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心理）轻声尖叫》南风仍未起

3、新的死者

　　从别墅到B大，明明不远的距离，季蓁蓁觉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你不高兴？”看着陆离有点不善的脸色，季蓁蓁问：“是觉得有压力吗？一天内发现两个死者。”
　　陆离看了他一眼，露出了一个“怎么可能？”的表情。
　　“我记得在两个小时之前，我跟你说过，我最讨厌别人打搅我的睡眠。”说到这里，他脸上的郁色又重了几分，“在我休息的时间杀人，我会让他知道什么叫自掘坟墓。”
　　“我说陆博士，你好像说的早了点儿，现在看来，我们完全是处于被动位置，被凶手耍得团团转，到现在连犯罪现场都没找到。”
　　“快了。”
　　“嗯？”
　　“上次杀人和这次杀人仅仅相隔不到12小时的时间，说明他的精神已经完全崩溃，那么他的破绽肯定会越来越多。”
　　说话间，他们已经停在了这次的现场。

　　B大游泳馆

　　“陆博士。”苏是迎了上去，看到季蓁蓁时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似是很奇怪他们会在一起。
　　当然，现场的气氛让他很快恢复正常。
　　“死者男性，也是B大学生，发现死者的是巡逻的保安，他本来以为是要翻窗子进去的小偷，走近了才发现是尸体，吓得不轻。”
　　映入眼帘的是一具裸体男尸，在游泳馆更衣室的窗外，心脏被挖出，跟之前的死者不同的是，这具尸体的眼眶，是空的，凶手将他的眼珠，取走了。
　　“凶手为什么要把拿走他的眼睛？”季蓁蓁看着地上的尸体，喃喃地说，“这不符合他的作案规律，一般来说，连环杀人案，作案手法都不会有大的改变，而且血迹的分布太混乱，像是……”
　　季蓁蓁斟酌了一下，深吸一口气。
　　“像是在地上爬行过。”
　　“剥夺。”陆离开口，“打断手脚，是剥夺他行动的权利，取走眼珠，是剥夺他看见东西的权利。”
　　众人的神色都变了变，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们这次面对的，无疑是一个穷凶极恶的罪犯。
　　“可是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个陈尸的地方呢？”季蓁蓁疑惑，“里面进去看过了吗？”
　　“进去过了，里面只是普通的更衣室，并没有什么线索，也没有打斗的痕迹，基本可以排除作为现场的可能。”
　　陆离思考的时候薄唇总会不经意的微嘟，季蓁蓁看着他，心想，这个男人啊，真是惹眼得要命。
　　短暂的沉默后，陆离抬起头。
　　“还有一个。”
　　众人不解的看向他。
　　“还有一个死者，无法行动，也无法窥探，试想，在什么情况下人会产生窥探某种行为的心理，而且死者生前有过挣扎，而且从面部表情看，死者是在极度愤怒和恐惧的情况下迎来了自己的死亡。”
　　“还有一位女性死者，不出意外的话，两位死者应该是情侣关系。”
　　毫无疑问，陆离的这些话就如同投放在现场一个重磅炸弹。
　　众人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苏是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接完之后，苏是的来你色变得更加难看。
　　“法医从被害者的……”现场只有季蓁蓁一个女孩，苏是抬眸看了她一眼，神情有点尴尬继续说：“从被害者生殖器上提取的血迹中发现还有其他的DNA组织，初步判断是一位女性。”

　　“全体警员马上出发，在全校范围内搜寻死者！”苏是下命令。
　　“不用全校，”季蓁蓁说，“另一位死者肯定在游泳馆内部，如果你是凶手，你会让尸体在游泳馆门口窥探自己的女朋友在一千多米之外的教学楼被□□？”
　　听到这些话，警员似是有点不服气，刚要开口，苏是摆摆手示意后面的人不要说话：“按季小姐说的做！”
　　季蓁蓁有点意外地看着他，刚想说点什么，却发现陆离不知什么时候进到游泳馆的更衣室，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于是她也跟了进去，正如之前警员所说，更衣室没有一点异常，没有血迹，一尘不染，甚至所有东西都整齐的过分，和别的游泳馆的陈设几乎相同。
　　“你在找什么？”
　　“没有，还要等他们把死者找到。”陆离顿了顿，似是不经意地说，“为什么觉得另一个死者就在游泳馆里？”
　　“我了解他们。”
　　看了她一眼，陆离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如果五分钟之内他们还没有找到，我不得不感叹他们的极低的办事效率。”
　　“看样子你也很确定死者在这里。”
　　“我研究他们。”
　　陆离像是赌气一般，完全模仿了她的语气，季蓁蓁背对着他差点笑出声，这个男人生气的时候真的是，别扭的可爱。
　　……
　　季蓁蓁还想说什么，却被外面匆忙跑来的警员打断了。
　　“发现尸体了。”

　　员工更衣室

　　“因为有了新的员工更衣室，所以这个就很少有人来了。”游泳馆的工作人员说，“这个更衣室的门锁早就坏了，因为用不到也就一直没有修，不知道什么时候加了一把新锁，没有人会没事来这里看，谁知道会出这种事。”
　　两人赶到的时候，正听到苏是在向工作人员询问情况。
　　季蓁蓁不知道如何形容眼前的画面，踏入房间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一具女尸躺在房间的中央，未着寸缕，全身满是伤痕，心脏处同样有伤口，更可怕的是，女尸的旁边，有一双眼珠，墙边废弃的置物柜上贴满了血腥暴力的图片，看样子都是从网上下载之后打印出来的，图片上沾满了血迹，房间里到处都是脚印和指纹，充满了破绽。
　　“凶手完全变态了。”苏是说，“看样子这就是第一现场了。”

　　“罪犯男性，25-30岁，身材高大，长相普通，能够自由出入B大游泳馆并且非常了解游泳馆内的情况，很可能是馆内工作人员。
　　单身未婚，外表看来比较老实，不善言辞，有过猥亵女性的行为，但没有案底。
　　最近几天可能没有工作，可能已经辞职或者旷工，你们可以从这里查起。
　　他的住处应该有一台冰箱，用来放置死者的心脏。”

　　———
　　“这是罪犯的画像，具体报告我回局里会做，你们最好尽快找到他，按照目前的情况看，”陆离环视了一下四周，“他很有可能继续犯案。”
　　季蓁蓁很久没有说话，甚至陆离在对罪犯作画像的时候她都没有提问，只是出神地盯着墙壁上的图片。
　　陆离的视线从图片上移开，看了看窗外，天已经蒙蒙亮，手机显示现在已经5:40，距离他给出画像，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陆离揉了揉有点发胀的额头，心里隐约觉得哪里不对。
　　季蓁蓁因为熬不住，已经去了游泳馆的休息室。
　　“找到了，”苏是的电话打过来，“我们排查了游泳馆的所有工作人员，确定一个已经辞职的工作人员，叫李维安，符合您给出的画像，据鉴定，女死者体内的□□也是他的,但是他的住处并没有您所说的冰箱。”
　　“人在哪儿？”陆离问。
　　“已经被我们控制。”

　　李维安自杀了。
　　陆离和季蓁蓁赶到市局，听到的却是这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