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Chapter 3 案件告破 ...
-
肖扬没过一会儿就接到了穆齐的电话。
“头儿，你说的这段时间里进出小区的就一个人！”
“谁！”肖扬突然觉得也许今天他很有可能可以收工休息。
“我们让小区的保安辨认了一下，说是死者的男朋友，昨天晚上九点四十分和死者一起回来的，大概十点二十分离开小区。”
“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没有？”
“没有。但是死者手里有一束花。”
“知道这个人的具体身份信息吗？”
“沈毅，男，26岁，职业运动员，家住城东平湖小区。现在已经派人去找他了，如果他的掌纹和现场留下来的相符，那这个案子就破了！”穆齐言语间难掩兴奋。
“嗯。如果是这样再好不过，那沈毅这边就你来负责好了。”
“没问题！”
“等一下，加上死者的表妹赵梦琳。我们刚刚问了孙成，赵梦琳和沈毅似乎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不排除二人合谋杀害谢伊娜的可能性。”
“啊？！这样看起来沈毅的嫌疑越来越大了！”
“没错，不过掌纹才是最有力的证据，赶快出队！务必在半小时内联系上赵梦琳和沈毅！”
“没问题头儿！”
肖扬挂掉电话，抬眼看了看潘伟铭：“你就继续看着现场这边，等到穆齐他们拿到沈毅的掌纹之后马上让鉴识科进行对比，结果电话通知我。还有派人去死者的工作地点调查一下死者平时的人际关系，有可疑的地方第一时间告诉我。”
“没问题。”潘伟铭马上正色点点头。
“嗯，都交给你们了，时刻保持联系，我去找林泽。”肖扬说着拿了车钥匙疾步离开了现场。
“知道了，头儿你路上注意安全，慢点开车。”潘伟铭对着肖扬的背影答道。他了然地看着肖扬离开，心中暗想，自家头儿果然还是放不下当年的事情。
肖扬一路上都在考虑以什么样的身份面对林泽，是公事公办的警察，还是昔日的同窗好友？同窗好友是绝对不可能的，肖扬虽然能够面对林泽当时对自己未来的选择，但这不代表自己能够原谅他。
8年前的肖扬一直都知道林泽当时有多想成为人民警察，所以他不仅仅是自己警校里最好的朋友，还是自己努力前进的方向。肖扬一直不想承认，他内心深处其实把林泽当成自己崇拜的偶像，但这种为了偶像而努力前进的心情，他无法骗过自己。所以他才会在得知林泽主动放弃警察梦想的消息时根本无法接受，因为这对于肖扬来说，这不仅仅是对二人友谊的背叛，还使得肖扬心中的偶像彻底坍塌。
直到现在自己已经实现了当警察的梦想，穿上了梦寐已久的警服，但心里仍然有根刺无法拔出。而这次去找林泽，是肖扬的一时冲动。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主动揽下这事儿，就是突然听到林泽的名字，知道他莫名其妙成为案件的嫌疑人之后，非常想去看他一眼，想亲自去告诉他——你当初放弃了警察又怎么样，现在警察不还是找上了你。
这种想法让肖扬吓了一跳，感觉自己实在太过糟糕，竟然还有这种阴暗的想法。一厢情愿走不出来的一直是自己，毕竟所有这些林泽统统不知道，而且他早就有了自己另外的平静生活，谁又还会在意年少无知的那些事情呢？
所以最好还是公事公办比较好，这样两个人不会尴尬。肖扬最后给自己下定了决心，用手掌敲了敲方向盘，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肖扬摁响了林泽家的门铃，这个地址不是原来林泽住的地方，也许他搬过一次家，肖扬心里暗想。
他听到门内传来拖鞋踢踏的声音。
来开门的是一个明显是久居家中不常出门的青年——头发蓬乱、睡眼惺忪，浓重的黑眼圈，身上一套家居睡衣，脚上的拖鞋并没有好好穿着，而是随便踩在脚下……青年的邋遢形象让肖扬有些惊讶，直接愣在了原地，他印象中的林泽一直整洁严谨，从没见过这样独特的形象，不当警察变化竟然这么大，肖扬面色不愉地想着。
只见对方眯着眼打着哈欠稍微看了一会儿才认出来人是谁，直接噎住了将打未打的哈欠，形成了非常滑稽诡异的表情。林泽为了缓解这种尴尬，咳嗽了两声：
“咳、嗯……你怎么突然来找我了？有什么事情么？”
“案子，和你有关。”肖扬不想也不敢多说话，干脆言简意赅。
林泽听到肖扬的回答愣了一下，疑惑地让出了自己的房门，示意肖扬进屋。
“啊？那进来说吧，我先洗把脸，再给你找点水喝。”
一室一厅的小公寓里只有书桌茶几等基本的家具，显得很空旷；四面墙壁被粉刷得惨白，更是让人觉得没什么人气；茶几上堆满了外卖的盒子，可见这人已经很久没有正常吃饭；但是除了茶几之外，其他的地方都比较整洁。
肖扬在客厅里拣着一把扶手椅坐了，看着林泽洗完脸清醒之后进厨房端出一杯凉白开递给他。肖扬接过，没喝直接拿在手里，开口对林泽说：
“谢伊娜昨晚十点左右被人杀害在家里。”
林泽想要坐在沙发上的动作一顿，稍稍思考后马上就明白了，点点头继续坐下：
“因为我昨天见过小谢，所以你就来找我做笔录了是吗？”林泽看起来很从容，丝毫没有被列为怀疑对象的自觉性。
“没错。我们从死者手机里发现昨天她有约你见面……”肖扬明显不适应两个人这样说话的氛围，双手攥紧杯子，干巴巴地说道。
林泽注意到肖扬双手不停搓动杯子的小动作，知道他紧张，所以开口抚慰：“不用觉得尴尬，平时怎么问现在就怎么问，肖警官现在看着比我还像嫌疑人。”林泽自己说到这里没撑住笑了一声。
肖扬一愣，林泽第一次叫自己肖警官，这让他意识到自己的不专业，被私事影响了自己的工作。肖扬喝了口水，努力将林泽看作普通的嫌疑人，恢复自己平时办案的状态：“嗯。第一个问题，你和死者谢伊娜是什么关系？”
“我是《小说人间》的签约作者，谢伊娜是我的责任主编。”
“昨天你们几点到几点见的面，因为什么？”
“昨天她来我家催稿，顺便探讨了一下现在连载小说的剧情走向。大概是从晚上6点到8点吧，晚饭是在我家吃的。”
“那昨天晚上九点半到十一点你在哪里？”
“她走了之后我就开始赶稿子了，大概到凌晨三四点才上床睡觉，刚刚才起。”
“有人能证明吗？”
“我想想……昨天晚上我和主任袁爱打过电话，时间应该是在十点半左右，大概通话半个多小时，你们可以去电话局查一下我和袁主任的通话记录。而且这个小区有监控，昨天晚上我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家里。”
“嗯。”肖扬打电话向局里同事询问林泽和袁爱这两个人的通话记录，得知通话时间是从十点二十到十一点整。肖扬似乎松了一口气，虽然自己和林泽关系不好，但是他确实不希望林泽卷进这个案子当中。而林泽和袁爱在十点半通过电话，那么这两个人的嫌疑相对比较小……现在有嫌疑的就只有目前不清楚情况的沈毅赵梦琳了。想到这里，肖扬继续问：
“那你昨天有没有感觉谢伊娜有哪里和往常不太一样？”
听到这个问题林泽没有立即回答，仔细回想了一会儿才张口：
“临走之前小谢接打了两个电话，接的那个似乎是她男朋友打来的，两个人有争吵，当时看小谢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另外一个通话时间特别短，不知道是和谁在说话。”
“这两个电话谁先谁后你还记得吗？”
林泽摇头，这是真的记不清楚了，他当时正被自己的稿子磨得心力交瘁，没什么心思注意这些。
“那你知道在工作和生活中谁和死者关系不太好吗？”
林泽用手支着下巴，眼睛向上看着天花板——肖扬当年十分熟悉的姿势，这说明林泽在思考整理思路：“小谢是个绝对的工作狂，虽然不知道他们部门其他人怎么样，但我有时候被她催稿催得不敢接她的电话，所以杂志社里应该有很多人都很怕她吧。至于生活上我就不太清楚了，只知道她和她男朋友似乎关系不太好，这一点我想和她比较熟识的人都知道。他们两个之间的矛盾持续挺久了，但具体是什么我从来没问过。”
肖扬听到这里基本上已经确定沈毅和谢伊娜的关系不和属实了，他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在脑中整理刚刚得到的信息，林泽了解对方整理思路的习惯，并没有出声打扰。
突然的电话铃声打破了沉默，也打断了肖扬的思考，接起来电话那边的穆齐难掩兴奋：
“喂，头儿！我们找到了沈毅，他一直躲在家里，看见我们还没问他就招了，说人是他杀的！我们正往局里赶，你也赶快回来吧！”
肖扬一听到这个消息马上站起来：“好！我马上就回去！”
肖扬把杯子往茶几上一搁就想往门外冲，腿上的笔记本直接掉在了地上，夹在里面的现场照片散落一地。林泽看他急忙的样子无奈帮他去捡，看到现场照片之后竟然一愣，脸上露出认真的神色，开始细细端详起来，肖扬见状伸手一把夺过照片：“别看了，这些东西不是现在的你能看的。现在沈毅自首了，我要赶紧回去。”
出乎肖扬的意料，林泽一把将他拉住：“你说谁自首了？！”
肖扬着急回局里语速很快地又回答一次：“死者男朋友沈毅。”
林泽脸上的表情愈加凝重了几分，他强硬地用力拉住肖扬沉声道：“肖扬你听我说，这个案子不像你想的那样简单。”
肖扬下意识地问：“你怎么知道？”等自己反应过来又有些恼，当年在警校的时候便是这样，做刑侦测验题的时候林泽总会摆出一副这样玄而又玄而自己尽在掌握的沉着表情。那现在林泽再次做出这副表情是什么意思？肖扬不明白，明明已经选择了放弃，怎么现在又要插手管警察的事情！不是再也不会和案子打交道了么，现在这又是在干什么！而他的情绪从今天早晨开始就不怎么好，林泽这句话无疑是火引，直接引爆了肖扬心中所有对于林泽当年行为的不满。
他一把甩开林泽，冷声叱问：“林泽，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说的这句话？你有什么资格？又有什么证据？你别忘了，你早就从警校退学，现在我才是警察！”
林泽没有料到肖扬的这番爆发，他知道肖扬因为当年的事情对他不满，但没想到肖扬竟然如此在意自己当年的行为，怪不得……这些年连话都不想和自己说，怕是早就怨透了自己。林泽无声叹了口气，对想要推门离开的肖扬说：
“如果我能提供新的证据呢？”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Chapter 3 案件告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