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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 68 章 ...


  •   “怎么了?”长公主眼也没抬的问。
      “民女明日想回京了,民女愧见殿下,民女也没脸再在这里呆了。”沈绣哭道。
      长公主斜眼看了她一眼,换了姿式躺下道:“也行,你那绣娘已到京了,我让安排在我别苑里呢,明儿或后日去我那别苑看看,让她绣些新样式出来,我回去选,你去府上找齐管事便行了。”
      沈绣应下退了出去。
      长公主烦燥的叹口气,这楚子墨竟还不能杀!皇兄还要让他平平南王,长公主心下不甘心,她只想让他死在自己手上,可是皇兄那里她也不敢违背。
      沈绣回到屋内静静的坐着,半个时辰后,她让玉竹去请楚子墨有空过来一趟。
      而此时,楚子墨刚洗了脸,解下身上的软甲,大军京中已集结,后日他和二皇子周玉安便要领兵平乱,想到沈绣他还是想再去叮嘱她一下。
      陈名求见。
      陈名想了想更近了一步,小声在楚子墨身边道:“酉时,夫人在紫萝藤见过一个男子,四十岁左右,那男子在紫萝藤的另一边,隔着萝藤说了有半个时辰话,玉竹在高处望风,属下不敢太近,听不到说了什么,小的最后擅自决定跟踪了那名男子,竟是三皇子的心腹谋士,叫陈须生,是府里养病的刘忠的表外甥。”
      楚子墨解配刀的手一顿。
      “那位陈先生虽隔着萝藤与夫人告辞,态度却极尊敬夫人。”陈名道。
      楚子墨道:“竟是刘忠的表外甥!”

      玉竹来请楚子墨时,楚子墨正换好衣服想去沈绣处,是以沈绣也没等多久便见楚子墨过来了。
      玉竹查过隔间的人都去了行宫外的草地烤肉去了。
      楚子墨沉住气等着沈绣说话。
      沈绣给他倒了茶,小声道:“我本不想让我的事牵连你,但是显然事情的发展一来我能力有限没控制好,二来,有时我也临时想到的一些主意,没有考虑太过周全,只怕以后会带累你。”
      楚子墨站起来将她抱在怀里安慰道:“放心。”
      沈绣在她胸前低声道:“丞相可能会因为我而牵怒你,我的事可能给他递了刀子,我……”
      “你想做什么就做,别担心我,这京中想要我命的除了与樊家有关的所有人,也有上面那位……,要我命的事不差你这一个。”楚子墨极尽温和的低声在她耳边安慰。
      “对不起。”沈绣低声道。
      “没事,乖,别放心上。”楚子墨拍着她的背,亲了亲她的头顶。
      沈绣在他胸前静静的轻声道:“我从七岁父亲去世时就想着如何为他平冤昭雪,他的血让我久久不能释怀,我的丫鬟替我进了教坊司,我不能,不能就这么算了。为了救我,外祖不得不对外说我是她的私生女,他临终时将我托付给了家里的大管事忠叔,忠叔和刘大哥帮我照顾生意。
      当年我看到三皇子来提审我父亲,县衙的人一进家里,不到一盏茶便搜了一大箱银子出来,这分明是诬陷,而这事也太过巧了,为什么三皇子一来就要查灾粮情况,安玉县并没有灾害,这件事就是此地无银了,我就让人查了三皇子在那一年作了什么事,就查这件事我用了一年时间。”沈绣叹了口气,一个平民要做这样的事太难了,又不能露出马脚。
      楚子墨心疼的抱紧了她。
      沈绣继续道:“当我得知我父亲去世前的一月,三皇子曾押运粮草去北地,我当时一听,心中几乎已肯定此事便是他所为了,
      往北地的一路应该全是宿在驿站,我跟随那些游侠一路打听,在珙县驿站听到了当年大火几乎烧了整个驿站,人都死了,而这事也发生在我父死前一个月内。
      而三皇子一路向北的驿站□□县这个是他的住宿地,我拿了大量的银子让游侠打探当年驿馆可还有活口,我也知这样的打探很危险,所以,我让他们不能引起人的怀疑,这也用了两年时间才在一次偶然中遇见了在山里藏着的褚姑娘夫妻俩。
      她是驿丞的女儿,她丈夫是驿站的厨子,火是褚姑娘放的,皆是因为三皇子当夜看中了她,要她陪,她拒绝了,却让他父亲绑着送给了三皇子。
      事后,她悲痛想自杀,可她不甘心,便烧了马棚,那里有粮草,就这样三皇子押运的粮草有八成被烧了。三皇子怕皇上怪罪,便将驿站的人杀了,扔在火里,而这些让躲在驿站后面的厨子和褚姑娘看到了,俩人便逃了。
      接下来是如何弥补,三皇子便想到百里外的安玉县,便勾结县令瞒天过海用泥土和砂石换了库房里的粮食,这些粮都是防灾的应急粮,由我父亲负责的。几日后,说是朝庭下来检查,父亲才发现全被换了。
      父亲当即被打入大牢,我当时在水月庵,青竹跑来通知让我快跑,那日我大着胆子回去,在衙门口看到,父亲大喊着冤枉撞柱而亡,青竹代替了我进了教坊司,我回了外祖父家里。
      我劝褚姑娘夫妻出来作证人,她们一开始是不愿的,我再三保证了他们的安全,加上褚姑娘对当年之事也是耿耿于怀,便同意了,并在我安排的地方住下。
      件事只我一人知道,我连紫竹也没告诉褚姑娘住哪里,我担心游侠们的查探会引起人注意,事只要做过难免不会被有心人发现痕迹。
      我请了两个游侠扮作夫妻,又请了七个游侠来保护他们,这双方是不认识的,那两个游侠是我在别处找的,与这七个不是一个地方,我只想着如果有人来刺杀,他们起码都是有功夫的,能自保。
      可没想到却起了内贼,丢了性命,只是我不知是谁发现了有证人在珙县之事,但是在意珙县之事也就樊家和三皇子了。
      找到证人后,我才真正想着如何才能以平民之身告到三皇子,要告这样与我身份云泥之别的人,我的状纸和证人只怕出了珉县也得死在半路。
      我想到一个词叫‘借刀杀人’,能奈何三皇子的人这世上也就那几人了,皇上、太子、樊丞相。
      我想到最简单的便是“威胁”,一个人的利益被人威胁到了,会本能的反击,能威胁到太子位置的只有是同样家世背景的三皇子。所以让忠叔用银子先接近三皇子,再让陈先生扮作忠叔的表外甥当了三皇子的谋士,培养三皇子对皇位至高权力的欲望。”
      沈绣叹了口气,只是没想到伤了忠叔。
      “所以,三皇子修河堤之事,以及百姓们的表现都是你安排的。”楚子墨心中已是波澜四起,他竟没想到当年小小年纪的她竟考虑得如此周密而又有耐性。
      沈绣道:“是,我让忠叔和陈先生游说三皇子去修堤,而以他的名义修路铺桥一系列的事则用的是我的银子。
      三皇子卖了房子的银子,忠叔转天就给了他,还找了一些人故意在乡间说三皇子的事迹,加上百姓得到了实惠,就起了那个声势,也成功让太子对三皇子恨上了。
      而三皇子也成功的感到对于帝位,他也是能争取一下的,只是这样还不够,不够太子对他动手,所以那毒药我下在了太子的茶里……”
      “什么?今天太子是不是……”楚子墨心下一跳,忙捧起沈绣的脸道:“你怎么不对我说,你想如何做,我还能不帮你,你……药下了?”
      沈绣点点头:“就那夜,你发现药空了的那夜。”
      楚子墨看着沈绣半晌小声道:“所以还有一个人在太子身边帮你,即不会毒了他,却让他以为是三皇子?”
      沈绣笑笑点点头,道:“嗯,三皇子本也是动手了,刘大哥说了,为他父亲报仇,可将家产送于三皇子,并全族助他当上太子,保刘家为皇商,所以三皇子在太子的马上做了手脚,我让人告诉了太子,太子发现了,却不知为何今日他却将计就计了,我想他是想真正对付三皇子了。”
      楚子墨看着沈绣,一时心疼,一时难以置信,七岁的姑娘竟做了这么多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想到第一次遇到她时,只是那么安静的,淡淡的。
      “那你的证人如何来京,既然有人已怀疑了,要不我让刘措他们去接,到时接在国公府。”楚子墨道。
      沈绣摇摇头笑道:“无事,他们到了,利用长公主接了过来,很安全,现在最安全的做法是,我们不与他们见面。”
      楚子墨点点头,心中百感交集,终于明白她为什么如何也不愿说出她想如何告三皇子,这样的事,一个环节让人发现只怕她就输定了,想到今日太子坠马时,她的神态,如果太子真出了事,她几年的筹谋就化为泡影了,不由将她紧紧抱着不停的抚着背安慰她。
      “那今日你如何对我说这些,你可以不用说,我也不会怪你的。”楚子墨深深将沈绣埋在怀里在她耳边道。
      沈绣叹气道:“当时运财送至三皇子府时,运财在三皇子面前承认是丞相让他这么做了,当时丞相只是因不满忠叔教唆三皇子处处引太子不满,引起两兄弟的嫌隙,便让运财杀忠叔,我当时在三皇子府故意说运财之前说了是太子让他做的,只因那句‘厚德流光,宵衣肝食’,三皇了本已被陈先生和忠叔及民间对他的吹捧有些看不上太子,我只在一边加了些油火,他便杀了运财,本也没什么事了,可是没想到,今日陈先生找我说丞相府的人在打探运财的死。”
      沈绣抬起头道:“至此,我不能不与你说了,三皇子府人多口杂,必然有人知道我当时说了什么,丞相自然知道是我在后面挑唆二人内斗,而我如今的身份只怕是把你也扯下水了,我不想连累你,可如今看来是不行了。丞相查运财,以他的阅历和见识,我这点技俩不够他看的。
      我可能就会加快步伐,在他干预太子前,让太子查当年的案子,但是,这样动作过大,丞相会查到我,可也就连累了你。我今天才知道你与樊家有过节。只怕就这事,他以故意挑唆皇子不睦,居心叵测什么的来定你的罪,所以我必须对你说清,但我会尽最大的能力来控制住,不危害到你,可马有失蹄,我只是想让你心里戒备起来,你这次南下多长些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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