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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 67 章 ...

  •   沈绣让玉竹不用跟着自己伺候,她可以自己玩去。沈绣则骑在马上熟悉着那张小弓,拉了拉也不用太大劲就拉了个满弓,看来真是给小孩做的,由楚子墨帮她拉着缰绳她也不用管马,是以倒真是勾起了她一些童心来。
      沈绣搭箭满弓,往树上,往地上,往草从里到处瞄着,嘴里不时发出“咻”“咻”“咻”的声音。
      二皇子终究还是忍不住转头道:“云征,你没听烦吗?”
      楚子墨笑笑道:“还行。”
      二皇子:……
      沈绣后知后觉的道:“殿下是说我吗?”
      二皇子懒懒道:“说云征呢!”
      沈绣笑道:“嘿嘿,我知道说我呢,这不是为了大家能赢得比赛,我这正练习吗?”
      二皇子哈哈哈大笑道:“你这时候练是不是晚了些?”
      沈绣收回弓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发髻被人轻拍了一下,沈绣不悦的抬头白了一眼满眼笑意的楚子墨。
      那厢二皇子哈哈哈大笑起来道:“倒也是这个理儿。”
      走了一小会儿,楚子墨拍拍沈绣的头顶,沈绣仰头看去,他作了个嘘声的手势。

      沈绣两眼一亮,忙点头配合,并将身子本能的俯下,眼睛四处看着,楚子墨宠溺的笑笑,便拿出了弓,沈绣也忙有样学样的拉开弓,到处瞅着。
      “咻”
      “叽”
      一个小内侍忙向前前跑去,一小会提了个兔子过来,高兴道:“大人,是兔子。”
      沈绣拍掌道:“哇!历害历害。”
      沈绣对楚子墨道:“在马上怎么找猎物,我想下去。”
      楚子墨点点头,下马来将沈绣接下马,将缰绳交给四平牵着,二皇子也下了马,三人向前小心的观察。
      一只山鸡正在翻找地上虫子,沈绣正想搭弓试一试,却被二皇子抢先一步,就这样沈绣总是慢一拍,不是被二皇子抢了,就是被楚子墨抢了,想到这一切皆是自己跟在楚子墨身后,所以连口汤都喝不到,便绕开楚子墨向边上去。
      又一只山鸡正在悠闲的吃着什么,沈绣抬起箭瞄准,虽然她不想杀它,可却抵挡不了这项游戏的好奇与刺激,她可从未真正狩猎,想射中,又想它能逃,拉满弓,瞄准,可是如何算瞄准她有些没把握,这和掷飞镖玩儿有些不一样。
      “手臂高一些。”耳边传来楚子墨的气声,热气吹在她的耳廓里,有些痒,也不知他何时过来的。
      沈绣听话的将左手抬高了些,楚子墨伸手将她的握弓的手轻轻托着道:“放。”
      沈绣右手一松,
      “嗡”
      “咔”
      “咯咯……”
      遗憾!
      箭头擦过山鸡的背部射到后边的石头上了。
      沈绣也不知该高兴山鸡在她手下躲了一命,还是失望自己手艺不行。
      “不错,第一次就能碰到鸡毛。”楚子墨揉揉她的头鼓励道。
      沈绣点点头道:“我也很满意。”说着便起身去捡箭。
      背上总共出只有五支箭,她可得珍惜着用。
      “你怎么不去多打些,我可必须赢的。”沈绣道。
      楚子墨笑道:“放心,你输不了。”
      “骄兵必败!”沈绣捡起箭,瞪了楚子墨一眼。
      想到福玉的心思,她不能不提醒楚子墨,万一福玉在自己这里找不到办法,另寻了路子,楚子墨吃亏了可不行。
      “这输赢可关系到你的名节。”沈绣捡起地上的箭。
      楚子黑挑眉:“我的名节?”
      沈绣想了想踮起脚小声的道:“公主要强与你那啥。”
      楚子墨本配合的弯下腰听她说什么,没想到竟听到这话,反问:“那啥?啥?”
      沈绣恨道:“你小心被她给拖上床去。”
      楚子墨一怔,半天才直起身道:“你们俩在赌这个?怎么?你赢了你就将我拖上床?”楚子墨眼里含笑道。
      沈绣白了一眼道:“你警醒点吧,她让我帮忙,我怕不帮她,她会想别的法子,你自己小心着点儿。”
      楚子墨在她的额头上弹了一下,道:“你可真是胆大,将自已夫君放赌桌上去抵卖。”
      沈绣急道:“哪是我,是她非得,我都说你是个抠脚汉了,她好像还是放不下你,我怎么办?”
      楚子墨拍了她发髻一下:“你这脑子里有多少损我的话?还抠脚又吃馒头,你真想得出。”
      沈绣一惊:“你咋知道。”她就在树下说过,不可能公主给他说的:“你又跟踪我?”
      “谁叫你单独和三皇子去什么林子里,你可真心大。”楚子墨越想越气,捏着她的脸摇了摇。
      “你们说什么,还不打猎,想输吗?”二皇子走了过来,马上除了两只兔子,竟还有一头鹿!

      “不好了!”
      三人正说着话,不远处,一个小内侍跑了过来,向二皇子禀道:“禀殿下,太子殿下坠马了。”
      沈绣一惊,手里箭“啪嗒”掉了下去,脸色一瞬变得青白,她忙上前问道:“人……太子如何了?”她的心快跳出喉咙了,说话都让她喉咙有些梗得疼。
      看着沈绣青白的脸和失态的举动,楚子墨心中疑云从生,知道她真正的身份后,他不会认为沈绣会是对太子另有情素才有这样的反应,应该是她的谋划中有太子的影子,太子坠马是她意料之外的事,应该会影响她接下来的事。
      他不动声色的上前一步,将她挡在了她与二皇子之间,不让周玉安看到她的脸色和明显担忧太过的眼神。
      沈绣的手紧紧捏在衣袖里,不是已让太子知道了三皇子要害他吗?还是没防到?琴娘说已发现马里的手脚了,怎么还是在狩猎时出了问题,陈须生也隐讳的告诉她会在马上作手脚,怎么三皇子的行动变了吗?
      如果太子出事,如果死了,她可就真的竹篮打水一场空了,说不定就真助了三皇子上位了,饶是她平时都是镇定自如,可如今竟让她惊得一身冷汗,身子竟有些虚脱的打晃。
      楚子墨道:“太子伤得如何,可要紧?”
      沈绣屏气的看着来人,焦急的等着他的回答。
      来人道:“太子人是清醒的,让人抬出了林子,这时估计太医正在诊治。”
      沈绣咬着唇思量,也许没多大事,可如果太子现在真成不了储君了,那皇上必然在樊家的压力下让三皇子当储君,那么,她就真的所求无门了,就算她拦轿喊冤,皇上和樊家又岂会让三皇子身上有污点,污点只能是她,她只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就只剩杀了三皇子了,可是何其艰难。这七年她做的一切就将化为泡影,老天何其不公!
      沈绣闭了闭眼,有一阵眩晕,踉跄的向后退了一步,背上伸过来一只大手将她稳住。
      “怎么了?”楚子墨小声的问。
      “无事。”沈绣睁开眼,有些虚脱:“忽然有些不舒服,我想回屋里躺会儿。”
      楚子墨担心的将她抱了起来又骑上马道:“我送她回去。”
      二皇子点点头道:“弟妹这脸色是不好,你先去吧。”
      沈绣脑子里乱糟糟的,这太子既然知道三皇子要害他怎么还送上门来了,这么笨,怎么当储君!她闭上眼,窝在楚子墨的胸//前无力的唉息了一声,楚子墨听得竟的有些苍凉。
      “你这是怎么了,不与我说说吗?”楚子墨用披风将人包住。
      沈绣摇摇头:“我不想说话。”
      楚子墨抱紧了她道:“那就好好休息,马上到了。”

      沈绣躺在床上,楚子墨坐在她床边给她端了热水来,沈绣想请他去帮着看看太子情况,可是她这样就太唐突,也就不得不说为什么。
      她此时哪有心情说这些,何况,他也要去南边了,不必让他担心,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也不一定就是山穷水尽,得尽快找陈先生问问。
      “我想睡睡,你不必守在这里。”沈绣道。
      楚子墨也罕见的没寻问,也没勉强,听了她的话点点头道:“太子出了事,我按理也是要过去看看的,你先好好休息。”
      沈绣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楚子墨出门后,向不远处的陈名暗示了一下便走了。
      玉竹进了门,沈绣一下坐了起来道:“你想法联系一下陈先生,就说我想见他。”
      玉竹点点头便出去了。
      冷静下来,沈绣又想到,太子不至于这般粗心,既然发现有人在马上动了手脚,他不可能不防范。而三皇子更不可能让人现场动手对付太子,如果三皇子临时改变,陈先生应该会来通知她,但是没有。
      这么看来会不会是太子想做点什么?如果只是太子想做什么,她倒不担心,只要太子还是储君就一切大安了。
      她想到刚刚自己在楚子墨面前的失态,只怕他会怀疑。
      半个时辰后玉竹才进屋小声道:“陈先生也是纳闷太子出事的事,我去打听太子事,可是什么也问不到,小姐还是等大人过来吧。”
      玉竹又俯在沈绣的耳边道:“陈先生说他也正想见小姐,酉时他会在西边那一排紫萝藤架边等小姐,小姐只需从这里下去向右走一百步,拐弯就到,小姐是在紫萝藤架这边,陈先生在那边,不会有人起疑。”
      沈绣点点头,吃了午膳,楚子墨依然没有过来,她便迷迷糊糊的睡了个午觉,沈绣担心楚子墨过来,自己一时走不成,便在申时就出去乱转了,果然行宫那处并没传出什么声音,连福玉公主也没出来。
      沈绣一路走走歇歇,摘着刚开的野花,和玉竹也是说说笑笑的样子,看着也是随意走走,来到紫萝藤,玉竹在草地上铺了一张毯子坐下,天应该快暗了,玉竹将手里的一根包毯子的布搭在紫萝藤上。
      不一会儿,另一边一个声音低声道:“丞相让人调查运财。”
      沈绣一惊低声道:“明明是丞相让运财害忠叔,他反而查运财?”
      “丞相府有人来问运财是如何死的,当时在三皇子府里,小姐在堂上说的话只怕那府里的下人也是听到了的。”陈须生声音里有些担忧。
      沈绣道:“是我当时没顾及太多。”沈绣又问“今日太子之事真是三皇子所为?”
      陈须生道:“三皇子以为是他昨日动的手脚没让太子发现,而我觉得不是,太子明明已给
      琴娘说了发现了,三皇子没有另外动手,只说明这是太子自己的谋划,这是好事,太子准备对三皇子动手了,琴娘可以去说了。”
      沈绣道:“我会通知琴娘,你不要与她联系,如今丞相查运财,我担心你,陈先生你只能假死了。”
      陈须生道:“现在应该还不会有什么,我想再等等看。”
      沈绣道:“不,陈先生你必须走,丞相不是一般人,你的身份是忠叔的外甥,迟早会怀疑你的。”
      陈须生道:“我只担心小姐,丞相如果要认真追究这事,只要小姐让人重审当年之事,丞相必然能查出事情前后,小姐不管作为刘家表侄女还是沈家私生女,只要让丞相查到小姐的两个身份,小姐就会很危险,何况还有梁家,如今一旦有风吹草动,梁老太爷会如何做,是保持缄默,还是出卖小姐以求在丞相面前自保。”
      “陈先生觉得该如何?”沈绣问。
      陈须生道:“反正小姐也说过,这官司是输是赢结局都是小姐远走他乡,避免遭到樊家报复,不惹一次解决了。”
      玉竹在高处一边摘着花,一边哼着歌,眼睛四处查看着。
      沈绣低着头,她不是没想过,可是就三皇子都让她耗尽精力,她不是个精明聪慧的人,她也不愿把人生耗在这里,此处不留爷,爷走便是,爷有银子,哪里不是爷留处?
      陈须生静静等着沈绣的回答。
      陈须生道:“此事,小姐可与大人商量。”
      “为何?”沈绣道。
      陈须生道:“我闻得当年大人阵前斩朝庭和谈官员,斩的就是樊家人,是丞相的二弟樊立成,当时樊立成携旨要和谈,被大人给斩了,后因大人收回北地三郡七十二县,功劳甚伟,此事才没被提。虽没再提,可是樊家却不会不记这帐,大人被调回也是丞相向皇上上折子提出的,调大人回来只怕只是第一步,此次派大人与二殿下南下讨逆,大人此去凶多吉少,不过大人心中应是明了的,这个应该难不住大人。”
      沈绣只知道当年楚子墨收回北地却并不知他阵前斩过朝庭和谈官员,以前觉得他的事与自己无关,自已的事也与他无关,可现在如果樊丞相调查,自己还是国公夫人,这已然是让樊丞相握住了刀柄,如果让他查出幕后是自己在让太子和三皇子内斗,只怕他会说成是楚子墨在幕后指使,也会说成是二皇子为储位设计的,那楚子墨就真的百口莫辩了。
      二皇子!储君!
      沈绣想了想,狩猎还有三日,三日后楚子墨和二殿下会出征。
      沈绣道:“陈先生想个借口回京吧,在城东宅子我们好好合计一下。”
      陈须生道:“好,我明晨一早便走。”
      沈绣回去时,天已擦黑。
      沈绣草草收拾了一下便去见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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