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23.惊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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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跟她对视一秒，慕西沉便重新低下头
“不行。”
姜染立刻皱了脸，“我还没说什么事呢！”
你会有什么好事？
这句话慕西沉没说，只又抬头耐人寻味地瞟她一眼，姜染看懂了他的眼神，微窘地抓了抓头发笑笑。
不凉不热地淡哂了一声，慕西沉错开她继续打扫。
姜染跟在他身后，“哎呀，真的不是坏事，真的！”
“不帮。”
她一怔，转瞬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值日，笑了，直接坐到他身旁的桌子上双腿一抬越过他，重新站在他面前。
“不是这事。”
慕西沉狐疑看她一眼。
姜染笑颜讨好，对上他的注视，“我就想跟你商量商量，别生我气了呗~！”
慕西沉从主任办公室回来后，就一直不大理她，姜染猜测他是还在生数学课上的气。
“我知道，这事确实是我做的不对，对不起嘛。要不……要不这样吧！这周咱俩被罚的值日，我全包了！你不用干。你别不理我行不行。”
“算了吧。”他却轻嗤，直起身向她负责的区域只略略扫过一眼，嫌弃的神色更深了些，“让你值日，恐怕这学期的值日都得让你我全包了。”
“……”
这一排也打扫完了，慕西沉一拐，已经拐进了姜染所负责的区域。
姜染没发觉，持续跟在他的身后喋喋不休。
“那，那我给你带好吃的？零食！你喜欢吃什么？”
“或者……我再给你多画两幅画？哎算了算了……我感觉你这辈子都不会想看见我画的画了。”
“慕西沉你说句话呀，这一共就咱们两个人，你再不说话闷都要闷死啦。说句话，两个字，两个字也好呀。”
“闭嘴。”慕西沉在她聒噪间隙间淡淡出了声。
“啊！”姜染顿时拍了下手，“还真是两个字，真乖！”
慕西沉无声吸了一口气。
从另一排绕到他前面，姜染阻住他的去路。他往左她便也往左一站，他往右她也往右一步。
对峙了半天，慕西沉没耐心了，淡漠抬眼。
姜染的校服外套不知何时脱下来了，头发也散下，入瀑的长发流泻在腰际，夏季校服的纽扣解开了一颗，露出一小截白皙漂亮的锁.骨。
十七岁的少女，稚嫩中已有窈窕玲珑，站在夕辉所沐之处，像一朵怒放在光里的向日葵。
慕西沉的目光顿了一下，微抿唇。
姜染注视着他的眼睛眼睫忽闪，笑吟吟问：“我好看吗？”
视线凝定了片刻，慕西沉没说话，继续扫地。
姜染瘪了嘴，“慕西沉你还没回答我呢，好不好看呀？”
慕西沉头也不抬，“看腻了，不想看。”
姜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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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西沉晚上下了兼职回到青水巷，已是星月交辉。
简单吃过晚饭，慕西沉早早回到屋里，准备写今天的作业。
幽暗的灯光在旧桌面上罩下一晕暖黄，也映进了少年深色的眼眸里。墙上几张旧奖状反射着微淡的光。
慕西沉从书包里取练习册，在看见某样东西时一顿。
那竟是姜染上课画画时的画册，他手摸到画册外皮坚硬的外壳，怔了下将它取出来。
今天傍晚他和姜染回班回得晚，到班时班上大部分同学都已放学走空了。
他收拾书包收得仓促，姜染许是也忘了，这才将那画本不慎收进了他的书包里。
画页还停留在她偷画他的那一页，慕西沉将画本放在灯下，索性便就着灯光仔细看了看。
姜染的画画看起来不像系统学过，线条很粗糙，光影分布也不均衡。
但她挺有天赋，整体的形与比例都是对的。
最起码，这画上人的轮廓能一眼看出就是他。
她向来机灵活络，小聪明一堆，只是似乎从不往正地方用。凭她那脑瓜若真想用心做什么事，恐怕没什么是她做不好的。
“画画得倒是不错……”
唇角不禁轻扬起一点弧度，慕西沉往前翻了翻，想看看她以前都画了什么。
刚翻动的刹那，慕西沉的脑子瞬间就嗡了一下！
在画本的第一页，赫然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根……
再往后，映入眼帘的尽是些……
《□□！》
《学霸的强.制爱》
《沉沉老公染染爱》
最离谱的，是她有些居然还写了对话剧情，小故事一段一段的，剧情之繁琐身份之复杂，望之令人叹为观止。
“西沉哥哥，你跟染染在一起，姐姐要是知道了怎么办呀~~”
“染染不怕，这不是还有姐夫呢。”
“不过说起来，要是我二舅爷知道了他的小娇妻和我在一起，不得打断我的腿啊！”
“哼！别提那个老头子，他哪有我的西沉哥哥你……”
云坞一中所有人都知道，学生会主席慕西沉高冷无情、禁欲自持、不近女色！直到有一天，有人看见他将一个转学生按在墙上……
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
他跪、她怼，他为她憔悴；
她泪、他悔，他们生死永相随！
“……！”太阳穴一跳一跳地发涨，慕西沉猛吸了口气，把画本合上。
内容虽看不见了，他心跳却还怦怦平静不下来，深呼吸了几口气，盯着画本的封皮难以置信地哂了声，毫不客气直接丢进抽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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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染昨晚没太睡好，早晨进班的时候还是昏沉沉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的画本找不着了。昨天回家把书包里里外外都翻遍了，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清晨到班，她在自己的座位上又上下翻了个遍，连慕西沉的书桌都趁他没来时偷偷翻过了，还是没找到。
估计是被“灭绝师太”没收走了。
想到这种可能，姜染忽然有点沮丧。
老天保佑里面的内容可千万别被她看到！
不知是不是错觉，慕西沉今天的精神状态似乎也不大好。
他平日一向挺拔冷峻，不苟言笑，即便喜怒疲惫也不会令人看出心思。今日眼睫却压着倦色，仔细看，眼底还隐泛着淡淡的青。
这是……一晚上没睡么？
“你怎么啦？”姜染趁早自习没开始前偷偷问。
不问还好，这一问，慕西沉倏抬眸——直直看向她，眼神利得仿若一把剑，好像恨不得将她劈成一半。
“……？”姜染被他盯得有点瘆得慌，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往旁挪了挪，弱弱出声，“你……”
唇角微微抿了抿，慕西沉最终没说什么，正过身看书不理她了。
姜染以为他还在为昨天数学课上的事生气，歇菜了，哀声丧下脸，“还在生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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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天，姜染一直有些闷闷不乐。
她的画本一直没有找到，已经放弃了。
这两天每当上到“灭绝师太”的课都让她不禁有点心惊胆战。好在师太那边一直没什么动静，姜染猜测她可能没往前翻，渐渐的心倒也放下来。
可是，慕西沉对她一直爱答不理的。
自从被通知要参加交流比赛后，慕西沉有时便不留在班里上课了。
有时他在。姜染上课时也不敢和他说话，生怕他以为她又要害他。
到下课，还没等姜染和他说话，他可能又匆匆地走了。
两天下来他们俩说过的话一只手就数得清。
这真的让她格外郁闷。
一次罚站而已，有必要气那么久吗？
不过再一想也是。
像他这种好学生，又高冷，又骄傲，平日无论老师还是同学，都是小心翼翼捧着的，怕是连沉着语气说话都没有过，当众被罚站，想来是挺折他面子的。
这天早自习，慕西沉破天荒的竟在。姜染软绵绵地趴在桌上，一脸生无可恋。
慕西沉在上课起就察觉到一丝不对，时不时瞥她。
太安静了。
她一向不算安分，他越是无动于衷她越能闹得欢，极少有这么主动安静的时候。
小半节课过去，见她还在保持着一个姿势和表情颓唐地趴着。慕西沉不由问：“怎么了？”
听见他主动跟自己讲话了，姜染眼神一亮支起脑袋。
可下一秒，她眼神里的光又迅速褪去，趴在手臂有气无力地看向他，眼神可怜巴巴，“没什么，就是人生遇到了难题。”
“什么？”
“我喜欢的小哥哥他不理我了，你说该怎么办。”
“……”
他看着她哀戚戚的眼神，微抿唇，没说话。
叹了口气姜染像撑着全身最后一点力气坐直身，从桌膛拿出样东西给他，“对了，这个给你。”
是个系了银色丝带的粉色小点心盒。
慕西沉看了一眼有点错愕，又看向她。
自从姜染病假返校后，就没再给慕西沉送过早餐了。
这些天他不爱理她，她原想着再准备早餐哄哄他，但犹豫了挺久还是没送出去。
主要是觉得，她即便是送了，他估计也不会吃。与其便宜了垃圾桶，那还不如便宜自己的肚子。
慕西沉这一刻倒忽有些心生恻隐，垂眸看了盒子几秒，指尖捏住丝带便要打开。
姜染见状却忽然眼疾手快按住他的手，“等等！”
慕西沉迷茫看她。
姜染眨眨眼，“你……你要吃？”
“嗯。”
“那个……”她像是突然有点慌乱，方才的萎靡不振烟消云散，手拢住了盒子往回收了收，又从书桌里七掏八掏掏出个塑料袋，“我，我突然想起来，这早餐已经是昨天剩的了，估计都不好吃了。你，你要是想吃，要不吃这个吧！我明天再给你带新的……”
塑料袋里放的也是份早餐，是份咬了一半的面包和一颗茶叶蛋，想来是她吃的。
慕西沉又将盒子拿了回来，“不用，我吃这个就行。”
“不是……不是！”姜染却不放手，执拗捏着盒子不放手，同时将塑料袋往他怀里塞。
“我是觉得吧，现在天这么热，你吃了再拉肚子对不对？不健康！你吃这个吃这个，这个还是算了……”
她态度坚决到让慕西沉都心生怪异，隐约觉得有什么猫腻，神色凝下来。
“给我。”
“我不。”
“松手。”
“不要……”
见她不肯放，他直接加打了力去抢。姜染哭丧着脸去夺，“不是……别别别……别！”
盒子直接被抢到慕西沉手里。姜染抓了个空，马上扶额遮住脸，“完了……”
盒子被打开的瞬间，慕西沉呼吸一滞。
盒子里面倒也是份“早餐”——
面包是纸糊的，废纸随便团了一团，上面还极贴心的点了几颗“芝麻”；
至于那鸡蛋，不是鸡蛋却胜似鸡蛋。竟是颗圆滚滚。滑溜溜，连色泽都同鸡蛋如出一辙的鹅卵石。
默默看着这份“早餐”片刻，慕西沉平静转眸，凉凉看她。
姜染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惊不……惊喜？”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023.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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