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齐情史演义（大纲版）》莫浪语

14、第十三回 举屠刀明君成暴君 铲子侄反贼作佞贼

　　萧鸾自登上帝位后，一心铲除异己，并用权术试探群臣。

　　高帝第十五子萧锐，为湘州刺史，自萧子懋被杀后心惊胆战，帐下周伯玉进言：“逆贼篡弑，今叔业进兵湘州，非先帝之意，而乃逆臣之意，大王若起义兵，斩叔业以匡社稷，谁敢不同。”

　　时南豫州刺史萧铿、建安王萧子真、巴陵王萧子伦、南海王萧子罕、桂阳王萧铄、西阳王萧子明、河东王萧铉听闻萧鸾欲杀害自己，皆欲发兵讨贼。

　　萧锐典签王泽以周伯玉犯上，叱左右推出斩之，萧锐却令斩王泽。

　　萧鸾之所以到处散播自己要翦除高、武子孙，目的就是为了他们谋反，这样自己好名正言顺的杀死他们。事实上，在军事上能对萧鸾构成威胁的，只有萧锐、萧铉、萧子罕、萧子明。他们又听说，衡阳王萧钧、江夏王萧锋、邵陵王萧子贞、蜀王萧子文、永阳王萧子珉、临贺王萧子岳、南康王萧子琳、南郡王萧子夏全部被杀。萧鸾为了制造恐怖气氛，将他们处死的方式用尽酷刑，又将尸体喂了狗。可见萧鸾残忍至极。同时，他又散播风声，说出了当初临川王萧映、长沙王萧晃、安成王萧暠、始兴王萧鉴、武陵王萧晔皆系自己毒死。

　　高武子孙生还者皆大惧，有的甚至终日食不下咽，遂决定联合起兵。

　　萧鸾派重臣王晏前去督战，王晏知有辜先帝托孤之重，不肯前去，萧鸾面不改色，当即下令处死，夷灭三族。

　　萧鸾又派大将顾宪之、王秀之、陆慧晓、萧惠基等平定叛乱。

　　然而，就在此时，萧锐等决定集中兵力至一处。原来，有一名谋士名卢长凤，开到萧锐帐下，对萧锐说：“我虽不能保证辅佐诸位能够成功，但可以帮你们缓上几日，如果诸位王爷都愿意，我愿效犬马之劳，然而，如果你们败了，你们不要把我的命搭进去。”

　　此次一战，真是悬而又悬，萧锐等素怀仁心，不忍他人受牵累，因此同意。

　　却说萧锐等在外谋反，我一听说高兴坏了，这确实是个报仇的好机会，此外我的贴身婢女凤儿也好为我打探那位卢先生是不是我的子鸾哥哥。

　　当晚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子鸾哥哥对我说，他就要投胎做人了，可阎王却放他借尸还魂。说完，他人就不见了。我醒来，心中忐忑，不知如何是好，只唤另一名婢女紫兰，问她：『紫兰，你说，真有借尸还魂一说吗？』

　　「婢子不知，只听说过，可从未见过。」

　　『那，死而复生呢？』我眼巴巴的望着她，多么希望能得到肯定的回答，眼中的泪自眼角挂着缓缓流了下来。

　　「娘娘，您就不要为难奴婢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也从未见过。如果说一个人死而复生，倒不如说他根本没死。」

　　我突然一下激动地抓住她，用非常想知道实话的语气问：『你真的肯定，你刚才说的，如果说是死而复生，不如说是没死？』

　　「那是自然。」

　　我松了一口气。苍天有眼，我的子鸾哥哥没有死。一定是的，一定是的，他一定没有死。

　　突然门响了，凤儿急匆匆赶回，告诉我，萧锐起兵失败，萧家人全部被萧鸾杀害。不止他们，就连他们的家属子女，也都被全部处死。我问她卢长凤去哪儿了，她说乱军之中跑了。

　　我松了一口气，问她，怎么会是这样。

　　她接下来说的话，让我惊讶无比。卢长凤让他们集中兵力，直接对抗王秀之，王秀之必然知道萧锐粮草不足。因此，王秀之等一定会与他们耗时间。而他们的粮食是朝廷配给。他们打算攻下王秀之的大营，而后，朝廷送的粮食会送错。由于两军戎装相同，粮食到手后，再伏击前来夺帐的朝廷军。随后将粮草送给夺帐的朝廷军，并撤退。朝廷军必以为，拿粮草只不过是碰巧而已。

　　随后，又攻王秀之大帐，王秀之气闷。对手下说：“这帮人有完没完？整日骚扰。集中全部兵力，对付这帮人，带上全部粮食，我要和他们在湘州决战。”

　　萧锐等人兵马按计划撤退，而王秀之军后又有一支伏兵跟着。
　　大军开到湘州，谁知萧锐湘州兵马充沛，萧锐军又回军掩杀，而王秀之刚意识到中计了，准备撤退，又被后军伏击。车马缁重全部被萧锐拿下。

　　原本战事按照卢长凤的设计越来越好，突然萧鸾意识到萧锐军中必然有高人相助，便派刺客刺杀，竟然错刺了萧锐。萧锐被刺杀后，军中无主，这时，卢长凤做主立萧子真和萧铄为盟主，继续伐萧鸾。然而，高、武两系的矛盾逐渐显现。桂阳王萧铄，母袁修容，是萧子真母亲的姨母，也是袁妍的姑母。前几日此事一出，萧鸾就扣押了袁妍。

　　而萧子真和萧铄根本镇不住局面。各路诸侯开始内讧。最后干脆解散了联盟，分别与朝廷对抗。

　　卢长凤见朝廷军破诸侯盟军，只能跑了。而萧鸾先是大哭一场，说自己愧对先帝，竟然不得已要杀他们。

　　随后，萧鸾即以谋反的罪名，杀了所有的人，并夷灭三族，襁褓中的婴儿也不放过。

　　在杀袁妍时，萧鸾将袁妍得手和腿砍下，让袁妍吃下去。

　　袁妍不吃，萧鸾命手下一刀刀活剐了袁妍，听到袁妍的惨叫声不绝于耳，我大喊“不！”，撕心裂肺的喊着，想要哀求萧鸾给她一个痛快，但还是忍住了。

　　看到袁妍的惨相，我拼命忍住内心的痛苦，向萧鸾说：『臣妾不愿看这种东西，我要回宫。』说罢，我晕死了过去。醒来后，我仍然痛苦万分，为此得了心绞痛，发了高烧。然而现实必须面对，在报仇之前，我要让萧鸾逐渐相信我开始不分是非，不问对错，只关心自己。

　　我很自责，也很无奈，我感觉自己真的很渺小，无法扳倒萧鸾。而萧鸾也在不断试探我，试探我良知的底线，试探我心情的真假。

　　这时，宫中突然有一个身影飞了过去，丢下一张字条：“卢思雪，若你还想报仇，请尽快和梁国公萧衍取得联系。”

　　我瞧了瞧笔迹，是他，一定是他，这世上没有人能模仿出这个字迹。我将纸条亲吻了一下，而后很不舍得的点火烧了它，还注视它，想从火中捡回来，但最终理智克制了我的手。

　　我只想知道，究竟改怎么安排与萧衍的联系与交易。
　　这个白天，我静静地坐在皇宫内点的玉床上。时间过去，然而我却急不可耐的问着宫女时间。是否又如沙漏一般流淌，然而让我不知道的是，何时才能联系上萧衍。整个公众异常严肃，宫女们你来我往。

　　我心里焦躁极了，整个内心都被焦急充斥着。我坐卧不宁想着怎么样偷偷溜出宫去去寻找萧衍，然而我还是没有找到，没有找到机会去寻找梁国公。就在此时我突然间发现宫中侍卫都颜色沮丧的走开了。

　　我很担心这些宫里的侍卫是否是在盯着我。我也很担心萧鸾是不是会一直不放心我。事实证明，我的担心并不是空穴来风的。就在早晨，我的贴身宫女凤儿被萧鸾发现替我出去打探消息处死了。

　　“真是没有一个让朕省心的！”萧鸾的暴脾气又犯了，他连砸了十几个瓷器杯，摔到看管我的宫女和太监头上。他的眼里居然泛出了饱经沧桑的意味。我也看到他的头发里泛出了白丝。我忽然想到，如果今天他再生两次气，也许就死了。死了我的大仇不就可以报了？然后我就能见到子鸾哥哥了。

　　这年秋天，我终于寻思到了联系萧衍的办法。这个办法就是，派可靠的人前去荆州。找到萧衍。说来也是我太蠢太笨了，竟然忘了，朝中还有王敬则将军可信。于是我托人找到了王敬则将军，说明了我与王俪安好友的关系。王敬则经不住女儿的劝说，决心帮助我。顿时我感到如虎添翼，得意忘形之下竟然喝水时都呛到了，惹得身边人都偷笑起来。我这个仁厚的皇后娘娘自然是不会怪他们的。

　　我偷偷派我的婢女化妆潜出宫去找王敬则老将军，没想到，婢女慌慌张张的回来了。我很奇怪，心想这小家伙是不是在偷懒。没想到，她从怀中取出一封信：

　　思雪，我是子鸾，我若再不现身，你怕是把我的底细都查清楚了。然而，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了，因为你现在越来越不像你自己了，做了萧鸾的皇后不说，那么多亲人在你面前死去你却不动于衷。我不爱你了。你找别人去嫁吧。或者干脆，就安安心心做萧鸾的皇后。

　　这是你的笔迹，这是，可是我不信，之前多少次你不都是骗我的吗？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报仇，都是为了报仇啊。

　　我突然恨你了。你之前一直都是虚情假意，说过会永远不骗我，但这次你又骗我，不然你怎么会送这么一封信给我呢？

　　如果这样，我还替你报什么仇？你还想利用我联系萧衍，想自己不现身，让我来冒这个风险。你真是卑鄙！

　　我并不清楚你的真实情况，想再派人打探，将那宫女锦儿唤来，问她究竟什么原因，她却说：婢子出去之后就被打晕了，醒来后被捂住嘴，那个人让我把信交给皇后，说从此恩断义绝。

　　我还是不敢相信这种残酷的现实。在我冰封的世界里，你一直是那纯净的冰融化成的水，滋润他人的心的同时，也不断给人解渴，给我雪中送炭。

　　我仿佛看到你的衣冠端庄，两眼多了些黑眼圈，眼睛中充满血丝，俊俏的面庞上多了些褶皱，眼神中多了些哀求。

　　你这次是来告诉我，不要慌，即使我们不可能再在一起了，但你还是会看我们常在一起的份上，做我的朋友。我问你，为什么，凭什么我要去找萧衍。你说只有他才能帮我们，而你去会暴露行踪，只有我，派一些不被你信任的婢女去，才不会被发现。

　　我真为自己担心，于是派出另一位婢女小蓉，让她把我的书信送给征虏将军萧懿，萧懿即刻将信转送给了弟弟萧衍。

　　本以为事情一帆风顺，没想到萧衍死活不同意。他说，以他的实力，根本不足以和萧鸾对抗。除非萧鸾死了。而我又是让他和萧鸾对抗，杀死萧鸾，这本身就行不通。

　　我只能再冒一次险，告诉他，萧鸾早就中毒，只要在一天之内动怒三次就会死。并且告诉他，萧鸾平时不会动怒，除非自己的人背叛自己、自己的人没做好事情、自己做的事被对手破坏等少数情况才能气死。

　　萧衍看完信后，大笑：“这皇后竟然要杀皇帝，还将如此重要的消息告诉我，看来，未来我距离皇位，只差我哥哥了。”萧鸾品着茶，缓缓放下信，挥了挥手，意思是给点赏钱打发回去。

　　萧衍日思夜想，想出种种计划，但都没办法让他连续动怒三次，自己因为父亲当年的死，萧鸾也有份，他攥紧了拳头，都出了汗，他还是想不出。于是决定暂且搁置下。

　　第二天，萧鸾宣召萧衍入宫，我紧张到极点，额头上净是冷汗。萧衍却像没事人一样直接进来了。

　　“微臣萧衍，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罢了，萧衍。近来听说这皇后的寝宫中常有人跑到你那里。怎么回事啊？”

　　“皇上，恕臣无礼，臣见过皇后娘娘一面，她生得一张秀丽的脸蛋，眉眼楚楚动人，很是喜欢，因此托人带信。宫女并不知我爱上了皇后娘娘，因此才替我传信。皇后娘娘每次都把信烧了。”

　　“好你个萧衍！”萧鸾突然站起身来，指着萧衍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你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荆州刺史，敢打皇后的主意。朕打死你。”说完，就冲上前去亲自对萧衍拳打脚踢。

　　萧衍又说道：“陛下息怒。臣不敢有此妄想，只是想陛下知道一定会宣臣进来，臣正好可以一解相思之苦。”

　　萧鸾这回刚刚平静下来，又气的差点跳了起来，拍着桌子大吼“滚出去”。

　　“臣这就滚出去。”

　　萧衍走后，萧鸾把小蓉叫进来：“让你看好皇后，竟然不把内容上报，你该当何罪？”

　　“婢子都上报给李总管了啊。”

　　李无忌，是太监总管，实际上是子鸾哥哥临死前安插的一个卧底。

　　萧鸾把李无忌找来：“怎么回事，信呢？”

　　李无忌也真是好文才，一下子就写了很多封情书。

　　“只因怕陛下生气，一直不敢呈报。”

　　萧鸾给了李无忌一巴掌：“你再不呈报，朕的皇后早晚有一天是会被你们给害的到别人手上的。”

　　『难道皇上就不想责罚我吗？我变得如此之快，难道皇上就不怕我真变心跟萧衍跑了？』

　　萧鸾感觉头晕目眩，跌倒在地上，说：“我看你敢。”他的面颊，都已经红了。

　　当天，太医宣布无药可救，皇上寿数最多还有五天，五天啊，五天后，这个背负无数血债的禽兽就要死了。真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