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人偶47 ...
-
轰焦冻离开时候还恋恋不舍的回头看好几次，眼底明晃晃地写着“老师你不许欺负出久，我过来领人的时候要检查的”。
黑发教师面无表情地瞪着他，心想这小子是不是把自己位置摆错了，到底谁是谁老师？还有你一副家长作风是怎么回事？
“焦冻哥哥，我会听话，不乱惹麻烦的。”
“有事情可以给我打电话，刚刚教过你的还记得吗？”
“嗯！我知道！”
两人一问一答，气氛熟络自然，比25岁的绿谷出久和轰焦冻相处时的状态，似乎还要亲近一些，让旁观者疑惑。
轰焦冻微微鞠躬，精致的眉目顺从平静，“那就麻烦老师了。”
相泽消太：……你们这还真是把我这儿当幼儿园了。
……
屋内，
“别看了，人都走远了。”
黑发教师不咸不淡地扫他一眼，心想窗口这么大一道缝，昨天不是还发烧吗怎么还往风口凑，便上前合上窗。
这个举动、再配上刚才那句话，怎么看都很容易被曲解成嘲讽——实际上也达到了效果。
小孩乖巧地后退几步，眨着祖母绿的眸，怯生生地看他。
相泽消太试探性地问，“饿了吗？”
小孩摇摇头，微长的卷发垂落在圆圆的小脸边上，蓬松柔软。
相泽消太开始头疼。
其实他很讨厌小孩，特别是那种又哭又闹、尖叫起来伤害耳朵、恣意妄为又爱耍性子的。
他脑补了一下绿谷出久可能的性格，想着这孩子小时候应该不会很麻烦，才心怀期待地应下。
结果开局就相对无言，太惨了。
“那、那个……我不会……给您添麻烦的……我会听话的……”
墨绿色头发的小孩咬着下唇，害怕地偷看他的神色。那模样别说，还挺像被家长送去幼儿园的小朋友，再加上两人师生的身份，画面感更加强烈了。
相泽消太：总觉得我会被举报，说是虐待小鬼的家长。
“放心吧，我还没有差劲到和小鬼过不去的程度。”黑发教师面无表情地丢下话，转身就走进里屋。
被留在原地的小孩不知所措地捏着衣角，先是左顾右盼一番，几秒后才小心翼翼地迈开小短腿往里屋走。
单身男人的家很简单，而相泽消太是属于讨厌麻烦的一类，家具和布置都只有黑白两色，干净整洁。
黑发教师像是刻意等着他，抱着手坐在沙发上。他穿着简洁，一身朴素的黑衣黑裤，微长又懒得搭理的长发随意地搭在肩头。
“……差不多二十年后的你叫我老师。”
“老、老师好……请……请多指教！”墨绿色头发的小孩一听这位是老师就更紧张了，结结巴巴地憋红脸。
相泽消太又开始头疼。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的努力错了方向？
他决心再努力挽回一下好感度，便招招手示意小孩过来。
结果绿谷出久闭着眼，用一种仿佛上刑场的悲壮表情，龟速挪动双腿，怎么看都不情愿地走过来。
——呜……好可怕。
对于心智只有7岁的绿谷出久而言，自小认识的“小胜”、温柔的“焦冻哥哥”、给他糖的“医生婆婆”、还有最喜欢的“欧尔麦特”都是值得信赖的存在。
可眼前的黑发男人，陌生沉默，一出场就用不耐烦的口气，好像很讨厌小孩的样子。
7岁的小孩能敏锐地感知到对方无奈的感情，便将其自动转化为“烦小孩→烦自己”。
他本想尽量找个角落躲着，千万不要让男人觉得碍眼，可偏偏对方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
——呜、什么时候能来接我……焦冻哥哥……小胜……
小孩越想（脑补）越害怕，下意识地吸了吸鼻子，眼眸湿漉漉的，像是被迫害的小动物。
那头的黑发男人见状“啧”了一声，他可不想落得和爆豪胜己同一个下场（常年荣登最像敌人的英雄排行榜），决定寻找自救之路。
“坐这里。”男人拍了拍身侧的区域。
小孩怕惹怒他，便快步走过去坐下，随即脑袋上就被放了一只手。
幼久：？
墨绿色的小卷发被男人的手搓来搓去，不敢反抗的绿谷出久也随着动作被搓来搓去，就在他头晕目眩满脑袋问号的时候，从头顶传来男人别扭的自白：
“你啊……总是想很多，我也不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反正肯定是担心一大堆有的没的吧……”
“事先申明，我不是那种擅长和小鬼打交道的性格。如果让你有误解——我也没办法。”
“……但是，你是我重要的学生。这一点，无论变成几岁，都不会改变，你懂了吗？”
7岁小孩懵懵懂懂地仰起头，这是他第一次认真端详男人的脸——与他假想中的厌恶嫌弃不同，相泽消太的表情平静从容，下巴的些许胡茬透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老师……”
即使是自小喜欢思考的绿谷出久，在7岁时的理解力也仅仅流于表面，浅显简单。
他无法感知到男人话语背后的那份无奈和关切，可眼前人对自己充满善意这一点传达到了。
……
你以为接下来的情节是两人坐在一起谈心聊天吃零食？或是温馨观看孩童电影？
不，以上都不是。
接下来，由相泽消太选手再次为你展示什么叫做你老师终究还是你老师。
“绿谷，我先问你几个问题测一下情况。”
“唔，在！”
小孩恍惚地点点头，对方语气里的郑重让他立刻并拢膝盖，圆圆的脸努力摆出认真上课的的模样。
在黑发教师的指挥下，小孩首先回答了各种问题，内容涉及常识、智力、理解力和记忆。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来。
黑发教师微微蹙眉，瞥了一眼边上的小孩，压低声音，“这里是相泽。”
“哇！相泽老师！太好了终于有个人接电话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让相泽消太分辨出身份：“切岛？”
切岛锐儿郎：“唉，我一开始先问的爆豪，好奇怪啊一说到绿谷他就不理我了……后来我打电话去事务所，助理也说这几天请假了……”
切岛锐儿郎：“对了！老师，你知道绿谷在哪里吗？”
黑发教师反射性地看了一眼边上捧着茶杯的小孩，后者一脸茫然，显然不在状态。
“……你有需要告诉他的事情，我可以转达。”
那头，思维直白的切岛锐儿郎没想那么多，爽朗地拍大腿：“那太好了，我把要转交的东西拿给你。”
“嗯，那就明天——”
“我已经在老师你家门口啦，哈哈，果然一边确认一边走是效率最高的！”
“……”
相泽消太愈发头疼，心想这帮小鬼当年在雄英时候就一直惹麻烦，现在过了十年自己还得给他收拾。
“老师……我要不要……躲起来……？”
小孩像小学生一样将手垂放在膝盖上，被修剪整齐的指甲圆润整齐。
“不用，他也是和‘你’很熟悉的人。”
……
无论是作为教师还是职业英雄，相泽消太的经历都称得上是丰富。他看待问题不会仅仅止步于表面，而且极具前瞻性地思考更多。
就比如……上门的不止切岛锐儿郎一个人，之类的。
“没想到和我猜测的差不多，但你们还真是浩浩荡荡的队伍啊……结伴来骚扰老师的休息日吗？”
黑发教师面无表情地眯着眼，不动声色地打量这一波人：切岛锐儿郎、丽日御茶子、八百万百。
还行，没有危险人物。
“绿谷，有同学来看你了。”
相泽消太侧身让开些许空隙，一个墨绿色的海藻脑袋探出头，好奇又紧张地打量来者们。
“……小、小久君？！”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丽日御茶子，作为能与轰焦冻一较高低的人偶厨，她的脸颊上飞速冒出幸福的红晕，飞快地扑上去揪住小孩的肩膀，“是……是小小的小久君！！”
“是绿……绿谷同学？”
八百万百比她要冷静一些，还用戴着精致手套的手轻轻掩住失态的表情，她在惊讶之余很快转为逻辑判断，“是个性‖事故导致的吗？”
黑发教师赞许地点头。
“绿、绿谷？这真是大事件！怪不得我问爆豪的时候，他死活不肯多说一个字。”
切岛锐儿郎苦笑，最近几天的疑惑终于茅塞顿开。
“那……那个……能、能不能松开我……”
那头的绿谷出久就没那么好运了，被两名女同学团团围住。他感觉自己像是抓娃娃机器里的布娃娃，被两人交替着捏来捏去，偏偏又反抗不能。
“相泽老师！我申请把小久君带回家几天呜呜！”
“我家有很适合绿谷同学的服饰……无论是当季的童装还是各时代paro都有……啊，就算是魔法学院或是蒸汽朋克也很合适呢……”
“……两边都驳回。”
相泽消太及时伸出援手，上前半步将被捏来捏去的小孩捞出来，后者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地抱紧他的手臂——亲近度＋N
黑发教师扫了一眼彻底躲在自己身后的小孩，以及面露遗憾的两名女学生，最后将视线停留在切岛锐儿郎身上：
“切岛，你要我转交的东西是什么？”
“哦哦哦，其实就是绿谷战斗服的面罩啦，两周前他委托我所在的事务所的前辈帮忙改进……还说很紧急……”
赤发男人一拍脑袋，麻利地转过身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盒子，“不对，应该叫头套的一部分，虽然他很少合起来戴……但果然很帅气啊！不愧是绿谷！太男子汉了这个设计！”
关于“设计是否男子汉”这一点姑且不提，但绿谷出久在刚成为职业英雄的时候，最初很是认真地穿上所有装备的。
不过还没来得及登场，就被所在事务所的同事建议：对英雄来说，容貌露出也是很重要的，为了能够让你的英雄形象更快深入人心，绿谷君你要不要考虑不戴头套？
“诶，原来是这样吗？不愧是前辈，太有远见了！”
当时的绿谷出久欣喜地点点头，毫不犹豫地采纳前辈的建议。
这位“好心”的前辈看着他单纯的笑容，心想自己用上委婉的措辞真是太对了。
因为，他只是没好意思说“我觉得只露出两个眼睛的紧绷头套真的很难看，虽然配上耳朵很可爱……但果然还是会对形象有点影响吧……”
若是当时的绿谷出久能听到他的心声，必定会碎碎念：前、前辈，我那个不是耳朵，是在模仿欧尔麦特的发型……还有真的很难看吗QAQ
绿谷出久的直男品味，从日常服饰波及战斗服，幸好他身边还有一些人会及时阻止他。
……
黑发教师面无表情地接过盒子，面上不动声色，内心思绪乱飞：
——战斗服的改版吗？还是两周前的加急，时间点恰好是中了个性‖事故之后。
——如果只是例行的维护没必要特意拜托切岛事务所的人，偏偏又是在这种情况下……绿谷，你是在安排着些什么吗？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人偶47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