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仙侠》姑妄听之X

5、再入鬼谷

　　“不错不错，体态匀称筋骨强健，这□□锻炼的确实结实，是两个好苗子。”来者是头发灰白身着黑袍看起来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他丹凤眸内精光闪烁，像是打量货物一样对两人一翻评胸论足，“但是这境界也低了，按理说你两这点修为是不可能上来的，是不是遇上什么，被开了后门？”
　　两人都注意到来人衣角袖口锁边的花纹，与他们鬼谷所穿的衣服样式一模一样。此人是何人？神出鬼没，站在他们面前竟然也感觉不到任何气息，毫无疑问，他是个绝对的强者。
　　那人还在自言自语:“开后门上来可不行，年轻人贪图安逸，只知取巧走捷径，你们的师傅就是这样教你们的？算了还是哪来回哪去，修个百十年再上来！”他大手一挥，一道劲气袭来，鲨齿剑鸣将它斩散。
　　“我们不走了？”卫庄冷笑，腾空而起，一招中天坠剑，鲨齿剑鸣如龙啸，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砍下！
　　“这气势不错，有点意思了。”来人眸光一亮，以手化剑直迎而上！
　　这是鬼谷纵剑术起手式，一刃夺命，这人难道是……盖聂见那人以指代剑巧劲挑飞鲨齿，卫庄门户大开被那人变指为掌，狠狠吃了一掌。他对鬼谷纵剑术的了解恐怕比他师哥更甚，但是今天这普普通通一招他竟然无法躲开，实力悬殊太大，此人剑术造诣甩他两几十条街，太强了！
　　卫庄被击飞，盖聂纵身而起接住卫庄身体同样以巧劲化解这强劲一击，避免卫庄被人当沙包砸石头的悲惨命运。他一落地便拉着卫庄跪下行礼:“鬼谷第三代弟子盖聂和我师弟卫庄拜见祖师爷！”
　　那人一招便收手，闻言笑道:“你这娃眼力劲儿不错，如何认出老夫来？”
　　盖聂道:“鬼谷每月供奉祖师，画像与您神似。您老人家剑术登峰造极，非鬼谷创始祖师，其他无人能将纵剑术运用如此出神入化。”
　　鬼谷子心花路放，笑道:“你这娃娃不仅眼力劲不错，嘴皮也乖觉。你与你师弟，等等，你二人是同门师兄弟？来自一个世界？”他语气突然变了。
　　盖聂不明所以还是回道:“是，我与小庄师承一门。”
　　“鬼谷的规矩，传人只能是一人。”鬼谷子淡淡道。
　　盖聂道:“师弟小庄是鬼谷传人。”
　　“但是你还活着。。。”鬼谷子轻飘飘的道。
　　空气一下子凝固，鲨齿咻一声回到卫庄手里，盖聂按住卫庄持剑的手冲他微摇头。接着他匍匐在地行了一个大礼，道:“不孝弟子盖聂已出鬼谷，现在鬼谷唯一传人是卫庄。”
　　卫庄咬牙低声道:“我用不着你操心。”
　　“鬼谷的规矩，只能有一个传人，但是现在你们两个来到了老夫面前，你们没有比试，你们的师傅就把鬼谷传给了你？”鬼谷子语气平淡，却有种无形的威压降下，两人压得头都无法抬。
　　“是弟子违……”
　　“规矩难道不是用来破的吗？”卫庄打断盖聂的话，他真气运到极致，强压着气血翻涌，挺直胸膛直视鬼谷子，一字一句说道。
　　这两小子虽然境界低下，但是他二人筋脉比常人宽拓，真元极为充沛，这体魄强健不输于妖兽，这底子扎实得狠呐。鬼谷门徒要求一向是贵精不在于贵多，想他好容易攒了一个门徒飞升，却不幸丧命天劫之下，五百年才又攒了这么两个上来。
　　罢了罢了！鬼谷子暗叹:修为低点就低点吧，有总比没有强。
　　他一挥手，两片暗影朝两人兜头落下，是两套衣服，鬼谷子背身负手，那股强大的威压消散无形。“起来吧，穿好衣服随老夫回鬼谷。”
　　在那奇怪空间待的时间太长，两人朝夕相对，已经习惯了对方坦然光景，此时鬼谷子丢了两套衣服，两人才有想起礼仪，有点别扭的各自背对迅速换上。在师祖面前光了这么久，太伤风化了。
　　“鬼谷的传承只有最强者才有资格继承，老夫不知道你们的师傅是哪界的逆徒如此糊涂，胜负未分下稀里糊涂传位。往事已过，既然你二人携手走到这里，此乃天意。不过，鬼谷的规矩是不会变的，你们之中只有最强的那个才有资格继承鬼谷的传承。”
　　“纵与横，师哥，这次我可不会让你再当逃兵。”
　　盖聂轻轻一叹:“小庄，你还是对它无法释怀。”
　　卫庄咬牙:“这是你欠我的。你还想逃。”
　　“我不会逃，”盖聂微笑，“我也期待与你一战，小庄。”
　　鬼谷，再次踏入，他两以为回到了云梦大山，这里一草一木如他们曾经世界的鬼谷，就连后山那株歪脖子树都一模一样。他们再次回到了曾经少年时期的求学生涯，只不过这次的课业比曾经重了不止百倍。鬼谷包含万象，奇门遁甲，岐黄，炼丹，炼器，御兽，等等……鬼谷子说鬼谷从不求人，所以身为鬼谷弟子，不求万法精通，至少要门门都懂，这样出门才能不被人坑，鬼谷子认为鬼谷最重要的核心绝技，就是谋，拳脚之术反倒再其次。
　　鬼谷课业分为四大类，第一学，术学，日星象纬，观星之术。鬼谷子说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修真者乃是逆天之人，唯有顺应天道，才能去争那一线天机，修得长生。而人想与天地同寿，那你就必须去了解日月星辰为什么能恒古不灭。
　　第二学，谋学，六韬三略，变化无穷。鬼谷子说，脑子永远比力气好使。
　　第三学，游学，广记多闻，明理审势。鬼谷子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入红尘炼心炼性，只有扛过万劫千难，还初心不改，才有资格被大道认可。这是鬼谷最难的一课，就是鬼谷子自己都未能将这一课修圆满。
　　第四学，出世学，前面入世红尘历劫能圆满而归，便可出世逍遥天地间。
　　“聂儿，小庄，如今天下有仙道，魔道，妖道，鬼道，而我们鬼谷道乃天道。为什么鬼谷规矩只能有一个传人，如今你们可明白？”
　　盖聂卫庄同时回道:“弟子明白。”
　　因为天只有一个。
　　鬼谷不属于任何道，鬼谷是操控者，掌控天下命运的天道继承人。
　　“你们来鬼谷已有十年，修为突飞猛进，百家仙法也学得都不错，老夫甚是欣慰，如今可以上第三课了。这次的课业，需要用时间去验证，可能又是一个十年，百年，千年……只有当你们中间有一位成为最强者，才有资格入我鬼谷。”
　　鬼谷子带着两弟子立在山顶，罡风猎猎，师傅指着脚下十万大山对两个徒弟道:“走出这里，待老夫归来时，希望你们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道。”
　　“老师，您要远行？”盖聂问道。
　　“鬼谷门派小，人丁单薄，老夫要多到下界走走，三千世界，老夫不信了，建立三千鬼谷，还不能多飞升几个上来？”
　　一个世界只能出一个鬼谷传人，一个鬼谷传人还不一定能有机缘悟道飞升，像他两这种靠着苍龙七宿穿越的纯属意外。鬼谷门丁单薄，您老人家确定和您的传道方式没有关系？
　　五百年没有人飞升，您老人家真的不检讨检讨自己？
　　当然这也只敢在心里吐槽，表面上，师兄弟两人还是非常尊师重道的。送走了鬼谷子，两人也准备出谷，只是这怎么出去法，师兄弟又有了分歧，卫庄主张御剑飞行，但是盖聂认为，既然两人是修第三课业，游学，这入世应该靠双脚慢慢走才是，他看一看这个不一样的新世界。
　　这个新世界何其无穷大，一步一步走，老师归来时你可能还没走出云泽大山。卫庄笑他痴人说梦。
　　两人不欢而散，卫庄御剑飞行，盖聂步行出山。鬼谷在云泽深处，而云泽素有华胥大世界脊脉之美称，山脉连绵起伏有十万之众，其中毒虫猛兽不计其数，异常凶险，盖聂只身出山，如羊入虎口，这一路厮杀，木剑斩魂无数。他也是第一次了解到，这世界上会吃人的不只有猛兽，植物可能更恐怖。但是这对于他来说这也是一场历练，战斗才是一个剑客最好修炼方式，从生死中磨炼出来的剑才有资格登上顶峰。不知不觉他已经在山中行了一个月有余，他踉踉跄跄前行，木剑抵地随着他的脚步留下蜿蜒血迹，他身上多处被重伤，视线已经模糊，但是他不能倒，必须找个安全地方疗伤才行。就在刚刚他与一大妖拼杀，那是一株食人魔花已修炼三千年即将化形，那魔物靠着吞噬周围生灵来修炼，方圆百里寸草不生，盖聂若是不除掉它，只怕不出百年必然化魔。像这样的生死搏斗他这一月有余经历了不下百次，不过是这次受伤最重。但是。。。。。
　　盖聂停住了脚步，木剑竖起，直接亮出百步飞剑起手式，木剑颤动，剑气暴涨，强大的剑气搅动着周围灵气动荡旋转，在他侧前方巨大的古树上一条长余百尺，腰粗如水桶的巨行黑蟒虎视眈眈。一人一莽隔着数米对峙，谁都没有动。直到一只残叶悠悠然然而下，盖聂动了，木剑激射如电，破空而去，百步飞剑速度何其快，那片残叶犹在空中盘飞，那条巨蟒已经被木剑从七寸处狠钉入树内，，剑势之猛，入木七分，巨蟒血都来不了淌出。只是这一击，体内气血翻涌，盖聂不自觉弯腰咳出血来，颜色竟然是黑的。那株食人魔花的毒在体内散开了。刚运气使出百步飞剑令他好不容易压制住的毒素反弹，若他不尽快逼毒，要不了几个时辰就毒入心脉，命丧黄泉。盖聂咬牙再次封住自己经脉防止毒素流窜，他艰难站起身右手平伸，五指微张，木剑再次回到他手里。当他真准备走的时候突然凌空飞起，侧身反转，一招天地腾挪式剑气如虹，剑光炫如烟花，令人眼花缭乱，他的对手是另外一道寒光，剑势刚猛，伴随着一声巨大的重物落地唉叫声，盖聂突然收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