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志炎瑶同人文--终未负，相思意》楠木樨

18、寻寻觅觅

　　万毒门一夜之间尽数破灭 ，魔教尽管分崩离析，如今万毒门的惨状也使其他魔教门派收敛着锋芒，暂时按兵不动。只是万毒门灭 ，仍然有人在得知北边有万毒门余孽的消息时 ，早已经悄悄避开正道视角抢先一步来到了北边 －－－死泽。
　　碧瑶跟着道听途说的消息来到了这个前世她没有来过的死泽，结果迎面就碰上了张小凡他们。
　　“碧瑶？”张小凡持着那烧火棍的手松了下来 。
　　“鬼王宗也想要那本《毒经》？”林惊羽狐疑地看着她 。
　　“关你什么事？”一路上碧瑶不是没有听到《毒经》在死泽出现 ，十有八九就在那万毒门余孽上 。怪不得这么多人趋之若鹜，敢情都是奔着《毒经》去的 。旁观者看万毒门在万蝠古窟中没捞到一点好处，反而还让整个门派都断送进去了 ，有些人在一旁幸灾乐祸 ，希冀着在这灭门的门派中捞到好处 ，一些人肖想了很久的《毒经》便是这样的存在 ，于是消息不胫而走 。魔教纷纷暗中出动 ，正道弟子携着天下正义赶来阻止 ，碧瑶常常在想所谓的正魔冲突 ，常常都是希望压制的一方 ，想太多 。正道这么一来 ，不就佐证那些消息是真的了吗？那些原本有过怀疑犹豫不决之人 ，此刻取而代之的便是无穷的勇气。
　　碧瑶轻轻叹了口气，抬眼看向他们 ，“看来恢复的不错嘛 。”她略过他们向前走 ，“一起走吧 。”她想知道 ，万蝠古窟究竟发生过什么。
　　“小凡？”陆雪琪叫住了张小凡。
　　“师姐，碧瑶不会害我们的。”张小凡冲陆雪琪点点头，示意她跟上。陆雪琪看着紧跟着碧瑶的林惊羽和张小凡一行人，摇了摇头，但还是跟了上去。
　　夜色清凉，虫儿稀稀落落地叫着，碧瑶和张小凡一行人围坐在火堆旁。
　　“张小凡？”
　　“恩？”
　　“万蝠古窟......究竟发生了什么？”既然万毒门悉数惨死，为何你们青云弟子安然无恙地出来了？
　　张小凡看了看陆雪琪一眼，似有犹豫。
　　碧瑶恰好看到这一幕，“算了，不想说就算了。”
　　“无妨，我们也想问你点事。”林惊羽拍拍张小凡的肩膀，示意他来说。
　　“你知道蛊灵吗？”
　　“蛊灵？”
　　“那个凡雨，就是蛊灵。”
　　火堆渐渐熄灭，青烟缭绕。张小凡、林惊羽、陆雪琪陆续闭目调息，唯有碧瑶依旧沉浸在林惊羽所描述的真相里。
　　万蝠古窟一战，原来不是魔教和正道迎面挑起的斗争，换句话说是蛊灵从中作梗。
　　碧瑶前世阅读过魔教祖籍记载，依稀对蛊灵有些印象，但随着时间有点模糊不清。蛊灵者，应是被下蛊的人被蛊虫吸附灵气，自行修炼成蛊灵。只是，凡雨何时被下的蛊虫，又是被谁下的蛊虫？如果凡雨已经成了蛊灵，那总坛的情况呢？碧瑶心下一紧，捻手化决变换幽姨教她的影蝶----透过影蝶的眼睛能看到自己想看的。
　　“去吧。”影蝶纷纷飞散开来，向着要去的地方。
　　碧瑶独坐改为站立倚靠着大树，好像这样能让自己的思绪更清晰些。据林惊羽他们所说，蛊灵的野心太大，甚至妄图控制......兽神，借此称霸天下。它利用万毒门，利用凡雨那具身体对秦无炎的爱慕成功进入万毒门，怂恿着老毒怪搜寻兽神的踪迹，这一搜，便锁定了渝都。在快要得逞之际，蛊灵撕开了真面目，它欲以万毒门和青云弟子做兽神的祭品。它唤醒兽神，与之谈判，要那兽神臣服于它，于是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兽神一直与之周旋，拖延时间，直到自己的真身完全显现，兽神不再容忍蛊灵的僭越之举，直接向蛊灵攻击。蛊灵猝不及防被重击。青云、万毒门一看机会来了，也都纷纷参入混战。张小凡同前世般被天书侵体，意外得了一卷天书，借由张小凡的天书之力，成功再次封印了兽神。
　　“那蛊灵呢？蛊灵被消灭了吗？”
　　“蛊灵最后为和兽神对抗，强行以一种邪门的功夫吸取万毒门的功力，本来在参战的万毒门人功力被突然吸走，瞬间动弹不得。”
　　“我们回去禀告师门的时候谈起这一门邪气的功夫，陆师姐有听到老毒怪功力被吸进前喊着‘血契’。”
　　“只是还没等那蛊灵吸收完所有门人的修为，那兽神间隙间反应极为灵敏地便给了那蛊灵致命一击，看着它化成齑粉，还嗤笑它‘不自量力’。”
　　“血契是什么？”
　　“掌门推断是一种随时可以向结下契约之人吸取修为。”
　　“那......那除了你们，就真的没有其他万毒门弟子一起逃出来吗？”比如秦无炎。
　　“当时一片混乱，小凡被天书侵体，利用那天书之力封印兽神时，灵力本就不稳定，身体也因为天书侵入难受至极；是师姐反应极快，带着小凡离开，然后我掩护，方能死里逃生。”
　　“对呀碧瑶，虽然当时我有点神志不清，但是被蛊灵吸取修为，也不应该有能力逃脱的。”
　　“我......我知道了，你别说了。”碧瑶垂下眼睫，阴影洒落，晦暗不明，“既然你们不信，那为何又追击到死泽？”
　　“我们......是怕魔教明里暗里集结有所......图谋，特地跟着前来以防不测。”
　　“噢。”碧瑶轻笑一声，不再多言。永远都是你们这些自诩正义的人，主持着自己心中的正义。
　　影蝶传来的图像渐渐换回了碧瑶的思绪，可碧瑶见到的却是，一片断壁残垣，和她所料不差，那蛊灵果然毁了总坛。
　　碧瑶突然想起渝都的时候，那蛊灵借着凡雨的皮囊，曾经以血救过秦无炎一次，难道那时候秦无炎就已经被蛊灵结下了血契吗？
　　碧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觉得不能再跟青云这群人一起同行了，假如......假如她真的找到了秦无炎，那青云弟子不是欲杀之而后快吗？
　　于是碧瑶在即将熹微之时，踏着露水，悄悄走了。她不愿与他们有半点纠葛，连口信也没留。

　　碧瑶单枪匹马，在死泽里横冲直撞，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她在树林深处走走停停，一处蔺草茂密的地方，仔细一看，无端被开了一条路，凑近一看，还有已经干涸的血迹，这处的草显然被逃命之人怕被发现，有被拨乱后又强行恢复原样的痕迹，许是过于匆忙，依然留下了些被发现的痕迹。
　　碧瑶找了这么多天来，从一开始充满希望，一点点迹象就以为是他，最后总是失望而归。她不是找到鱼人兽的营地，就是跟其他门派的子弟迎面碰上，或者又是寻到了妖兽的老巢。所以面对眼前的小线索，碧瑶也失了一开始的希冀，只是带着去试试看的想法，一探究竟罢了。
　　这条披荆斩棘才能通过的隐蔽路径，当真难行，碧瑶结了个结界，才把那些如刀刃的草隔绝在外。道路渐渐通畅起来，豁然开朗，半人高的草丛后面竟是一个山洞，“这山洞还挺大。”碧瑶探身进去，没有看到人，发现还有未烧完的柴火，看来是有人在这儿居住。碧瑶在柴火堆旁还发现一摊血迹，看来是受了重伤。
　　山洞内的光线突然变暗，“咚”地一声，是东西掉落的声音。碧瑶转身，骤然撞进对面人的眸子深处。霎时间，两人都愣住，时间好像停在这一刻，不再转动。
　　那人遮住了面容，只留了一双眼睛在外面。只是这一眼，碧瑶救认出了他。在他慌乱转身，还想要逃走的时候，碧瑶叫住他：“秦无炎！”一声带着殷切希望的呼唤，让那人停住了脚步。
　　碧瑶这么多天来的积在心里的不安、难过、悲伤，在看到秦无炎的那一刻一下子释放出来，决堤似的眼泪夺眶而出，她看到他停下脚步，她哭着跑向他，穿过他的腰身紧紧抱着他，一遍遍喊着“秦无炎。”
　　秦无炎只觉得贴着碧瑶的后背滚烫，他抬起想要握着碧瑶的手，看到碧瑶白皙的手腕，又看了看自己污垢不堪、伤疤遍布的手，还是轻轻放了下来。
　　他轻轻转过身来，忘进碧瑶湿润的眼眸，碧瑶再度环着他的腰身，贴着他的胸膛哭起来，一颗心就这样不受控制地狂跳。
　　“混蛋，秦无炎！”
　　“既然没死，为什么不来狐岐山找我？”
　　“你怎么跑到死泽来了？”
　　“你不知道我会担心吗？”
　　“混蛋，傻瓜！”
　　她突然扬起头看着他，“你......你被骂傻了么？”她擦擦眼泪，“你怎么不说话？”
　　“碧瑶，我”我很想你。天知道我想了几千几万次，就想能马上见到你。只是，“我在这儿，挺好的。”他转过身，怕藏不住双眸里的哀怨、不甘、以及......此生竟然还能见到她的肆意如杂草般疯长的丝毫窃喜。
　　“死泽，不安全。既然我无恙，你也早些回狐岐山吧。”
　　“你爹娘......还有青龙大哥他们会担心的。”
　　碧瑶，谢谢你。在天下人都以为十恶不赦的我早已经下地狱，只有你契而不舍地追着那点渺茫的希望来寻我。我这一世，原本只想生存，没有想过活着是为了什么，也从未想过这世上会有不愿我死的人，也不曾想世上能有一个始终惦记着自己的人，直到我遇见你。这样想来，我倒也无憾了。
　　以前的我配不上你，更别提现在的我了......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商。碧瑶，你走吧。”
　　一前一后就这样站了好久，泪划过脸颊，落地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