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老大你怎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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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泽从公文包里拿出资料，“我们已经找到了五个受害者的交集。第一个受害者和第二个受害者曾是一个工程队的，在2010年4月去过息县，第三个受害者在2011年6月份也去过这里。另外，妖监所的实时检测数据显示，息县东边的犬牙山上有妖气。所以息县这个地方或许是突破口。”
牟霖隐约觉得“犬牙山”三个字有点耳熟，又记不起具体在哪听的，随即问道：“这个犬牙山在山海五经内吗？”
“人类地界。”沈渊回道。
“既然有妖气，是不是有妖群居在此。”
沈渊回道：“犬牙山东西邻着两个县，山脚人口密集，照理说不适合妖修行。”
“那……有没有查出那几个受害者去那是做什么？”
沈渊淡淡道：“还在查。”
乌泽一副参观世界八大奇迹的模样看着眼前两人。跟沈渊合作十几年，从没见过他如此反常，不止提前订位安排饭局，还为了个外人训斥自己，还有现在……他居然在给人耐心解答案情。不是亲眼所见，想都不敢想！
乌泽不禁多看了对面牟霖几眼，穿得破破烂烂人也瘦不拉几的，一副穷酸样，也就那张脸勉勉强强算俊秀吧，不过放在盛颜当道的妖界也没多出众好吧，到底有什么特别的？
难道因为他是镇妖塔的？可沈渊也不是趋炎附势的人啊，西王母在跟前都没见他上去巴结过。
沈渊将抛尸现场的照片一一摆开，问道：“你看这些尸体的的形状，像不像一个字？”
大字，左肩一个点。牟霖一激灵道：“犬！是犬字！”
沈渊点头。“犬牙山这个地方，必须去一趟了。”“一起吗？”
“必须的！”牟霖笑着回道。
沈渊冷俊的脸上划过一丝柔软，点点头，起身道：“让乌泽给你讲讲那边的情况，一会我们动身。”
“好嘞。”
沈渊刚一出门乌泽的脸肉眼可见的拉下来了，口气敷衍地：“犬牙山这个地方呢，土质特殊，既不适合种植也不能搞养殖，村民看不上政府也懒得管。山顶有个小道观不过山路又高又陡，跟荒废差不多。别的……没什么可说的了，你们在这等着吧，我去趟洗手间。”
“好嘞”
乌泽一走，小五味问道：“恩人，俺还是第一次见妖这么怕人类呢，他还是妖管局的，俺二爷爷说过这些吃皇粮的心气儿可高了。”
“吃皇粮怎么了，人沈队长也不是普通人，山海人可都是人类精英中的精英，行走在妖人两界两边都要给几分面子的。”
五味：“恩人，你说他凭什么能进山海间啊？”
牟霖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桃花眼一眯，“要说是靠身材和颜值，那我是真信服。”
五味跟着点点头，“对了，恩人，一会儿是不是需要俺开结境瞬移过去啊？”
“对。你可做好准备，别再爆体现形了。”
五味一昂脑袋，“放心吧恩人，上次丢的脸这次俺都给你找回来。”说完，盘腿往地上一坐，聚精会神调集灵力。
牟霖也盘腿坐在她身后，双手搭在她肩膀上。“丫头辛苦啦。”
“放心吧恩人，四个人我也能带动。”
说话间门被推开，乌泽立在门口看傻子样的神情望着地上俩人，拖了拖眼镜，“你俩干嘛呢？”
“不是要动身吗？”牟霖反问。
此时沈渊也结完账回来了，看到地上俩人的姿势已猜到他们意图，说道：“是我刚才没说明白，我们开车去。”
牟霖不解，“瞬移术，省时省力，了解下？”
乌泽没好气地：“市中心，热门饭店，一屋子人原地消失，报纸头条了解下？”
牟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哟！对不起。吃得太饱脑子跑胃里去了，忘这事儿了，那咱们找个……路边公厕？”
“……”乌泽顶着一头黑线，“不用找了，我们老大对所有法术免疫，他进不了结境。”
牟霖恍然点点头，“怪不得之前椒图伤不到你。”
可再细想，又觉得不对。照理来说修炼等级高的妖确实能抵消等级低的法术，也要灵力修为差别极大才能完全抵消，这是大吃小强吞弱的原理。从没听过能完全免疫所有法术的，别说人类，妖、神、魔都做不到吧。这符合三界定律吗？
疑问归疑问，出于礼貌牟霖并没有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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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牙山山如其名远处看去真的像一颗尖尖的牙齿，眼看越来越近了。
沈渊开着车，乌泽坐在副驾驶，一路无话。牟霖规规矩矩坐在后排，两手抓着安全带。这车座的皮子又干净又柔软，牟霖都不敢落手怕给人弄脏了。即便不懂车，他也知道这辆绝对价值不菲。小五味学着牟霖的动作，连神情也像复制粘贴来得。
在等一个红绿灯的时候，沈渊向后面递去两瓶水。“中午菜有些咸，喝点水。”
“谢谢。”牟霖被安全带勒着，挣扎了半天才够倒水。乌泽撇嘴望着后视镜里的牟霖，不甘心地，“老大，那是我给你买的，你现在要多喝水，不然背上的伤……”
沈渊打断他，说道：“镇妖塔的补助最迟这个月底到账，以后都是月底打款不会再拖欠了。”
“你说什么？！”牟霖激动地惊坐起，要不是安全带勒着，大奔驰的车顶也经不住他这一脑门子。“是真的么？沈队长这事儿不好开玩笑的。”
沈渊点了点头。
“沈队你、你可真是我的贵人。不，是我们镇妖塔的恩人啊！”牟霖边笑着，眼圈都有点泛红
乌泽侧头盯着沈渊，嘴撇的更长了。瞅一眼后视镜里的牟霖，横看竖看也看不出来，这货除了穷和傻，究竟有什么特别？思索间，笔尖耸了耸。“老大，附近有妖气。”
牟霖看了眼远处的山尖，“可是这和犬牙山还有段距离呢。”
“先下去看看。”沈渊停下车，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对乌泽道：“用真身。”
“明白。”乌泽俯下身子“砰”一声现出原形：是一只黑毛白背的大狗，头顶上两撮银毛正好对应着人类形态下那两块少白头。
牟霖“哦”了一声，“难怪警局那个老警察说沈队长也养狗，原来说得是小乌。多俊俏一哈士奇啊。”
乌泽瞬间炸毛，“不是狗，我是狼，雪狼！”真身状态下妖的法力最高，他聚精会神的在人群中嗅着妖气，不多时就找到了源头。
“饭全勺，包子、馄饨、米线、炸串……这店业务真广。老大，妖气就是从这来的，而且气息浓郁杂乱，有可能是神兽或者凶兽一类的。”
牟霖一听是凶兽眼立刻提了精神，小五味却缩着鼻头，摇摇脑袋：“恩人，俺觉得这里气息杂乱是因为除了妖气，还有别……”没等她话说完，乌泽已闯进大门。
半下午餐厅里一个人也没有，乌泽顺着气味继续向后走，脏乱的环境伴随着腥气恶臭瞬间让他嗅觉失灵。“噗！什么玩意儿这么臭。”乌泽被熏得头晕眼花，五味也四条腿直打哆嗦，牟霖的嗅觉不比他们，状态自然要好些。
沈渊像是闻不到恶臭一般，脸色如常地私下查看着，“进这扇门之前，你们闻到臭味了吗？”
“没有。”牟霖见他神态，立刻反应过来，“这屋子里被人设了结界，但是对你不起作用，所以你闻不到。”
沈渊点点头，给了乌泽一个眼色。“砰”一声乌泽恢复人形，神情一凛，从怀中掏出一枚银章，昂头喊道：“妖监所查案，五山之间，四海之内，众妖听命！速速表明身份交出证件，若有不从，即刻打回原形！”字字铿锵有力，句句掷地有声。
牟霖看惯了在沈渊面前毕恭毕敬的乌泽，头回见他这么霸气，不禁感叹：不愧是吃公粮的，妖群里放个P底气都是足的。
乌泽表明身份没多久，屋内狂风乍起，一个瘦高个礻果着上身穿着围裙的老头跪在地上，五体投地的姿势对着乌泽拜道：“大人明鉴！小人鲛族旁支泊鲛族汐丸，两千三百年修为，入世四十年的良妖，业务熟练三证齐全，请大人查验。”
汐丸人类形态是个五六十岁的老者，脸颊瘦瘦的，俯身又卑微的模样看着让人有些不忍，牟霖看他起身都有点费力，上前扶了一把，笑着说道：“原来是鲛族啊，怪不得这结界如此精妙，鲛人的结界术那可是三界闻名。”
“不敢当。”汐丸头始终低着头。
乌泽验过他的证件，煞有其事的指着地上一盆盆腐肉问道：“西王母大人今年一千五报告中刚强调了和谐发展观，诚信经营，利妖利民。你弄这些害人的玩意儿，执照不想要了是吧？”
“不不不。”汐丸赶紧道，“误会，这些肉是我从商贩那里低价买回来的，不是给人吃的，是、是拿来喂鱼的。”
乌泽道：“养的鲨鱼呀？还吃肉？”
汐丸颤巍巍地走到角落打开一扇木门，外面有一个简陋的水池，上面压着厚厚的钢板，钢板下的水十分浑浊。汐丸伸手捞起一只黑色大鱼，直道：“是鲶鱼。我这店里卖卖样式多，以后想在晚上也弄弄宵夜，烤个鱼什么的。这不，养鲶鱼成本低味道也好。”
牟霖看了眼他手里的鲶鱼，足有半尺长，对一旁的沈渊低声道：“鲶鱼确实是肉食鱼，他这喂的可真够肥的。”沈渊点点头，继续问：“这里还有别的妖吗？”
汐丸抬头看向沈渊，半张着嘴，惮于威严之下好半天才回过神，“回、回大人的话，据我所知附近两个县，常驻的就我一个。”
乌泽使劲嗅了嗅：“不对啊，那你这里的妖气怎么这么混？”
“我，我为了省些水电煤气费什么的，没人的时候就开结界用法术，用得次数太多妖气就混了……”说着，汐丸又跪在地上使劲磕了几个头，“大人，我知道错了，实在是最近生意不好才乱了规矩，您再给我次机会吧！我家那小湖沟里十几口就靠我一个撑着，总局每月给的那点低保给孩子们买几件像样衣服都不够，大人您可怜可怜我吧。”
这本就不属于乌泽的业务范围，他也不想多管闲事，只不过……侧头看了眼沈渊，他这位老大可是个一板一眼公事公办的主。
牟霖突然走上前一脸同情的看着汐丸，拍着他肩膀叹道：“原来你也是个低保户，家里的经济支柱，兄弟，我特别理解你。”说罢，回头朝沈渊和乌泽求情道：“瞧着怪可怜的，确实也没害人，要不……口头警告一下，我觉得他不会再犯了。”
乌泽嘴皮一动还未来得及开，沈渊沉声说了句：“下不为例。”
“是。谢谢大人，谢谢大人。”汐丸激动又磕了几个头。
牟霖笑着扶起他，“兄弟，你跟我一样，遇见好人了，以后可别再犯糊涂啦。”汐丸赶紧应是。
乌泽眉头都快打成死结了，直盯着沈渊，心道：老大你是被人抓了把柄还是叫人下了蛊？给我个眼神，我找人来救你啊！
沈渊压根没看到他纠结的模样，继续问汐丸：“你来这多久了？”
“四十年了。”
“附近的犬牙山你知道吗？”
“知道。”
沈渊查问的时候，牟霖就在屋里溜达，他走到养鱼的水池边把头伸到水面上，只见浑浊中一团黑色缓缓上浮，渐渐露出水面……
“哗！”黑色物体猛然跃出，光是探出的头就有半尺高，瞬间张开的大嘴露出无数锋利獠牙，长舌“嘶嘶”两下缠住了牟霖的脖颈，血盆大口朝他袭去。
牟霖下意识的双手格挡在脸前，电光火石间，忽绝脖子一沉，接着又感觉被溅了一脸水花。再转过头，只见沈渊一只大手卡在“大鱼”口中，鱼身被拖出水面，有三米长，它身上有一些铁钩、鱼网、钱币一类的垃圾嵌在肉里，鱼头上长着两只似猫狗一般诡异的耳朵，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流淌出绿色的液体。
五味登时吓得全身僵住，连乌泽也后退了两步，所有妖都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也都怕这东西。
显然，沈渊不怕。他一只手卡在两排獠牙之间，另只手直掏进“大鱼”口中，将长舌卷在手腕上向外一拉，“大鱼”痛苦的不停地翻动身体，沈渊继续拉扯，似乎要将它的脑管内脏全部扯出体外。
“大鱼”发出痛苦的呜嚎声，双眼渐渐翻出白色。汐丸喊道：“手下留情！”接着扑到沈渊脚下，抬头欲再开口，却在看到沈渊面色的瞬间噤了声。
冰冷阴翳，全身上下散发着嗜血和杀戮气息，叫人望而生寒，是渗入骨随让血液凝结的寒。
牟霖突然走到沈渊身边，一手覆在了他手腕上。轻声询问道：“能不能别杀它。”
沈渊的目光停在那只白皙的手上，一双幽瞳像从地狱游荡了一圈又回到人间，“你知道它是什么吗？”
牟霖点头，“我知道。”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老大你怎么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