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Chapter 2 四角爱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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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成坐在警车里，一名女警察陪坐在他身边。肖扬和潘伟铭走到这边时，孙成已经平静了，但双手依旧紧紧握着女警察递给他的水杯，似乎想从中获得一点支持的力量。
孙成身材比较高大，凭肖扬目测大概有一米八左右，手长腿长，缩在车厢里显得有些可怜，脸色始终灰白不太好看，眼神有点发直，似乎在想些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想，只是坐着发呆，也许谢伊娜横尸客厅的场景真的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冲击，肖扬看着他暗暗思忖。小女警看到肖扬来了刚想说话就被肖扬用手势制止了，孙成也没看到他们，就保持着手握水杯的姿势一动不动，车厢内依旧一片寂静。
肖扬默默打量够了孙成才带着潘伟铭钻进警车，开口向孙成问话：“请问你是报案人孙成孙先生吗？”
坐在车里的雕像听到问话僵硬地转了转自己的头，看了看新钻进车的两个人，发出一个鼻音：“嗯。”
肖扬在孙成对面坐定，继续问话：“那么你和谢伊娜是邻居和同事？”
孙成并没有答话，沉默的间隔很长，直到肖扬认为他没听到问题想再问一遍的时候，孙成才开口，声音十分粗哑：“对。”
肖扬觉得孙成现在的状态十分奇怪，他的种种表现让人感觉他并不像是死了一个朋友，孙成对谢伊娜似乎太过重视。肖扬又静静打量了孙成半晌才开口：“孙先生，我们有些情况需要向你了解一下，你现在的状态可以吗？”
孙成转了转许久不动的眼珠，开始闭眼深呼吸调整自己，良久睁眼直视肖扬：“警官，我知道你们有很多问题想问，我会尽量调整自己，正面回答你们的问题。”
“好。今天早晨你是怎么发现谢伊娜的尸体的？”肖扬示意身旁的潘伟铭记录。
孙成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极力忍耐一般，眉头一皱，慢慢开口回答：“昨天在工作中间休息的时候，她告诉我她今天要出差去美国，早晨7点半的飞机，但是这两天她工作太多太累了，怕自己只是定闹钟起不来，所以让我今天早晨六点给她打电话，我答应了。”
“平时我有早晨出门晨跑的习惯，今天也是。今天早晨5点我出门去跑步，回来的时候差不多快6点了，就给依娜打了两个电话，她没接。我当时没想那么多，以为她就是没睡醒，或者是早就出门去了，想想时间也还早，湖山机场离这里不远，就是稍微晚一些也来得及，所以我就没再打。等到了六点半我看着时间不能再晚了，而她也没有回电话，所以就又给她打了两个，依旧没人接。”
“那时我有些着急，按理都说好了的，依娜不会一直不接电话。所以我就去敲了她的门，没有任何反应。然后我有点慌了，依娜从来不会出现这种电话打不通、敲门也不应的情况，所以我就找来备用钥匙开门，没想到……没想到，刚打开门就看到依娜……她躺在一大片血里，她……她……”最后几个字孙成几次尝试都没能说出口，耷拉着眼皮，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旁边的女警伸手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
肖扬默默看着孙成，这番话没有什么错处，但反应有些不对劲：他喊死者“依娜”，很亲昵的叫法，还有他激动到无法自抑的情绪——孙成和死者的关系一定不如表面一般简单。这样想着，他提出下一个问题：“你刚刚说你用的是谢伊娜公寓的备用钥匙开的门，这把钥匙是怎么来的？”
孙成抹了把脸，把手里的水杯递还给女警，双手交叉着开口：“我们的关系一直挺不错的，所以这把钥匙我搬来没多久依娜就给我了，平时依娜可能需要用一些放在家里的文件资料，但是她有时候来不及回家拿，就让我帮忙，而且依娜手里其实也有我家的钥匙，这真的不算什么。”
“死者很信任你，甚至把家里的钥匙都给你保管一份，所以能冒昧地问一下你和死者的关系除了同事和邻居之外还有什么吗？”肖扬思考良久，抛出了他最想问的问题。
孙成这次沉默的时间比之前任何一次都长，肖扬也不催促，任由气氛冷凝。孙成沉默良久后突然冲着肖扬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警官，要是依娜没有死，之后这些话我这辈子是绝对要烂在肚子里的，但是现在她人已经没了，我也没什么顾忌了。”他深吸一口气，似乎给自己鼓足了勇气：“虽然她有男朋友，但是我单方面喜欢她。”
肖扬表情不变，他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是个人都能看出孙成喜欢死者。他示意孙成继续。
“我喜欢她，但她只把我当弟弟。她有男朋友，虽然那个男朋友和她关系不好，但是依娜喜欢他，我也就只好祝她幸福。我其实是故意租依娜隔壁的公寓的，本来是想进入她的生活，默默陪着她，不让她受到伤害。可我真的没想到……她……唉……一点征兆都没有……”孙成说到这里开始说不下去了，他缩在座位上，把头埋在手里，发出隐忍不住的低泣声。
肖扬看着孙成的样子，差不多明白了孙成和谢伊娜这种奇怪的关系，孙成单方面暗恋谢伊娜，这种人设基本就是他妈妈喜欢看的恶俗电视剧中的痴情男二。肖扬心里默默吐槽这种烂俗情节，开口转变了话题：“孙先生，请问昨天晚上十点到十一点期间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孙成听到这话突然抬头，脸上充满不可置信的神色：“你们这是在询问我的不在场证明吗？你们竟然在怀疑我！怀疑是我杀了依娜！怎么可以这样问！”
肖扬微低头，不卑不亢地道歉：“不好意思，孙先生，我们只是例行问询而已，没有任何怀疑的意思。”
孙成被肖扬冷硬的态度气笑了：“好！好！好！没关系！我告诉你们，昨天晚上九点左右我的确去了依娜的家，但是只是借她家的浴室洗个澡而已！而且我昨天不到十点就回来了！那时候依娜还没有回来，我根本连见都没见到她！我自己家的浴室热水管坏掉了，没办法洗澡，你们可以带人去查，我说的都是实话。回去之后我就睡了，因为我有晨练的习惯，所以会早睡。我既去了依娜的家，又没有不在场证明，现在你们尽可以大胆怀疑我了！”
“孙先生请冷静，在没有掌握足够的信息之前，这是例行的询问，没有任何怀疑你的意思。”肖扬看孙成要冲上来拼命的样子只好转移话题，“我们警方怀疑是和依娜相熟的人作的案，所以刚刚你说谢伊娜的男朋友和她关系不好，这是怎么回事？请你仔细回忆一下，还有谁和谢伊娜的关系不太好？”
孙成语气更加不善，脖子都气红了：“除了她男朋友还有那个什么表妹以外还能有谁！她那个男朋友对她一点都不好！明明没有和依娜分手，还和依娜的表妹一天到晚不清不楚地腻味在一起，一对不要脸的狗男女！他们才更有可能是杀害依娜的凶手！你们警方不去调查怀疑他们，居然先跑来怀疑我，以为是我杀了她！”
孙成旁边的女警察连忙安抚孙成激动的情绪，肖扬用眼神示意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潘伟铭注意刚才孙成提到的这两个人，潘伟铭用笔点点笔记本，告诉肖扬已经记下来孙成讲的话。
肖扬转头安慰孙成：“孙先生，谢谢您的配合。我们警方一定会尽快抓住凶手，请相信我们。”
孙成依旧情绪不佳，向另一边半垂着头根本不搭理肖扬。
肖扬和潘伟铭从警车中出来，沿着一个花坛边慢慢走了两圈。
“你觉得怎么样？”肖扬突然停下脚步，开口询问。
“我？我觉得没什么不对，孙成除了情绪过于激动，其他地方都很正常。口供也与现场的情况吻合，没有什么不自然的地方。”潘伟铭想了想回答。
“嗯，目前看起来的确是这样。但我还是觉得他哪里不对劲，完美的证词反而让我对他有一定的怀疑。我们目前了解的东西太少了，又牵涉到这种四角恋的混乱关系，所以现在判断还为时尚早，咱们先等等穆齐那边的结果再说。”
潘伟铭点点头：“好。”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Chapter 2 四角爱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