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绝》celiacici

25、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子常私囚二君

　　夫概怔忡良久，方一字一句道：
　　“越君还请回吧……”
　　允常仿佛早料到他会如此作答，只道：
　　“待公子考虑清楚再作决定也不迟。”
　　说着一挥袖，玉簪花香四溢间，划桨者已调转了船头，往来处驶去。
　　夫概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身影，心道好一个允长，戴了之前的青铜面具前来，不但可保身份，亦可使那些曾于姑苏山上见过他的兵士们禀报姬光从而离间二人。
　　但血浓于水，正如自己绝不会背叛姬光一样，夫概也深信着姬光绝不会疑心自己。
　　然姬光得报时，却是夜难成眠。
　　他清楚地知道，倘若夫概真有夺位之意，他早便于自己征战时自立为君了。
　　然他是否想与他是否能毕竟是两回事，人心，是会变的……
　　有朝一日，他若真为允常说动了心，与越国联合与自己抗衡……恐怕……
　　允常啊允常……他真要将自己逼至如此地步……？

　　公元前509年，阖闾六年，允常二年春，蔡昭公朝于楚。
　　蔡昭公有美裘者二，佩璜者二，各献其一与昭王。昭王服之临朝，众臣艳羡。
　　当日，昭王设宴款待蔡昭公与唐成公。
　　宴上，子常视线始终不离肤若凝脂未满弱冠的蔡昭公。
　　昭公尝闻其贪婪，以为其是欲得自己身上狐裘，心生悔意，想子常毕竟为昭王宠臣，临行前当备礼与他。然身上仅剩的狐裘、佩璜皆为世代相传，一已赠予昭王，余下的要传

　　于子孙，不可复赠。故惟有与子常一边对酒一边思忖着明日遣人送何礼与他。
　　酒酣之际，子常趁无人注意，忽端起爵踉踉跄跄地朝昭公走去。
　　昭公为其忽明忽暗的神色所慑，一退间，子常已至身前，端了青铜爵道：
　　“子常敬昭公！！”
　　昭公慌乱间忙直起身举爵还敬。
　　然子常醉翁之意不在酒，竟一手端爵，一手抚向昭公。
　　那隔着狐裘的滚烫掌心于脊背上游走，昭公一颤，铜爵险些跌落下来。
　　子常的酒气喷在他娇嫩的颊上，带了醉意狎昵道：
　　“子常酒后畏寒，可否借昭公狐裘一用？”
　　昭公无奈，唯脱下狐裘递于子常。子常嗅了嗅那沁人的体香，心满意足地披上了，复又端详着昭公单薄的身子道：
　　“昭公腰间佩璜……可否与子常一鉴？”
　　昭公敢怒而不敢言，惟有抿唇解下腰间佩璜。
　　然递上之时，子常忽地捉了他的手，紧握不放。
　　昭公一惊间打翻了铜爵，子常哈哈大笑着松开他，回到自己席上道：
　　“昭公洒了大王所赐琼浆，当罚！当罚！！”
　　遂逼着不胜酒力的昭公连喝三杯。
　　昏昏沉沉头胀欲裂的昭公凄然望向与他年岁相仿的昭王，昭王却只顾与大臣谈笑风生，全然未注意到他的窘境。
　　昭公备受屈辱心中苦涩，强撑至酒宴将散，方硬着头皮起身向子常道：
　　“寡人将回驿馆歇息，可否请令尹归还狐裘，令寡人暂避风寒？”
　　子常未料昭公会当众索要，顿觉颜面无存恼羞成怒，扭头不予理睬。
　　昭公再次恳求归还狐裘，子常一怒之下竟起身离去。
　　门外，蔡将军子鉴见昭公受辱，忙挺身而出拦于子常身前。
　　子常怒，拔剑怒喝。子鉴亦按剑逼视，双方一触即发。
　　楚昭见势，忙喝住二人，遂命子常归还狐裘于昭公。
　　子常愤然脱了狐裘掷于地上扬长而去。
　　子鉴捡起狐裘，拍去灰尘替昭公披上，却见昭公羞愤得眼含泪水满脸通红。

　　归于驿馆，昭公忆起子常当日对自己的羞辱与昭王的不悦之色辗转难眠，自己继位不久，初次朝贡便落得如此局面，回国后必要送些大礼弥补。
　　然翌日天未亮，门外便响起骚动。
　　将军子鉴冲进屋里道：
　　“主公速离！！令尹子常已命人包围驿馆！！”
　　昭公大惊，忙跟着子鉴与护卫突围出去。
　　然两人方逃至半路，便为追兵赶上，连同不愿将骏骥“骕骦”献与子常的同住驿馆的唐成公一并被押了回去，以谋反之名囚禁于楚国大牢。

　　子常当晚前来狱中探望二人道，告知狐裘与骕骦所在，则可向昭王求情免去二人罪名。
　　唐、蔡虽为楚之属国，地狭人稀，然二人终为一国之君，年年向楚进贡不曾怠慢。如今，竟为楚之一届弄臣这般折辱诬蔑，以至于深陷囹圄，蒙受污名。皆是悲愤交加、抵死

　　不从。
　　子常为二人激怒，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两人于牢中拒食近七日，消瘦得不成人形。
　　子常见了不忍，终是向昭王求情，将二人带回软禁于自己府中。
　　然年少的二君主仍是不愿进食，任子常如何劝解皆无济于事。一怒之下，子常强要 了二人。谁知一夜纵情后两人奄奄一息，子常这才慌了神，忙请神医前来医治。灌了许

　　多汤药方保住两人性命，然身子就此烙下了病根。
　　子常追悔莫及，拦下一心求死的二人诉尽衷肠。道是初见便为二人所吸引不可自拔。只要二人愿留下作伴，定是荣华富贵享受不尽。若执意寻死，则楚国立即便向唐、蔡发兵

　　。
　　二人见求死不得，又无法离开，惟自暴自弃地任他摆布。

　　僵持了三年。唐、蔡二国因国君被囚而大乱。
　　唐大夫公孙哲冒死扮成仆役潜入子常府邸，规劝唐成公暂且退让，献出“骕骦”回国理政。
　　唐成公坚决不从，公孙哲惟有回国假传唐成公口谕，命随从牵出“骕骦”献于子常。
　　子常见三年仍不能使唐成公归心，如此下去必是玉石俱焚，便收下了骏骥，许诺释放唐成公。
　　唐成公初闻令，以是子常又出计谋哄骗自己，直到为子常泪流满面地拥了一夜后送至府外，方知不是诓骗……

　　公孙哲于驿馆阶下负荆请罪，待唐成公归来，告知真情。
　　成公念及公孙哲此为也是为国着想，长叹一声，便令启程回国。

　　蔡昭公得知成公归国，亦动了此心，于将军子鉴的规劝下半推半就地献出了狐裘。
　　子常默默望着捧着狐裘低眉俯首地跪于身前的昭公，许久，方起身，颤抖着取过狐裘替他披上道：
　　“你身子弱……别着了风寒……”
　　说罢，转身离去。

　　昭公抬头，竟见了子常身形佝偻，仿佛一夜间已垂垂老矣……

　　囚禁了三年，纠葛了三年……
　　最终，只留了骏马一骑……

作者有话说

　　【少年们的娇美本是一种罪，让后妈赐予你们救赎的3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