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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 3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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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欣喜地和他们打招呼,问楚千婧:“你今天是和他一起约出来玩的吗?”
楚千婧摇头:“我们也是再路上碰到的,他一个人我也一个人,就一起走了。”
她比较喜欢独行,很少会主动邀请别人一起出来玩。
昨天晚上她发了一条新的朋友圈,拍的是新年夜窗外的烟花,配文:明天下午去逛庙会!
第一个点赞的是黎瑞司。
黎瑞司动了动眼皮,拨开拦前面的两人和楚千婧说话:“你不是说吃糖人的,你不选我先 选了。”
随即走到摊子前面,楚千婧见他抢先一步,叫了几声,追到了他后面拍了拍他:“黎瑞司你怎么回事?凡事讲究先来后到,我先要吃的,给我先选!”
黎瑞司低头看她,脸上带着玩笑:“先来后到,我先到的摊子前,你问老板。”
楚千婧急了,眼含怒气瞪着他:“黎瑞司你赖皮!。”
老头见来的新顾客争吵,开口说道:“你们说要什么,我可以一起做的。”
楚千婧不跟他争了,转头朝老板说道:“我要蝴蝶。”
黎瑞司跟在她尾音后答:“我也要蝴蝶。”
老板点头,拿起勺子作画。
楚千婧双手抱在胸前:“黎瑞司你学我。”
“我就学你。”黎瑞司弯着眼角道。
楚千婧气急败坏在他厚厚的外套上拍了一掌。
两只蝴蝶很快就做好了,等他们人手一只蝴蝶转过身,舒窈等人已经不见了。楚千婧朝四周望望,不死心的寻找舒窈的身影。
黎瑞司轻拍了一下她的头:“别找了,你没看到舒窈旁边有人陪啊,估计是她的朋友。我们俩买了半天,人家也不会等我们啊,这里这么热闹,早都走了。”
楚千婧咬了一口蝴蝶翅膀,理解地点头。
舒窈此时正被姜甜拉着往庙会的主街上走,路上碰到了写对联的,拉着阮西衍上前写了幅,阮西衍提笔行云流水写下一对经典。
老板看着他的字,连连称赞。
还没等老板把那副对联包好,姜甜又被前面的人群吸引了,先拉着舒窈钻进了人群。看到了舞狮的宏大场面,跟随着人群的动作时不时的拍手叫好。沿街卖的小吃特产也被她通通打包,全都丢给了阮西衍,他跟在女生后面提着大包小包,终于到了寺庙门前。
手里有一部分东西,是准备留在寺庙里的。
舒窈记得小时候奶奶每年逢传统节假日,都要带她来庙里烧香拜佛。
她比另外两人都更懂寺庙里的流程。
普罗寺是本市的大寺之一,即便在日常,来参拜祈福的香客也丰颇庙宇。
庙内的人流与沿街走来的相比并不逊色,却是两种景象,香客们提着带来的贡品和香料金纸,有序地漫步在满是檀香的青石路上,免去外界的喧嚣杂闹,尽是虔诚的祈祷。
走到寺庙的香炉前,舒窈拿过阮西衍手里包着长香的土黄色卷纸,从里面抽出几根,数着数量递给他们,并告诉他们每个炉子里插几根香。五指握着香的最底端,拜了三拜,心中默念,在平身插入炉中,烟火四处弥漫开来。
他们走到寺庙佛像的门槛前,舒窈步子迈的小了一点。阮西衍目测这个距离她会被绊倒,开口喊了她一声:“舒窈,步子抬高一点,小心被绊倒。”
三人合手闭目俯首跪在垫子上。舒窈心中默念:“新的一年,万事顺遂。”
起身一齐往功德箱里投了香火钱,出了佛堂。
普罗寺后面有一颗生长千年的祈福树,粗壮的树干还在不断长出新的枝节,树上的叶子仍旧茂密葱绿,挂满了红色的福条。
祈福树旁边的桌上摆着红绸带和笔墨,供来参拜的香客挂在树上祈福祝愿。
舒窈写完之后从桌上用手托着红绸带,拿起来风。姜甜凑上前看,她写的和她刚刚在佛堂中与佛像所愿一致,姜甜拿着自己的绸带指着开口:“你看我的写的,新的一年,成绩不落,钱包不差,吃好喝好,越来越好。”
还挺押韵。
姜甜说完跑到阮西衍跟前问:“衍生,你的红绸带呢?”
“我已经写好挂在树枝上了,”他回。
姜甜仰着头往错落飘散的大片福条上寻找着,她伸手搓了搓眼,作罢地动了动发酸的脖子,问他:“你挂哪了啊,这太多我没找到。”
“的确比较多,我也忘记具体在哪了。”他抬眼看着树说道。
舒窈走到祈福树面前,寻找合适的地方悬挂,脚跟踮了踮,还是不够高。阮西衍走到她跟前问:“需不需要我帮忙?”
舒窈点头接受,把自己的绸带给了他。手指比划着挂在哪个方向,她挑的地方确实比较高,阮西衍比舒窈高了一个头,上了旁边的梯子抬身去够才绑上,他认真地打了一个死结,让绸带不被风吹走。
姜甜早早选了一个较低的树枝把自己的绸带系了上去,走到舒窈身旁观看:“你选这么高的地方。”
舒窈点了点头说:“挂高一点,树神能看见。”
姜甜扑哧笑了一声,打趣道:“你还真的相信啊,不过讨个吉利罢了,节日氛围嘛。”
她们把带来的贡品放在了专门的地方,便结伴离开。
这时北面刮来一阵风,祈福树上数不尽的红绸带朝南飘去,风又平静下来。树后面的地长满湿润的苔斑,上端隐秘枝干上的红绸带只有寥寥几根,余风带动它们缓慢地摇摆着,绸带上的字尽数落在了空气里。
最里面的那一根上,用标准的行书写着:愿她年年安康,所愿即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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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饭是舒妈妈和舒窈掌厨,她没有忘记元旦那天答应他们那道菜。那天之后她想起便断断续续的练习着,早上就和姜甜去菜市场选了新鲜的嫩肉,切碎后用打散的鸡蛋液拌好,带着手套反复翻着抓取好几遍,让肉上裹满鸡蛋液,再把多余的余液倒掉。混匀鸡蛋液的嫩肉均匀的沾上少量红薯粉,放在热锅里稍微烫一遍半成形,红薯粉包裹着肉片呈透明状,隐约透着嫩黄的蛋液,在打几个鸡蛋充分打匀,放入刚烫好一遍的碎嫩肉放入锅中继续蒸煮,最后出锅淋上备好的以酱油汁为主的酱料。
虽然还是没有和店里一模一样,却形成了另一种独特的美味。
姜甜举着拇指在饭桌上毫不吝啬地夸赞:“舒窈你做菜真的,很有当大厨的潜质。”
“就是你成绩,当厨师屈才了。唉,真是厨师界的一大损失。“
逗的舒妈妈笑弯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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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姜甜和阮西衍,舒窈独自回了家。一进门就见到爸爸坐在沙发上喝着红茶。
她路过叫了一声便继续往楼梯的方向走去,被舒爸爸叫住。
舒窈脚步一顿,退回到爸爸身旁,问:“爸爸,你是不是有事和我说?”
舒爸爸又将手上的红茶送进嘴里,抬手示意她坐在自己旁边。
舒窈抿了抿唇,心里浮起了一丝一丝的恐慌。
他把茶杯放回桌上,看了看闺女,叹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缓慢地开口:“听你妈妈说,你昨天大半夜醉醺醺的回来?”
舒窈的脸一点一点地低了下去,微微点头。
“窈窈,你为什么喝酒,是乐上作乐,还是借酒消愁。”
舒窈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窈窈,我尊重你,但是你让我有点失落,是不是我上次那番话,令你感到困惑了?”舒爸爸看着她问。
舒窈不知哪来的勇气,她抬头憋回暗涌的情绪,平静地开口:“爸爸,如果他和我一样呢,和我一样,是不是就可以了。”
“什么一样?”
“成绩,目标,可以一起努力。”舒窈说的很琐碎,她不知道怎么跟父亲去形容。
舒爸爸点了点头,和蔼地说:“我从来没有否定你的选择,也没有制止你不可以选择,窈窈,你要考虑好,每一步选择,都是至关重要的点。”
舒窈被父亲这么一说,心情忽然豁达开来,擒着泪波动着声音点头:“爸爸,我会做到的,我无比相信自己的选择。”
她跑到楼上,点开江進川的微信聊天框,突然顿住,她觉得自己太疯狂了,太急躁了。
她盯着屏幕让自己平静下来,屏幕上显示最近的聊天记录,是去年12月20号。
他发了几个金尾巴的视频,她没有回复他。
之后他也没再给她发过消息了。
舒窈手指放在输入法上,敲击着键盘,一时不知道发什么好。
打了一个“在吗?”发了出去。
对面很快回复。
【江進川】:在的?
舒窈手有点泛凉,细长的指尖敲击着键盘。
【咬咬】:昨天晚上,谢谢了。
【咬咬】:你在家里吗?
【江進川】:嗯,今天没出去。
【咬咬】:寒假作业写的怎么样了?
【江進川】:有些不会。
【咬咬】:不会你不会问吗?
【江進川】:今天他说他没空。
【咬咬】:谁?
对面迟迟没有回复,舒窈后知后觉想起来。她之前把阮西衍推荐给了江進川,这两天阮西衍忙,又和她们再外面逛了一个下午,确实没有时间。
随后又觉得有点好笑,弯着嘴角在键盘上敲击。
【咬咬】:你之后一直在问他问题吗?
【江進川】:嗯。
【咬咬】:你今天的话有点少唉。
【江進川】:没有,我一直这样。
舒窈盯着这句话微微蹙眉,感觉不对。
【咬咬】:你为什么不问我?
【江進川】:你和他是不是出去玩了。
【咬咬】:嗯嗯,下午我们去逛了庙会。
江進川那边又不吱声了,舒窈觉得他今天特别别扭,她敲击键盘又问。
【咬咬】:你怎么知道我和他今天去玩了。
江進川发了一张截图给她,舒窈点开图片放大,是阮西衍发的一条朋友圈,上面有今天他们逛庙会拍的照片。
她退出照片,打字重新开了一个话题。
江進川问她以后可不可以直接找她问题目,控诉阮西衍经常不理人。
舒窈自然同意了,但是纠正了他后半部分的控诉,告诉他阮西衍不是这样的人,可能是他忙着自己的课业没看到。
消息一发过去,又沉入了海底。舒窈见江進川断断续续的回着消息,事不过三,现在已经过了第三次了,她也不再继续发消息,把手机调成静音,关掉屏幕起身走到书桌前干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