真正叛乱者的气质。现在却似乎有一种沉重而捉摸不住的感觉。
我不喜欢这感觉。
他的书架占据了一整面墙,浩瀚无比,我快速的扫了一眼书名,花花绿绿似乎都是很贵的。
“我已经过了走马观花什么书都看得年龄了,这些也只是摆个样子。” 他平和的说。
您也知道自己年纪老大啊,那你考不考虑退休,把位子让给大好青年吧。退位让贤能者居之。我频频告诉自己这不是少年漫画不是青年漫画不是淑女漫画而是搞笑漫画——“认真你就输了”!尝试一下把蓝染当成琉璃仙,这样整个世界都会浑然开朗步入新天地的。
平稳可靠的秘书,这是我应该扮演的角色——我能不能跌倒顺便把热咖啡浇他一头一脸让他把我开除啊。我其实笨手笨脚哦,其实只有废柴属性哦。
他褐色的眼瞳并没有在我身上多停留一秒。
“我们都是大人了,还要深切反省一下过去吗?芜菁,请开始工作。”
我也不知道揍敌客情报部门到底效率有多高,总之我当上蓝染的秘书才两天席巴就来了。风尘仆仆一看就是想的太多了。
“芜菁,你是我的家教,也许有时候我的想象力有点问题,你就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好不好?”看席巴的样子,他对发生了什么还没有明确的认识。
“我只是刚好得到这份工作。”只能说些让他宽心的话。
对了,他为什么还有闲工夫跑来,伊尔密都忙死了!忙的没工夫和我见面!
“蓝染这种人,你觉得好吗?这种男人吸引女人……”席巴的嘴角扭曲成一种恶毒的笑容,“但确实是混账!”
“这里人多,我们要不出去谈?”只要在午休时间说清楚就好,我可不敢公然翘班,更加不敢在公司总部公开说上司的闲话。
一二三四五的解释一番,席巴握着我的手:“你受苦了。”
为什么当父母的有时候要把孩子折腾的和自己甚至比自己还辛苦?我很希望能够和伊尔密多一点相聚的时间。
“你可以合乎分寸的展露冷漠的态度,不要害怕伤害别人。芜菁,太体贴就会变味了。”
我点点头:“只有一年,算的更清楚点,不过是十一个月罢了。”
可是十一个月又能发生多少故事哇。
“也许你不用忍那么久。”席巴安慰我,“这世界有很多意外。”
整个三月最值得纪念的,就是旋律向千耳会递交了她的个人简历,有趣的是,身为罕见的音乐猎人,她自己却没有找任何音乐相关工作的打算。
小爱姐用机智深邃的眼睛注视着她:“你真的想清楚了?”
旋律似乎在自己身上画了一个看不见的保护圈:“是的,我希望成为保镖,总之是薪酬最高的工作,同时能够接触不同的人。”
“你不适合。”小爱姐大刺刺的跷二郎腿。“有很多刚好合适你的工作,但是你似乎不打算接受呢。”
时间不停的流逝。
“小爱姐,这个人我认识的,以前一起考过猎人考试,你试试她吧,她很厉害的。”我刚好过来拿资料,自然要帮旋律说上两句。
“芜菁!来,给你糖吃!”小爱姐对我就好像对待做的不错的狗狗,需要轻轻拍上两下脑袋,给几根骨头。
说起来,我一直和女性相处的都不错,大概的评价就是“你傻傻的,不会有威胁性”。哦,我应该是妹妹属性的……
和我聊了几句闲话,小爱姐开了金口:“好了好了,既然有芜菁担保,我会帮你留意的,不过大家都是女人,我看你也是有故事的。哦,我也只是给你一个机会,如果做得不好,千耳会不会再次推荐!”
如果被千耳会冷藏,那么身为猎人,就会丧失很大的工作机会。
我捧着资料出来,对旋律说:“如果你暂时没其他地方去,哦,我没坏心眼的,就是说你没有其他的事情好干的话,你要不要来我这里住?我隔壁是空着的,千耳会的单身公寓,离这里不远,有工作消息你可以第一个知道。”
我如此建议旋律,也是真心想交朋友。我欣赏旋律这种类型的,圆融而温暖,即使遭遇不幸,也能保有良知和善意。最重要的是,办公室的同事有很多事情不能聊的,庞姆她又离得太远了,白马探忙着教书育人,而伊尔密工作的马不停蹄,云古开始带着智喜爬天空竞技场的楼,虽然我很欣赏侠客那种个性(他的脸其实也不错),但是他的身份:旅团蜘蛛,注定我这个正派人要敬而远之。库洛洛更不必提……不知道在哪个地方杀人越货呢。
“无论在历史上或是现在,窟鲁塔族自然保护区都不是中心区或繁华区。这里是一处直至二十世纪结束仍然闭塞的交通死角——它同时偏离了铁路、公路以及空路的交通线,与各大民族聚居区都隔着干旱不毛的荒山和无人地带。
这个民族在地理上的特殊性,使得这个角落里的民族具有与别不同的特性,穿越茫茫的岁月回顾,这个最高人数不到三百人的少数民族创造了优雅的民族文学和民族音乐……”我为了旋律和酷拉皮卡添砖加瓦,拿了不少千耳会内部资料,特别包含了窟鲁塔族的详细介绍,统统拿给旋律,就说“多点知识没坏处。”
“很质朴的自然赞歌。”旋律对音乐还是热爱的,我刚好欣赏那个无删节版的民族曲目横笛版。
“天上太阳,地上绿树,
我们的身体在大地诞生,
我们的灵魂来自于天上,
阳光及月光照耀我们的四肢,
绿地滋润我们的身体,
愿将此身交给吹拂大地的风,
感谢上天赐予奇迹与窟鲁塔土地,
愿我们的心灵能永保安康,
我愿能与所有同胞分享喜乐,
原能与他们分担悲伤,
请您永远赞美窟鲁塔族人民,
让我们用绯色的火红眼作为献礼…… ”
地面似乎变成了软面团,整个人都要掉落,从地府里伸出了一只手,抓住我的脚踝,要把我拖入十八层地狱……
四月一日,这本来是某个倒霉的被魔女压榨的家庭妇男的姓氏,本来是个大家互相欺骗开开玩笑的日子,本来……
就好像往伤口上撒盐水,我能感到自己就和死人一样惨白无助。
蓝染在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