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万年》柠檬海牛

6、破绽

　　警署办公室。
　　“我们已经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凌梵谷是在这单生意中和蔡京合作的人，所以，我们更要着重保护凌家人的安全，知道吗？”说完看着冷然和崔哲浩，“知道！”，二人回答着。“至于你，游夏，盯紧凌梵谷，有任何动向，向我报告，如果来不及，也可以自己处理。”“是，我知道了。”“桑梓姗……”，诸葛边说着边看向成霖枫，微微笑着说，“我们可以确定她和这宗生意没有关系。”成霖枫明显松了口气。“但是，从上次的画面看来，他们是想利用桑梓姗来完成交易，毕竟，和凌氏集团接触最频繁的，就是她了。所以，她现在也很危险，霖枫，保证她的安全，不要让其他人有机可乘，嗯？”“是，我会的。”“哦，若菲”，诸葛说道，“看来你和凌小姐的关系不错，所以，在冷然，额，不方便的时候，你要保护凌小姐，但是，这次不包括代她喝酒，知道吗？”“哦！”蓝若菲应着，然后小声嘀咕，“上次不知道是谁说不要让pub的事发生，不然我也不会喝那么多。”“啊，你说什么，我没听见？”诸葛故意装出不理解的样子。大家有默契的没有吱声，看着蓝若菲自己在那干瞪眼。
　　“霖枫，你来一下，关于桑梓姗……”还没说完，成霖枫就立刻走了过来，诸葛嘴角出现一抹了然的笑容，“我不管你和她现在是什么关系，但工作上的事，希望你公私分明。”“老大，我没有……”诸葛摆摆手，“两天后他们会进行第二次交易，你中枪的那次，他们根本就没进行交易。”“那画面上……”“他们只是想知道，桑梓姗有没有被监视，很不巧，我们中计了。”“那这次，你的意思是，我们不出面，放任梓姗一个人去面对危险？”“当然不，我们会在暗处，另外，你要试探一下，蔡京他们知不知道你的身份。凌梵谷是个狡猾的小人，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主动和蔡京说他家周围都是警察，关键时刻，他也是要自保的。但现在看来，只有你被出卖了，所以他们才会利用桑梓姗来试探你，现在，你也要看看桑梓姗是不是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如果是这样，你也就没有再呆在她身边的必要了。”“我想她不知道，如果知道了……”成霖枫心想，她一定不会容许自己欺骗她的。“霖枫，会演戏的可不止你一个人。”说完，诸葛拍了拍他的肩。

　　成霖枫从警局里走出来，一直在想诸葛说的那句话，“会演戏的可不止你一个人”。他自己也有些不确定了，难道，我才是最傻的那个？手机传来信息：“我在社区医院，你能来一下吗？”成霖枫心里一紧，以为桑梓姗受伤了，就匆忙地向医院赶。到了医院，看见桑梓姗穿着一袭草绿色的长裙，坐在医院前的花园里，给那些病人讲授中医的养生知识，不时还传来阵阵笑声。成霖枫长出了一口气，然后摇摇头笑笑，心想，自己还真是，怎么越陷越深了，那种担心，可不是假的。阳光刚好从医院的尖顶斜射过来，在草地上拉出一个长长的影子，桑梓姗被阳光映衬的闪闪发亮，嘴角不时露出的轻松而妩媚的笑容，恍如隔世，很美。
　　正当成霖枫发呆的时候，桑梓姗也看见了他，向他招招手，起身走了过来。他们在一处长椅坐下，桑梓姗很自然地把头靠在他的肩膀，闭着眼睛，用力的吸气：“有没有闻到，青草的味道。”成霖枫看她的样子，像个天真的小姑娘，就调侃她说，“你这样下去的话，小心真的会融入大自然啊。”“啊？”，然后桑梓姗想起自己那次在餐厅发表的谬论，笑笑，睁开眼，看着成霖枫，“其实我是想说，中医里很多草药啊都是绿色的，我喜欢这些，所以就爱屋及乌地喜欢绿颜色，呵呵，我猜想自己在上辈子一定是个身着一身绿衫的女药师。”“哦，是吗，那我这么喜欢白色，上辈子岂不是一个白衣浪荡公子？”“不，你不是浪荡公子，而是风度翩翩的风流才子。”“哈，那小生就多谢姑娘夸奖了。”“呵呵。”桑梓姗很开心的笑着，和成霖枫在一起的时候，她很容易笑出来，这感觉，真好。成霖枫看着桑梓姗的笑颜，知道她是真的很开心，他甚至有些不切实际的愿望，他宁愿现在的他们身处不知名的过去，而不需要面对现在这种两难的境地。
　　“你经常来医院教病人养生？”“是啊，学了那么久，总不能学而无用吧。”“刚才我还以为你受伤了。”“所以你跑过来的时候是气喘吁吁的？”，桑梓姗边说着边将手按在成霖枫的手腕上，“脉象还这么不稳”。“你都知道？”“我是医生啊，望闻问切总要会的。”“那你怎么不一开始就过来，而是过了一会才跟我打招呼。”“总要给你留点面子嘛，你也不想我看见你这么狼狈吧，呵呵，聪明的女人都会演戏的，我可是聪明的女人。”
　　聪明的女人都会演戏，梓姗，你都对谁演戏呢？

　　桑梓姗的办公室内。
　　“干爹，找我有什么事？”“来，梓姗，到会客室去，凌氏集团的公子凌梵谷来了。”他来做什么，桑梓姗有些纳闷，这次的项目一直都是她和成霖枫两个人在跟进，这凌公子根本就没出过半点心力。
　　来到会客室，桑梓姗就看见一个虽然五官端正，但总有一些阴冷气质的男子坐在那儿。都说相由心生，梓姗是深信这一点的。所以，她特意挑了个稍微远离凌梵谷的座位。“凌先生，您找我有什么事？”“是这样的，桑小姐，公司的会议决定，从现在开始，和贵公司的合作项目由我来亲自接手，希望咱们合作愉快。”她心里一惊，眼光看向蔡京，后者并没有表示异议，看来他们已经商量好了。心中了然，她从容地站起身，走过去和凌梵谷握了握手，“合作愉快。只是，依现在的进展，只要按计划进行就可以了，我看不出我们哪里还需要进行合作。”凌梵谷看了看蔡京，后者慢慢地说，“梓姗，是这样的，我们要把运输计划提前，就在两天以后。”“这么急？”“是，你也知道，最近经济不景气，早点脱手，总比货烂在手里的好。”“这倒是，那，我需要做什么？”“运货那天晚上我不能去，就麻烦你去一趟。”“好的。”
　　桑梓姗从会客室出来的第一反应就是给成霖枫打电话，她想他现在应该需要安慰，毕竟是自己努力了这么久的项目，就这样拱手让人了，换作是谁都不会好受的。
　　“喂，是我。”“啊，怎么，有事？”“你……还好吧？”“我？很好啊。怎么突然关心起我来了？”“没什么，只是想关心你罢了，货物运输是在四天以后，是吧？”“是啊，怎么，你是要来提醒我这个吗？”“不是，我……是想问，你们公司最近是不是有人事变动？”“啊，没有啊，你想跳槽啊，放着秘书不做，要到我们公司做端茶水的小妹？”“不是，算了，没事了，再见。”“额……”成霖枫放下电话，心里想，她怎么这么奇怪？
　　桑梓姗思量着，看来他们公司还没有通知他，那自己就不应该这样多嘴多舌。搞不好会造成不必要的误会。叹口气，回到办公室，为两天以后的运货做准备。
　　两天后。
　　上午，桑梓姗又给成霖枫打了个电话，“你今晚有事吗？”“没有啊，怎么，想约我出去？”“不是，我是想问，那批货物……”“小姐，你怎么搞得，我不是说我记得啊，在两天后，你两天前不是已经提醒过我了啊？”“额……”桑梓姗一愣，他还不知道，不可能啊，货物不是今晚就要运走了吗？怎么回事？“算了，没事，我要接个电话，再见。”成霖枫也傻了，桑梓姗怎么了？她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晚上。码头边。
　　凌梵谷坐在车里，远远的看见桑梓姗走过来，嘴角出现一丝冷笑。“桑小姐，这里。”说着拉下车窗，向她摆手。桑梓姗来到车边，低头看看凌梵谷，“凌先生，可以开始了。”“外面这么冷，到车上来吧，一会我让他们把车开过去。”看着他那阴冷的眼神，桑梓姗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不用，谢谢你，凌先生。”凌梵谷没有再说什么，就任由她去了。不过，这时桑梓姗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成霖枫。她确定自己不会看错，那就是他，可是，他为什么说自己今晚有空，却来到码头，他又为什么一直说运货的日期是在两天后，而不是今晚呢？
　　顺着桑梓姗的视线看去，凌梵谷自然也看到了成霖枫，“桑小姐现在有兴趣上车谈谈了吗？”桑梓姗回头，看见凌梵谷眼里不住的得意，感觉自己正在被什么圈套一点点的套牢，但按捺不住心底的疑惑，上了车。
　　凌梵谷递给她一叠资料，“成霖枫，重案组的探员”，桑梓姗心里一震，但还是一点一点地看下去。凌梵谷没忽视她的变化，继续阴冷地说，“他之所以接近你，是因为警方怀疑你义父和我们集团在运输这批货物时会走私□□，所以需要通过你来获得有关线索和证据。我想他今天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接到消息，我们今晚要运货。”桑梓姗深吸一口气，冷冷地看着凌梵谷，“为什么告诉我这个？”。凌梵谷没回应，只是继续自顾自地说，“桑小姐一定还没发现他们在你办公室安装的监视器吧？”。桑梓姗只感觉脑袋嗡嗡直响，已经没有力气回答。“我和蔡老板已经合作很久了，只不过这次手笔大了一点，就引起警方的关照了。桑小姐，我想我们可以真正地合作一次，只有我们两个人。”凌梵谷特意加上后半句。“为什么？”桑梓姗生硬地问。“啊，其实我查到，你父母……”说着看向桑梓姗，发现她的身体更加紧绷，“呵呵，你父母的死不是那么单纯的……车祸，是蔡老板在你爸爸喝过的酒里加了微量的毒品，才会让他产生幻觉，没了命的。哎呀，真是可惜，你现在可是一口一个‘义父’的叫着亲切，这是不是叫做‘认贼作父’啊？”桑梓姗有些歇斯底里地叫道：“我凭什么相信你？”，凌梵谷拿出一张报告单，那上面清清楚楚地写到：死亡原因——药品中毒。桑梓姗无力地放下报告单，“你想怎么做？”。“其实我看蔡老板不爽已经很久了，只要这次把这批货弄走，再把他弄进去，我保证你以后可以安安稳稳地经营你的公司，我们之间不会再有见不得人的交易。所以，桑小姐，既然成霖枫想从你这得到消息，那你就放给他消息，不过，他看见的，大概只有你干爹在场。具体的计划，我会再联系你的，当然，不是在你的办公室里……”说着，嘴角又挑起一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