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三十七章 猝不及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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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的时间转眼过去，国庆长假，高三只放四天。
谭北乐早就答应谭塔去爷爷奶奶家里一趟，她拿到武术锦标赛冠军的事情已经在谭家传开。
谭塔没有大肆宣扬这件事，但谭家其他人却对外说了不少，也就是这时候，邻居、朋友和一些合作伙伴才知道，谭家还有一位女孩，父母离婚后跟着妈妈，从小习武，到现在拿到不错的成绩。
对于谭家人来说，只要能给家里换来荣誉的人，都应该受到重视。
国庆假期的第二天，谭北乐在家磨蹭许久，直到快中午，许书竹看不下去，将她绕路捎带到北边爷爷奶奶的小区。车开进小区环山路，停在屋子周边，谭北乐刚走下车，许书竹一踩油门，留了个车尾气给在门边等着的谭塔和姑姑。
谭北乐心下无奈，只说妈妈赶时间。谭塔没说什么，姑姑露出不满意的表情，最后也没说什么，装出一份热络，带谭北乐进屋。
谭家所有人都在，面对他们的提问，谭北乐礼貌回答，不失礼也不热情。谭家人却很满意，尤其是爷爷奶奶，在表弟表妹们面前说些谭北乐小时候就很听话的事情，惹得表妹谭灵不住撇嘴。
她在这边感受“亲情轰炸”，山南发来福利院的照片。
假期前，山南同钟枚约好今天去看吴大，两人很早出门。
在医院住了几天，吴大慢慢调整心态，面色好了不少。他抱着越快康复越好的心情，谨遵医生嘱咐，边养脚边被姐姐逼着背各科知识点。
吴大的成绩很一般，靠着体育成绩能上锦城体大，但其他几所靠前的体院院校有点悬。如今在养伤期间被姐姐逼着多学点文化课知识，说不定还能考上排在前列的海城体大或者武城体大。
探望完吴大后，山南同钟枚直接去了福利院。上次山南给福利院的孩子们留下不浅印象，这次她再去，一些年龄较大的孩子，瞬间围住她，在她身边叽叽喳喳说话。
上次福利院院长因病住院，这次院长在院里。
院长是个微胖的小圆脸奶奶，留着老式的学生头，一脸和善。她坐在院边，看山南和孩子们嬉闹，同钟枚聊天：“你小同学很可爱。竟然愿意来这里和娃娃们一起玩。”
钟枚被院长从几个月养到三岁，父母领养后，院长也一直很关注她。上次院长心脏病复发，钟枚面上没说，心里担忧好久。在她眼里，院长是她的奶奶。
“山南人好。”钟枚笑着说：“她也很厉害。拿了全国武术锦标赛的季军，是我们班里唯一申报了一级运动员的学生。”
院长知道山南练武术，上次她住院，院里的工作人员去看她，同她聊天，提到过钟枚带小同学在院里陪娃娃的事情。
“娃娃厉害。”因为钟枚，院长对体育生的一些事情也有所了解：“那她是不是要同钟元一样，考体大？”
钟枚摇头。以前钟枚带钟元来过福利院：“她比钟元厉害。”钟枚眯着眼笑：“已经拿到了首都体大的特招生资格，不出意外，会去首都上体大。”
“喔唷。”院长惊讶：“这可真是厉害。”
七十来岁的老人对首都有别样的情怀。锦城离首都很远，院长还是二十几年前去过一趟。
在院长和孩子们的热情挽留下，山南和钟枚吃完晚饭才从福利院离开。两人一起上了地铁站，各自回家。
假期的地铁上人不少。山南找了个角落回谭北乐消息，看着谭北乐发来的一大桌菜和吐槽，让谭北乐知足常乐。
谭北乐（le）乐不了。
谭家人真的奇怪，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安安静静的，一句话都不说。吃完还不能早点下桌，要等爷爷奶奶放筷后才能离开、交谈。
难怪许书竹讨厌谭家，就连谭塔，都很少过来同父母一起用餐。
谭北乐拿着筷子专心地抿一块鱼肉。拇指大小的鱼肉被她喂进嘴里五次，她瞥眼谭塔，谭塔直接给她夹了一块鸡肉，示意她慢慢吃。
一点没有默契，谭北乐默默吐槽，沉默着吃鸡肉。
好在爷爷奶奶年纪大，又吃了下午茶，坐在桌上没吃多少，很快便下桌了。
两位老人离开桌边后，桌上气氛明显松散开，尤其是谭北乐这一辈的人，表弟宁哲直接开口问妈妈，什么时候回家。
谭北乐也在想什么时候回家。正想着手机震动，许书竹打来电话。她拿起手机看看桌边的人，微微转身接电话。
许书竹的声音很懒散，问她吃完饭没有。自己在小区门口，等着接她。
谭北乐想要离开的心快飞出来，她故意没有压低声音，说自己快吃完了，让她稍微等两分钟。
许书竹接受到女儿的讯息，挂断电话。桌边其他人都看着谭北乐，谭北乐装作抱歉的样子：“妈妈在小区门口等我。”
这次谭塔明白谭北乐想要表达的意思，他放下筷子：“那你快吃，吃完我送你到小区门口。”
谭塔都这样说了，桌边其他人没有插话。
谭北乐将碗里的鸡肉吃掉，放下筷子。谭塔带着她同爷爷奶奶告别，两人直接去车库，开车到山脚小区门口。
许书竹的车停在路边，捧着一杯奶茶坐在驾驶座上看手机。见谭北乐和谭塔从车里出来，她放下手机，示意谭北乐上车，副驾上，放着一杯没有打开的奶茶。
许书竹没和谭塔多聊，寒暄两句后，开车离开。
母女两人在一起的气氛松缓许多。车里放着轻快的日语歌，许书竹偶尔跟着哼两句，谭北乐忙着回师姐弟群里的消息。
翁亦千说她刚才看见山南去药店买东西。
山南：“是降压药，爷爷的常用药。”
叶桓接着说爸妈在家聊天说过，老人的基础病离不开药物。
十几岁的孩子，在群里聊起了老人基础病的预防和治疗。
谭北乐边回消息边问许书竹，外婆有什么基础病。
许书竹淡淡道：“那可多了，风湿、高血压，还有腰椎盘凸出。”她说完问谭北乐问这个干什么，毕竟从未问过关于外婆的这些事情。
谭北乐摇晃手机：“山南去买高血压药，被千千看见，叶桓正在说老人基础病的事情。”
许书竹恍然。想到山南爷爷奶奶，年纪不小，确实要注意着点。
山南回到家，将降压药给爷爷，奶奶埋怨他停药几天都忘了去买，万一血压升高，又要折腾好几天。
爷爷笑着拉走话题，让山南帮他给送茶的老板打电话，第二天送些茶过来。
山南依言到门口打电话。
晚上八点多钟，空气中的热度完全降下来，凉风吹得人身心舒爽。茶叶店的老板约好第二天送来茶叶，山南回屋，笑着嘱咐爷爷不能再忘记买药的事情。
转眼属于高三生的四天国庆假期过去，很多学校在返校的第二天开始考试，考完也不等学生缓一口气，成绩很快发放。
谭北乐看着基本稳步的分数，心里略有些着急。这个分数虽然已达到特招生的分数线，但超出不多，她拿出本子，将每一科的下次考试目标写下。
另一边的山南则轻松许多，体大附中的月考卷子用的省重点锦城五中的卷子，她考下来的分数刚刚擦过一本线。但她并不着急，卷面上明显有她不该丢分的几处，她坚信下次自己不会在这几处丢分。
如果加上那几处的分数，她的总体分数线已经超过一本一截。
日子还长着呢。山南在心里想，接下来的几个月，还有很多进步空间。
她向谭北乐传达了这句话，坐在山上教室里的谭北乐，着急的心情因为这句话放松些许。
抱着这种想法，师姐妹两人维持着以前的学习步骤。每周日在师父家见面时，还会针对共有的科目讨论一番。
楚莱从国内班普通同学那里拿到了各科资料。谭北乐将这些资料悄悄扫描一份，打印下来带给山南。除了语数英语外，还有山南组合选择的历史、政治和生物科目。
山南抱着森华的复习资料，随便翻了翻，感叹不愧是知名私立高中，普通班的学习资料都这么有“档次”。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点小小揶揄，谭北乐瞥她一眼，很正经地点头，肯定道：“当然。”
正面自豪的回应让山南的揶揄不好意思继续下去，她只笑着骂谭北乐脸皮厚。
周一再返校时，学校通知十一月要举行全市联考，班主任林华表示联考的难度和高考类似。虽然是第一次联考，但不少学校将联考当成了高三的摸底考试，很重视。
上学期已过一半，摸底考试也应该到了，毕竟到期末考时，就是第一次模拟高考。
面对这场考试，林华和各科老师都很慎重。
班里的学生在体育成绩这块儿基本不需要担心，差距不太大，但文化课成绩不一样，就算体育成绩再好，没有进省队的体育生，也只能通过文化成绩判定最后的大学归宿。
山南趴在桌上算摸底考试时间，早上她出门晚了一点，遇见晨练的翁非，师父开车将她送到学校，提醒她申报的一级运动员证书大概是下个月拿到。不知道是在摸底考试前拿到还是在摸底考试后。
她在这边开小差，讲台上的林华边说话边拿起手机，看清来电人信息，他看向明显神游的山南，暂停讲话去教室外，电话接起，里面传来山南很熟悉的声音：“林老师吗？我是山南的师父翁非。”
翁非的声音很急，林华面色微微凝重，透过窗户看山南的位置，心中有不太好的预感：“嗯，怎么了？”
翁非那边有点喧哗，有人喊着让开，隔了几秒后翁非才说：“山南的奶奶突发脑溢血，正在第三医院抢救，我马上去学校接山南。”
桌边的山南一脸轻松，林华只觉得脑中轰然一响，老人的突发脑溢血，可不是小事。他知道山南只有爷爷奶奶。
“我过去大概十几分钟，林老师，麻烦你带山南到校门口等我。”翁非声音停顿一下：“你先别告诉她这个消息，等我接到她再说。”
林华沉默两秒：“嗯。”
挂断电话，林华回到教室，原本交头接耳的学生见他进来，慢慢停止声音，林华三两句话说完联考的重要性，随意看向山南：“山南，你跟我出来一下。”
突然被点名，山南从神游中回身，周围学生看她一眼，以为林华是有学习的事情要和山南说，没在意。
山南跟在林华身后，两人走过教室，到了转角的楼梯口。林华平静道：“你师父刚刚给我打电话，说有事来接你出去一趟。”
山南惊讶，上次师父上课接自己出去还是小学：“什么事情？”
林华摇头：“不清楚。等会儿见了才知道。”
林华镇定的样子让山南没有多想。她抱着疑惑，跟着林华到校门口，途中经过校园小超市时，林华买了两瓶水，给山南一瓶。
班里体育生多，林华常常请学生喝水吃冰棍，在办公室惩罚学生时还会给学生分方便面吃，山南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
直到翁非的车停在校门口，对上师父面上明显的焦急，山南才意识到有事情发生，她在师父的强装镇定下坐上副驾驶，茫然地看着师父：“师父，怎么了？”
翁非没说话，偏身扯过安全带给山南系上，车子启动，开过体大附中门口不宽的马路。翁非开口：“奶奶刚才昏倒了，在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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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南身体一僵，双手紧紧握住水瓶，震惊地看着翁非。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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