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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Chapter 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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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还可以对我说……不是她?”白哉小心抱起梵夜央,轻轻拥在怀里。熟悉的体温与……熟悉的气味。
“我追寻了你太久……”白哉贴在梵夜央耳旁喃喃道:“没想到五十三后还是一样的结局。”
“白哉,我们先出去,交给四番队调查死因……”四枫院夜一努力想让白哉恢复清明的意识,把话题引到正常范围之内。
“你们先出去,我要陪陪她。”白哉没有回头,敞开的门透过的冷风,将银白风花纱不断吹起,遮盖了他不知是何表情的面容。
“白哉——”
“出去!”一阵乒乓的声音过后,夜一已经和其他人全部被扔出了那间屋子,然后门在他们面前重重合上。
“队长他……不会有事吧?”风野由世肿着红眼泡,担心的问。
夜一摇摇头:“你问我?你让我问谁去。
“副队长已经……队长千万不能有事啊!”剑卫门激动开口。
“我也希望这样。白哉小弟……该死的倔强啊,如果有个万一——”
如果有个万一,那万一何时发生?
答案是——现在!
强大的灵压,忽然感觉似乎进入了一个熔炉之中,身边没有火,却连空气都变为滚烫的烈焰。
“白哉!”夜一猛地踢开门,门却在内外两股力量的交杂下裂成碎片,甚至连夜一也被那股冲力推得向后飞去。
“这位小姐!请小心!”风野由世立刻从后面扶住她。
经过百年的洗礼,现在静灵庭认识四枫院夜一的人已经很少,风野由世也只能从夜一的口气与话语中猜测,她是队长的旧识。
“您能救队长吗?”他担心的问道。
“救他?”夜一指着屋内,扑天盖地的樱花已经围住了整个屋子,层层叠叠飙飞,里面紧拥在一起的人影若隐若现。
“你认为这个样子会有人有能力救他吗?!”她暴躁大吼。
如果生不可相守,宁愿死同穴……这是你的想法吗?还是你已经什么都无法想?夜一怔怔的看着那灵气四射的房间。
就算是现时现日,如果朽木白哉死了,她还是无法高兴得起来啊……
“白哉小弟……”
“可是队长这样……”风野由世张着嘴说不出话来,这样下去,朽木白哉一定会死掉啊。
“这是怎么回事?”身后的一个人皱着眉问道。
所有人都回头看着他,这人不知是何时来到他们身后的,站在众死神中间,看着面前的樱风暴:“这是朽木白哉的杰作?”
不过夜一可是认识他的:“尾海耀!”
尾海耀奇怪的看着她,他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个女人:“我认识你?”
“我是夜一,四枫院夜一!”夜一焦躁的道:“你怎么会在这里?那——”
夜一猛然想到,屋内的那个尸体旁边明明躺着一把斩魄刀的,她还以为那个是尾海耀。
可是如果尾海耀是假的……那——荒玉梵夜央也有可能是假的!
“你!”夜一猛地抓住他的衣领:“你怎么不在你主子旁边?”
尾海耀没有半丝动摇:“夜央有其他事要做,暂时分开了。”
梵夜央曾有严令,绝对不可以透露半点消息,尤其是关于她去调查市丸银还有可能遇到危险的事。
“那就是她还活着?”
夜一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让尾海耀疑惑:“当然,若夜央死了,我会知道。”
“活着……太好了!”不光是夜一松了一口气,连旁边的死神都个个露出欢容。
“到底……?”尾海耀看看众人的表情,再看看屋内不正常的风暴:“他不会是从什么地方得到夜央死亡的消息了吧?”
不过隐约可以看到,那屋里不光只有他一个人。
“不知道是谁竟然做了具夜央的尸体在里面,他就抓狂了!”夜一把尾海耀向前一推:“你来让他恢复神志。”
“我还有事要做,这件事夜一小姐做就好。”尾海耀看着屋内,也微微为白哉的举动所动容。
“我才有重要的事情!”夜一压低声音:“我在训练一护!好让他去救露琪亚啊。”
尾海耀露出了解的神色:“那么夜一小姐请便。”
知道他接下了这个任务,夜一潇洒的离开。
“真是麻烦。”尾海耀走近那风暴之中,迸射的灵压竟然没有给他造成半点伤害。
他似乎也很意外的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然后站在白哉面前。
“看来你确实很心疼她。”他轻声说道:“你将你们包围在这个绝望的障蔽之中,却不舍得伤害她,甚至连与她心有所系的我都无法伤害。”
他又看向被朽木白哉抱在怀里的尸体:“但能与我的心有微弱共鸣,也证明了这具玩偶的精巧,难怪能骗过你和夜一小姐的眼睛。”
白哉还是专注的看着怀中尸体,没有半点反应。
“听不见我的话了么?你连你的心都封闭起来了啊,这么想抱着这具玩偶一起死?”尾海耀轻轻把手搭上他的肩膀:“可惜,我终于开始对你改观,可不希望你就这样白白送命。如果只有夜央的声音可以唤醒你的话,那我就让你醒过来。”
白哉仍然在自己的梦里,那里没有黑暗,没有飘舞凋零的樱花,有的只是温暖的春日的太阳,安静而平和的静灵庭,还有心爱女子的笑脸。
“白哉!我跟你说了很久的话了,你还是一声没有!”开心笑着的女孩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嘟起嘴巴。
“怎么会。”他微笑着,倾身吻上她的唇。
“唔……”心中忽然一痛,他动也不动的盯着她看。
“讨厌呀你,真是的,不许这么看我。”她没有发现自己的不对,只是脸红着回了头。
夜央有这么迟钝吗?他不想想,不管什么原因就是不想去思考,他只想就这样开心的和她一起走下去。
“快来啊!白哉!”前面的女孩开心的笑着。
『白哉……』却有一个属于荒玉梵夜央的声音,从另外的地方传来。
“你怎么还不走啊?”面前的女孩不悦的拉扯着他。
『朽木白哉!』那个声音叫得更急了。
“你在叫我?”白哉低头看着她:“是你在叫我吗?”
“你在说什么啊,我不是让你快走了吗?”女孩生气的说。
但是她的脸开始在白哉眼前模糊不清了,反而是那个声音越来越清晰。
忽然一个冰冷的男音刺痛耳膜:“她是假的!”
假的——假的!
诧异变成了悲哀,白哉轻轻捧起那张芙蓉面:“你已经死了……”
“不要!不要说出来!”女孩用力捂住耳朵:“只要你不说出来,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啊!”
“不对了,你不是我的夜央。”白哉退后几步,然后抬起头:“她已经死了。”
“不要——”
扭曲的人影,连声音都破碎了,这个世界碎成一片片若水晶般的碎片,消失在他眼前。
樱花的风暴一瞬间平息,千本樱略略颤动着躺在白哉手上。
“看来你没事了。”尾海耀将手移开:“要把你从意识境到回来可费了我不少力气。”
“是你?”白哉认识他,是那个跟梵夜央在一起,暧昧不清的男子:“你来做什么?”
“来看你抱尸体。”
尾海耀没有半点悲哀的语气激怒了白哉:“趁我没想杀你,滚。”
“我走了只怕你会后悔。”尾海耀盘膝坐在他身边:“对了,还没问你,你抱着个人偶做什么?”
“人……人偶?”白哉低头看着怀中的人:“你说她是人偶?”
“如果真是夜央的尸体,你绝对看不见我出现。”尾海耀说道:“我不会向你解释,但没有人可以比我更的分辨夜央,我说这是假的。”
假的?残留的温度还在自己怀里,但是看着那张已经发青的脸,他发现自己开始倾向于尾海耀的说法。
“信不信由你,我只是不想看到堂堂十三番队长死得这么冤枉。”言尽于此,尾海耀站起身:“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我相信你。”白哉突然说:“我相信你的话,告诉我夜央在哪里。”
尾海耀用有点满意又有点复杂的神色看着他:“她在哪里你不必问,也不必管……如果她有危险需要救护,我自然会通知你。”
“多谢。”这两个字从来不会从朽木白哉口中吐出,但是他今天却破例一次。
“不必谢我,我只是做我想做——或许也该做的事。”尾海耀走出两步,然后回过头:“记得夜央嘱咐过你的事情,如果你做不到的话,就让别人去做吧。”
听了他的话,白哉陷入沉思,至于那个假尸体,老早就被扔到一边了。
“队长?”风野由世走进来:“既然副队长没死,我们是不是要去找她?”
朽木白哉扫了他一眼:“她已经不是静灵庭的人,也不是六番队副队长,充其量只是一名认识的旅祸,值得你费心思么?”
风野由世说不出话来,不明白刚刚还差点殉情的队长怎么忽然变得如此冷淡。
而白哉只是缓缓走出去:“把这里收拾干净。”
如果这是他该做的,那么他可以等待,等待梵夜央需要他的那一天,再以最满点的姿态守护在她身边。
当梵夜央再次从昏睡里醒来,天光已然大亮。
市丸银坐在她身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刀。
她动了动手指,发现自己身上的禁锢已经解除,于是她立刻坐起身体。
“恩?你醒了啊?……而且已经可以动了。”市丸银低声说。
“我还以为是你一时大发善心帮我解开的。”梵夜央讽刺的转转手臂:“不怕我逃吗?”
市丸银勾勾嘴角:“既然你能动了,你就没法再逃了。”
梵夜央不懂他的意思,也不想懂。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她又问道。
“又问这句话,什么时候与你也没有任何关系了。”市丸银温柔的拉过她:“不要这么倔强,你会好受些。”
“住口!你根本——”梵夜央抬起手想打,却突然停住,一脸的怒气:“你对我做了什么?”
市丸银耸耸肩:“什么也没做。”
“为什么我的灵力消失了!”梵夜央用力抓住他:“说!在我昏迷的时候,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我说过,我什么都没做。”市丸银对她道:“你还是再休息一下,以后你还会越来越衰弱。”
“如果你没对我做什么,那就是蓝染做了什么。”夜央终于能平静的思考之后开口:“死神不应该感觉不到灵压——似普通人一样,除非是像露琪亚把灵力给了人类。蓝染……他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很聪明的想法……我不是早跟你说过,不要太倔强。”市丸银呵呵的笑了,赞赏似的,眉毛弯弯。
“我宁可猜不到。”梵夜央活动着手指:“那我以后就会这么变成一个废人?”
市丸银皱皱眉,没有回答她:“你知道吗?我今天见到小露琪亚了喔。”
梵夜央果然关心起来:“在哪里?”
市丸银看着他的表情:“去双极的路上。”
果然,梵夜央一下子紧张起来,死死瞪着他:“处刑?今天?现在?”
市丸银自顾自说自己的:“她还真是认命呢,双眼无神,脚步虚浮。不过我可看不下去哟,所以就告诉她有人来救她,又告诉她是骗她的……呵呵,她的表情真是好玩呢。”
“你想死吗?”梵夜央寒气逼人的看着市丸银。
“你又何必在乎这些?这些对你以后的生命来说,根本没有半点意义。”市丸银有些恍惚的看着她,然后立刻又笑起来:“因为我想你嫁给我嘛。”
梵夜央的回应,是给他劲道不大,但是货真价实的一巴掌。
双极的处刑,静灵庭的每一个人,都怀着不同的心情努力着,等待着,压抑着,祈祷着。
白哉让自己一步一步走上去,不要想起恋次来救露琪亚时,那张认真的脸。
可笑得很,他的妹妹,却一次又一次的需要别人来努力救援。
那名男子说过让自己至少不要妨碍别人,但是他做不到,静灵庭的律条仿佛已经深扎在骨子里了。
但他知道自己留了情,恋次的伤应该不要紧,无法再战斗了但是不会有生命危险。
上到双极之丘,才发现自己似乎是想来的人之中,最慢的一个。
而当他出现时,几乎每个人都看着他,然后又马上转回头去。
他无动于衷,不是不是知道他们看些什么,只不过想看他有没有伤心沮丧或者一点点悲哀之色也好。
不过他注定要让他们失望——他没有那样的情绪,半丝也没有。
没有抬头看双极上的露琪亚,只是站在自己的位置,静静等待处刑的开始。
可能是因为疲惫反而使神经更为敏锐的关系,他发现身边的京乐春水有些异常,虽然在这种情况下应该严肃,但他却隐有一丝焦急。
放任让别人去……救她吗?他终于还是默不作声的站在那里。
解放的双极,那炽热传遍静灵庭每个角落,远处飞翔的人影更加加快了速度。
而在另一个阴暗的角落,戴着眼睛的儒雅男子拿起酒杯:“由我们来拨动齿轮,历史将从今天改写。”
“嘻嘻……”他对面的银发男人只是转动着酒杯,发出不清不楚的笑声。
“没有看着夜央?”蓝染问道。
“她睡了。”市丸银回答:“我不需要在她睡的时候献殷勤嘛。”
“因为你是个实际的人。”蓝染回答。
“完全正确,没想到蓝染大人还记得我的话啊。”市丸银笑得更开心。
“你还是叫我队长好听一点。”蓝染半打趣的说:“银,去给我把一个人带到这里来。”
“喔……?”
“一个舍不下,放不开的人……”
该来的仍然来了,还是带着小鬼的那种狂傲的口气。
双极的战斗和心里的战斗一样激烈,于是他很高兴的、没有遗憾的、轰轰烈烈的输了这场仗。
自己走下双极之丘的时候,那种感觉很好。
以后或许静灵庭还是会追捕露琪亚和黑崎一护这些人,但是起码他没有违背和夜央的约定,最重要的是,他遵循了自己的心。
但是还未等走出多远的自己,却被那种异样的灵压所震动——在双极之丘上——那是?
“你醒了?”好像每次迎接梵夜央醒来,市丸银都是这句话。
但是这次的梵夜央没有反应,洋娃娃般任他抱着,空洞无神的双眼茫然看着前方。
市丸银稍震了一下,看向蓝染。
“第一阶段已经结束了么?”蓝染仔细的看着梵夜央:“早知道这么快,我也就不用拖时间了——拖来一群没用的垃圾。”
惨白着脸站在他们面前的,是日番谷冬狮郎。
市丸银哼了一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就是日番谷队长告知夜央,关于我们的行动的吧?”
冬狮郎没有回答他,飞一样飘身到他们身后的房间,雏森桃的血红得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