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24.脸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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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课，慕西沉径直走出教室，脚步生风般，向走廊的一端走去。
姜染像小鸡仔一样哒哒哒地跟在他的身后，边走边说。
“哎呀，你别，你别生气嘛。”
“你听我跟你解释……”
“我真不是故意耍你的，我，我也没想到你会打开的嘛，我明天给你补上行不行？”
课间的走廊熙攘吵闹，聚集了不少人。
有人在闲谈打闹间看见他们两个，不禁问：“这俩人是又怎么了？”
“谁知道。”身边的同伴轻笑，“小两口又闹别扭了呗！”
……
前方的少年一直大步流星毫无回应，姜染又急又沮丧，直接快跑两步拦在他身前。
被拦了路，慕西沉只好停步，淡淡低眸盯住她的眼。
姜染愤愤地跟他对视了一秒后如泄了气的气球耷拉下头，“我真的不是故意用石头代替鸡蛋蒙你的……”
慕西沉看着她的额定似笑非笑一声，“那是谁逼你的？”
“那……倒也不是。”她抓抓头发，一张小脸皱起来，话说得有点艰难，“我还不是觉得，你之前一直扔我送的早餐，我看着实在太浪费了。左右你也看都不看，我想着反正就是走个过场，干脆就……”
慕西沉胸膛轻轻鼓进一口气，“所以，你之前送的都是石头？”
“不是不是！”
“什么时候换的？”
“就……”回想了一下，姜染话说得没大底气，“你看都不看就开始扔的时候。”
慕西沉了然。
又原地看了她几秒，慕西沉深呼吸了一声，然后姜染听到了他像无奈般叹出的一口气，“算了。”
这事说来也怪不得她，回想之前被自己扔掉的那些早餐，抛开和她矛盾的那一层，他自己也觉这行为属实浪费。
说完这句，他又看了还在沮丧地耷拉着脑袋的她一眼，绕过她继续往前走。
衣袖却被她悄咪.咪地揪了一下。
慕西沉停步，又回眸。
“还有事？”
“你，你还生气吗？”姜染抬起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注视他，轻声轻语地问。
慕西沉在她的眼睛上凝顿一秒道：“本来也没生气。”
“我不信。”他又想抽出衣袖走，姜染一瞬却又拽得更紧了些不让他走，连连说：“从现在开始，你去哪儿我去哪儿！直到我百分百确认了你真的不生气了为止！”
慕西沉听完这话反而戏谑似的笑了，“哦？”一声，然后抬手一指身后一个蓝色指示牌，“男卫生间，也要去吗？”
姜染看着那个蓝色小人标眨眼愣了两秒，嗖一下收回手，摸摸脖颈尴尬地闪开目光咳了咳。
转身的时候慕西沉唇角微扬，摇摇头，转瞬即逝，大步迈进卫生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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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西沉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姜染居然还在门外站着。正百无聊赖地低头绕圈。
他一讶，还没等问她怎么还在这儿，她却先一步蹦到他面前直直站好，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她这么笑得时候一向没什么好事，慕西沉看着不禁微微蹙起眉，问道：“怎么？”
“慕西沉，你不对劲。”她歪歪头，一瞬间唇边的笑更灿烂了些，眉梢都洋溢着狡黠与得意。
“哪里不对劲？”
“你今天，怎么对我送你的东西这么在乎啦~~？”
以往强塞都不愿意要的。
“你是不是对我~~~”
神色定了一秒，慕西沉轻嗤一声，“无聊。”迈开步子便朝教室走去。
姜染就一蹦一跳跟在他身后喋喋不休。
“别不好意思承认呀慕主席。”
“我多好呀，肤白貌美大长腿，聪明可爱万人追！全校就没有比我更漂亮的，你从了我，真不亏！”
“你要是跟了我，以后别说是鸡蛋了，你早餐想吃鸵鸟蛋我都能给你弄来。怎么样？考虑考虑？”
慕西沉原本不想理她，听她这么说不知怎地竟不禁想笑，他嗤哂，“我想吃恐龙蛋，行么？”
“行呀！当然行。但是我要给你弄来了，你必须全都得给我啃了，连块石灰渣都不能剩！要不然要你好看！”
他淡哂默默摇摇头。
上课预备铃这时擦响，走廊里的学生们纷纷朝着班级的方向走，原本宽阔的走廊又变得逼仄起来，慕西沉需避着迎面来的学生前行。
一个男生自慕西沉身后侧匆促跑过，同他擦肩而过时不慎撞到他的肩，男生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慕西沉眼疾手快捞住了他的手臂，“小心。”
“谢谢……谢谢！”男生连连道谢。慕西沉在被撞的刹那也不由歪了歪身，有样东西从他衣兜里掉出来。他一时没察觉。
姜染在慕西沉的身后却眼尖看见，讶了下弯身去捡。身边的行人不断的过，一个不注意又被人一脚给踢远。
那颗石头蛋太圆，就轻轻一碰便骨碌碌滚了老远。
姜染忙逆着人群去追。恰逢慕西沉这边扶起的人走了，他一回头发现身后的人不见踪影。
“姜染？”
“慕西沉你蛋掉了！蛋！”姜染听见了慕西沉的声音，来不及回头，还在追，她指着那颗石头蛋示意蛋周围的人，“小心小心！那是慕西沉的蛋！别踢到了！”
她一股脑喊完，没发觉有什么歧义。直到终于追上那颗石头蛋成功捡起来，一回身才发现半个走廊的人都在原地愣愣站着，神色诡怪地看着她。
场面静止三秒，走廊里忽然爆出哄然大笑。
尤其是男生，笑得最欢，有些还不住地向姜染比着大拇指。姜染懵了半晌后终于反应过来……她讪讪看向慕西沉。
慕西沉站在远处，冷着脸，也在盯着她。
他眼神阴沉，是种姜染从未见过的阴沉，唇绷成紧紧的一条线，抿得发白。
片刻后，他胸膛起伏缓缓地压了一口气。姜染竟意外地发现一向泰山崩于前都面色不改的慕西沉……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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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两节课后，姜染还在笑。
姜染喊话的地方离七班较远，所以七班大部分人并不知这场乌龙事件。姜染却越想越有趣，自回来后便自顾乐个不停，下课时原本还想讲给张阳刘枫他们听，被慕西沉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美术课上，姜染在白纸上画了一个大大的椭圆，又兀自盯着那个椭圆咯咯笑起来。
“姜染！”慕西沉沉着脸将那张纸直接夺过来揉成团，“能不能好好上课了！”
“能能能……能……”她轻咳憋笑，朝他做了个用拉链把嘴拉上的手势，笑意却从眼眸里止不住地往外冒。
慕西沉抿唇冷冷盯她一眼，不想理她了，转过头。
“欸，不过说真的。”过了会儿又她又悄悄凑近他，好奇问：“你们男生那儿……和鸡蛋长得一样吗？”
“……”
“姜染！”实在忍无可忍了，慕西沉撂下笔，眉宇蕴了薄怒，“你还是不是个女生！”
“我是啊。”姜染无辜眨着眼，“可也不妨碍我也是个女流.氓啊。”
“……”
“也是！”实在说不通，他很快嗤声一哂，冷言反讥，“你一个成天画小黄漫还摸人裤子的，能是什么单纯的人。”
？
这句话却让姜染愣了，“我什么时候摸你裤子啦？”
“……我说我了么？”慕西沉微咳，“那天，在大排档……”
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姜染登时瞪眼，“那我不还是为了你！”
她声音稍有些大，一句话用气音喊完才发觉不妥，忙捂着嘴乌溜溜向周围看了看。
见没人注意到这边，这才稍松了口气，转而又愤愤瞪向他。
“我那不还是为了给你解围！我当时要不那样的话他能乖乖付钱么！你怎么还带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有没有良心的？”
不待他回话，姜染突然又从他的话里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不对……你怎么知道我画小黄漫的？！”
慕西沉冷冷一哂。
“我画本在你那儿！！”他这反应让她更加确认，猛吸了一口气，接着伸手就抓上他的书包。
慕西沉反应敏捷忙扯住了书包的另一端，“干什么？”
“还我画本！”
“不在这儿……别翻了！不在这儿！”
“你还我！！”
动静又渐渐大了，周围的人们又纷纷意味深长地瞥过来，还有人无奈地摇头。
直到讲台上的美术老师发出一声警示性的重咳。
姜染立刻松了手坐正了，偷偷瞄了瞄讲台。
慕西沉冷冷向身边瞥了眼，将书包挂在她够不到的桌侧，低头做自己的事不管她了。
后半节课，姜染一直坐立难安，一想起自己的画本就燥得仿佛浑身有亿万只蚂蚁在爬。
美术课向来是节较为宽松自由的课，班上除了画画的，还有人趁空在学习。慕西沉正做着一张物理竞赛卷，眼前便突然有张小纸条传过来。
【喂】
只有一个字，光看那狗爬字就知道是谁写的。慕西沉扫了眼没管，漠然拂到一旁继续做题。
小纸条却源源不断地传过来。
【还我画本！】
【你干嘛偷拿我画本！你这个偷本贼！！凸(艹皿艹)】
【你不仅偷我画本你还偷看！！你这是侵犯人隐私权知不知道！！！犯法的！！】
【我可以去告你！！！！o(≧口≦)o】
似乎是看他一直不回应，纸条断了一会儿，片刻又一股脑过来。
【你看了多少！】
【你到底看了多少！！】
【你不会给我毁了吧？！我告诉你不可以！你要是敢试试看！！】
似乎还是不见他动静，纸条不再过来了。慕西沉在做完题的空隙活动手腕向旁瞥了眼，就见她正软趴趴地在桌上趴着，嘟着嘴，一脸忧郁楚楚，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猫。
他微顿，随手捏来个纸条翻到背面……
姜染正丧丧趴着，眼前忽然有张纸条移过来，被一根骨节冷白的手指轻按着，送到她眼前后便收回。
姜染一愣，猛直起身惊讶看向身边。
慕西沉却正看着眼前的习题卷，神色淡然自若，仿佛这纸条根本不是他递来的。
她轻笑一下拿起来打开，上面短短一行字。慕西沉的字迹清秀苍劲。
【赶紧收收东西准备连夜逃吧，虽然插翅难飞。】
姜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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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早晨，姜染在校门口碰见一个人。
初夏清晨晴阳正好，校门外的香樟树将阳光切碎成细碎光斑铺在地上。姜染正踩着光斑向校门口走，遥遥忽听到一声，“姜染！”
姜染错愕回头。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024.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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