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录像带少女》半瓶子水

11、第 11 章

　　二十六
　　修学旅行很有意思，更有意思的是里面混进了一对疑似情侣的人。一群人看着真田弦一郎鞍前马后，把一青元照顾得妥妥当当，都禁不住怀疑自己的眼睛：这还是那个凶了吧唧的真田弦一郎吗？
　　一青元倒是很坦然，从来没觉得不好意思，对真田弦一郎的所有付出都坦然接受。
　　他们两个的这种相处模式让和一青元住同一间房的女生十分好奇，想问又不敢问，她根本想不到自己怎么对一青元问出“真田桑为什么对你这么好”或者“你们是情侣吗”这样的话。一青元虽然不怎么说话，但还是很有气势的，她回头看了眼坐在床边跟父母打电话汇报接下来行程的一青元，对真田弦一郎说：我去叫一下一青桑。
　　真田弦一郎和一青元走在路上，刚才他说要带她去一个地方，一青元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商场，有点无语，这不会就是真田弦一郎的目的地吧？
　　她猜得没错，这个商场的确是，但确切地说，里面的那架钢琴才是最终目的。这架钢琴本来是装饰用的，不过也允许顾客弹。一青元就看真田弦一郎弹了一首入门曲。
　　一青元一直在笑，真田弦一郎弹得很糟，他的双手根本不协调，按了左手就按不了右手，按了右手又按不了左手，明显是刚学的。
　　真田弦一郎强行弹完了这一首，镇定地邀请一青元跟他一起弹。一青元愣了一下，坐了下来，两个人挤在一张琴凳上。
　　这首钢琴曲实在太简单了，但一青元按了第一个琴键就停了，还是真田弦一郎按下了第二个，两个人就这样一个键一个键地弹完了这首曲子，根本听不出原曲是什么。不过这也让一青元明白了真田弦一郎是强行把琴键位置都背下来了。
　　一青元把这首曲子又弹了一遍，但跟往常一样，还是缺少了什么东西。她摇摇头，刚想站起来，就听到有人叫她：一青前辈？

　　二十七
　　循声看过去，是一个有点眼熟的男生，一青元在记忆里搜寻着，还是真田弦一郎叫出了他的名字。
　　凤长太郎。
　　对了，是那个一青元和迹部一起弹琴时拉小提琴的男生。
　　原来冰帝的旅行路线跟立海大的有一部分重合，凤长太郎和同学来外面走走的时候，听到了钢琴的声音，想着过来看看，结果发现是一青元。
　　我记得你，你很有天分。你专门学过乐理吗？
　　前辈过奖了。凤长太郎腼腆一笑：我只学过一些基础的。
　　难怪，你的音乐听起来很自由，有些是你自己发挥的吧？
　　是的，虽然只学过简单的乐理，但是目前来说还是够用的。
　　这样对你来说也许更好，也算是一种再创作，有点像是作曲……
　　凤长太郎看到一青元突然愣住了，她的瞳孔放大了一点，脸上有种奇异的表情。她扭头问真田弦一郎：我刚才说了什么？
　　真田弦一郎不明所以，还是把一青元刚才那句话重复了一遍。
　　凤长太郎看到一青元不自觉地微笑起来，那个微笑越来越大，她的眼睛里也好像掉落了星星一样，亮得吓人。
　　一青元问凤长太郎：一起弹琴吗？
　　凤长太郎怎么会不答应，一青元和他说随便他弹什么，她都可以跟上。两个人弹了好一会儿，一直弹到凤长太郎都迷惑了起来，因为他完全听不出一青元弹的是哪一首。
　　一青元却弹得不亦乐乎，她的琴声这次也没有激情，反而变得十分轻快，这意味着她的心情非常好。她看着琴键，手指灵活地在上面滑来滑去，感觉自己找到了真正的想要做的事。
　　她一直找不到弹钢琴的意义是什么，不再往下弹的原因也没想明白过。但是她现在明白了，她一直在弹别人的曲子，体验别人的感情，甚至到了一种条件反射的程度，每次听到前奏，她就知道要用什么样的感情。但是感情总会被消耗，一旦消耗完毕，她就再也没法继续演绎别人的情感了。但如果是弹自己的曲子呢？
　　一青元的手指停下，她看着自己的手，一根一根手指地摩挲着，她心里那块空着的洞终于消失了，她恨不得现在就立刻开始自己的新征程。
　　一青元抬头问真田弦一郎：你听到了吗？
　　真田弦一郎还没说话，凤长太郎就听到一青元用一种很温柔的语气说：真是个笨蛋。

　　二十八
　　应凤长太郎的请求，和他拍了一张合照以后，一青元一回酒店就给家里打电话，喜不自胜地对他们说自己现在就想回家，有事情要宣布。
　　一青父母听着她开心的语气，猜想是不是跟真田弦一郎有关，但还是劝一青元不如先把修学旅行过完，毕竟一青元很少有这样的机会和同学们一起出去旅行。
　　和一青元同房间的女生听到一青元说了句：也是，我也答应真田弦一郎了。
　　后面的行程里，一青元一直心不在焉，甚至还有些焦躁，不过她的心情一直很好，简直让每一个人怀疑她跟真田弦一郎在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柳莲二甚至隐晦地表达了“我们还是高中生”这样的意思，让真田弦一郎忍无可忍地告诉他他们只是去弹钢琴了。而柳莲二一点也没有羞愧的感觉，非常淡定地应了一声，这让真田弦一郎觉得自己这个好友真的相当松懈。
　　一青元则完全无视了这些事，她满脑子都是以前学过的钢琴曲，她的手指经常无意识地弹动着，就好像在琴键上演奏一样，事实上她现在只想飞奔回家坐到琴凳上跟自己的钢琴难舍难分。
　　还好剩下的日子很快过去了，返程那天，一青元的父母来接一青元。他们本来也是想看看一青元和真田弦一郎之间是怎么回事，没想到原本在跟真田弦一郎说话的一青元一看到他们就跑了过来，直接说要马上回家，根本没给他们观察的机会。
　　回到家一青元掀开被搬到杂物间的钢琴上的防尘布，一弹就是好几个小时，饭也不吃了，水也不喝了，她几乎要把自己这么多年学过的钢琴曲全部弹一遍，一直弹到感觉手指都酸痛了才停了下来。
　　一青元对父母说的第一句话是：我要学作曲。
　　第二句话是：我想请真田弦一郎到家里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