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三十六章 同学意外 ...
-
因着一周只有周日去师父家，翁非并未像训练其他徒弟一样训练谭北乐和山南，而是更多地引导她们自主训练。
习武十来年，谭北乐和山南都已经知道基础训练流程，学校里晨练也能满足日常训练，但想再进一步，只能到师父院中，跟着师父练习。
虽说欲速则不达，但一周一次见师父的机会，总不能放掉，尤其是谭北乐，离得远。
所以每一周周日从双竹巷离开后，当天晚上师姐妹两人总会全身酸痛，咬着牙通过手机给对方打气。
九月第三周的周日，谭北乐回家时在院门口绊了一跤，许书竹边笑边跟着她回房间，顺便将买的英文原文书籍给她。
谭北乐床头上挂着一个小荷包，粉色的荷包针脚细密，几朵腊梅开得正茂。许书竹以为这是谭北乐在哪家手工艺品店买的，随口询问下才知道是山南做的。
是山南送给谭北乐的锦标赛庆祝礼物。
在大部分零零后眼中，荷包属于遗留物品，他们只在电视上看见过。就连许书竹这种75后，身边都没有人用过这个物什。
许书竹连连感叹山南手巧。盯着巴掌大的荷包笑道：“古代荷包是送情郎的。”
这句话本是随口一说，从她手中接东西的谭北乐动作微顿，心跳快了几分。
许书竹没有发现女儿动作上的短暂停顿，三两句话扯到其他事情上。等她从房间离开后，谭北乐给山南发消息：“许总看见荷包，说荷包是送情郎的。”
山南那边好一阵没回复，直到谭北乐开始吃晚饭，山南才回了个翻白眼的表情包。随后发来一大桌菜的照片，晚上吴奶奶的妹妹带全家人到家里做客，山南做了一大桌菜。
谭北乐看着手机上摆得满满的碗盘，十分佩服。山南是她见过的唯一一位做饭色香味都好的同龄人，以前武天睿还提过，说山南师姐长大后可以开个饭馆。
“未来的我肯定有口福。”谭北乐回山南消息。
山南那边没再回复。大概是姨婆家的人一起吃饭，她没看手机。
高三生活过得很快，晨间早起、拉伸、去学校、训练、上课、做作业、自习、小考、周考、月考，一项项属于学生的生活填满不在同一所学校的师姐妹日子。
不管是哪所学校，班里的每个人都莽着劲儿往前冲。课间、午间、晚间，抓紧一切时间嬉闹，更抓紧一切时间学习训练。
国庆放假前一周周四，山南趴在桌上正休息，有同学从外面跑进来，推开教室门，动静很大，在讲台上大喊：“吴大受伤了！”
班里同学瞬间看向讲台。
吴大体育成绩很好，练长跑，拿过不少省级比赛奖项，是同山南一样，在高二就拿到二级运动员的人，不出意外，两个月后，他可以申报一级运动员。
吴大是钟枚男朋友钟元的邻居，三人算从小一起长大。因着钟枚关系，山南和吴大的关系也不错，属于可以一起约着在校外吃饭的小伙伴。
“怎么受伤的？”有同学连忙问道。
报信的同学马上说：“从楼梯上摔下来，腿好像有事。在医务室，华哥刚去。”
腿有事？有什么事？
对长跑体育生而言，腿有事意味着他可能参加不了接下来的运动员等级申报，如果很严重，甚至会缺席体考，没有体育成绩。
对体育生而言，没有体育成绩，今年一年可能就废了。
班里同学的视线都带着惊讶。山南侧头看向钟枚，后者已经拿起手机，冲报信的同学喊：“在医务室？”
同学点头。
钟枚起身往教室外跑。山南连忙站起来，跟着跑出去。
今天早上下晨练后，山南还和他俩以及其他几位同学一起在校外吃米线，吴大一起买的单，说今天是他生日，他下午要请假回家一趟，现在请吃早饭把生日过了。
体大附中的医务室很大。说是医务室，更像一个中型诊所，一栋三层楼的房子，坐落在校园后门边。附中体育生多，磕磕碰碰受伤是常有的事情，加上有一半住校的人，感冒咳嗽也不少。
比起很多学校被学生调侃成“兽医”的校医，体大附中的校医水平都不错，还有两位骨科医生，是骨科医院的外聘退休医生。
钟枚和山南跑到医务室后才发现，身后陆陆续续跟着不少同学。林华站在一楼大厅处，一脸凝重地同老医生交谈，那老医生就是外聘退休医生之一。
见钟枚和山南到来，林华微微皱眉，同老医生交流几句后，又看见两人身后陆续前来的其他学生。
“你们来干什么？”林华皱眉的样子很有气势，“回教室去。”
钟枚摇摇手中的手机：“林老师，吴大的姐姐正在问我具体情况，我想看眼吴大，告诉她。”
林华视线落在侧边的病房门口，那里有两位班里的男同学，正一脸严肃地看着病房里面。
林华刚刚已经同吴大家人联系过，他的父母在省外，姐姐在省大上学，最近同导师一起去邻省做田野调查，要晚上才能赶回来。
他知道吴大同钟枚家很近，两家人关系好，也没有隐瞒：“脚踝骨折。”
钟枚抢着问：“严重吗？”
林华顿了两秒：“可能需要做手术。”
做手术？听见的同学们都呆住了。在这群体育生的眼中，做手术已经是很严重的伤，山南连忙问：“那，康复需要几个月？”
林华看她一眼，山南这句话是重点，他刚刚最关注的问题就是这个。
“大概三个月左右，具体要看他的恢复情况。”林华话音刚落，外面传来急救车的声音，学生们统一往外看。
骨科医院的字眼贴在白色急救车上，很显眼。两个医生提着担架从车里出来，看着一群学生面无所动。
林华冲医生招招生，带着他俩往病房去。
钟枚也想上前，被山南拉住了，病房的走廊不宽，她们别前去添乱比较好。
过了一会儿，担架抬着吴大从病房出来，他面色发白，看见钟枚时微微动下嘴角，没什么力气地说：“钟枚，让我姐别着急。我没事。”
钟枚捏紧手机：“我跟姐说了，等会儿钟元去车站接姐，你先去检查，没事。”
吴大点点头，视线扫过山南和其他同学，皱着眉笑了下。林华带着刚刚在病房门口的两位男同学，上救护车。
临上车前，他冲学生们喊：“你们先回班里。有什么事情，我让语文老师转达。”
救护车开走，同学们慢慢离开医务室，有人凑上来问钟枚：“吴大参加不了体考了吧？”
钟枚面色未僵，山南看她一眼，回道：“可以参加。林老师说了，康复只需要三个月，吴大身体好，说不定两个月就能好。还能参加一级运动员申报。”
同学半信半疑，但没再说什么。钟枚深深叹一口气。
当天下午，语文老师替林华转达了关于吴大的消息，踝关节骨折三角韧带撕裂，要手术但是不严重。
钟枚说吴大的姐姐已经回来，钟元也在医院。考虑到吴大是高三体考生，时间很紧，医院为他加排一场手术，当天晚上就能做。至于后续康复，就看吴大自己。
林华在晚自习时回趟班里，将安全问题强调又强调了几遍。正是关键的时候，任何一点伤都可能影响班里这群孩子的未来。
晚自习后，钟枚的姐姐钟安到学校将钟枚接走，两人去了医院。吴大还在手术中，林华瞪着钟枚，终究没说什么。
吴大的姐姐长得瘦瘦小小的，拉着钟枚钟安在凳子上坐下，另外一个叫钟元的男生则在手术室门口踱步。
林华看着身边这几位据说是一起长大的小孩，心里祈祷万事顺利。
山南在快睡之前收到钟枚的消息，说吴大手术顺利。
山南长呼一口气，躺到床上给谭北乐打语音，谭北乐还在写物理试卷，听见山南有些沉闷的声音，问她是不是在想吴大的事情。
下午的时候，山南给谭北乐说了吴大的事，直到晚饭时间，谭北乐才看到消息，安慰她应该没事。
谭北乐知道吴大是谁，以前在体大附中等她和翁亦千时看见过，那时候翁亦千还调侃吴大和山南的关系，被山南翻着白眼否认了。
谭北乐对吴大受伤这件事没有什么感触，但她知道山南不同，两人是同学，又都是体育生，能明白那种被伤耽误的感觉。
小时候山南在一次倒立站桩时从桩上掉下来，手臂骨折，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训练，自己一个人躲着悄悄抹眼泪。还是谭北乐发现了，让师父去哄她。
山南大概是躺着的，闷闷的声音通过话筒传过来：“要是赶不上申报一级运动员，又错过体考，他可怎么办啊？”
谭北乐将笔放在试卷上，安抚道：“如果真的赶不上，可以复读。”
山南沉默两秒，小声说：“但是体育生的成绩和状态有很大关系，万一复读状态不好呢？”
谭北乐没有接话。
她们清楚山南的担忧和想法都没错。如果是在高一高二受伤，还能有很长的调整时间，但现在是高三，遇见任何事连调整的时间都没有。
山南长叹一口气，自己安慰自己：“算了算了，不想啦。钟枚说手术顺利，担心的问题可能都不会出现。”
谭北乐点头，意识到对方看不见，又应了声。
山南小声说：“希望接下来的几个月不会发生什么事，大家都顺顺利利地参加考试。”
谭北乐拧着台灯按钮，转变灯光强度，肯定道：“会的。大家都会一切顺利。”
按钮被扭到了最弱的地方，灯光很暗，阳台外忽然挂起大风，风吹进屋里，放在试卷上的笔被风吹动。谭北乐一把按住笔，起身去关窗户，她对手机那边的山南说：“起风了，可能要下雨，睡觉吧。”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同学意外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