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传对象》好帅一朵吸蓝花

11、第十一章 《怪兽人》

　　楼下，许阳光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守株待兔。

　　“每层电梯口都要有人把守，不要轻易交手，有动静先叫人。”许阳光用对讲机向其他特警下了安排。

　　警局楼门口，钱局长神情严肃地走了过来，看着许阳光道：“都安排妥当了么？”

　　许阳光收起对讲机，朝钱局长飞快敬了个礼后点头，“绝无纰漏。现在整栋楼的外围都在我们视线范围内，电梯井也都有把守，地下车库也有人盯着。我对他们下达的指令是避战，一旦发现可疑人物，就用演习计划C进行包围逮捕。”

　　钱局长点点头，再看许阳光的眼神里就充满了赞许，“不错，你师父托你替他负责，我一开始还有点不放心。你们这些刚出警校的毛头小鬼，综合成绩都好，就是心理素质都有待磨炼，我还怕你接不下重任呢，现在看来，是我眼拙了。你好好干，你师父那样的位置对你来说，早晚的事！”

　　刚才在楼上吓得一秒卧倒的动作，只在许阳光脑海里一闪而过。

　　钱局在警局里夸人甚少，许阳光被他这一通褒奖称赞得有些发飘，立马“啪”地敬了一个笔挺的礼，大声道：“是！”

　　口袋里电话忽然一通响，许阳光赶忙接起，听筒里传来一个女警的声音：“许警官，被害女子梁燕的尸体我们也已经移出来了。”

　　“很好。”许阳光心里又一块石头落下了，“法医也到了吗？”

　　那名女警接着道：“是的，付法医之前在午休，刚刚到。”

　　许阳光一愣，“付法医？付小刚？怎么会是他？其他法医都不在？”

　　许阳光这么说倒不是对付小刚有什么看法，相反，而是因为这个法医能力与架子成正比，才华过于卓越，架子也是一万分的大，轻易不出解剖室。虽然他对尸体研究来者不拒，但是都得人家负责把尸体给他送上门，否则但凡解剖室还有其他活人，付小刚都不会亲自出马走一遭。

　　而眼下付小刚竟然一反常态地出动了，许阳光不由得不好奇，他明明记得今天排班表上有其他人的……

　　那头的女警解释道：“今天解剖室三人值班，一个今天有事调休，一个午休回去的时候出了点小车祸，现在在交警局做笔录，所以只有付法医在。”

　　许阳光啧了一声，心说付小刚治的下属竟然也这么不靠谱，颇为嫌弃地道：“行，那就……等等，”他脑子里猛地一跳，仰头道：“那解剖室里现在不是空无一人？！付小刚今天上午在解剖谁的尸体？”

　　女警被他突然的严肃似也吓了一跳，赶忙扭头去问另一边的付小刚：“许警官问您，今天上午是研究的谁的尸体？”

　　不提这事，付小刚还不来气。

　　被叫走时他正好对尸体的韧带构造有了新发现，强行中断操作让他极为不爽，不耐烦道：“前天晚上的那个‘怪兽人’，有什么问题？”

　　“怪兽人”三个字一出，许阳光大脑登时一片空白。

　　所谓“怪兽人”，就是警察们给前天晚上珠宝行大劫案的罪犯——拥有超强跳跃能力和移动速度的盗贼头子的外号。

　　联系起刚才模模糊糊听见假冒梁燕说的那句“十五年前”和“肖远”，他右手抖得几乎抓不牢手机。

　　那头的女警以为许阳光没听清，又重复了几次，得不到回应后便困惑地叫着“许警官？许警官？”

　　而付小刚冷眼旁观这一切，看着女警不断呼叫后沉吟片刻，也倏地站起了身，扭头冲出审讯室的走廊，到隔壁的第二审讯室前停了脚步，朝那边的女警招呼：“这间审讯室今天是给谁用的？”

　　女警赶来一看，上面“审讯中”的红灯还亮着，里面空无一人。

　　付小刚走到犯人坐的椅子边，就见地上两片被拧成麻花的手铐。

　　女警脸也白了。

　　“这、这里是，”女警结结巴巴地道，“这里刚才，是审讯的上午那个绑架犯……”

　　女警话音未落，付小刚丢下手铐便夺门而出，一路直奔位于十层的解剖室。

　　而在六楼处，肖瀚文和严恭接到了许阳光的电话。

　　“你什么意思？‘怪兽人’？你们警局怎么肥四，拍特摄片呢？”肖瀚文皱眉道。

　　许阳光在那头有些气喘吁吁，像是一边狂奔一边在跟肖瀚文通话，“详情以后再说，你只管小心，千万不要轻易动拳脚，你的对手有上吨的肌肉力量！还有，你那边的敌人，可能有两个！”

　　两个？

　　肖瀚文撂了电话，扭头无语地看着严恭，“你说他们这是什么见鬼的安保，什么人都往里放。”

　　严恭笑而不语，听着肖瀚文继续发牢骚，“最近街区是不是水逆啊？什么破事都出。三天，抢劫爆炸杀人的，比去年一个季度的案子还多还恶劣——”

　　“所以，”严恭慢慢道，“为什么这次的案件这样多、这样集中呢？这是我们当前要考虑的。”

　　肖瀚文转过头看着他。

　　严恭摊手，“不用这么看着我，这个问题你已经思考过无数次了，我这么说只是为了提醒你，现在应该是出结论的时候了。”

　　“我看着你不是因为这个。”肖瀚文眯眼古怪地笑了笑，“我这样看着你，也只是为了提醒你，差不多该找个机会跟我说实话了。”

　　严恭眨眨眼，“什么实话？”

　　“你的来历，我姑且不问。”肖瀚文小声道：“但是你的能力，应该不止是预知那么简单吧？差不多可以给我透个底了吗？”

　　两人间的空气诡异地凝固了。

　　六楼是警局的休闲健身区，当前是工作时间，整层楼都是没有人的，也就没有开灯。

　　严恭站在唯一亮着的应急灯跟前，背着光，肖瀚文不太看得清他脸上的神情。

　　而严恭则接着肖瀚文的眼神，脸上笑意不减反增，只是稍微挪开了些目光，打量起了肖瀚文身上的轮廓。

　　“……心有灵犀。”他突然开口喃喃道。

　　肖瀚文挑眉，“几个意思？”

　　严恭捋了把脑后有些散乱的头发，又整整外褂和长衫，悠悠道：“最大的能力，当然是心有灵犀……跟你。”

　　“？”

　　肖瀚文惊诧之余还未来得及老脸一红，骤见严恭猛地弯腰，一阵凌厉的拳风穿过他刚才所处的位置，直击肖瀚文的面门。

　　“砰”的一声拳对拳的爆响后，一个看不清形貌的庞然大物哀嚎着横飞过漆黑的长廊，哐当一声撞在紧闭的防火门上。

　　肖瀚文指骨捏得啪啪响，走到防火门跟前拿起手机开了手电筒照，就见地上一个肤色与环境融为一体的大块头“人类”，正捂着被肖瀚文一拳打成粉碎性骨折的胳膊满地翻滚蠕动。

　　严恭不由在后面喝彩，“好拳！”

　　肖瀚文这才来得及老脸一红，咳嗽一声别过脸，“下次要提醒没事，别玩那种尬的。突然什么心有灵犀不灵犀的，我顶不住。”

　　严恭但笑不语。

　　肖瀚文过去想揪大块头的衣服，翻身看看长相来确定是不是熟人，一伸手却只揪下一层带汗的油，先是一愣，随即一个想法电光石火般在他脑中开了花，他甩掉一手的油，恍悟般冷笑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只是一出那么简单的绑架案，警方会找我来帮忙。”

　　眼前这个大块头，就是白天那桩绑架案的犯人，那个被肖瀚文一拳KO的大个子人贩。

　　这样，事件前后的关联便得以解开了。

　　怪不得，许阳光要叫那个人是“怪兽人”呢……

　　“你搞这一身能变色的皮，吃了不少苦吧？用了树蛙的基因还是变色龙的基因？”肖瀚文轻轻道。

　　大块头胳膊仍疼得他满身大汗。

　　为了更好利用皮肤的变色效果来隐形，大块头寒冬腊月也只穿了一条迷彩的紧身短裤，长时间的低温操作使他的痛觉极为明显，与肖瀚文拳对拳的那次冲击是他无论如何都难顶的。

　　见肖瀚文直起身，严恭饶有兴致地问他：“茅塞顿开？”

　　肖瀚文道：“当然，还有那个自始至终都下落不明的‘绿玉兽’，我也知道在哪里了。”

　　他转身绕过严恭匀速进入长廊，一只手中指指尖在墙壁上轻点，直走到长廊倒数第二个房间旁边时，肖瀚文猛地飞拳砸穿墙壁，低吼道：“还不出来！”

　　墙壁里的手由拳转勾，一使劲竟生生拽了个人出来。

　　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假冒的“梁燕”，手中死死攥着一个染血的布袋。

　　粗略一看，标准的“绿玉兽”尺寸。

　　假梁燕与“怪兽人”和大个子绑架犯不同，没有变色的皮肤也没有超快的移动速度，但她的肌肉力量也是几人早已见识过的。

　　她被肖瀚文从墙壁中拽出后狠狠掼地，喷开粘了满脸的灰尘后恶狠狠地瞪着肖瀚文，右臂一绷，肩臂的数块肌肉便急速膨胀隆起，撑破袖管青筋爆裂。

　　假梁燕猛地一声暴喝，屈膝足尖一点便好似一个弹簧踩踏支点，将自己直冲着肖瀚文弹射过去，同时右臂砂锅大的巨拳带着凌厉的拳风，导弹一般呼啸而来。

　　拳风山呼海啸旋至肖瀚文面前，掀开了他的刘海，几乎漾地他的面皮都荡开一圈波纹。

　　然而拳下的那个青年，却神色巍然，目光不动。

　　“……瀚文。”严恭也不由捏了把汗，笑靥里掺杂了一丝紧张，轻轻叫了一声。

　　……你在不放心什么呢？

　　肖瀚文唇角一勾，拳风在他面前骤然止步，假梁燕的指关节只堪堪擦着肖瀚文的鼻尖，连带着整个人都仿佛凝滞在了半空。

　　“这可不是你说好的心有灵犀。”肖瀚文没有出声，只是心中默念。

　　然而不远处的严恭却一怔，随即脸上的紧张一散而去。

　　“我知道了，小看你啦！”严恭心想，同样把思维传给了肖瀚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