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樱缤纷夜未央》秋之挽歌

26、※Chapter 26※

　　“雏森……你们——”日番谷冬狮郎瞪着蓝染：“蓝染偬右介！你们做的太过火了！”
　　“哎呀！我差点忘记了！”市丸银拳掌互击，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好像日番谷队长和我说过，如果伤害了雏森桃的话，就要拿命来抵呢，可惜我全都忘记了。”
　　“我是为她着想，既然她没有我就活不下去，那么我只好成全他的愿望。如此一个忠心的下属，如果连愿望我都无法满足她，岂不是太令她失望。”
　　“你满口胡言！”怒极的冬狮郎抽刀而出，却看见市丸银怀中那一抹稀有的发色。
　　“市丸银……”明晃晃的刀尖指向他：“你抱着谁？”
　　“咦？你说这个啊。”市丸银轻拍着靠在自己怀中，全身上下罩着白斗篷的人：“这个嘛，我的朋友嘛——”
　　他促狭的眨眨眼睛：“难道日番谷队长有兴趣？”
　　“我不想和你们说这么多！——卐解！”寒冰的气息吹拂：“蓝染！我要宰了你！”
　　“哦？你真的做得到么？”轻笑，然后——血花飞溅。
　　强大的风压吹落了白斗篷低低的帽子，最后映在冬狮郎眼中的是和雏森桃一样鲜红的血花与梵夜央无表情的容颜。
　　“哎呀哎呀。”市丸银立刻将斗篷遮回去，恰巧遮住了后面两双探索的眼。
　　一个接一个没有完呢……他撇了撇嘴，带着梵夜央稍退后了两步，决定尽快离开这个乱七八糟的地方——
　　反正时间也到了，不是么？

　　白绢飞舞之后，他们发现自己竟然又回到了那个差点断送一切的地方。
　　“双极……之丘吗？”阿散井恋次张大眼睛：“怎么可能的！”
　　“那个……”露琪亚看着身后缓缓走来的身影：“蓝染队长和……市丸银？”
　　“蓝染队长？”恋次睁大眼睛：“你不是已经死了？”
　　“你好，阿散井恋次……还有你，朽木露琪亚。”蓝染笑着一步步走上来：“欢迎你们回到这里……阿散井恋次，请你让开。”
　　“蓝染队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恋次紧紧护在露琪亚身前。
　　“希望你可以让开，将朽木露琪亚给我。”蓝染伸出手，但却换来恋次更坚定的拒绝：“我不会把露琪亚交给任何人！”
　　“是吗？那很可惜……”

　　白纱虽然能遮蔽外界的探索，但却不能遮蔽她的视线，打斗声不断传进耳朵里，刺激着耳膜，催促着她做出反应。
　　“露琪亚……”她很小声很小声的说：“露琪亚……”
　　“咦？”市丸银看了看梵夜央，却见还是一张无表情的脸，以为听到她说话是自己的错觉。
　　现在场上打斗的人已经由恋次换成黑崎一护，而蓝染却仍然占着强大的优势。
　　“很大的落差是吧？蓝染队长的力量……你要好好看着喔，夜央，因为这个将来要成为很重要的东西。”他搂着梵夜央，站在一旁自言自语。
　　似乎就要这么落幕了，远方传来的灵压在告知着他们离开的时候就要来到。
　　“真是很不错的兄妹感情。”他呢喃着收回神枪。
　　“夜央，过来。”他向因为使用神枪关系而落到几步外的梵夜央伸出手。
　　白玉般的手迟疑的向他伸过来——

　　“君临者！血肉的面具、万象、展翅高飞、冠上人类之名的东西！焦热与争乱、隔海逆卷向南、举步前行！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
　　火色的飞火提前揭开形势逆转的序幕。
　　“不要动！”可以感觉得到的寒气与失望，他带着笑容回头：“呀……抱歉蓝染队长，我被抓住了。”
　　乱菊啊，他除了荒玉梵夜央之外，唯一能够微述心想的亲密女子——不过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你也一样。”几步外的梵夜央也被人以清冷的刀锋架住了颈项。
　　头帘下的脸庞微微抬起，唯一可以看见的红唇微抿出一个轻蔑的弧度。
　　“她在哪里……”微弱的声音，来自那个重伤不倒的男人，他半撑在露琪亚肩头，寒声问道：“我知道……她在你们那里。”
　　“是曾经在我这里，不过我记得我还给你了，朽木队长。”蓝染微笑道：“还是你没有看到那具在你办公室内的尸体呢？……荒玉梵夜央的。”
　　荒玉梵夜央？这个名字在场至少一半的人都知道，于是每个人的眼睛都看向朽木白哉。
　　光柱发于空间的裂缝之中，无数大虚之后的暗影，将几名被称为叛徒的死神包围——那其中也包括了那道白色的身影。

　　“果然是——”尾海耀沉着脸，站在人群的最后方。
　　突然出现的灵压就直指这里，他尽力赶来还是晚了一步……
　　“你怎么会来？”一切已成大局，想悄悄离开的夜一却看到远远站在一旁的尾海耀：“难道——那个是？那个披着白斗篷的人是——”
　　“嘘！”尾海耀立刻捂住她的嘴巴，两个人一起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内。

　　“那个果然是夜央。”尾海耀的举动很明白的说明一切：“她怎么会和蓝染他们在一起？”
　　尾海耀摇头：“我也不知道。这是第一次……我对她的呼唤竟然完全没有反应，就像是落进无底的黑暗深渊。”
　　“她不会是被蓝染做了什么手脚吧……”夜一担心的道：“我对这方面的事情不太了解，还是要问问其他人……”
　　“不可以！”尾海耀立刻道：“夜央来到这里，再到离开这里，本来全都是秘密，除了你、露琪亚、朽木白哉和市丸银外没有任何人知道，而如今众人也只是听到一个名字而已，所以我希望以后也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
　　“可是如果夜央她……”
　　“这件事我会处理。”尾海耀淡然道：“从很久以前，我和夜央就从不会依赖任何人。”
　　夜一沉默了，她本是很欣赏这种性格，可是在这种时候牵扯上和蓝染有关的事，又怎么能意气用事。
　　“不必再多说什么，夜一小姐。”尾海耀似乎看出夜一还想说服他合作：“不要忘记荒玉是谁的杰作，如果夜央有什么不测，我自然会去找浦原喜助与你讨这笔债。……告辞了。”
　　他头也不回的离开，夜一却再也说不出什么挽留的话。

　　从崩玉创造出的那天直到现在，有很多人都问过同样一个问题——究竟历史要如何改变，会走向何方？
　　又是谁会曾掌握历史之舵的方向……

　　“蓝染大人，欢迎回来。”五名破面半跪在地上行礼，然后站直身体。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家里麻烦你们了。”蓝染柔声道：“汇报的事情晚些再说，银和东仙的房间准备好了么？”
　　“都已经准备妥当，只待蓝染大人你们回来，带领我们继续大业。”一把慷慨激昂的声音。
　　“你可以放心，格兰兹，我自然会实现我们的梦想。”一步一步走上那高高的王座，他轻轻坐在上面，舒适而冰凉，让他享受的微微眯起眼睛。
　　“夜央，过来。”他对着下面的女孩伸出手。
　　梵夜央无异议的一步步走上来，将自己的手放在他手中。那双本是清澄无比的眼更加空洞了，还带着些异样的波纹。
　　“我会在最快的时间内将你调教好，你将会是我最重要的一枚棋子……要你破面化可能不太容易，不过对我来讲，没有不存在的事。”他微微一笑，低下头：“乌尔奇奥拉，帮我准备一间女性专用的房间。虚圈里没有女子，这件事只能委托最为细心的你来办。”
　　“请放心，蓝染大人，我会尽快准备全毕。”乌尔奇奥拉微微一躬身，看向站在蓝染旁边的女子。
　　空洞的眼眸很明显告诉别人她是在受控之中，但是在她身上，却可以让他感觉到一股异样的气息——那是一种无可言喻的危险之气。
　　在这一刻，他的心里埋下一粒浅浅的种子。如果将来有那么一天的话，这个女子将成为蓝染大人的劲敌之一，那么他就必须在那之前先将她除掉。
　　不过这样的念头之是一闪而过，然后在脑海中停留为一个印象而已。毕竟那是不知多久的未来才会发生的事，现在的他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

　　“啊啊！”随着痛苦的叫声，扎艾尔阿波罗忽然跪在地上，用力的抓紧了胸口。
　　惨叫渐渐变成了虚的怒吼，然后又成为人类的叫声，几番轮回才终于平静下来。
　　扎艾尔阿波罗喘着粗气，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蓝染的脸上闪过一丝怜悯之色。
　　“扎艾尔阿波罗，乌尔奇奥拉，牙密，葛力姆乔，穆莎维尔，你们五个是最早跟着我的，我一定会让你们尽快完备。同样的，我们也很快就会增加新的伙伴。不过我希望你们可以尽快提升自己的能力，别忘了，我不是一个护短徇私的人。”
　　“是。”五人齐声应声。
　　“你跟着乌尔奇奥拉去，他会带你去休息的地方，然后待在房间里，晚餐时间会有人带我的口令去叫你。”
　　梵夜央点点头，然后飘飘忽忽的离开。
　　市丸银坐在一边不知道把玩着什么，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梵夜央身上。她在初入虚圈的时候又晕过一次，现在正式进入第二阶段了……

　　“好啦，一切OK，我该出去晃晃了，虚圈可是个好地方啊。”他笑嘻嘻的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晚饭的时候再回来，可是要点好料的啊。”
　　“这里当然可以任你随便进出，银。”蓝染手拄着脑袋，意味深长的道：“但是，不要走到我找不到你的地方去。”
　　市丸银只是笑着，笑到将那双眼眯成一条缝，不透出半点感情。

　　白哉自四番队的医所醒来，身边只有恋次一个人，在默默的削着木头。
　　想起晕倒之前，自己曾经在高翔的天际看到过那一抹熟悉的身影……他立刻坐了起来！
　　“队长！你醒了。”恋次差点扔了手中的木头：“有什么事吗？”
　　“蓝染……”白哉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干哑的可怕：“他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或是其他什么？”
　　恋次摇摇头：“据说是什么都没有，断得一干二净。”
　　白哉的心立刻沉了下去：“那么那个蓝发蓝眸的男人呢？有没有到这里来过？”
　　“男人？”恋次更是一头雾水：“什么男人？”
　　白哉没有答他的话。如果连那个男人都走了的话，那么找寻梵夜央的线索就真的是彻底断了……
　　不对！还有四枫院夜一，就算找不到她，也有露琪亚可以问。
　　“露琪亚呢？”他立刻问道。
　　恋次摇摇头：“应该在她自己的房间，暂时和黑崎一护他们住在一起，队长找她有事？”
　　白哉突然看向恋次：“你心不在焉。”
　　恋次低下了头，然后立刻又抬起：“队长，我本来是想跟您说我的想法。但是现在，我只想问——荒玉梵夜央究竟是谁？”
　　白哉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的前辈，上任六番副队长，仅此而已。”
　　恋次没有再说话。他看得出他的队长大人并没有说真话，但是也看得出就算再问他也不会回答。
　　白哉也没有再和他说话，只是靠在床头看着外面，努力用自己仅剩的灵压去寻找那无名男子的灵气——但是已经找不到了，似乎就在梵夜央离开的时候，他就已经消失在他的眼前……

　　半个月的养伤，终于他离开这个充满医药味的地方。
　　“队长，我送你回去。”恋次还是不太放心的跟在旁边——据四番队长卯之花烈讲，白哉的伤应该再调养个半个月才行动为好，但是队长却不知因为什么这么急匆匆的想让自己恢复正常人的生活。
　　“不必。”白哉淡然拒绝道：“露琪亚呢？”
　　“在十二番做些跑腿的工作，恢复灵力中。”恋次回答。
　　“她去工作？”白哉皱起眉。
　　“是露琪亚自己要求的，说是不能在静灵庭做个吃白食的人。”恋次话出口才发现自己犯了自家队长的贵族忌讳，于是立刻闭上嘴巴。
　　白哉却只是哼了一声打发他离开，转向十二番的方向。

　　“破道之三十三——苍火坠！”可怜的小火苗飘悠的打向不远处的靶子，发出梆的一声。
　　露琪亚深吸一口气，再接再厉。
　　“破道之三十三——”
　　“露琪亚。”冷漠的声音吓得她从头到脚一激灵。
　　“苍——苍火坠！”手的方向一转，蓝色的火焰直飞向站在十二番道场门口的白色身影。
　　伸出一只手掌轻松挡住那股火苗，白哉眼角抽动了一下——死神灵力被人类夺走一直无法恢复，再加上杀气石的长期压制，她现在竟然弱到这种程度。要是现在放她去打斗，只怕碰到虚就死挂了。
　　“你跟我回去，我有事问你。”他再扫了一眼那靶子，然后回头就走。
　　“是。”露琪亚几步赶上来，一步之隔的跟在他身后。

　　“哦？是白哉啊。”浮竹轻咳着从一边转出来：“抱歉，我这几天身体有些不适，不知道你来了。要喝杯茶吗？”
　　“不打扰了。”白哉看着他苍白的容颜，暗道你的身体有几天是好的？
　　“接露琪亚回家呢，真是个体贴的兄长。”浮竹的眼睛笑眯眯的眯成一条线。
　　白哉的脸立刻黑了。
　　现在到哪里都会听到这种话，让他不得不思考自己在蓝染手底下把露琪亚救出来是不是一种错误。
　　怎么自从自己病好以后，就一天也不得安宁了呢？连恋次都敢在自己的冰山脸面前剖心挖肺吐肺腑之言，问一些不该问不能问不是他问的话了。
　　“先告辞了，浮竹队长。”他微微点头，然后示意露琪亚和他一起离开。
　　浮竹笑看着他背影摇摇头：“又没什么重要事情，说你是特地来接妹妹还要面子不承认呢。”

　　露琪亚就这样默默跟着白哉走着，听着对面来人对大哥恭敬的招呼，一句话不说。
　　朽木家的家规，在她的大哥没说话之前，她没有重要事情是不可以随便开口的。
　　“露琪亚。”前面走着的人却说话了：“蓝染逃离那日，你可见过荒玉梵夜央？”
　　露琪亚微微一怔：“那日的三天前就再没有见过了。”
　　“是吗？”
　　前面的人又不说话了，过了很久才又有声音：“四枫院夜一现世的驻留地在何处？”
　　“是在浦原喜助的店，就在一护家不远的地方。”露琪亚又回答道。
　　白哉又轻应一声道：“那个跟在她身边的蓝发蓝眸的男子，你有没有印象？”
　　露琪亚立刻点头：“当然有印象，第一次见他就是在浦原先生店里。”
　　白哉忽然停住脚步：“那么他的名字？”
　　“尾海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