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告别相识》苏拾叁

14、第十四章 揍他丫的

　　秦朗拿着湿拖把开始拖地，慕乐跟秦朗背后，他每拖干净一处，慕乐便把桌子上的椅子放下。由于慕乐身材娇小，椅子抬的费力，好几次都磕撞到桌子。慕乐从桌子上笨重地拿起倒扣的椅子，突然感觉轻巧了……

　　“个矮就别添乱……”廖辰放下慕乐拖着椅子的一脚，转身跟上秦朗继续放椅子，接替了慕乐的工作。

　　”个矮？添乱？“慕乐看着廖辰的背影，心里愤愤不平。”他七舅老爷的，这人会不会说话。“

　　半个小时，教室清理干净了。“浩子哪里去了？“秦朗发现少了一个人。

　　”他没聊两句说肚子不舒服，好像去洗手间了。“向凌想起来刚才看他捂着肚子出的教室。

　　刚巧此时陈浩脸色苍白走了进来。

　　“你不会偷懒去了吧，浩子，上个厕所这么久？”大成子嚷嚷道。

　　“你瞎说什么呢，我真是突然闹肚子……不信你闻闻……“浩子往大成子、秦朗身边凑，大家嫌弃地“咦……”，后退捂住鼻子。“哎哟，疼死我了，你那包辣条是不是放过期了。“浩子在那不停地哎哎呦呦。

　　”你偷吃我零食……活该啊你……“看到浩子不像装出来的虚样，大成子又气又好笑。

　　”我看你走路都费劲，大成你扶他另一边，一起把他送隔壁医院去吧，别脱水严重了……廖辰把他包拿上。”秦朗挽起浩子的胳膊，手扶他腰上。

　　“要不骑自行车吧……”廖辰拿起浩子的双肩背包。

　　“不……不要……不要，”浩子脸绉成一团，“屁股疼……”

　　“啥屁股疼，你不会痔疮吧……痔疮你还吃辣条……”

　　“你给我小点声……”浩子实在不想在女孩子面前出丑，可这大成子是个少根筋的主。

　　几个女孩假装各自在忙，没有听见。秦朗忍不住笑。浩子也够倒霉催的，拉肚子加上痔疮吃的还是辣条，雪上加霜，恨不得为自己嘴馋，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要不叫救护车吧……“向凌灵感一闪，”直接开到楼下，直接送医院。”

　　“我谢你啊……”浩子都快哭了，“现在学校还有这么多同学，叫救护车……明天全校知道我……我……我的一世英名哦……”学校可是个八卦盛行的地方，浩子可不想因为痔疮被全校师生无情嘲笑。

　　”算了，算了，医院也不是很远，我们把他轮流背过去吧。”大成子俯下身，把浩子背了起来。

　　一路大成子、秦朗两个人轮流交换，廖辰帮拿着背包，女生们跟在后面。还好浩子体格小，走的不算缓慢。

　　转到小路拐角，钱凤手机响了。慕乐注意到钱凤的表情不对，身体僵住了一样。

　　“怎么啦？”慕乐停下来问。

　　“别动他，我……我不知道……”钱凤越说越激动，“我过去，我马上过去，你们别打他……”钱凤的声音突然很大，身体和声音都急的发抖，前面的背着浩子的秦朗、大成子、廖辰、向凌，都转过头。

　　”哎~呦喂，冤家路窄这不是……“大家齐刷刷转过头，看到转角来的一队人马都拿着棍子，陆陆续续走过来。

　　领头小混混歪头打量了到廖辰，又看到后面接电话的钱凤。”不是吧，哎，那位是你那姐姐吗。”他从身边拎起，被打得蓬头垢面的一个黄毛小子，硬生生掰起头。

　　“钱雨！”钱凤几乎是尖叫，欲往前走，却又畏缩吓得不敢前进。

　　“你大爷的！”钱雨用力的挣扎，可惜力量悬殊，被死死地按住。

　　原本趴在秦朗身背上的浩子，一时间忘了疼，被秦朗放了了下来。”这什么个情况？“大家大眼对小眼，各自懵逼。

　　带头的那人廖辰和慕乐见过的，长着一双古怪，小且圆的老鼠眼，可不就是那天带着小弟修理廖辰的那个混混。

　　”所以你就是他姐夫啦……“混混头拿棍子指着廖辰，身上乱七八糟的链子跟着晃。

　　”你瞎说什么？“廖辰语气直硬地打断了他。慕乐心想这下糟糕了，怕是要打起来吧。

　　“瞎说，这小子今天带人修理我，说是为了他姐男朋友报仇，我最近也没修理过别人，可不就是你吗？”混混头拎起钱雨，拿棍子照他脑袋敲了敲，“喂，这是不是你姐夫？”

　　钱雨只剩一只眼睛睁得开，仍旧恶狠狠地瞪着他。接着就挨了一闷棍：“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别打啦……”钱凤嘶吼着冲了过来。

　　秦朗听得一头雾水，审视了下敌我两队。对面准备充分，各个持有棍棒，而且一看就是长年揍人加挨揍的专业混混。自己队伍有战斗力的就三个男生，还要护住三个女生，外加自己扶着的这个累赘病号，暗自叹了口气。向凌虽然自认为也是混混，但在旁人眼中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的学生，连“太妹”都算不上，不过胆子倒还是有，她把背包护在身前，后悔没有多装几本书，起码拎起来还能当个武器。

　　“哎，慕乐……”向凌余光瞥到身旁慕乐，慕乐直接把书包扔地上，掉头就跑了，速度飞快。

　　“我去……”大成子才反应过来，心想这小丫头也太不够意思了吧。“她是吓坏了还是报警去了，”秦朗想，“不管了在也帮不上什么忙。”

　　”呦，小丫头挺识相啊，没你们什么事的，都让开啊……小心溅一身血。”看着慕乐的惊慌逃窜地背影，老鼠眼笑得很是满意。

　　“你到底想怎样……”廖辰向来对不喜欢的人和事没什么耐性。

　　“我想怎样……呵呵，”他转头看看身边十几个兄弟，“有人在我们地盘上敢这么叫唤，兄弟们给我修理他……”

　　十几个人冲上来要围住廖辰，秦朗和大成子靠近廖辰，可惜手里没有武器还是吃亏，还好三个人都是常在篮球场上混的，体力还可以。向凌拉着钱凤靠到墙边，浩子身残志坚，但也不敢添乱，杵在原地。

　　廖辰挡着一边的棍棒，一边把秦朗的背包扔给他，三个人拿着书包当武器，一顿乱砸。对手都是是九年义务教育都没读完，看着古惑仔长大的混混，下手狠辣。大成子挨了几棍，趁机握住对面一根棍子，踹了对面一脚，抢过棍子，给迎面上来的另一个当头一闷棍。秦朗君子风度惯了，这时也顾不得家教体面，互相撕扯，被对手拦腰抱着，用手肘用力锤捣对方后身，挨了其他人趁机给的几棍，疼得一个趔趄，又咬着牙站起。廖辰够凶狠，一脚踹到对方爬起来都费劲。可终归人单力薄，几个混混单独把他围了起来，拳打脚踢。大成子和秦朗自顾不暇，浩子急吼吼的拿起包就往里冲，也忘了痔疮，硬生生给围着廖辰的人群撕了个口子，廖辰在地上被按压着身上挨着密集的拳脚。钱凤吓得不敢动，打开手机要报警，手却忍不住哆嗦。向凌看不过去从路边拿起个砖头往里冲，直接拍到一个混混的脑门上。原本围着廖辰的几个混混注意力，瞬间转移到了向凌身上，两眼放光的往她这边靠近。廖辰突然警觉，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向凌开始害怕：“你们别过来，别过来啊，”声音变了调，手里拿着板砖一步步后退，后背快贴到到墙上。大成子手背一片淤青，因为块头够大，拦着他的两个也没占到多少便宜，彼此打急了眼似的，气喘吁吁。

　　“小妹妹，你自己送上门来的……”他眯起一双老鼠眼，让人不寒而栗的咧嘴笑。

　　廖辰猛冲过去，可惜体力不支，被三个混混扣住。“你放开她，有什么冲我来！”声音带着气愤和嘶吼。

　　“你他娘的有病！”李成抢过棍子一顿乱轮，甩开了拖住他两人，冲到向凌身前。“你他娘的算什么男人，一群大老爷们，欺负一个女人……”

　　“哎呦，英雄救美，这丫头确实是个美人，可惜丫的不是英雄……都给我上。”

　　李成拿着棍子挡在胸前，几个混混畏畏缩缩，试探着找机会下手。钱雨趁机用头撞猛撞了对方，赤手空拳跑到大成子身旁，两个人一步不让的挡在混混和向凌中间。

　　“喂，你们快过来啊……”钱凤又害怕又着急的哆嗦着跺脚，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一直不敢挂了报警电话。

　　廖辰身体被两个人混混死死牵制住，他用尽全力反抗，指甲快陷入对方臂膀里。后背挨了好几个棍。秦朗和浩子两人，一个扣着下面人的胳膊，一个压在其后背上，一起牵制住一个魁梧的混混。

　　李成和体力不支的钱雨终究是寡不敌众，被几个人叠罗汉似的压住。

　　“小美女，看见没，成王败寇，谁才是英雄，”说着对着压在下面的李成狠狠一踹，“谁他妈才是英雄！”李成硬生生咬牙忍住没有哼唧一声。

　　向凌自知不妙，握紧手里的砖头，用力朝对方脑袋砸去。手腕却被对方死死攥住，疼到砖头落地。耗子眼把向凌手从背后勒住，左手臂扣住向凌脖子。向凌能感受到对方在自己脖子边的气息，害怕至极，也恶心至极……感觉对方快亲到自己脖子了，用仅能活动左手拼命捶打对方……

　　“谁这么胆大，敢在学校门口撒野！”

　　大家注意力被声音吸引，对面拐角，一大帮穿着校服的少年，有拿着雨伞的，还有网球拍，羽毛球拍，甚至乒乓球拍的，站成了三排。慕乐不知从哪骑来了自行车，终于赶到，下了车子，扔在路旁，气喘吁吁。

　　说话的是站在学生队前的慕逸，“把人松开，咱有话好说。”慕逸拿网球拍，冲着对面挟持着向凌的混混喊。

　　老鼠眼，看到这一大帮人高马大的学生，好汉不吃眼前亏。放开了向凌，双手一抬：”这都是误会不是……我是来讲理的，是钱雨那小子先触我霉头，说替他姐男朋友修理我，我今天是来把这账算清楚。“

　　他一松开向凌，慕乐直接上前，把一时吓得恍惚的向凌一把拉了过来。

　　”算账啊……“慕逸讥讽地笑了笑，随即面色一沉：”同学们揍他丫的！“大家伙跟着慕逸直接上，这群混混没想到刚打完准备收场就碰上这么一波战斗力十足的男生。慕逸相貌阴柔，下手狠辣，没几个轮回，老鼠眼就被慕逸逮住，用网球拍抽地直跳脚。“不是说，好好说嘛。”老鼠眼被打的像踩着脚的耗子，尖着嗓子嚎叫。

　　“这不是在跟你好好说吗，“慕逸说完又是一棍，”今天替你妈教训下你，把你欠下的义务教育，好好跟你补补。“

　　后面十几个混混，眼看抵不住。这些学生刚在篮球场松散了筋骨，正是憋着热血没处发泄。几个混混转身要逃，可惜体力不支，被几个学生提溜住一顿胖揍。

　　廖辰和浩子被学长扶到了路边，浩子屁股刚沾地，疼的龇牙咧嘴。

　　老鼠眼被打的蜷缩在地上抱头求饶，慕逸赶过去帮着后面的兄弟。老鼠眼躺地上呻吟了两声，趁机回头看了看，踉跄起身就要跑，一旁的廖辰注意到，欲起身拦截，慕乐正面冲过来，冲着他□□就是一脚，老鼠眼直接被踹跪在了慕乐眼前，廖辰和浩子同时僵了一下，没等他俩反应过来，慕乐右手一挥直接照其脑门就是一板砖，人顺着板砖噗通晕倒在地。慕乐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没有一丝犹豫。浩子身子跟着抖了一下，向后趔趄，心想这一脚蛋得多疼啊，瞬间忘记自己疼痛的屁股眼。

　　这时警车声响起，混混们像苍蝇似的逃窜，有几个被揍的实在爬不起来，被学生们堵住了退路，今晚这些大多是给老鼠眼撑场子的，没想到落到这般田地，欲哭无泪。

　　半个小时前……

　　慕乐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篮球场，还好体育场离学校大门够近。

　　“哥！哥！”慕逸和队员们还在练习，被这一声声嘶吼转移了注意力，最近学校要和一中篮球比赛，除了高一因为体能和经验不足被排除，其它年级打篮球的都来参与选拔。

　　“怎么了这是……”慕逸跑了过去扶起慕乐，她快直不起腰喘着粗气。“我们班……我们班同学要被学校外的混混欺负了，就在小门口拐角小卖部那，快……快带人过去……”

　　慕逸还很少听到慕乐叫哥哥，除非是出了大事。

　　“兄弟们，学校门外面有混混欺负龙华的学生，是时候修理这帮混蛋了……”

　　“学校门口，这帮混混是活腻味了……”一个学长把篮球往地上一扔，篮球场上的小伙子全跟上了。学校附近最近经常有学生遭到恐吓，收保护费，被威胁的时候大多人单力薄，好汉不吃眼前亏。这帮篮球场上青春期的热血青年，升学压力加上荷尔蒙没处发泄，正是一肚子窝火，一点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