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仙侠》姑妄听之X

4、第 4 章 伏羲洞

　　耳边是滴滴答答的水声，盖聂被这嗒嗒的滴水声唤醒了意识，睁眼看到奇石林立的洞顶。
　　洞顶？不是金色的天空？盖聂意识彻底清醒，他从那个奇怪的空间出来了，那小庄了？他坐起身，发现卫庄就在他边上，刚坐起来，有点茫然的看着他:“师哥，我们出来了？”
　　盖聂起身，发现他们处在一个大概八尺见方的山洞中，边上是个水池，水汽缭绕，听到的滴答水声就是从洞顶滴下来的，水边一株巨大的莲花叶漂浮着，花茎横在岸上，莲花朵就垂在他们身边的漆黑岩石上，看着像是它把他们送上了岸，盖聂刚想伸手去碰花朵，莲花周身发出淡淡微光，身影渐渐模糊，最终散成无数光点消失在空中，好似从来不曾出现过。那金色的海水，巨大的榕树，恐怖的天雷以及入夜变喜欢吞东西的奇怪莲花以及他两水乳相融的双修都像一场华丽而不可思议的梦境，随着莲花的消失一起散去。盖聂暗叹一声，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惋惜什么。
　　梦一醒，一切都会烟消云散，如这消散的千层莲什么都不会留下。不，有一样东西留下了。盖聂抬眸看去，卫庄自己捡起了鲨齿，顺便把木剑丢给了他，感受着掌心木头温润的文理，脚下是土地带来的厚实，他知道这并不是一场梦，他们确实进入了一个神奇的地方，经历了一些匪夷所思以及某些荒唐的事情。
　　“看来它把我们从那个地方带出来了，那么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又是个封闭的空间？”卫庄沿着洞边走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入口，抬眸便见到盖聂还在盯着他，冷笑道，“师哥，你这死板的脑袋又在想什么想不开的事？”
　　盖聂这才回神，没有理卫庄的调侃，他也沿着石洞仔细的走了一圈，伸手拂去石洞一处的土灰，道:“这里有字？”土被拍干净，露出非常古老的甲骨字体，他念道，“女娲池。”
　　“女娲池？”卫庄也走了过来，但是除了岩壁上深至三寸的古老字迹，再无其他破绽。他伸手敲了敲，道:“实心，没有气流进来，这个洞完全封闭。”
　　盖聂仔细的观察洞四周的环境，他一边贴着洞壁边缘走一边回道:“不，这洞壁石头是参照伏羲八卦分布的，应该有出口。”
　　“伏羲八卦阵？女娲池？”卫庄轻笑，“有意思。”
　　“机关应该在这里。”盖聂把洞壁一处灰土拍干净，露出一个稍微尖锐一点儿的石头来，这石头和其他并无什么区别，平平无奇。但是，盖聂将手放上去，轻轻一扳，石头毫无反应，看起来就是与岩壁连为一体，十分普通。他并不死心，真气灌入五指，这次竟然听到了轻微的咔嚓一声，那石头松动了。卫庄挑眉，看到盖聂把石尖的朝向换了一个方向，然后他又走向另一边找到一个不起眼的石头如法炮制，卫庄安静的看着他动作，握紧鲨齿随时应付突发状态。盖聂一共扳了八个石头，每个石头朝向都不一样，若是把每个石头尖以线相连画在纸上，会发现那正是一个八卦阵。最后一个石头方向扳正时，他们听到了轰隆声鸣，正对水池的前方洞壁缓缓升起一扇石门。两人持剑而立，门开了外面的暖光透进来，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他们一过石门，石门又自动合并，严丝合缝，与山洞合为一体，没有一丝破绽。门外是另外一个山洞，比这个更高更大，洞里有座非常高大的石像，气势彷徨。雕刻的是一男一女，左边男像人首龙身左手持规，右边女像人首蛇身右手持矩，下身双尾交缠，下面是半月，头顶一轮圆盘，燃烧着暖红火焰，刚刚暖光就容易和火光发出来。
　　“这石像雕的是……”卫庄道，“女娲伏羲图？”
　　石像旁边石碑上刻着和里洞内似古老甲骨文，盖聂念道:“伏羲洞。”
　　“女娲池，伏羲洞……”这山洞除了这座石像再无他物，卫庄围着这个雕像转了转，道:“传说中伏羲为天皇，女娲为地母，是人界的起源，莫非里面那个女娲池是女娲捏泥造人的天池？”
　　“极有可能。”盖聂同样也打量着这个石像，这座石像极高，目测整体有9丈高，“小庄，这里有字。”
　　底座是四四方方的漆黑如墨的玄武石，当盖聂手触到石壁时，淡淡浅金芒闪起，浮现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卫庄也凑过来和师哥并肩。
　　“九天玄术。”
　　嗡地一声，当卫庄也将手触碰到石壁时，两人脑海意识深处轰然炸响，宛如九天玄雷加身，一个非常威严玄妙的声音在两人意识深处响起，声色男女莫辩。
　　“后来汝生，接吾九天玄术传承第一层，《始》”
　　石壁上的浅金色的字体竟然浮现在两人意识深处的识海之中，传承可不是那么好承接的，那字体好像有自己意识一样蜂拥向两人脑海钻去，那文字晦涩难懂，两人根本无法理解其意，被强行灌输脑海中，已然将精神力用到了极致。后果就是脆弱的精神力无法承受如此强大的知识传承，识海动荡，脑袋疼得宛如针扎，如果他们无法接受传承，识海破碎，两人必然魂死成为一具活死人。两人一咬牙盘腿运功抵挡这莫名其妙的传承，只是两人这点真气如何抵抗来自上古的强大精神力？不得已，他两再次双掌相对，十指紧扣，将双方的真气融汇一脉，参照之前莲花花苞里学习的心法运气周天。气行一周天，那剧烈的疼痛竟然有所缓解，传承仍在继续，那莲花花苞里习来的心法竟然和这个九天玄术出于一脉，两人没有犹豫，立马参照心法引导真气流转，增强加固自己识海，锻炼自己的精神力，用来抵抗那来自远古时代的强大威压。气顺着两人体力行走三十六周天，才分为两股，分别回归到两人丹田，传承终于结束了。
　　呼……
　　两人各自躺倒在地，女娲伏羲图头顶的火焰竟然熄灭，山洞瞬间陷入黑暗，四周静悄悄，耳朵只听到两人急促的呼吸声。
　　头真的很痛，卫庄抬手以手背压住眼敛，感觉头炸了一样疼，痛到了眼睛里。这滋味比雷劈不遑多让啊。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呼吸声渐渐平缓安静下来，卫庄唤道:“师哥，还活着吗？”
　　盖聂回道:“小庄，很怕我死，你在担心我？”
　　“哼，你还真爱自作多情。”卫庄道，“我只是觉得你要是死了，鲨齿无对手岂不是太无趣。”
　　“呵呵，”盖聂轻轻笑了一声，黑暗低沉暗哑，不紧不慢，他语带笑意，“小庄，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嘴硬。”
　　“师哥，你的剑圣名号是嘴皮子打出来的吗？”
　　“苍生涂涂,天下缭燎,诸子百家,唯我纵横，言术也是捭阖术之一，”盖聂道，“鬼谷所学小庄莫不是忘记了。”
　　他声音低沉略带嘶哑，语气不紧不慢，听人耳里有种满满的安全感。古人听音辨人，盖聂的声音一听就是儒雅正人君子范儿。但是他此时以这种不紧不慢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却能把卫庄噎个半死。沉默寡言的剑圣是把所有的话都留来怼他了吧。
　　卫庄感觉休息够了这才起身，鲨齿在地上重重一划拉，尖锐刺耳的鸣声中爆起一连串火花，山洞地形瞬间闪现。只是这电光火石间足够他们记住周边地形，那个石像消失了……
　　“奇门遁术之祖伏羲……”卫庄低低念道。
　　“这是伏羲八卦阵中的乾坤挪移，我们已经不在伏羲洞。前面有路，也许是出口。”盖聂道。
　　“走吧，师哥。弄了这么大的玄虚，我倒要看看这苍龙七宿带给我们的是什么有趣的东西。”
　　有出口的地方有气流，即使四周漆黑目不能视，两人也能凭着敏锐的六识通过气流的方向找到正确的出路。出路不是很宽，不过也足够两人并肩而行，也许是一片黑暗的原因，看不到前面路，两人觉得这条路走得格外漫长，好似穿越了远古洪荒，他两已经失去了时间概念，不知行了多久，前方终于渐渐有了微光，却是洞壁上散落的矿石发出来的荧光，好似星辰，两人因此判定他们可能是从一个非常大的山腹内部走出来，穿过漫长的满是矿石通道前方又是一片漆黑，再前行一段路程，终于能看到远方一点儿白光，出口到了。
　　暖阳从空中散下，穿透茂密的树枝叶在地上留下斑驳的光影，淡淡乳白色轻烟在林中缭绕，这里的空气吸进肺里都会令人神清气爽。两人从洞口出来，看到久违的阳光只觉心情舒畅。
　　“哈哈哈……”天空传来一阵豪爽的大笑，“五百年，整整五百年，老夫终于后继有人了！！！我说你这小子上来的地方也太刁钻了吧，选了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可让为师好跑。咦？还是两个？买一送一？哈哈哈……皇天不负我！”
　　两人抬眸望天，看到天边一道霞光划过，坠落在两人三米开外。
　　好快的速度！
　　两人心中惊叹，面上却是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