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F7] 心灵的归处》kyanmo

14、十四、

　　十四、
　　没想到这个世界也有金蝶游乐场。听着熟悉的《曼德维尔金蝶游乐场》欢快旋律，我的心情好转不少，五光十色的彩灯旋转闪耀，游人如织不时爆发出高声大笑。
　　我站在导航栏前，半天也没找到仙人彩和喷风。不……没有彩票和提丰老师的游戏是不会带来快乐的！我连作弊的方法都想好了，我可以借着长袍，偷偷把正宗插进台子里，我就不信这样还能被吹下去！然而……FF7，卸载！
　　消失了一下的克劳德很快又出现了，他带着我从一个通道走进剧场，剧台下两个又白又胖的大玩偶像是撑得走了形的莫古力。
　　找到对应的座位坐下，我们左边是一对情侣，黏黏腻腻卿卿我我撒娇说喜欢，右边是一双恋人，欲迎还拒口不对心骂讨厌，我瞟了克劳德一眼。再环顾四周，映入眼帘的全是一对对的小情人，我不由又瞥了克劳德一眼。克劳德触电般收回扯着我的手，头低得都要埋到地里去了。
　　好在这时候舞台上剧幕开启，拯救了克劳德。
　　歌剧的内容是很传统的公主与王子的故事，我看得昏昏欲睡，在克劳德忐忑不安问我觉得怎么样时脱口而出了一句“垃圾”。
　　剧台上忽地一静，方才还委顿在地嘤嘤哭泣的公主提起裙摆气势汹汹地冲到我面前。
　　“这位客人，您对我们的演出有什么意见吗？”
　　我拨开挡在我面前的克劳德，轻蔑地笑了笑。“你不是听见了吗？”
　　“你！”
　　跟下来的演职人员皆一脸怒容。
　　我幻出竖琴，手指重重地划过琴弦，发出一声尖锐的颤音。
　　剧场猛然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我昂首阔步，踏上舞台。
　　指尖在琴弦上飞快地舞动着，我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虚空，正好契合了乐曲主题——正义无情。为了炫技，我刻意加快了两个拍子，带着重金属冰冷质感的激越音乐在我指尖弦上迸发出来，回荡在剧场之中。
　　我踏上高台，在乐曲行到最高处时按住琴弦，划下休止符。
　　公主的扮演者最先回神，失声惊道：“难道您就是那位米德加的吟游诗人！”
　　我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将情绪随着琴曲一同发泄了出去，我心情恢复了平和，含着一抹轻笑，指尖再度抚上琴弦。
　　这一回从我指下流出的音符，既轻缓悠远，又温柔缱绻。我注视着克劳德，缓缓开口。
　　“很久很久以前，一个偏僻的小村庄中，住着一位美丽的少女。
　　“她有着一头纯金色的长发，白雪般的肌肤，和一双宝石般的蓝眼睛——宛如夏日的海，无云的天，开满原野的苍色矢车菊。”
　　克劳德站在台下，呆呆地凝望着我，仿佛我拨动的不是琴弦，而是他的心弦。
　　剧场的员工会意地将克劳德推进了后台，待我弹完这段间奏，一位同我歌中一般的绝美少女，就俏生生地登上了舞台。
　　少女羞怯地垂着头，白皙的手指捏着衣角，茫然无措楚楚可怜地盯着地面。
　　我轻咬下唇，低笑出声。
　　克劳德虚着眼睛瞧我，脸上布满“我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宿命轮回般的沧桑感。
　　我勉力将逸上喉头的笑声咽下去，继续吟唱。
　　“他的恋人即将远行，临行前，恋人许下承诺。
　　“——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去找寻至上的福地，允诺之地。
　　“少女含着泪儿答应了。那天之后，少女独自搬到了村头，等待着恋人归来。”
　　克劳德自暴自弃地随着我的音乐舞动起来。怎么说呢，他不动的时候，还是蛮像一位羞怯动人的少女，一动起来，这一招一式都充满力量感的少女看上去简直可以拳打神龙脚踏巴哈。
　　我强忍笑意加快了节奏，跟上他的速度。
　　“春风扬起少女的长发，问她，恋人可曾归来？
　　“夏雨打湿少女的脸颊，问她，恋人可曾归来？
　　“秋叶飘落少女的脚尖，问她，恋人可曾归来？
　　“冬雪漫过少女的心间，转眼又是一年。”
　　唱完这段间奏，我曲调渐缓，步下高台。
　　“如是日升月落，秋去冬来，少女还是没能等到她的恋人。这一年的冬天雪下得很大，进村的路被大雪掩埋，少女倚着窗台，向外遥望的目光满是愁绪。
　　“啊，我深爱的恋人，你何时才能回到我身边？”
　　我握住克劳德的腰肢，带着他转了一圈和缓的舞步——再让他自由发挥下去，我就要笑场了。
　　放开克劳德，我接着弹唱。
　　“雪越下越大，半夜一声巨响，惊醒了沉睡的少女。天地一片安静，少女惊惶地叫喊着恋人的名字。
　　“她听到了回应，一束光照进了漆黑的小屋，少女冲进了光里。
　　“只是一眨眼，少女就从漆黑的冬夜步入了一片花海。和煦的微风带着淡淡花香，轻柔地拂动着少女的裙摆，温暖的阳光洒落下来，驱散了少女心内的忧郁，活泼的鸟儿停在少女肩头，唱着美妙的歌曲。英俊的恋人啊，就等在花海中央，对着少女张开了双臂。
　　“我终于，终于和你来到了应许之地。少女含着幸福的泪水，扎进了恋人怀里。”
　　我的动作愈发轻柔，竖琴在我指下发出悠悠的回音，仿若少女幸福的低泣。台下一对对情侣相依相偎，都露出了梦幻的笑容。
　　“天亮以后，村民们在被大雪压塌的小屋中找到了少女冻僵的尸体。这个故事告诉我们，瞎立FLAG的结果就是，你既去不了想去的地方，也等不到要等的人了。”
　　我曲风陡转，语重心长地总结。
　　剧场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被我的黑暗（那啥）童话荼毒已久的克劳德当先脱离了石化状态，将假发裙子一扔，拽起我就是一通狂奔，没有让我陷入人民愤怒的海洋之中。
　　估摸着没人能追上来后，克劳德停下了脚步，一脸无奈哭笑不得地叹息：“千……你怎么又……”
　　我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无辜地耸肩。
　　被我目光扫到的店员立刻热情地推销起来。
　　“本店新推出的招牌饮品，让你拥有不一般的甜蜜享受。现在情侣特价买一送一哦，客人要不要试试？”
　　我可不想听克劳德继承自西玛的教育课堂，便立刻对着店员点头，然后推着克劳德去付钱。
　　谢天谢地有了吃的终于堵住他的嘴了。我真纳闷了，他不是沉默寡言型的主角吗，怎么对着我这么多话，他的六个点呢？
　　我撑着侧脸，坐在包厢里等他。包厢很小，只有一桌子两椅子，桌上点着一个心形香薰蜡烛，墙上天花板上画满粉红爱心。我看得嘴角直抽，绞尽脑汁回想我刚点了什么被塞进这个粉色地狱。
　　端着两杯饮料进来的克劳德也被这恶俗的粉色惊呆了，他脚步发飘地走到我面前放下饮品，脸色绯红地直视我的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请允许我以后能够照顾你！我会赚到很多金币，然后脱离神罗，让你自由自在做一个真正的吟游诗人。请你不要再伤害自己，拿自己的身体去做交易了……”
　　“……嘎？”
　　我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