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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 55 章 ...

  •   “如此也是个不错的主意。”母后点头思考。

      “母后不可。”杨阿五欲言又止。

      虽然刚才杨阿五因萧玚的背叛而气愤于他,但现在仔细想想,认为事情没这么简单,尤其在看到四皇兄这般“足智多谋”的表现上,她心中疑虑更甚。

      四皇兄见她这般有些急了:“阿五为何觉得不可?那个萧玚都这样对你了,你还要袒护他?”

      见到四皇兄着急,杨阿五更是怀疑:“不管怎样,我们该给萧玚解释的机会。而且我认为四皇姐配不上萧玚,说不定是四皇姐受不了寺里的苦修生活,想方设法地陷害萧玚,以此来脱离苦海。”

      杨阿五的确认为四皇姐配不上萧玚。

      就算她不嫁给萧玚,她也不想萧玚娶一个随时都有可能给他戴绿帽子的女人。

      萧玚所承受的心灵折磨已经够多了。他若真想找个女人来发.泄一下心中的痛苦,她想萧琮定会为他秘密地安排。

      他们江陵的婢女也不少,根本不需要来大兴善寺这种佛门境地来找臭名昭著的四皇姐寻.欢,而且还恰巧被她和母后撞见。

      一个男人若要做坏事是不会让女人逮到的,除非他是傻子。

      萧玚虽不见得聪明过人,但还不至于这般地傻。

      “嗯,阿五说的有理。”母后不顾四皇兄的极力反对,让宫女出门请候在门外的萧玚和四皇姐进来。

      母后知道自己无碍,让杨阿五扶着,坐在茶几桌上。

      四皇兄不断地往窗外看,估计是想找到王奉年并询问该怎么办。

      母后叫一声四皇兄。

      四皇兄这才回神走到母后身旁,“母后恕罪,儿臣刚才一时间走神了,没及时扶您。”

      “算了。你的性子皮,母后也没指望你一直规规矩矩的,只要你不给母后和你父皇添乱就好。”母后说完四皇兄,转过头,拍着杨阿五的手又说:“还好有你皇妹阿五在。阿五是母后的心头肉,说什么都不会让阿五委屈地嫁了。”

      “阿五谢过母后。”

      ……

      萧玚与四皇姐入内双双给母后下跪。

      萧玚迫不及待地说:“皇后,我没有做对不起阿五的事。”

      “萧玚,你休想狡辩!”四皇姐尖锐地叫喊。

      “闭嘴!本宫没让你们说话,你们吵什么!”母后皱眉呵斥。

      由于西梁被废,萧氏一族归为大隋子民。萧玚必须与其他子民一样尊称母后为“皇后”。

      母后让萧玚先说话。

      萧玚看了杨阿五一眼,见她向他点头毫无责怪之意,便镇定地对母后说:“我姐夫二王爷,他说阿五十分欣赏太子亲卫柳述。我便好奇他到底能有多优秀,所以于昨日来到寺里向他讨教武功。

      奈何自己武功平平,被柳述打败,心中不服,想在寺里居住一夜,待明日再与柳述对武。没想一夜入眠,醒来便见到了阿五,更是没想到杨颜这女人会厚颜无耻地睡在一旁,谎称我对她如何如何。”

      母后一脸的疑惑地看向杨阿五。

      母后本想询问谁是柳述,却被四皇姐连连嗤笑打断。

      四皇姐说:“厚颜无耻地对我做了那等事,还敢说自己是无辜的是清白的!”

      “我没有!”萧玚对四皇姐又是厌恶又是愤怒。

      他看向杨阿五时却是一脸的真挚和诚恳:“阿五信我。我没有碰她。我对她一点记忆都没有。你也知道,大哥他对我下过药,让我被迫与其他女人同房生儿。虽然这记忆对我来说并不是十分愉快,但为了让你相信我,我还是要说。

      我被下药醒来后,脑子还是有不少自己不受控制与女子欢.好的记忆,但这一次我对杨颜一点记忆都没有。我曾经痛苦地说,自己为何还要留有背叛你的记忆。

      大哥闻后对我说,就算是这世间最强烈的春.药,也无法抹去那些事后回忆起来的记忆。大哥向我道歉并悔恨这么做。所以,一点都没有记忆留下的我,真想知道如何上了杨颜的床。再说,我萧玚虽算不上世间少有的好男儿,但对自己做过的事还不屑于撒谎。”

      “说起谎来面不改色。一句没有任何记忆,就想把我杨颜推到一旁。你休想!”四皇姐愤怒地看着萧玚,那模样似想把萧玚杀了才解恨一般。

      “够了,休吵!”母后严厉地说:“杨颜,别怪本宫不给你辩解的机会,现在就详细地说说事情的始末。”

      四皇姐闻后大哭特哭,抹着泪说:“母后,我知道你认为我不孝,心里不想承认我这个女儿,但我毕竟是你的骨血啊。你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被这畜生欺负而不顾啊!呜呜。”

      “行了!要哭一会再哭。本宫现在只想听听事情的经过。”母后不悦地说。

      “呜呜。”四皇姐哭了好一会儿才止泪说:“儿臣一直在寺里苦修,希望早日能回大兴孝敬父皇和母后。没想昨夜上茅厕的时候,被萧玚从身后捂住口鼻,挣扎无效后被拖入房内。这畜生怕我惊呼出声,用白布塞入我的嘴里,还绑住我的双手,然后对我……

      呜呜,母后若是不信,可派人到房中搜上一搜看看是否留有白布,也可派人到茅厕外面看看是否有我与他留下的脚印痕迹。”

      “好,本宫倒是要查个清楚。”母后派人搜查,没一会儿来人禀报说的确在床下发现白布,而且茅厕外的道路也的确有看似两人的脚印。

      萧玚不断地说“不可能”,说一切都是四皇姐陷害他。

      四皇姐为了更有力地证明她所说为真,挽起袖子,露出被勒伤的双手。

      看到这一个个不利于自己的证据,萧玚疯了一般抓起四皇姐,失控把她往外狠狠一摔,还嫌弃地唾骂:“你这个肮脏女人,看你一眼我都嫌脏,更别说碰你。去死吧!居然敢诬陷我!你给我去死,去死!”

      萧玚气急败坏地冲出去,想要抓起四皇姐痛打她一顿。

      “拦住他!”母后站起身,让左右侍卫拦住萧玚。

      萧玚被母后的手下拦住动弹不得。

      母后让宫女把四皇姐扶起。

      母后皱着眉摇头,实在不知该如何收拾这个烂摊子,转而问起杨阿五:“阿五,这毕竟关系到你的幸福,你觉得母后该如何做是好?杨颜虽有物证,却无人证。”

      被宫女扶起的四皇姐,靠在宫女身上,一脸苍白虚弱地说:“母后,我有人证。有个小和尚看到我被萧玚拖走了,但小和尚胆小不敢上前相救,见我是失宠的皇家女儿不想叫人来帮我,眼睁睁地看着萧玚那般对我……呜呜。”

      看着四皇姐梨花带泪,扶着她的宫女都于心不忍起来。

      宫女主动地往怀里拿出手帕,帮四皇姐擦泪。

      气在心头的萧玚对四皇姐可没有怜惜的心思。

      他见挣扎不开两名押着他的侍卫,大声地对四皇姐“呸”了一声,大骂:“臭不要脸的肮女人!就算这天下的女人死光,我都不会碰你一下。你那肮脏的身子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过。整个大兴谁不知道你不但在东宫养男宠,还与诸多官员有染。

      我明知道你那么的肮脏,难道还会傻傻地去碰你。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对我的陷害!我会恨你一辈子。而你一辈子都得不到男人的爱。

      那些男人之所以愿意睡你这个肮脏的女人,不是因为爱你,不是因为逃不开你的美.色,而是想尝尝玩弄大隋准公主的滋味。

      你这个皇室女儿不但当不了公主,还沦为大兴男人的玩物,居然没有一点觉悟,甚至还乐在其中,完全不知道别人在背后是如何议论你的,真是可悲!

      我要是你直接去死算了 ,根本不会在这里丢人现眼,还留有余力想方设法地陷害我。你陷害我便是想通过我出这座寺,别以为我萧玚傻得什么都不知道。”

      萧玚扭头看向母后,接着说:“皇后,不管我到底有没有做那样的事。我要是您,绝对不会让杨颜下山,她下山只会让皇室继续蒙羞。”

      “母后,我不会的。我知道错了。母后……”四皇姐哀声连连,配上她牡丹的娇媚容颜,更是人让人怜惜。

      之前脸上受到的伤,没有在四皇姐脸上留下疤痕,依旧容颜美艳。

      杨阿五不等母后做出决定,嗤笑一声,对四皇姐说:“四皇姐,你就省省吧。你早年夺走我的夫君还不算,现在还想夺我未来的夫君。你就这么想与我共事一夫?作为皇室女儿,什么男人得不到。你怎么这么轻贱自己,一心想做有妇之夫的外室被天下人唾骂。”

      “杨阿五,你没有资格说我。”四皇姐反驳道。

      这时从一旁跑出一个人跪在母后跟前。

      杨阿五看过去,发现来人居然是罗氏。

      罗氏给母后下跪后,迫不及待地说:“皇后,杨颜口中的证人小和尚,根本就是与她私.通的男宠,完全不能作为证人。

      民妇亲眼看到杨颜威胁小和尚,说若不帮她陷害萧玚,就把两人的关系公开。小和尚害怕月德主持的责罚,把被迷香迷晕的萧玚送到月德主持为皇后准备的厢房。”

      “母后,她胡说!”四皇姐大呼冤枉。

      这时罗氏的干儿子王远从四皇姐身后走出,跑上前去扶住罗氏,并对母后下跪说:“我娘是不是胡说,请皇后派人到北南院落,找姓陈的小和尚一问便知。”

      “来人,按他说的去做。”母后没计较王远的礼数不周。

      “皇后,我和娘可以起来吗?”王远不等母后答应欲扶罗氏起来。

      杨阿五不知道在大兴善寺发生了什么事,让王远与罗氏的关系亲近不少,王远对罗氏的称呼由“罗大娘”变成了“娘”。

      王远对母后的态度可以说是不敬。

      突然,四皇姐一改刚才的虚弱,推开扶住她的宫女,跌跌撞撞地飞奔到王远身后,不顾一切地抱住王远的后背,带着哭腔说:“奉孝,是你吗?我好想你好想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地残忍,让我一个人留在这世上。”

      “放开我!”王远的身子在四皇姐抱住他那一瞬间颤了颤。他试图推开四皇姐,奈何四皇姐紧紧地抱住他,任他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

      四皇姐刚才没看到王远的脸,只是听到王远像极了王奉孝的声音,迷信鬼神,以为王奉孝重生了。

      罗氏见四皇姐扑向王远,也不管母后有没有同意她起身,站起来大叫,用力地掰四皇姐抱住王远的手:“你这个阴魂不散的贱女人,放开我儿,放开!”

      四皇姐完全听不到似的,不管罗氏如何对她,王远如何挣扎,她都紧紧不放手,头靠在王远的后背,不断地哭泣:“我知道你生我的气,觉得我和其他男人好上了,可你不想想,我实在是太痛苦了,我无法排解这种痛苦才选择堕.落的。

      你知道吗,每当我与男人在床上的时候,我不管对方是谁,我都会叫喊着你的名字,闭上眼睛把对方当成你。失去你,我生不如死!既然你恨我,不如把我带走吧,把我带入地狱,与你一起轮回!呜呜。”

      一旁的萧玚哈哈大笑,无不讽刺地说四皇姐:“做了人尽可夫的丑事,都沦为畜生不配做人了,还口口声声说爱,这种爱真是廉价且不知羞耻!我呸!杨颜你要死就早点死,少在这里丢人现眼!”

      母后没耐心看这场闹剧,刚要叫人把四皇姐拉开,这时寻找小和尚的宫人惊慌地回禀,说小和尚在房里自尽了。

      萧玚激动地大叫:“杨颜定是你怕事情败露,让人毁尸灭迹!你这个混蛋,坏女人!”

      母后觉得此事十分蹊跷,让人通知了月德大师,并派人把此事禀报到大理寺办案。

      这时,王远与罗氏合力,终于把四皇姐推开。四皇姐再次跌倒在地。

      王远转身冷漠地看着四皇姐。

      当四皇姐看清王远的模样与王奉孝并不相似,希望破灭,绝望得差点晕眩过去。

      接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王奉年,径直走到母后跟前下跪说:“皇后,微臣柳述有事禀告。”王奉年从怀里取出一张字条,高举过头顶。

      “呈上来。”母后让宫女把字条呈给她。

      杨阿五不知道王奉年在上面写了什么,让母后看后脸色铁青十分地生气,气得胸口一起一伏,接着失控地跑到墙脚处拿起一根突兀躺在地上的木棍,失态地跑到四皇姐面前,拿起木棍就往四皇姐身上打:“我打死你这个畜生!我怎么生了你这个不要脸的女儿!气死我了,我要打死你,打死你!”

      “母后,不要,儿臣知错了!”四皇姐由于跌倒两次,受了内伤,被母后这样棒打,毫无还手之力,也无法闪躲。

      她不断地捂住脸,叫喊地王奉孝:“奉孝救我,救我!”

      侍卫和宫女们看到一向平易近人的母后如此愤怒,皆如惊弓之鸟,更别说上前阻止。

      杨阿五一直站着沉默不语,冷眼看着母后的木棒不断地落在四皇姐身上,认为四皇姐得此遭遇,完全是自找的,怨不得人,也不值得同情。

      四皇兄走到她的身旁,对她低语:“阿五,你再不开口。杨颜就要被母后打死了。她这么死了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她低声回话:“你与柳述在搞什么鬼?萧玚真的是四皇姐陷害的,还是你们合伙的。”

      四皇兄一惊,满口否认:“才没有。我怎么可能跟她这种人走到一块。”

      “柳述在纸上写了什么?”她很想知道是什么内容,让一向冷静的母后发疯似的,完全忘了四皇姐是她的骨血,对四皇姐往死里打。

      “我也不知道。真的,我真的不知道。”说到这四皇兄也是一脸的好奇。

      王奉年一直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一会后,母后打累了,把木棍丢掉,也不去看被打晕过去的四皇姐,向宫女招手。

      杨阿五不等宫女反应过来,跑过去扶住母后,直到把母后扶进屋让母后喝下一口茶水后,才说:“母后,息怒。”

      母后放下茶杯,轻拍胸口说:“母后无法息怒。阿五,你都不知道杨颜都做了什么。她真是克母克父的天煞命,居然让……天啊,我没法活了我……”

      “母后,柳述到底写了什么,让你这般气愤?阿五认为你该好好地问问柳述,把事情弄清楚再说。”杨阿五拍着母后的后背,帮母后顺气。

      “对,让柳述入内。刚才母后因为气愤有些冲动了。”

      待王奉年走进屋中下跪,母后急忙问:“你所写的句句属实?”

      “句句属实!”王奉年跪直身子说:“若微臣所写有半句假话,微臣愿遭天打雷劈。”

      这时代的人们都迷信鬼神。王奉年敢发这样的毒誓,母后没道理不相信他。

      母后又问:“那你为何到现在才告诉本宫?”

      王奉年:“因为微臣一直找不到机会面见皇后。而且微臣只是听到声音,并不知道房中具体是哪位大臣。微臣担心皇后不信,反倒会迁怒家父。

      今日微臣说出此事,是因为实在无法忍受杨颜的荒唐行径,她居然丧心病狂地把注意打到小和尚身上,并害死了他。微臣觉得她再嚣张下去,寺里不知道还有谁会遭殃,而且她屡次骚扰微臣,让微臣烦不胜烦。”

      杨阿五忍不住出声问:“她没把你如何吧?”

      “微臣多谢公主的关心。柳述就算是死,也不会让杨颜碰我一根手指!”

      “把头抬起来让本宫看看。”母后意识到杨阿五失态地关心王奉年,好奇他长什么模样。

      当母后看清王奉年的模样时,如大皇兄般吓了一跳:“他,他……居然长得像……”

      母后挥手让一脸疑惑的王奉年退下。

      王奉年定是疑惑大皇兄见过阿述的模样也就罢了,连母后都见过,他不知道阿述在小时候做了什么事让母后注意到。

      待王奉年离开,母后又让萧玚等人退下离得远远的,还命人关上房门,连四皇兄都不得靠近,而后才拍着杨阿五的手,一脸慈祥地说:“难怪萧玚说你欣赏柳述,想来是因为他长得像阿述之故。

      也罢,今天出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虽有罗氏作证,但萧玚也没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我会把此事告诉你父皇,让你与萧玚的婚事暂且缓上一缓,待我大隋灭陈之后,再做打算。阿五,你意下如何,会不会觉得自己成了老姑娘。”

      “一切全凭母后和父皇做主。”

      一会后,门外传来月德主持求见的声音。

      月德主持得知小和尚与四皇姐居然在佛门清静之地做了苟.且之事,十分羞愧,觉得自己身为主持却毫不知情,有意辞去主持一职。

      杨阿五认为月德主持一心向佛,错不在他,为他向母后求情。

      在他感激的眼神下,母后一口答应不追究他的过错。

      不过需要月德主持以后看管好四皇姐,不让她就这样死在寺里,也不能让她觉得寺里太舒坦,体会不到什么是真正的苦修。

      月德主持满口答应。

      而后,母后不顾天色暗沉执意要回宫,说今日出了这么多事,实在不适合再为大隋祈福,改日再来。

      出了寺,杨阿五扶着母后上了马车,进入马车时,有所感应般转身看向寺里的高塔。

      昏暗的天色下,王奉年站在高塔上看不清模样。可不知道为何,杨阿五觉得他此刻正冲着她笑,一种谋士成功算计他人后得意的笑。

      下山后,萧玚跟在队伍后面,屡次想上前与杨阿五说话,皆被母后派人拦下。

      山路下到一半,由于天色完全暗了下来,萧玚不慎跌到在地,一直叫痛,爬不起来。

      杨阿五担心萧玚出事,向母后求情。

      母后让坐在另一架马车内的宫女下车,让侍卫扶萧玚入车内。

      宫女只好跟在打着火把的侍卫身后下山。她们嘴上没敢说什么,不过脸上的表情却充满了对萧玚的不屑和不满。

      队伍在夜色中缓慢地前进。

      母后坐在马车上有些心烦意乱。

      杨阿五不断地安抚母后。

      直到母后心情慢慢平和,才笑问:“阿五,你既欣赏柳述,又为萧玚担心。你告诉母后,这两人你喜欢谁?”

      “母后……”其实杨阿五想告诉母后她喜欢的是阿述,可又担心母后听后会一直唠叨地劝慰她。

      她只好转移话题说:“儿臣想知道刚才柳述给母后写了什么?”

      “阿五,你别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母后就来气,气死了!”母后毕竟年纪渐长,一生气喘气就不顺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冬季时节马车太过密封外加颠簸,母后一时间气得胸闷晕了过去。

      这可把杨阿五吓了一跳。

      她只是想转移话题,可不想母后出事。

      原来母后刚才一直问她,也是想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不那么气闷。

      她打开车帘让冷风入内,学着医书上所言,按向母后的人中穴,母后清醒一会后又晕了过去,让她很是害怕和担心。

      她对外面侍卫大声说:“母后突发有疾,现已昏眩过去。留下侍卫一人照看萧玚。另宫女步行太慢,由两名侍卫保护回宫。其余人等全速回宫,快!”

      队伍按杨阿五的吩咐,全速前进。

      她以为先行人马会甩掉萧玚余下的几人,没想下了山路,行至宽敞的官道后,萧玚居然不顾身上的伤痛,充当马夫,坐在马车前赶马,让宫女坐回马车里。

      官道足够两辆马车并排奔行。

      萧玚驾着马车赶了上来,大声对她说:“阿五莫要担心,皇后不会有事的!”

      杨阿五照顾着母后,往车帘外看,看到他咧着带伤的嘴角不惧疼痛地对她笑。

      她的心房被他触动,感激地看着他:“谢谢你萧玚。我会让太医到萧府为你就诊的。”

      她不等他回话,又大声地对其他人说:“全速回宫,快,还不够快!”

      她撇过头不再看向萧玚,害怕自己会依赖上萧玚对她的好,更是愧疚在西梁被废后,他还能不顾一切地对自己好,而她对他永远都无法报以绵绵的爱意。

      杨阿五低头抱着母后不断地帮母后顺气,拍着母后的胸脯,不小心摸到母后怀里那张王奉年写的纸条。

      杨阿五担心着母后的安危,但也很想知道是什么内容让母后这般气愤。

      她迅速地取出字条,快速地看了一遍,当读完上面的内容后,她也如母后那般气得不行。

      她犹豫一会,把字条塞入自己的怀里。

      本打算就寝的父皇,没想到她与母后会深夜回宫,而且母后还晕迷不醒。

      父皇着急、担忧得不行,把太医署的太医全都叫来,还把专门医治他病情的御医请来。

      好一会儿后,御医告诉父皇,说母后现已无大碍,先前是怒火攻心,郁气堵于胸口,致使昏眩。

      母后现在是昏睡过去,而不是昏迷,御医让父皇不必担心,母后明日定会醒来。

      父皇知道大兴善寺一行定是出了事。

      父皇让御医、太医、宫人这些人都下去后,才问杨阿五寺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一五一十地把发生的事情告诉父皇。

      当父皇在得知萧玚有可能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后,十分地气愤。

      她考虑了一下,选择为萧玚辩解,说萧玚也有可能是被四皇姐陷害的,而后她把王奉年写给母后的字条让父皇看。

      父皇看后,更是气愤,直接把一旁的茶几推倒,大骂:“难怪你母后气晕过去。杨颜真乃命煞不孝女!朕要赐死她!赐死她!还有太子,也是时候该被教训一下了!”

      杨阿五第一次看到父皇如此气愤。

      也难怪父皇气愤。

      因为王奉年在字条上面说,四皇姐在东宫的时候与大臣们有染。

      有大臣因不满四皇姐在床.第之间叫喊王奉孝的名字,便把对母后及四皇姐的不满发泄在四皇姐身上,不断地叫喊着母后的名讳,把四皇姐当成母后极尽侮.辱!

      王奉年有一次经过四皇姐的窗外亲耳所闻,但因守在附近的宫女发现他的踪迹,他不得不快速离去,无法探知这大臣是谁。

      母后因一直把持后宫,不让其他大臣有进献女儿给父皇的机会,这些大臣不能靠女儿得到更多的权势,心中对母后早已不满。

      虽然现在还没有证据证明王奉年所说为真,但既然他已发誓,而且让母后进一步调查,杨阿五想此事多半为真。

      大隋即将攻打陈国统一中原,必不能让朝堂之上留有突生二心之人。

      父皇让杨阿五下去休息。

      她不忍让心神疲惫的父皇为母后守上一夜,便与父皇轮流为母后守夜,是想让心灵受伤的母后醒来后得到父皇就在身旁的安慰。

      父皇还派人连夜调查东宫,并把伺候过四皇姐的侍女抓走单独拷问。

      东宫这一夜鸡犬不宁,昼夜灯火通明。

      当父皇听到宫人回禀,说入东宫调查时,大皇兄这个太子正与几个妾室翻.云.覆.雨,如此地荒诞、凌乱,让父皇更是生气。

      父皇认为让大皇兄再这样下去,大隋的未来堪忧。

      若不是大皇兄如此放.纵行事,怎么会让四皇姐瞒着父皇、母后祸.乱东宫,让那些大臣借机侮.辱母后。

      临近天亮,母后终于醒了。

      母后一醒来,什么话都没说,抱着父皇如个孩童般哇哇地大哭。

      这日,父皇不顾守夜的疲惫,让大臣及皇室宗亲都召集于朝堂上。父皇拉着双眼哭得红肿的母后上朝。

      这让众臣十分惊讶,知道今日必有大事发生。

      父皇拍拍母后的手,让她坐于下方,他坐在龙椅上,绷着脸,面无表情地看着下方的大臣。

      父皇长时间的沉默,让朝堂的气氛压抑而沉闷。

      杨阿五在幕帘的后方站着,注意到被调查一夜的大皇兄,顶着通红的眼睛,战战兢兢地站着。

      终于有大臣受不了父皇的沉默不言,上前说:“皇上,臣有事禀奏。”

      父皇很不悦地说:“朕没让你发话。退下!”

      大臣一颤,急忙归位,把头低得很低,努力当透明人。

      父皇的目光环绕了大殿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大皇兄身上:“想必在场的爱卿,已有不少人得知,昨夜朕派人调查东宫的事。朕得到密报,说太子纵容大臣在东宫笑话朕的后宫不及太子多矣,不及大臣们多矣。

      朕就是那店里的伙计,而太子及诸位爱卿才是掌柜。朕这个伙计劳心劳力为了掌柜,不但缩衣节俭,还每日为太子和爱卿献上金银,让你们挥霍金银不知收敛。至少店里的掌柜还知道为店的每日支出算算账,而你们呢,都做了什么?”

      父皇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越说越是气愤:“你们都在背后笑话朕。天下人都可以笑话朕畏妻如虎,但你们不行,你们是朕的爱卿。而你太子,是朕的长子,怎么能在背后笑话你的父皇。这还不算,你们还侮辱朕的皇后。”

      父皇一把抓起一旁的奏折摔在下方一位大臣的脸上。

      被甩的大臣急忙下跪说:“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微臣是冤枉的!”

      大皇兄双腿一软,下跪磕头:“父皇,儿臣没有说父皇的坏话,一切都是奸人污蔑!”

      “污蔑!”父皇气得拿起一本奏折打到大皇兄的脸上:“若是污蔑,你会让杨颜这个不孝女捅出那么多的篓子,让那些大臣借机侮.辱你母后!你这个不孝子,平时不读兵书,只知寻.欢.作.乐,居然还有人为你写上带兵灭陈的奏折。

      真是荒唐,若大隋由你带兵,那不是拿我大隋将领、士兵的命运开玩笑吗?为人臣子连自己的父皇、母后都不孝顺,朕还能指望你做什么?!”

      “儿臣知错了,求父皇宽恕!”大皇兄不断地磕头。

      杨阿五注意到在场的二皇兄看向大皇兄时,一脸的幸灾乐祸。

      她皱了皱眉头,心想这个时候二皇兄不是为大皇兄解难,而是幸灾乐祸,实在有些过分。

      毕竟二皇兄不知道大皇兄做了什么错事,兄弟一场,他应该帮助大皇兄才对。

      大臣高熲出位,为大皇兄求情:“皇上息怒。太子年少,不知轻重,加以时日定会明白孝道之礼。微臣记得皇上当年很是欣赏太子的个性温厚和率真,及善于词赋之道。”

      高熲的话,让父皇听进不少,没有刚才那么气愤:“太子早年的确深得朕心,可现在他的词赋之道早已用作靡.靡之音,接见使臣的排场比朕还隆重,难怪外邦使臣会认为他这个太子才是天子,而朕是他的下臣。

      如今太子变得如此令朕失望,还犯了过错,但这些过错不完全是他的过错。不但朕有错,你们皆有错。朕的错在于太溺爱太子,不忍心责罚他,因忙于国事疏于对他的管教。

      你们的错在于,不把太子的过失禀报于朕,还纵容太子过上奢华的生活,不断地往东宫献上美人,让美.色迷惑了太子。遂,朕要对相关人等做出责罚!来人,把名单呈上来!”

      随着殿上公公把所呈名单上的官员名字一一念出,在场的大臣们皆人人自危。被点到名字的官员,不断地拂袖擦汗,担心父皇接下来对他们的处罚。

      期间大皇兄几次欲晕厥过去,皆被听命于母后的公公扶住,不得倒地。

      当殿上公公念完,父皇并没有立刻宣布处罚,而是让人把东宫女眷,即大皇兄的妾室全部赶到殿外,让大臣们看看大皇兄这个东宫太子到底有多少女人,看看他的生活到底有多么的糜.烂。

      杨阿五转身看到殿外站着排成队密密麻麻的“莺莺雀雀”,数都数不过来,心中的震撼,无法言语。

      难怪会有外邦使臣错以为东宫便是后宫,谁让大皇兄的女人多得比伺候母后的宫女还要多。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第 5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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