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林远卿

15、酒后

　　取酒的地方并不远。等到紫发少年回到屋里，一切情境已大不相同。

　　“楼兄？”

　　甫一进门就看见蜷缩在地上抱着头的银发仙人，紫丞真的是毫不意外，但面上却是一副担忧关切的样子：“楼兄，你怎么了？”

　　“不知为何，从刚才起就感觉头里嗡嗡作响。”听见声音，楼澈放下一只手，坐起来偏头看着他，黑眸中清澈见底，满溢着疑惑和不适，“但人却十分清醒，当真奇怪……”

　　“……”走近几步，紫发少年半蹲下身躯，仔细观察着银发仙人的脸色。沉吟片刻，他轻声问，“或许是楼兄喝醉了？”

　　“怎么可能？！本大爷怎么会这么容易醉？！！”银发仙人的反应出乎意料地大。他单手死死按住头，表情也近似被轻视的不满，“再说了，喝醉也不是这样的感觉。啊啊啊——难受死了！！！！！！”

　　看着银发仙人恶狠狠瞪视自己的眼睛，紫发少年轻叹了一口气，略带苦笑地说：“是紫某的不是。不如今日就喝到这里，由在下带楼兄去客房休息。”

　　见着紫丞虽是道歉，但摆明就是觉得他喝醉了。银发仙人硬撑着坐好，十分不爽地拿起紫发少年带来的新酒坛：“本大爷才没醉。今日不醉不归，难不成你心疼自己的好酒，想要耍赖？”

　　紫发少年的秀眉微微挑起，嘴角反而缓缓勾起一抹笑。他起身走到矮桌的另一侧，坐下：“在下答应的事自然算数。既然楼兄你仍有雅兴，那紫某也只能舍命陪君子。”

　　待得银发仙人又喝下一坛，紫发少年看着手中已经变温的茶水，长长的睫毛微闪遮住了瞳孔，微微动唇说道：“楼兄难道不好奇，流香是如何酿造的吗？”

　　“本大爷对酿酒没兴趣，”银发仙人将喝空的酒坛随意扔到一旁，看似如常，只有微皱的眉头仍旧透出几分疼痛。他将新的一坛酒拖到自己身前，倒也不急着打开，只是继续说着，颇有些挑衅的意思，“倒是对喝酒有不少兴趣。”

　　“呵……”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紫发少年轻声说，“流香本是极烈的酒，远远超出醉香楼的美酒‘琼波’，楼兄想必也感觉到了。”

　　“的确。烈酒如喉，如刀割般却十分爽快，偏偏‘流香’却如斯清冽，倒是回异于普通的烈酒。”谈起酒，楼澈倒多了不少兴致，“但奇怪的是，虽说极为烈性，但却让人不会喝醉……”

　　“楼兄当真认为自己仍未喝醉吗？”

　　“……”银发仙人手按上额头，似乎又更加难受的样子。他犹豫一下，头一次仔细思考了紫丞的话。随即拼命摇摇头，像是要把头痛驱赶走似的，然后大大咧咧地说：“真是，说话怎么这样拐弯抹角……喂，红梅妖精，你到底什么意思？”

　　尽管对这个称呼实在不喜，但紫发少年没有纠正对方。他知道以对方的性格这样着实是做无用功，而且名字不过一称呼而已，这样以后同行时，反而不易暴露身份。他微微一笑，很干脆地说出自己的意思：“在下的意思是，楼兄你已经醉了。”

　　“哈啊？怎么可能？！”

　　“梅花脑，沙参……酿造‘流香’时，以特殊的手法用了很多提神的药物。”紫发少年很冷静地说，“我想楼兄至今觉得自己没醉，应当是这些药物的缘故。”

　　判断是否喝醉很重要的一点就在于是否仍旧维持清醒。如果越喝越清醒，自然不会感到自己醉了。

　　但身体的反应不会骗人。头会嗡嗡作响、疼痛，就是一个证明。

　　银发仙人微微皱起眉头，忽然恍然大悟：“难怪本仙人觉出几分不对劲，原来如此！”

　　没有怪罪紫丞为何不早些提醒，似乎也是因为根本没往那方面想。银发仙人一只手捂着头一只手将已拿至面前的酒坛推开，颇有些终于找到缘由的释然。

　　“就是说本大爷身体一向良好，怎么会突然犯头痛，原来是你的酒的缘故……”

　　“……楼兄还是不要贪杯得好。”银发仙人的反应，既在情理之外，又在意料之中。紫发少年顿了顿，放下已经冷却的茶水，站起身来，笑容温润隐含关切：“便由紫某带楼兄到客房休息。”

　　楼澈这个人，果然很有意思。不过也只有这样的性格，在游戏的后期才可以以一个仙人的身份，打开紫丞恍若冰冻千尺的心吧！

　　这样单纯的性格，认定后便是执着的付出，又有谁能够拒绝？

　　既然已经将他引出天外云海，接下来想要与其同行的目的其实也完成一半了。

　　漫无目的地想着，紫发少年对眼前皱着眉，摇摇晃晃站起来的银发仙人柔声说道。

　　“楼兄，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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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晨，风朗气清，天气正好。

　　可眼前的人却皱着眉头，一副很不爽的样子。

　　紫丞看着银发仙人揉着额角，一副苦瓜脸，不由一笑，温声说道：“楼兄，还在头疼吗？”

　　“废话。要不是本大爷喝了你那酒，也不会整晚睡不着觉。红梅妖精，你真不厚道，怎么不早点提醒我。”银发仙人嘟嘟囔囔地抱怨，眉头皱得死紧，“还有，你那么早叫我起来干嘛？本大爷好不容易才睡着。”

　　“……在下提醒过楼兄，此酒不宜喝多，楼兄却嫌我小气得紧。”紫发少年微微带了苦笑，“至于今晨，紫某知楼兄头痛了一整晚。但要是就这样睡过一日的话，楼兄起来又会感到全身酸痛了。”

　　“……这到底是什么酒，怎么喝醉后如此麻烦！”银发仙人脸上不耐。

　　“……楼兄后悔了？”紫发少年微微一笑，“那——”

　　“本大爷只不喜这头疼，又不是不喜那美酒。昨日你答应过本仙人的事，可不许食言。”

　　“呵，自然。”知道对方仍旧肖想余下的‘流香’，紫发少年颇有些啼笑皆非地点头。但随即他便正了神色，长长的睫羽微微遮掩了那双深邃而清明的紫眸，加上那张略带文弱的俊秀脸庞，颇显了几分脆弱。

　　“楼兄，在下有一事相求。”

作者有话说

　　……开学了。
大家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