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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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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一青元回家那天对真田弦一郎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来我家吃饭吧,穿正式一点。
这句话里的意思让真田弦一郎浮想联翩,只是一青元回家以后好几天都没有消息,让真田弦一郎又忐忑了起来,直到一青元给他发了时间地点他才觉得心里的大石头落下了。
真田弦一郎穿了西装,常年的运动让他看起来身姿挺拔,非常精神。一青一家也非常正式,一青父母和一青堂哥都穿了正装,一青元则是穿了小礼服裙,说这几个人是要去参加宴会也没有问题。
不过一青元全身都透着一股急躁,吃饭的时候她几乎是从楼上冲下来的。这几天她一直在联系以前的老师和同学,到处寻找合适的课程。她的眼睛里就像有火焰在烧,浑身充满了斗志,让看到她的真田弦一郎吓了一跳。
虽然只是一顿便饭,却让这几个人吃出了酒宴的感觉。真田弦一郎根本不记得饭菜是什么味道,只感觉自己回答了许多问题,一青家人几乎把他所有的事情都问过来了一遍。但真田弦一郎根本不认为他们对自己的态度糟糕,反而让他感觉如坠梦中,一直到离开了一青家都没能清醒过来。
听着隐隐约约传来的钢琴声,真田弦一郎真希望这个梦不要醒。
三十
高三开学后,所有人都忙碌了起来,真田弦一郎忙于比赛,一青元忙于作曲课程,就算在上课的时候,她的手指也在不停地模拟弹钢琴。
一青元整天来去匆匆,她每天下午放学后都要去一个老师家上课,一直上到晚上十点多。这让她忙得脚不沾地,来立海大上学简直是一种负担。
一青元还肯来学校主要是因为要和真田弦一郎约会。说是约会,其实也不过是两个人中午的时候坐在一起吃便当。在这期间,一青元还拿着一个笔记本,经常吃到一半就哗哗地翻起来。她这样的举动让有些人倍感怪异,一青元却完全不当回事儿,读音乐学院的时候,怪异的人实在太多了,一青元根本没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奇特的。
但这样过了三周后,真田弦一郎强烈要求一青元好好规划一下时间,因为一青元的眼睛下出现了黑眼圈,有时课上她还会无意识地睡过去。
一青元考虑再三,退学了。
三十一
高三在真田弦一郎的记忆中水一样飞快地滑过,几乎没留下多少印象,少量的记忆碎片里,全都是一次次的胜利和挑灯夜读。一青元退学后,两人只靠偶尔发短信联系,经常是一来一回发几条短信要一整天,因为他们都太忙了。
参加完大学的考试,网球部的聚餐又参加了不少次,吃得经费已经支撑不住,最后完全是他们几人AA吃饭,也抵挡不了他们再聚一次的热情。网球部的人即将各奔东西,再也不会有这样聚在一起打网球的时候了。
毕业典礼这天,应该就是他们最后一次以学生的身份走在立海大校园里了。
切原赤也看着站在球场上发表离别感言的幸村精市,只觉得眼眶热得不行。突然,仁王雅治抬眼看向球场外,又推了推一直低着头的真田弦一郎。
一青元正站在球场外面,微笑地看着真田弦一郎。她脸色不是很好,手里拿着一个大大的笔记本,看起来好像是刚从课上下来。
真田弦一郎想过去,又犹豫了一下,毕竟现在是网球部为他们开的欢送会,他这么过去好像不合适。但网球部的人全都起哄了起来,如今分别在即,他们也不再怕真田弦一郎了,全都热烈地要求真田弦一郎快点过去。就连幸村精市,也微笑地让他先过去,回来了再继续。
切原赤也看两个人说了几句话,真田弦一郎的脸一下子红了,一青学姐则伸出一只手,笑眯眯地看着真田弦一郎。真田弦一郎就把第二颗扣子拆下来给了一青元。从他当时的力度来看,切原赤也肯定他是强行把扣子扯下来的。
他俩没说几句,一青元就急匆匆地走了。真田弦一郎再回来的时候,球场内是更加热烈的声音。他们刚才全都直勾勾地盯着那两个人,全都觉得不能放过这样难得的糗他的机会。真田弦一郎在他们的声音中压了压帽子,低声说了句:
太松懈了。
三十二
切原赤也再次收到跟一青元有关的消息是在大二,真田弦一郎送来了一张订婚请柬。
一青元在真田弦一郎升入大三那一年考进了原来那所音乐学校,不过不再是钢琴系,而是作曲系。在确定了离开日本的时间后,她向真田弦一郎提出了订婚。
订婚宴很热闹,真田弦一郎这才知道一青元家里有这么多人,迎来送往的,真田弦一郎感觉自己都快僵硬了。当然不是指身体的僵硬,而是指面部表情的僵硬。但即使他竭力露出了微笑,还是得到了一致的评价:有点太严肃了。
真田佐助当然也来了。他对着一青元宣布一青元再一次成为了自己的偶像,因为她居然和大叔(真田弦一郎)订了婚,让真田弦一郎恨不得当场暴打他。
网球部众人则对真田弦一郎这么多年修成正果非常佩服,甚至还聚在一起讨论真田弦一郎究竟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一青元的。柳生比吕士十分淡定地向他们揭露了真相:国三,一见钟情。引起了几人的一片嘘声。
真田弦一郎对这群朋友十分无奈,但今天的他不可能戴帽子,所以既不能用帽子遮住自己的脸,也不能对他们重复自己的口头禅。
不过,这个口头禅在他认识一青元以后,就很久没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