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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离开流青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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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向云回到家和父母讲清缘由征得同意后,家中仆人帮忙收拾行李,父母给了大笔盘缠,千叮咛万嘱咐,听得齐向云耳朵磨出茧。
这一天过得相当充实了。
夜晚,正在收拾行李的丁清被齐向云叫停。
“少爷这是何意?”
齐向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你还有更重要的事——科举。你要去参加三个月后的科举,必须凭你自己的实力站到朝堂上,这样你才能有力量去寻仇。丁清你的对手远比我们现在看到的,还要强大。你想报仇,就必须步步为营。”
烛火摇曳,发出呲呲燃烧声,丁清猛然一跪:“请受丁清一拜。”
不论多久齐向云就是不能适应别人跪下,他捞起丁清说:“你别这样,让你科举,我也是有私心的。尹公子的身份你多少也有些猜测吧,现在他招我去为他出谋划策,那有朝一日我也会列于百官之中。没有世家支持,也不是中举学子,朝中一定会有人针对我。我需要队友,一个能和我共进退的队友。”
丁请听懂了,把衣物放回原处,留在流青城中科举便成了他目前的第一要事。离科举还有三月,要将以前所学全部捡回来,对他来说并非难事。
从丁清住处离开,齐向云又去了一趟衙门,值守衙役知道他,知府打过招呼,让他们客气点。
齐向云请衙役带他去见薛佑。
监牢里潮湿阴冷,昏暗无光。一身囚服的薛佑蜷缩在角落里,听见来人赶忙抬头,见到齐向云的一瞬,眼中怒火怕是能将齐向云烧得灰也不剩。
“你来干什么?”
好标准的台词。
隔着牢门,齐向云耸肩说:“来恶心你。”谢过递来板凳的狱卒,大方座下。
他真的是来恶心薛佑的,不是什么原主感情作祟,也不是什么突发善心,单纯就是来给薛佑找不快。
薛佑不再装出以往文质彬彬的样子,他恶狠狠地说些等他出去不会放过齐向云之类的话。
真是典型。感觉每个故事都会有这种角色。
“你爹跑了,带着薛家家财跑了。”这是假的,齐向云乱编的。可就仅凭这一句,连日深陷恐惧中的薛佑彻底崩溃。
看着牢里大喊大叫被其他犯人威胁的薛佑,齐向云不明白原主倒底看上这人的哪一点,真要喜欢男人的话……
“今日若想伤我辉阳子民者,必先从朕手上讨教一番。”
怎么会突然想到他?
从狱中出来,狱卒忍不住多嘴问:“齐公子您这是?”问到一半闭嘴了,贵人们的事不应该多问。
齐向云也不避讳直说:“因为他很没用,所以我很烦他,趁还有机会,给他找点不快。”
狱卒听过他们之间的传闻,不再多问。领着齐向云出了地界,把人安全送回家。临走前被齐向云叫住了。
“差大哥,不瞒你说,我真的很烦薛佑。”。说完他塞给对方一袋子碎银。
捧着沉甸甸的布袋,狱卒明了:“齐公子放心,我们当差的是不会放过那些罪人的。”
这样就行了。想必薛佑的牢狱生活不会太轻松,也算是给原主最后的交代。
月明星稀,夜风凉薄。
同一个夜晚,暂住在知府家中的尹姓公子,不对,应该称呼他为――唐宗霖,正审阅着宫中送来的加急文书。
“主子,简大人来信。”三十双手呈上一封毫不起眼的信。
这封信的内容像往常那样催他回去,但只有一首诗:
凌霜冷冽浮天,
青竹绿梅茂盛。
岭高山陡险峻,
江南酒庄飘香。
饮尽一壶查味,
故人未回念之。
齐向云看到这首诗的时候,只想问这是什么人写的诗,这是诗吗?这不就是乱写的吗?但唐宗霖会把这首诗给他看,就说明其中有玄机。于是他多读了几遍,怎么读怎么觉得烂。
不过无非就是藏头诗,用了几种常见规律,最终能形成句子的便是“凌竹山庄查之”。
齐向云读出后,在唐宗霖的示意下三十道出了凌竹山庄的由来。
这山庄建成于十几年前,但真正在江湖上出名是在四年前。当时一场大火烧毁了山庄的四分之一,带走了山庄当家妻女的性命。之后当家性情大变,变得雷厉风行,与官府一同将放火的土匪一网打尽。之后每日到山中祭奠妻女,可能上天悲悯他,他竟在山中发现一座玉矿。他利用玉矿重建山庄,再未娶妻。
听着是个传奇故事。
齐向云直接问了:“这个当家有年龄差距不是很大且长相相似的兄弟吗?”
三十一愣:“啥?”
“我有个习惯,听到某人性情大变之类的就会先去怀疑是不是有人顶替了他。”这是一个尤其容易出现在悬疑片或者推理游戏里的定律。
三十不理解,但还是回答:“有一个从军的孪生弟弟,但五年前已战死沙场。”
嚯,还真有。
齐向云挑眉:“我大胆猜一下,这个弟弟没死,可能当逃兵回了家。山庄当家可能也在大火中丧命,弟弟就顶替了哥哥。”
三十皱着个脸,都是些什么玩意?
唐宗霖飞速思考着,不能说没有可能,但也匪夷所思了点。
眼下要查清西沙域的军队是如何进入辉阳境内,玉河关已送来消息说一切正常,那么出问题的只可能是与西沙域隔江相望的的秋岭关。秋岭关距离太远,消息传过来太费时,而凌竹山庄的位置正好在流青城与秋岭关之间。
不论如何,都有必要去这凌竹山庄。
决定好去处,唐家霖提笔回文——简爱卿倒是会使唤。
此时在自家府邸里批阅公文的简某人打了个喷嚏。当他收了回信想到唐家霖写信时肯定在心里把他千刀万刮了一遍,无奈耸肩。不愿回来,那就在外面多做点有意义的事。
反正朝堂乱不了。
同一时刻,京城中一处极为奢华的宅院里,一个黑衣人绕过所有守卫,轻声推开了书房的门。
门内的人像是早就知道一般,只问:“如何?”
“回主子,西沙域的人失败了。”
那身着金绣紫衣的门内人停下抄录佛经的动作,“本王也没认为那些弃兵能杀死皇兄,不能皇兄也是无能,过了这么久才发现这事。”他轻拂刚刚写下还未干的墨迹,墨沾到他的手上,用这一点墨,他写下一个“拦”字。
黑衣人记下,隐身于夜色之中。
“皇兄啊皇兄,是时候继续了。”
暗流早已涌动。
清晨,齐向云醒得很突然。虽说是计划早起晨跑但真要起床这一刻,一万个不想起压着眼皮。再次有意识已经是中午了。丁清在准备科举,言禾守着他。十七被唐宗霖唤回,剩齐向云一人享受独处。他懒洋洋地吃过午饭,又回床榻侧躺。身上的伤好得七七八八,也就手上的剑痕还差点。
“想玩手机。”
但是没有手机,他只好继续翻看原主的杂谈书。看着看着开始犯困。不用上学又没和好友们约出门的日子总是这样散漫。
另一边十七被唐宗霖喊进营账。
“听闻齐公子给你取了名?”
十七心里咯噔一下,立即跪下不敢说话。
“那今后你就叫齐霁。保护好齐公子,若出差错,唯你是问!”
跪着的男子不可置信抬头,回过神来谢恩后退出营账。三十在账前吹个口哨:“恭喜你,齐霁。”
在十七那终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惶恐。
唐宗霖是不可能善心大发真的除去自己的奴藉。送给齐向云,这件事的背面说明他十七,或者叫齐霁也好,依旧是个物品。
虽说是要他保护齐向云,但什么是保护?是形影不离。也就是说,不论齐向云做什么,他都会知道。
这是要他监视齐向云。
对于那个随心中带着亲近与友好的公子,他眸色一深。走到无人处,朝一棵树挥拳,拳劲之大,让树抖了三抖。
到了向凌竹山庄出发的日子,齐向云刚到城门口就怀疑自己走错了。
“就我们几个?”
虽是这么说,但眼前的四个帅哥让他不太想靠近。
唐宗霖和宇文政自然不用说,本就玉树临风、气宇轩昂。跟在身后的齐霁与三十也有着一种习武人的飒爽英姿。
“等等,为什么宇文政大大咧咧地混在其中啊?”
“我是人质。”
不说还好,一说让齐向云觉得更奇怪了。怎么人质没有被绑还和唐宗霖谈笑风生?
见他还是一脸茫然,宇文政解释:“我之前是支持他的。”他指当年储君之争。
“那你怎么窝在流青城当大夫?”言下之意问他怎么不去京城。
宇文政风轻云淡地耸耸肩:“原因很复杂,齐公子自己想吧。”说完牵着马转身,留个马尾给齐向云。
懂了,雷区,下个话题。
三十将马牵到齐向云面前回答另一个问题:“去凌竹山庄需要隐藏身份,有大军同行太过招摇。”说完把缰绳递过去。
“我不会。”原主虽然会,但齐向云没法跟据原主的记忆学会。
然后他就收到了三十的白眼,最后决定齐霁带齐向云共骑一匹。
齐向云在现代骑过马,在景区,训马师傅在前面牵着缰绳慢悠悠溜着的那种。当时骑了十分钟,下马时双腿筛糠。现在他前有马头后有齐霁,看似很安全,但他觉得这和坐没有安全带的过山车没差别。
救命啊——!!想要汽车高铁和飞机!!
马背上颠簸了十多天,齐向云总算是学会了自己骑马。别说,会了以后还挺有趣的。可能天性如此,操纵着马儿自由奔腾,心情也如这让马儿尽情奔跑的旷野般豁达。
回去以后,看看团购APP上有没有体验骑马的地方,带着好友们去一次,炫耀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