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想念》笑时正茂

35、第 35 章

　　夜幕即将降临之际，舒窈拉着姜甜从洞里钻了出来，拿着旁边草堆的碎草将洞口填回与原来相同的形状。

　　她带着姜甜去了那家烤肉店，勾选菜单时，看着酒水那一栏片刻，在啤酒前添了一笔。

　　服务员拿着一打啤酒放在桌旁，姜甜一愣，问道：“你要喝酒？”

　　舒窈拿起一听，勾着易拉扣抬起，滋啦一声冒出气泡的音，一划拉，把易拉扣全部拉开。
　　抬起啤酒就往鼻尖凑。

　　她讨厌啤酒的味道，白沫从罐口溢出，微微的苦涩味在她的鼻腔萦绕。

　　她屏住呼吸猛的朝嘴里灌了一口，味道不好，她皱皱眉。

　　姜甜看她把易拉罐放下，凑过去闻了闻，鼻子聚起了褶皱：“舒窈，你不是讨厌酒吗？”

　　舒窈把筷子放在烤盘上，肉片接触刷过油的烤肉纸，滋滋地冒着声音
　　。
　　她不想说话，拿起易拉罐朝嘴里倒去，逐渐上头，明明不喜欢，却很享受。

　　姜甜是看着她把三罐啤酒喝完的，舒窈从来没喝过酒，更别提酒量。

　　她见舒窈脸颊泛红，还要伸手拿第四罐，赶紧制止。

　　舒窈见她用手挡着剩下的三罐啤酒，也不和她闹，手已经拿不稳筷子，还要去盘子里夹肉。

　　这顿饭姜甜吃的一点也不舒心，她结完账扶着走路颤颤巍巍的舒窈离开。

　　舒窈出了门下意识往左拐，姜甜站在原地拉着她的胳膊，她被迫停了下来，问：“你不回去吗？”

　　舒窈此刻觉得晕乎乎，她微眯着眼睛朝她摇头。

　　挣开姜甜的手摇摇晃晃地往前面走去。

　　姜甜立即跟上她，重新抓住她的胳膊叫：“舒窈，你醉了！先回去吧。”

　　舒窈摇头，像个孩子似的一边不顾姜甜的阻拦摇晃地往前走，一边胡乱地摇头：“去看金尾巴。”

　　姜甜见和她说不进去话，就抓着她的胳膊尽量稳住她。

　　舒窈凭着意识走到了江進川家的附近，因为已经许久没来了，站在一条大路口，脑袋意识混乱，想不清楚具体的位置。

　　姜甜见她停止了动作，松开手站在她身后一点的位置，插着腰呼了一口气，转头看周围，说：“舒窈，这是哪里？”

　　舒窈混乱的脑袋还没接到她的信息，就涌上了一股眩晕感，她晃了晃脑袋，江進川家的位置突然明了。

　　她抬步朝着前方继续往前走，姜甜还在看着四周的环境，等她转过头来，舒窈已经走到前面，脚下的步子略微虚浮，路过她身边的人用奇怪地眼神看她，自动和她保持距离。

　　姜甜叹了一口气又追了上去，还没跟上舒窈就看到她脚下踩空，身体朝前倒了去，倒在了一个男人身上。

　　姜甜瞪大眼睛，小跑到前方把舒窈拉起，嘴边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她喝醉了，你没事吧。”

　　男人微微皱着眉摇头，姜甜借着灯光才看清他估计和她们差不多大，应该二十不过半。

　　宋端刚从江進川家里出来，就碰到一个主动倒在他身上的女醉鬼，见同行的女孩不断和他 道歉，他看了看姜甜开口提醒：“没事，注意点啊。”

　　姜甜把舒窈拉到一旁，点着头说知道了。

　　宋端借着路灯才看清楚倒在他怀里一身啤酒味的女孩是谁，突然哼的一声笑了出来。

　　他转身，姜甜已经拉着舒窈继续缓慢地往前走去，舒窈时不时想挣脱又被她按住，嘴里念叨：“你不许跑了啊，要去哪你走慢点，刚刚前面要是没人，你直接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

　　宋端拿出手机拍了这一段视频发在三人群里，圈了江進川。

　　【宋端】：[视频]
　　【宋端】：進哥，从你家出来，在附近遇到舒窈了。
　　【宋端】：她好像喝醉了，见着我就投怀送抱。
　　【宋端】：不过我没有碰她，被她朋友拉起来了。

　　江進川立即打了一个电话过来，问宋端舒窈往哪个方向走了。
　　宋端视线盯着已经变得渺小的两个身影，说：“直走，应该是往你家方向走了？你现在出来说不定可以遇上。”
　　江進川那边把电话挂断。

　　舒窈被姜甜抓着胳膊，行动被束缚着，感到非常不适。她带着气音用手扒拉着她的手：“我自己能走，你松开。”

　　姜甜拗不过她，手被她扒的变形，于是松开。

　　舒窈挣脱她的束缚，立马朝前走去。

　　醉酒的人话不能听，舒窈没走几步踩到地上不知名的硬物，脚下一歪，身体就要往前倒。
　　一个身影立即将她拥住，梅开二度。

　　姜甜无奈地朝她走近，正要开口，发现抱着舒窈的人是江進川。

　　舒窈好似闻到熟悉的气味，突然不闹了，通红的脸蛋压在江進川的胸口上，脑袋来回咕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闭着眼睛没动静了。

　　姜甜汗颜，她上前拉了她的手臂随即被她甩走，无意识地开口：“姜甜，我自己能走。”

　　江進川垂眸看着满身酒气的舒窈，心里平静的水波突然翻涌。

　　他动了动喉结，微微沉声问她：“你来这里干嘛？”

　　舒窈扬起手臂将他圈了起来，眼睛舒服的闭着：“看金尾巴。”

　　姜甜见状忙将她拉了过来，心里直道：等你清醒的时候想起现在这幅模样会不会脸红的像猴子屁股！

　　她揽着舒窈朝江進川露出标准的笑容：“哈喽，好巧啊。”

　　江進川眸子里映着她身边脸上浮着绯色的女孩，微微点头：“我朋友说她喝醉了，往这里走了。”

　　“是啊，喝醉了也不回家，非要看金尾巴。”她顿了顿继续说，“这么晚了去你家不合适，我还是带她回去吧。”

　　江進川看着醉意朦胧的女孩，轻皱密眉，说：“我和你一起送她回去吧。”

　　姜甜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点头同意了。

　　一路上只有舒窈偶尔醉意大发，非要一个人往前走，嘴上说着自己没醉。

　　江進川双手插兜跟在她的身后，以免她再摔倒。

　　回到舒窈家门前，姜甜拉着她和他说了谢谢，正要敲门进入，被江進川叫住：“你进去看看有没有牛奶 ，麻烦热一点给她喝。”

　　“知道了，大过年的，你快回去吧。”姜甜朝他点了点头扶着舒窈进门。

　　舒窈突然往后退，朝已转身的身影大喊：“江進川！嘿嘿......新...新年快乐哦。”

　　“新年快乐。”他平静的五官漾开，眉眼倒映着月牙。
　　大门重新关上之后，他重新又道：“新年快乐，咬咬。”

　　舒妈妈见闺女醉意醺醺的回来，面露讶色，又短暂的收回。和姜甜把舒窈扶到楼上的房间，说了几句准备离开。姜甜想起来江進川和她说的话，叫住了舒妈妈，问：“阿姨，有牛奶吗？”

　　舒妈妈应了一声，说：“我正要去热呢，牛奶能助眠、解酒、暖胃，你要不要也来一杯？”

　　姜甜在外头被冷风吹的十指发凉，她搓了搓双手点头：“哎，谢谢阿姨。”

　　“我还得感谢你大冷天的把她带回来呢。”舒妈妈弯着泛着鱼尾纹的眼角说。

　　舒窈睁着微酸的眼睛苏醒，窗外的天光透了进来，看身旁姜甜正睡的香甜，手臂从被子里伸了出来翻找着手机，没有摸到。

　　姜甜被她的动静打扰，伸手搓了搓眼睛，迷糊着声音开口：“你醒啦，在找什么？”

　　“手机。”舒窈说。
　　“手机你昨天放在哪里？”

　　舒窈想了一下，她记得她放在衣服兜里。继续往下，醉酒后的记忆犹如滚滚河流翻开，她呆滞的半坐在床上。

　　姜甜碰了碰她，她才缓过神来。下床从放在衣架上的外套里掏出手机，消息通知显示收到好几个消息，她迅速解锁打开手机查看，见界面显示的新消息里没有江進川的，心里瞬间沉了下去。

　　她点开阮西衍给她发的消息，他说他要下午才能到。

　　她缓慢的在输入框里打了个好字发送。

　　随后走到床边告诉姜甜。

　　姜甜点点头，问：“那我们下午打算去哪？”

　　舒窈想了想，说：“主街有个庙，过年这几天大家都会去庙里烧香，逛庙会。我们要不也去那吧？”

　　姜甜打了个响指，兴奋地点头：“去逛庙会！我还没有逛过庙会！”

　　阮西衍说在上次来的地铁口等她们。姜甜蹲在地上翻找着自己带来的衣服，选了最火红的一套，十分有年味。她坐在桌子上对着镜子画了一个美美的新年妆，转过身问舒窈怎么样。

　　舒窈穿着米色薄羽绒服，脖子上围着酒红纯色围巾，脸上化着日常淡妆。她对着站在镜子前摆弄的姜甜说：“你是下午庙会最漂亮的美女。”

　　姜甜听到夸赞，满足的拿起放在桌上的链条包，挂在右肩膀上拉着舒窈出门。

　　阮西衍早早就等在地铁站口，上次那个卖糖葫芦的老爷爷今天没来摆摊，显的他身边有那么一丝空荡。

　　他看见舒窈和姜甜，温和地抬起笑：“早上家里还有些事没能抽身，抱歉。”

　　姜甜抢先回应，她挑眉看她：“没事，早上我们也起不来，是吧，舒窈？”

　　舒窈忽略她表情里的小心思，点了点头：“嗯，我也是很迟才看到你的消息的，你不用感到抱歉。”

　　“那我们现在去庙会吧。”姜甜说。

　　舒窈带着他们进入地铁站，坐了十一号线去往普罗寺的站点。

　　大年初二的地铁依旧热闹繁忙，等舒窈三人进入到地铁内，车上已经没有什么座位了，人还在不断的涌进。

　　姜甜趁人还不多的时候，找了一个比较空的位置，抓住地铁上栏杆的把手稳定身体。舒窈跟在姜甜后面，比她落后了几步，前面的空位便被来人堵住了，她根本找不到空子去钻。紧跟在她身后的阮西衍探身向前，伸长手臂悬浮在她的身后，见人路过的少了再开口：“舒窈，你先走。”

　　舒窈朝他点了一下头，快速的钻过，阮西衍依然跟在她的身后。

　　姜甜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才看见两人的身影，顺着人流和他们汇集，看着满载乘客的盛况唉叹了一声：“地铁站的人也太多了吧。”

　　“今天是大年初二，初一大多数的人都去走亲戚拜年了，第二天就空出时间来了。”舒窈说道。

　　快到站点的时候，舒窈站在原地发呆，阮西衍轻轻扯了舒窈的羽绒服衣角，说：“等下到站人多，我们三跟紧一点，不要走散了。”

　　两人皆是点了点头。

　　地铁到站开门，不出意料，在普罗寺下站的人很多，大家第一时间都朝门前涌去。地铁开门的时间有限，过点不下车就会自动关门继续开往下一个站点。

　　三人六目紧盯着对方，在地铁关门之前安全的下了车。

　　出了地铁站就是庙会的主街，一路上张灯结彩挂着圆润的红灯笼，沿街的吆喝叫卖此起彼伏。摆着卖传统饰品的小摊每隔三四个摊位就能看到一个，摊面上摆着木制工艺品和彩色挂坠摆件。不远处的街角疙瘩里支着一个卖糖画的小摊，画糖画的摊主支棱着三角收缩木凳，手边搅拌着热乎粘稠的糖浆，等待着顾客到来。

　　这处糖画摊地处偏僻，摊前没有顾客，像是将所有的热闹净数排除，又混于一体，感觉没了就会少点什么似的。

　　姜甜拉着舒窈走到小摊前问老板多少钱一份。摊主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留着像老神仙一样的长胡须，抬头看三个年轻人，张口发出苍老温和的声音：“十五一个，要画什么随便说。”他用手指了指玉石画板旁边用丙烯颜料画上的十二生肖转盘，“想不出来可以转一下，指到什么画什么。”

　　姜甜伸出手指转动指针，指针受到力度飞速地转起来，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变得缓慢下来，最后停在一头龙上。
　　老头发出一笑，说：“小姑娘手气不错啊，转到龙了。新年好兆头，龙马精神体康安，幸幸福福又一年。”
　　姜甜被他说的心花怒放，开口带着十足的喜悦：“老板，我就画龙，画的威武一点！”

　　“好嘞，我画这个二十几年了，保证画的生动威武。”老板一边说，一边拿着勺子里舀好的糖浆在画板上作画。

　　舒窈没有选择转转盘，她从手机翻找到一张照片，等着老板把姜甜的龙画好，再把照片放在老板面前，指着图片上帅气的尼克狐说：“老板，这个你会不会画？”

　　老头抬起满是皱纹的面孔看了照片上的狐狸一眼，说：“可以，可以。”

　　阮西衍一直站在舒窈旁边，他指着舒窈手机上的图片，开口和老头说到：“老板，我要图片上的兔子，可以画出来吗？”

　　老头再看一眼图片，表示没问题。

　　他把勺子放进糖浆搅了几下，抄起一勺移到画板上，开始作画。

　　他的记忆力很好，又或许之前有顾客也提过相同的要求，尼克狐和朱迪兔画起来又快又准。

　　舒窈和阮西衍接过作好的糖画，身后刚好又来了客人。

　　舒窈转身看见等在身后的新客，是放假之后就未见的楚千婧和黎瑞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