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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插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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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
声音轻柔的很,外头的光扎眼。
一进里头,微微发暗,有一小会儿眼花,什么也看不清楚。
在这个之际,突然一个人,宽厚的手掌将她腕子一拉,一拽。
吓得本能反应将左手腕子上的匕首拔出,计算对方高度,准备抵在对方胸口上。
结果,方才因为与棕熊搏斗,匕首掉落在荒野里……手上空空如也。
最终,一只小手掌抵在对方人胸口。
当适应了光线,这才看见,急不可耐抓住她的是贺嘉佑――
她目光浅浅,警惕没有全然消下去。
贺嘉佑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以为只是上次刺杀的后遗症,防备颇高。
却不知道,她的警惕心,一直如此……
两人贺嘉佑先开口,问道:“你刚才在何处?”语气充满了担忧。
她听到这样的关怀备至的语调,心头一暖。
放柔了警惕,口吻淡然两份,语调平缓。“没事,我猎了只兔子……”
他在她话音刚落下之际,急忙说到:“那好,没事就好。”
呦呦看着贺嘉佑,到嘴边的话硬是在后槽牙处咬了好几遭,才说出口。
“我看营地像是被袭击了一样,可是有什么事儿?”
贺嘉佑知道这个问题避免不了。
神情顿了顿,说到:“无碍……”语气里倍感疲倦。
伸出手,在额心捏捏,丝毫不掩饰他的倦怠疲惫。
拉着她的手没有松开,他牵引着力道,后退几步,坐在椅子上。
一手支着额头,眉峰紧蹙。
王舟突然从外面进来,看着闭目养神的贺嘉佑。
福拜,看了一眼呦呦。
说道:“陛下,人都抓住了……要去审一审吗?”
贺嘉佑不懂。
王舟继续到:“陛下――”语调轻缓了些。
贺嘉佑此时才徐徐睁开双眼,有些倦怠的神情,没太多精神……
像是要唉声叹气一般。
他张口,累到极致样,强打精神:“走吧。”然后起身,松开了呦呦,随着王舟走了出去。
呦呦慢慢跟在身后。
心里想的就是:我倒是想知道,贺拂明做了什么。
等穿过许多帐篷,到了一片空地上,跪了一片黑压压的人,粗略数数,近乎一千多人……
这是叛乱。
贺拂明哪有本事做了这些还全身而退。
她目不斜视,口不胡说,只是慢慢跟着,看着,想着……
往这些人群前头走,一位夫人站的笔直,居然还身着了一身铠甲,护心镜……
涨的与贺嘉佑有两分形似,却不同于一双眼眸。
她的眼睛里饱含了恨意,怒意,杀意。混浊一片的搅和在血色得眸子里。
手被束在背后,却傲气的抬着头。
与贺嘉佑直视了一眼,偏过头时,还粗气冷哼一声。
太子跪在一旁,施幼南不在他身边。
施家不可能光明正大的能跪在陛下面前……施家是,无诏不得近天子身。
呦呦此时看着这块地方的人群,几乎此行来的人都在场,除了施幼南……
她突然有些明白,施幼南靠着太子的原因。
不为太多,只为施家能在天子面前有一目之地。
不至于,在广陵四大家族里,他们不得随意出现在陛下面前。
说出去,该被多少人嘲笑,明刺暗讽。
贺嘉佑落座,一把金坐,泛着大云浪图腾。
南息以海浪云纹为图腾。
所以,但凡高贵的场所,这两样必定交织出现。
在场,非常安静。
她突然没看到贺拂明……
他猎完熊,跑哪里去了……
正四处看着。
贺嘉佑说了第一句话,“皇姐可有想到今日?”
呦呦听完,直接侧目,看着贺嘉佑。
他此时脸上的倦怠被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抖擞精神,双瞳威慑力强大。
根本看不出来,方才的疲惫不堪的影子。
那女子头抬高,视死如归,只道是一声冷笑,“你当初那样做的时候,可有想过我?”
看来,即将要进入一段冗长的故事回忆里……
呦呦有些讪讪无兴致。
但依旧要细细聆听,她想知道,贺拂明与蒋木,在其中做了些什么!
大概的故事就是:许多年前,贺嘉佑为了与邻国交好,自己的皇姐主动去联姻亲,十分老套。
不出意外,二人坠入爱河,生下了一位女儿(汝宁郡主)。
然后,继续老套的故事,却非常实用。
招降联姻是假,伺机挖空人家内部是真。
故而,最终是南息大胜,邻国被吞灭。这位皇子不知道怎么了,继位了。
两人的关系在在政权变得疏远,疏离。最后分道扬镳。
贺嘉佑以为人家是负心汉,负了自己的姐姐。
赐了一杯毒酒,杀了人家,还屠了人家全族。邻国彻底消失。
她对自己丈夫还是有感情的。
被以前的族人挑唆,今日策划已久,带了两1千人造反,对自己的弟弟动了手,做了这件事情。
呦呦觉得,这说得过去吧也能说,说不过去吧,也不能。
总觉得奇怪。
因为爱人杀自己的弟弟,这是什么想法?
她不太能理解。
天底下有什么是能超过血脉至亲的?
突然在心里问这句话的时候,呦呦不自然的嗤笑了自己一声。谈什么血脉,谈什么至亲。
最没资格谈这话题的,怕就是她……
她看着贺嘉佑,马上要做审判了,他会如何对自己的皇姐?
对,对他做??了这样不可饶恕事情的皇姐。
贺嘉佑在上头,整个人异常安静。
突然,这个夫人大笑起来。
语锋凌厉似剑,粹了血的眸子狠厉得瞪着他。
“可笑世人皆以为你是为了我杀了他个负心汉,殊不知你就是害怕罢了。还找了如此冠冕堂皇的借口!贺嘉佑,你真虚伪!”
呦呦眉目一簇,故意的。
以进为退。
看似在朝死路里走,实则不然……
她在激他动手。越是这样,贺嘉佑可能越会赶紧做下决定,这样,有些东西就容易被情亲掩饰掉……
果真,贺嘉佑一只手盖在眼睛上。
深吸了一口气。
“带下去――流放至今夏,永不得回南息。”
然后,这件事情便结束了……匆匆然开始,现在匆匆然结束……
一切仿佛是此行的小插曲。
死伤的士兵,破烂的帐篷,如果看不到这些,这件事犹如未发生一般……
这件事情还没交代完,就偷摸地离开。
说是去找一下贺拂明。
结果她前脚刚离开,后脚贺拂明就将这一只棕熊献上……
最后贺拂明得到了赏赐。
他猎杀到棕熊,映射到了贺嘉佑反败今夏的老臣子们。
直接把自己的皇姐,大长公主流放到了今夏。
但是她的女儿却还留在广陵。
汝宁郡主……
就是贺秉修的亲弟弟,六皇子献媚喜欢的姑娘。
那个她觉得不甚很好的女子。
贺拂明这次得到的封赏是能穿皇族白衣,能上朝议事。
不过估计这是贺嘉佑顺水推舟罢了,总要找个由头告诉大家,他还有个儿子……
不然像什么。
人家出生为质,胜载归来,再厚此薄彼,总有些不好的话传出去……
呦呦远远的看着,贺拂明遇事不喜,遇事不悲的性子,格外‘敦厚’!
她走了。
拎着一只灰毛兔子。
也不知道刚才营地大乱,贺璎鱼如何。
想着人家是有疼爱的爹爹的,应该不会有事。
大长公主找的是贺嘉佑,应该不会伤及无辜。
在营地里问了好几位侍卫婢子,没一个人说看到贺璎鱼的。
她开始蹙着眉头。
转而开始问,誉王如何。
她父王的行为,也可以判断她的迹象。
最后,得到的答案不太好。
因为誉王带着兵马,出去了――
看来,八成是去找贺璎鱼了。
誉王可能是刚才保护陛下去了……
她也急匆匆帮着寻找,碰见蒋木了,也直接擦肩而过,一句话也没有。
国安郡主的父王肯定找得到她,但是现在午时早已经过了。
都该带申末酉初了,太晚了。
这要是再回不来,天该暗了……
一位女子,在外过了一夜,哪怕她什么也没发生,留言也会遍布整个南息!
除了一条命,再也没有比女子声誉更重要的了……
她今日找不到,或者明日谁找到,她要么嫁,要么绞了头发做姑子,要么自卫声誉而死。
这就是女子的下场……
呦呦此时一遍嫌恶这个破规矩,一边有些2着急忙慌。
就这样,她也没丢掉兔子。
依旧拎在手上。
心里将刚才营地的情况细思了一下。
整个营地由东南方向的刀伤劈砍的帐篷最多,怕是先从那里入口。
东南朝着西北处拥堵踩踏损坏的帐篷最多,那里应该是两军对垒的地方。
再朝着北方向,血迹最多,那里战争更一步厉害。
火势也是这里烧的最为厉害,那应该是第一着火点,向着四周扩散。
儿贺璎鱼住在东北角。
在第一波打起来的时候,离她就不太远,她如果要跑。
那就是从自己的帐篷往北,再往西北,往西是最近的逃跑路线。
那这样的话,西方向是没有门,但是有一处活动的几根木围栏。
她步子有致地朝那里。
走到后,她细细打量,看看……
果真在一处围栏章发现了一根衣裳的丝线……
呦呦取下来,对着光一看,淡淡紫色丝线。
她觉得找对了,立马动手推围栏,看是那里活了……
贺璎鱼今日穿的白裙紫绣的衣裳。
这个丝线细滑,光泽饱满,绝非凡品!怕是不会有错。
退了两巴掌,一个围栏活动起来。
她翻身钻出去。
看着眼前一片郁郁葱葱的林子边缘。
完了,这个不太好找!
她把衣摆一绑,兔子放里面,从怀里取出布包,将钢丝刃捏在手上。
等一会可能需要用到火把……先摸了一把怀里的火折子,基本准备到位。
她朝着林子深处走去。
鬼丫头,瞎跑!
忍不住埋怨了两句。
如果她真的在林子里,婢子是不太可能找到她。
男子去找,对她太不友善了。
真是两难!
呦呦嘴上心里都觉得贺璎鱼麻烦,却耐不住步子一步一步深入。
她一边走,一边喊。
也没喊贺璎鱼,她的名字。
而是喊她的称号。
这样不会惊着她。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带着婢子。
果真如她料想的一般,不会那么顺利,现在天已经黑了下来。
她找了一根树棍,将自己的衣袍撕成碎条,缠裹在树棍上,用火折子点燃。
依旧咬着牙寻找着。
不知疲累。
嗓子是一阵红烫发疼,干涸的感觉。
她步子没停,叫喊也没停。
几乎快到了子时。
她终于听到了回声。
声音微弱,细小,犹如蚊蝇。
“我在这儿……”
还带着哭腔和抽泣。
呦呦再继续喊着:“国安?”
右前方草丛里穿出声音,“我在这儿……”
呦呦嗓子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
拨开右前方的草,火把举过去。
一个小姑娘,坐在泥土上,发髻有些松散,眸球乌灵闪亮长眉连娟,微睇绵藐。
一脸可怜兮兮的正望着她……
眼睛里的水荡漾的直接划出眼眶。
满含委屈。
却不娇柔做作。
一副梨花带雨,蝉露秋枝的模样。
格外醉人。
庆幸发现贺璎鱼的是她……
呦呦别开眼睛,看不得她这样委屈巴巴,可怜兮兮的模样。
嗓子疼得很。
“郡主可,还能走?”
心里想着,别崴脚,别崴脚!
柔弱的声音带着鼻息。
“我,我,我脚崴了……”
呦呦目眦欲裂,心里暗道:这不是话本子吗?
真是前人写书预知后事啊!
心里不知如何作想。
长吁一口气。
作死的问道:“郡主可敢让本王背你出林子?”
基本是不可能。
她不相信誉王府的家教会如此。
所以,听见贺璎鱼顿顿呼呼说。
“不能。”
异常坚决,还带着死志一般。
呦呦头一垂,知道如此!
只好贼心不死的问。
“本王该如何送你回去?你这脚我给你扭正,你自己跟着走回去,总可以吧?”
贺璎鱼没说话,只是脚往裙子里缩了缩,还疼得抽吸一口。
看这样子,她再道:“我不方便回去叫你父王来,因为林子里随时有野兽,你太危险了。”
想着誉王府涵养定是高,现在没办法等着誉王找回来。
她也不能离开这里。
所以,只好‘得罪了’。
再说,其实都是女子,并没什么冒犯……
呦呦蹲下身子,伸出手,掰过贺璎鱼的脸,让她直视过来。
然后很郑重的跟她说。
“本王专程找你,送你回去,只好得罪!”
然后,在贺璎鱼愣愣的神情下。
呦呦伸出手,捏住了贺璎鱼的脚踝,摸索了一阵,骨头有些错位,还已经肿胀了。
这就算接好了,她还是无法走回去……
呦呦抬头看了一眼贺璎鱼。
“得罪了。”
国安使劲收回自己的脚踝,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却依旧不松手。
呦呦手上也没松,还使了一道暗劲。
疼得国安一阵莺鸣,声音也是悦耳的很。
她直视看过去。
伸手在刚才绞起来的衣摆里摸出那只灰兔子,朝贺璎鱼怀里丢过去。
估计她是没看清楚是什么,吓得惊叫一声。
天黑的几乎五指看不见,就一把不太亮的火把。
呦呦看着贺璎鱼。
语气有些凉薄。
“赶紧回去,你名誉不要了?我是给你正骨,不是轻薄。”
贺璎鱼愣了愣,咬着嘴唇,眼圈红红的,小兔子一般点点头。
呦呦拿脚踝的时候,她还是无意识的缩着脚。
当呦呦再扫过去一眼的时候,足上的力道才缓缓卸掉……
她隔着云袜,给贺璎鱼摸着错位的骨头,摸得很细,怕没弄好来个二次伤害。
贺璎鱼在一片漆黑中,看着辰王朝着她一步步走来,现在蹲着身子给她正骨,整个动作轻缓有力,却一点也不带龌蹉。
她鲜少见到一位男子,这样看她,这样对她。
偷偷抬着头,瞧着辰王认真的模样。虽然对她有些冷淡,一点也不热忱。
世界上,还是好看的脸蛋还是占优势的吧。她看的有些挪不开眼。
怀里抱着的是一团毛茸茸的东西。
她借着橘黄色火把的光看了看,是一直趴着不动的兔子。
贺璎鱼正要说话。
“它好像……”
话还没说完,嗓子里的句子全被一声尖叫冲开。
贺璎鱼的眼泪一下子就飙出来。
背后的冷汗直起,疼得哆嗦直起,寒毛直立。
瘪着嗓子,一只纤纤手指着呦呦。
“你跟本郡主说一声再弄啊。”
呦呦笑了笑。
“这样你才不会紧张,好了,不疼了。你休息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贺璎鱼动了动脚,除了觉得有些胀,绵软无力之外,真的不是很疼了。
脚踝还是发胀发烫。
她指了指天,“都黑成这样,走回去要多久?”
呦呦算着来时的路程,不迷路,不遇到危险的情况下,她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
现在国安的脚崴了。
走一会儿需要休息一会儿,不然更疼……已经肿起来了,怕是她走不了多远……
看了看火把,呦呦又把衣服撕开一缕,缠绕在火上面。
火光瞬间大了些。
呦呦现在只祈求没有什么大型的猎物。
身上的箭一共就才两只。
准备扶起来回去的时候,贺璎鱼将兔子捧到火把旁边看了看。
那只灰兔子闭着眼睛,有些像是,死了?
呦呦伸手抬了抬兔子的嘴角。
不动。
张口就说:“如果死了,等会走饿了,就把它给烤了。”
贺璎鱼吓得兔子往怀里一抱,惊讶的看着呦呦。
“辰王殿下,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位好人。怎的吃这么可爱的兔子?”
呦呦扶额,果真女孩子还是矫情些。
她虽然不做作,还是不能理解可爱为什么不能吃!
呦呦短促哼笑一声。
“粗略的算算,你大概已经有四个时辰,没有进食,不饿?”
贺璎鱼还没来得及摸肚子。
呦呦就一巴掌用力,提起她。
身子朝前一蹲,贺璎鱼因为站不稳,往前倒去。
正好掉在她的背上。
呦呦找了几个时辰,累的很。
但是还好,还能坚持!
她咬着牙。
一路,没有意外的将贺璎鱼背回去。
回去的时候,国安在她的背上已经睡着了。
一只手还圈着灰兔子。
就是死了……
估计是在她的衣裳里闭死的?
没死的话,会一个多时辰动也不动吗?
寅时,春日里,太阳都出的早。
真是再过一会儿,太阳都能出来了。
她找了一下午,背了一夜。
体力消耗殆尽……
等将贺璎鱼送给誉王的时候。
一点感激也没有。
警惕颇高的看着呦呦。
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样,气势大胜。
哪怕他至今未眠,困顿慌忙写满脸上,此时看着呦呦,便如同看着仇敌一般。
看着辰王凌乱破碎的衣裳,再看看自己的女儿趴在他背上睡得香甜正好……
他这个不谙世事女儿……
辰王这副模样将女儿送还给他,大营里总有守夜,早起的婢子、奴才们,无一不是清清楚楚的看着这一幕。
不消一刻,整个营地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誉王最终还是以一位老父亲的口吻,替他的女儿担忧道。
“辰王这副样子大摇大摆的将女儿送还给本王,意欲何为?”
呦呦累的坐在椅子上,动都不想动,端起茶碗一口饮尽。
“本王身子不利索,还请誉王请一位御医给我瞧瞧……”
誉王虎目看了呦呦半响,叫下人去请御医。
他想知道辰王在搞什么花样。
都已经被这么多人知道了,也没有办法,再说其他遮掩。
而且她的身份又极其特殊。
是位皇族,没办法做些什么不见人的勾当对付她……
呦呦支着头,晕晕乎乎地都要睡着了。
御医来了,给她搭脉,把着。
身体除了疲惫不看,有些气虚受寒,并无大碍。
就如实禀告了……
呦呦迷迷糊糊道:“本王不行,你怎么没把出来?”
……
御医一惊地看着辰王,她都有些昏昏欲睡。
御医自然听说了辰王背着国安郡主回了营地,且二人都衣裳不整。
连忙侧过头,看着誉王。
誉王听了这话,那是个欢喜。
却按耐住,礼节性的问了一句。
“辰王殿下哪里不行?”
呦呦晕乎地说:“誉王觉得了?”
然后她强撑着身子,步子颠三倒四地走出去,回自己的帐篷……
朝着床榻倒下去后,含糊不清的说了句。
“累死我了,水含,拔了吧……”
然后彻底昏睡过去。
这一觉,她睡了一天一夜。
吓得贺嘉佑亲自过来看看,都带着御医来了……
正经的睡好了。
她起身,后日的清辰……
她打着哈欠从床上蹦起来,整个人神清气爽。
活动了几下胳膊,肩甲处有些疼痛……但没有涨涩之感。
看来,水含还是拔了……
大声叫了句:“你主子醒了,给我端点吃食来――”
然后,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不是特别饿……
疑惑的摸了摸。
这莫不是饿过头了吧?怎么没有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