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之下》月下泉中寐

4、海上2

　　近了。
　　萨维斯的心砰砰直跳，心脏就跟要跳出胸膛一样。直勾勾望着黑点的眼睛泛出了光芒。
　　萨维斯举着望远镜观察着远处的船只，随着距离的靠近他皱了下眉头。
　　放下望远镜转头环视四周还在拼命的划着船的人们，犹豫着，他无法确定要不要停下来不在向着前面可能有生命的船只靠近。
　　也许他们真的还活着，只要到达了前面就可以了，只要到达前面就可以看见爸爸了，就可以看见和爸爸一起出行的几个叔叔，他们现在是不是坐在甲板上大笑着喝酒。
　　自从父亲这次出海萨维斯心中一直有股不祥之感，多日之后不祥感越来越强烈，直到过了半个月后，还是没看见父亲的船只，而且也没看见其他出海的船只。在大半月过后船只还是没有一只回来的，萨维斯终于接受了现实，他们遇难了。
　　每当走在街上看见的都是村民们充满悲伤的样子，悲痛弥漫了整条街。他再也受不了狂奔回家，推开门看见妹妹在母亲面前哭着要爸爸，母亲温柔的抱着妹妹说：“再过几天就会回来的，你得开开心心的等到爸爸回家”，“萨维斯，回来啦。”母亲温柔的对着萨维斯笑，萨维斯也回她一笑，只是这个笑跟哭没有什么两样。
　　快速的吃完饭后躲进房间偷偷流泪，在半夜路过母亲房间时听见母亲低低的哭声时萨维斯整颗心脏都在抽痛。发生这样的事后母亲不是不难过，而是一直在忍耐。
　　作为这个家现在唯一的男人，萨维斯不能够再像以前一样低靡不振，他必须撑着整个家。
　　第二天的早上萨维斯来到厨房门口看见的依然是母亲忙碌的背影，在母亲一个侧身后看见的是母亲的疲惫。发现了他在门口后重拾温柔又让人安心的笑脸对着萨维斯：“起这么早啊。”
　　萨维斯走过去抱着母亲：“妈妈，这个家还有我。”母亲在萨维斯只比她高半个头的怀抱中身体僵直了一瞬。“嗯”这声回应轻的就跟没有一样。
　　当能够看见出航船只时萨维斯脑中只有一个声音：爸爸就在上边，我们得过去看看。我们得把迷路的他们带回家。
　　他们的船离那艘船只有一百米远的距离，船的四周的情况在他们面前展现出来。这艘船四周出现了其他小黑点，还有能够看见轮廓的其他船。这这片海域上静静地停着一大片船只。
　　所有人心中都出现了疑问，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就算这边有着大量的鲜美鱼群，无数的船只都停在这一片海域上也太奇怪了。难道是巧合？
　　他们靠的越来越近。
　　当一切都出现在所有人面前时，萨维斯感到难以相信。
　　在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远航后船的表面任然没有一丝一毫的伤痕，就连颜色也停留在出海时的那一瞬间，就仿佛时间在船只上停下了脚步一般。
　　不，这不可能，必须得返航。
　　“我们……”
　　“前面的船上有人在向我们招手。”一个声音透过耳膜直击其他人的心脏。被打断话语的萨维斯强压下心中泛起的点点不安，拿起望远镜看向那个指着的方向。
　　“哪里，在哪里。”萨维斯焦急的问着，他的望远镜中没有看见任何的人。
　　“我也看见了。”
　　“真的，我也看见了。我们快过去吧，他们一定再那里。”
　　在此起彼伏的欣喜声中，萨维斯放下望远镜又举起望远镜。
　　没有，都没有。什么都没有，我们不能过去。
　　“我们不能过去。那里什么都没有。一定是蜃楼，掉头回村。”萨维斯大喊。
　　“萨维斯，你疯了吗，他们就在那里。我们一定要过去。”
　　“萨维斯，那里有人，我们的过去。”
　　“萨维斯，……”
　　“真的，我什么都没看见。”
　　“伙伴们，不用管他，我们划过去。”哈森在萨维斯旁边指着看见人的方向说。
　　“不能过去。现在，掉头，我们回村。”萨维斯充满威严的声音让刚要朝那个方向划去的他们都犹豫的停了下来。
　　“你们难道就不想见见他们吗？他们就在前面呀。”哈森带着哭腔的声音让他们都是一阵颤动。继而船动了，朝着那艘船驶去。
　　“我们不能过去，你们都没有发现这片船只的怪异吗？现在是雨季，可是船只在海上停这么久的时间都没有被雨水腐蚀，还是出海时一个样子。而且上面都没有伤痕，却看不见一个人影……”萨维斯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大声说着去阻止划船的伙伴。
　　听见他这样说后其他的人都迟疑的停了手。
　　“萨维斯……”哈森的这一声成功的引起了其他人的关注。
　　“你是不是不想让他们回村。”撕心裂肺的质问时回荡在他们身边。
　　“你在说什么，哈森，我为什么不想让他们回村……”
　　“这样身体没有任何力量的你就可以成为统领全村的人了。”
　　萨维斯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周围的人都望向他，神色奇异。
　　辩驳的话刚要出口就被哈森打断：“这样的感觉很好是吧，甚至让你不惜放弃自己的父亲。”
　　“不是的……”
　　“伙伴们，把他关在船舱里，我们继续前进。”
　　一群人一拥而上，“你们听我说，唔……”反抗中萨维斯的嘴被哈森用手帕堵住。
　　在把萨维斯关进船舱后，哈森他们继续向着他们的方向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