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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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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团传来消息,追踪许普诺斯和萨迦的灰衣人终于有了些眉目,只不过不是来自情报网,而是灰尘遍布的资料室。白发苍苍的老管理员递给许普诺斯几个散发着霉味的卷轴。许普诺斯看了看日期,居然有两百多年的历史。纸张因为年代久远发黄变脆,有些地方还有蛀虫咬出的破洞,那是一份骑士团的行动报告。
骑士团曾派出一队人马清剿某个叫龙巫教的组织的据点,行动失败了,特遣队几乎全军覆没。他们遭遇了某种叫做龙巫妖的生物,半数以上的骑士都死在其手中。似乎当时的骑士团对龙巫教并不陌生,报告中没有详细加以解释,但从作者的遣词造句中也能看出那不是什么良善的组织,许普诺斯觉得似乎在哪里读到过龙巫教这个名词,但怎么也想不起来。报告里附有龙巫教标志的图案,果然与许普诺斯从灰衣人身上搜出的徽章一模一样。龙巫教一定销声匿迹有相当时间,以至于到现在已经无人记得,但是这样一个组织到底和萨迦能有什么纠葛,为什么要穷追不舍?
许普诺斯于是开始收集关于龙巫教的史料。说起历史文献,自然是叶尼塞的骑士团总部最为齐全,许普诺斯好不容易找了接口离开,自然是不愿回去。从骑士团的图书馆里找出里几本又黄又皱的抄本,抄本上的内容断断续续,不少地方语焉不详,许普诺斯还是大概拼凑出了个轮廓。
龙巫教是大法师萨玛斯特创立的邪教,崇拜邪恶的龙和被称作龙巫妖的不死生物。这个邪教最兴盛的时期是在五百年前,大主教混进了银月联邦的王庭,高居国师之位。银月联邦的统治者受其蛊惑,在大陆上四处挑起战火,各大教派也受到挑拨,彼此之间战斗不休。当时战祸肆虐,民不聊生,最混乱的二十年被成为“血色黄昏。龙巫教的目的是让整个大陆陷入死亡和自相残杀的人间地狱,然后使龙巫教接着混乱崛起,成为大陆上的唯一正教和主宰。但是一直受雇于银月联邦的雇佣军团无意间发现了国师真正的目的,被迫反出联邦,后来在各国间辗转周旋,总算让人们开始意识到自己被龙巫教玩弄于掌中,用各自子民和信徒的血为邪教筑建血色的大道。后来众人联手,银月联邦因之崩溃,龙巫教的大主教被处死,龙巫教成了众矢之的,被各国禁止,在几大势力的联手打击下最终毁灭。
放下卷轴,许普诺斯叹了口气,难怪龙巫教不曾出现在各国的正式史料中,当年多少豪杰权贵都因为一个邪教昏头转向,想想也是耻辱。所以各国和几大教派一边清剿龙巫教的余孽一边致力于抹去龙巫教存在的痕迹,只是后者成功了,到了现在几乎没人知道曾经有过那样一个组织;而前者则不那么成功,显然有一部分龙巫教徒设法隐藏下来,在暗地里发展壮大。
许普诺斯问过萨迦,是否知道龙巫教和龙巫妖。魔法师自然是一派茫然,只知道从去年夏天起便有人开始追捕他。许普诺斯多少也猜到了他会那样回答,只能叹息。许普诺斯吩咐骑士团继续调查,只是把注意力集中在使用龙或蛇为标志的小组织,特别是从去年夏天起开始有大量人员调度的。龙巫教虽然潜伏下来,但是想要彻底不为人知是不可能的,多少总会留下痕迹,凭借骑士团的情报网总是会找到蛛丝马迹。
“了解你的朋友,但是更了解你的敌人。”普诺斯从小便被如此教导。说起资料,没有哪里比得上奎尔萨那斯魔法学院的图书馆。许普诺斯思虑良久,还是决定联系当年的同窗好友卡尔萨斯。
精灵清秀的面庞出现在水镜中,碧绿的眼睛里惊喜交加,“泽菲洛斯!”
“好久不见,”精灵语柔软婉转的语调在唇齿间辗转,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那段青葱岁月。
“泽菲洛斯,真的是你!到底怎么了,自从就职仪式以后便在没了你的音讯,老师和我都好担心。”精灵伸出手,仿佛想透过水镜触摸好友的面庞。
许普诺斯望着水镜里的精灵,眼前浮现的却是另一张面孔,精灵中少见的银灰色杏眸,月光般的浅色金发……胸口隐隐的痛起来来,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自己从那人身边离去时,每一步都像踩在心头最柔软的部位。
“抱歉,卡尔萨斯。泽菲洛斯•温德沃夫并不是我的真名,我是许普诺斯•德•格里芬,伊比利亚的贵族骑士……那时是离家出走,就职仪式后,家人找到了我,所以就回来了。”许普诺斯挣扎着从回忆中脱身,歉意的解释。
“唉,原来是这样。这些年来过的可好?”卡尔萨斯报以温和的笑容,一如当年在学院的日子。
“人总有不得不承担的责任。”许普诺斯的声音中混入了苦涩,曾几何时,一切都是可以抛弃的,包括这个姓氏,只是那个人并不在乎她的牺牲。
大约察觉到了她的言不由衷,水镜那头的卡尔萨斯也沉默了。
“看看你,已经是大法师了。卡尔萨斯,我想让你帮我查点东西。你可听说过一个叫做龙巫教的组织,还有龙巫妖?”强行压下心中的感伤,许普诺斯将话题转到正事上。
卡尔萨斯摇摇头,不过倒是信心满满,“放心,只要是存在过的,就一定在魔法学院的图书馆里找到记载。”言语间满是自豪。
两人又寒暄了一阵,交流了彼此的近况,又回忆了在学院共度的那些时光。卡尔萨斯突然说到,“许普诺斯是伊比利亚骑士,但泽菲洛斯永远是公会的一员,如果有麻烦尽管向公会求助。”
许普诺斯心中一暖,卡尔萨斯永远是那样,温柔又细心。两人道了别,水镜重新暗淡下来。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许普诺斯回头,只见萨迦站在门口横眉怒目,木门可怜巴巴的斜挂在门框边,摇摇欲坠,原来是萨迦破门而入。
“谁?我听到有男人的声音。”萨迦怒气冲冲的问道,俨然一副丈夫撞见妻子红杏出墙的样子。
许普诺斯觉得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我在跟朋友联系。”
萨迦看了一眼桌上的水镜,仍是满脸狐疑,“那为什么关着门?”
“那是我的事。说到底,要不是因为你,我们也不会被人追的到处乱跑!”许普诺斯甩下话,下楼去了。
温蒂太太倒是对撞坏的门并不在乎,说是只要修好就行了,还笑呵呵的拉着许普诺斯的手开导道,“少年夫妻嘛,总是这样的。年轻人火气大,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合……”如此等等,直说的许普诺斯涨红着脸,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