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人偶4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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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切岛锐儿郎的解释，他本来就在附近，只是在电话里听到相泽消太在家后，便顺便过来送东西，在路上恰好遇到两名女生。
“呜哇！不能带走小久君真是太遗憾了。”
“下次有机会一定要让绿谷同学换上我准备的衣服……”
丽日御茶子和八百万百在走前还依依不舍地看着他。若要比喻一下的话，就像是路过橱窗的少女，面对可爱的可换装娃娃，但发现只是站柜的非卖品的心情。
“姐、姐姐们……拜拜……”
小孩很礼貌地向两人挥手告别，如果忽略他几乎把整个身体都藏在黑发教师身后，只露出一双圆圆的大眼睛和几颗小雀斑之外。
“绿谷，早日康复啊！对了你现在还不认识我吧，哈哈……”赤发男人爽朗地大笑，对着他竖起拇指，“你以后会成为很棒的男子汉！加油！”
祖母绿的眸蓦然亮起来，小孩回以欣喜地笑容，“嗯！谢谢！”
……
送走了一批学生后，相泽消太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接到新的任务。
这位在家也得不到休息的教师无奈地从口袋里拿出皮筋，随手一抓乱发，扎了个丸子头。
“有件事要紧急处理，你先自己待一会。”
“唔。”
小孩乖巧地点头，低着头的模样让人看不清神色。
相泽消太也没多想，丢下话语后便急匆匆地冲进书房，翻开笔记本电脑，按着指令在文件里搜寻名单。
之前绿谷出久在地下酒吧的潜入任务带回的“参加活动的5个人名”，警方那边刚才给了消息，说是终于有进展，需要雄英比对数据。
他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搜索条，不断闪烁的数字和逐渐增长的进度条，筛选着不符合的人名。
“啧。”
相泽消太眯起眼，干涸感伴随着刺痛在眼底一闪而过。长时间盯着屏幕让他的干眼症发作，布满血丝的眼球显得有些可怖。
“麻烦死了。”
他弯下腰从底部的抽屉里摸出眼药水——超强力冰爽款，去疲劳去红血丝，英雄焦冻代言。
另外，相泽消太还有一抽屉英雄人偶代言的温和款，可惜对于去红血丝还是冰爽款更有效果，所以前者是作为收藏品被他购入的。
他随手拧开眼药水的盖子，仰着头就往眼睛里滴，动作熟络自然。冰爽款的效果是激爽、透心凉、火辣辣，剧烈的刺激让生理性的泪水唰的留下来。
黑发教师闭着眼，任由多余的药水从眼角滑落。他的眼睛现在火辣辣的一片，如果强行睁开的话会更酸痛，所以通常情况都是等待药效消失。
“……”
电脑屏幕上映出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站在他身后数米。
相泽消太仍然闭着眼，一无所知。
桌子上放着刚刚使用过的眼药水，瓶身上印着英雄焦冻的半身像，如水般纯净的液体与冰的个性相符，透明的部分折射出人影的容貌。
——是绿谷出久，25岁的状态。
他的状态似乎有点奇怪，祖母绿的眸幽邃如潭，直直地盯着电脑屏幕上跳动的数字，光线落在眼底，却没能牵动情绪。
有一个声音在他的脑袋里响起：
——走过去。
落地灯的光线在绿谷出久裸‖露的后颈撒下一抹柔光，衬得翘起的那一缕墨绿色发丝愈发深邃。
——说点什么引起相泽消太的注意。
那个声音留下指令后，便悄无声息地消失。
墨绿色头发的青年身体剧烈地一颤，似是从梦中苏醒般晃了晃。他来不及深思，唇角先一步动起来，“……相泽老师。”
“——！”
黑发教师在声音落下的瞬间睁开眼，先以最快速度半合上笔记本，紧接着扯开椅子向后转过身，滑轮在地板上划出一道凄厉的痕迹。
相泽消太的目光缓缓扫过眼前的青年——他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气息的靠近，这就是现役No.1的实力吗？
他随手摸了把脸，内心压下惊讶，面上让声音显得与平日别无二致，懒散又无干劲，“……绿谷，你恢复身体了吗。”
虽然是疑问句，相泽消太用得却是陈述句。最初的震惊已经过去，他收敛起本能的防备心，又恢复到师长的身份。
“嗯，给老师添麻烦了。”
绿谷出久的声音略显沙哑，与平日清亮的音色不同，倒有几分刚睡醒的感觉，带着浓浓的鼻音。
他垂下眼睑，浓密纤长的睫毛几乎遮蔽他的眸色，只露出一点点剔透的碧绿，脸色苍白，额角也沾着水雾——相泽消太猜测是恢复身体时因为剧痛而渗出的汗水。
“变回来就好……嗯。”
相泽消太刚想再多问两句情况，视线不经意扫到青年的衣着：
墨绿色头发的青年披着一件宽松的浴袍，大概因为没有预料到会突然变回来，便直接随手抓了一件衣服，相泽消太的。
“抱歉，没有合适的衣服，我就先借了老师的。”
直到现在为止，绿谷出久终于抬起头，他的眸色比平时要深一些，脸上的恍惚迷茫之色尚未褪去。
黑发教师深深地看他一眼，没有继续追责，“刚才切岛把你的改良部件送来了……”
说实话，相泽消太还挺好奇的，关于No.1英雄改良后的战斗服部件。
不过基于性格，他未能直爽地问出口，只是将桌上的盒子递过去。
“太好了，切岛君真是帮大忙了。”
绿谷出久欣喜地接过盒子，似乎并不准备解释的样子，话锋一转便略带歉意地说，“这段期间真是麻烦相泽老师了，我一定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吧？”
黑发教师眉头一跳，自上而下扫视他一遍，在青年迷茫的表情里丢下惊雷，“绿谷，你只是今天刚被送来我这里，之前几天一直都是爆豪和轰在轮流照顾你。”
“小、小胜和轰君？！有……有点难以想象……”
墨绿色头发的青年难以置信地瞪圆眼，他一个手滑差点把盒子抛出去，幸好反应速度够快及时捞住。
绿谷出久呼了一口气，赶紧把小木盒抱在怀里，生怕一手抖又砸了自己的装备。
“……老师你说的事情，我好像不记得……啊！不过上次变回15岁状态的记忆好像回来了……呜……我好像给心操君添了不少麻烦……”
他口中“变回15状态的记忆”，是指上次在雄英休息室突然变小，被心操人使带到医务室，醒来后却身心都变回折寺中学时期的事情。
那个时候，慌张又无措的“绿谷出久”，在路上遇到爆豪胜己时，还以为自己会挨揍，吓得瑟瑟发抖——实在是太丢脸了。
再之后，就是与轰焦冻去居酒屋的事情了。
不过，原来他在雄英晕过去之后是被心操君带去医务室的啊……
——怪不得自己说出“心操君，好久不见”的时候，对方的表情这么微妙……原来早在前一天才见过，呜……太尴尬了！
“也就是说，如果绿谷你身心都变小，那么恢复后，在此期间的记忆会向后延迟，要隔一段时间才会想起上次的情况？”
“相泽老师您总结的完全正确。”
绿谷出久尴尬地低着头扯浴衣的腰带——他系得太紧几乎勒住腹部，似乎这样的鸵鸟行为就能掩盖曾经发生的事情。
实际上，相泽消太现在就很想告诉他——你几天后还会收到一份自己变为7岁小孩时的记忆，虽然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看轰那家伙的反应，我估计7岁的部分比15岁的更羞耻更刺激更绝望。
但良知让黑发教师决定将这句话吞回肚子里，决心给自己学生一个死缓，让他在几日后再慢慢体验羞耻心爆棚的感觉。
“绿谷，如果换作其他人遇到你的情况，我一定会劝他暂时休止英雄活动……”
绿谷出久已经猜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神色动容，安静地等待下文。
“但你不一样。”
“你是现役No.1英雄，是和平的象征，是英雄人偶。”
“除了你，谁都可以倒下。”
“我知道这很残酷，但现实就是这样——英雄人偶没有脆弱的权利。”
“你明白我的意思吧，人偶（Deku）？”
话到最后，黑发教师直接用英雄名称呼往日的学生，语气严肃认真，宛如课堂质问。
人偶（Deku），这个发音已经不仅仅是来自幼驯染的蔑称、或是被丽日御茶子形容为“有努力的感觉”，它现在更多代表的是一种信念——和平的象征，永远不会输的No.1英雄，拥有安心笑容的救赎者。
“我明白。”
绿谷出久对外形象通常是温和、有礼，在工作以外的场合还甚至有些弱气的。
相比同期，他并非一路顺风的英雄。
家世、容貌、获奖、名气、甚至是个性的便利程度和普及性，绿谷出久都并不显眼。再加上他那稚嫩的外表，常常被实习事务所质疑工作能力。
但每次面对刁难，他总是微微勾起唇角，回以标准的“人偶笑颜”——谦和、坚定、还带着一丝自我奉献意味。
相泽消太是看着他一路走来的旁观者。从最初入学的个性掌握测试的最后一名到如今的第一名，一路披荆斩棘，伤痕累累，最终站在顶峰。
他的右手还残留着早年的伤痕，浅色的缠绕在指间，如今却是英雄的勋章。
“……从欧尔麦特手中接过火焰的那一刻，我就有了这份觉悟。”
绿谷出久笑得眉眼弯弯，祖母绿眯成一条线。但他的眸底，有一丝非常隐蔽的暗色盘踞，幽冷如冰焰，安静灼烧，伺机而动。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人偶48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