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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第六十八章 母女情裂 ...


  •   担惊受怕的日子一直挨到清恬及笄那一日才算了解,涂海和傅彦然一直不曾离开句章。
      “娘,让彦然也来参加我的及笄礼行吗?”清恬试着礼服问道,“他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他说过不会去揭发我的。”
      “到底是你自己的人生大事,娘说再多你也不听。”我摇着团扇看着正对铜镜左瞧右看的清恬道,“挨着这孝期,这及笄礼到底不能太过铺张的,委屈你这孩子了。”
      “娘,您又说上那些话了。女儿知道娘心里疼女儿就知足了。”清恬在首饰盒里拣出一副耳坠子到我眼前,“这是彦然送我的耳坠子,他说我不曾穿耳孔,所以找人去定了一幅夹扣的。娘,您说这耳坠子好看吗?”
      我本就无心看这些饰物,随口答了一句:“好看。”
      “娘,我要戴上这幅耳坠子,从今以后我就真的长大了。”
      “好好好,戴上都戴上。喜欢什么就都戴,反正我们的清恬是个大花篓子,专门来装花的。”
      “娘,又取笑我了。”清恬转身对我撒娇道,“娘,您为什么不带耳坠子呢?”
      “不喜欢。”我把清恬首饰盒里乱七八糟摆放的首饰整理好,“再说也没个耳孔去戴。”
      “听姐姐说,父皇在大婚前曾送过娘二百幅耳坠子,可我从来没见过一对。”
      “是送过那些东西,我不爱戴这些物什,也就不知道塞在柜子的哪个叽里旮旯儿,你不说我还真忘了有这些东西曾经经过我的手呢?”
      “那娘您真的没有喜欢过其中的任何一对耳坠子?”清恬盯着我的眼睛问道,“娘,您能说实话,告诉我有没有从心里喜欢过父皇?”
      “没有。不能喜欢也不喜欢。”我拣出一直镶金华胜给清恬看,“要不要戴这支华胜?”
      “娘,您认真的考虑后回答我好吗?”清恬夺下我手中的华胜道,“我不相信娘会和不喜欢的人发生肌肤之亲,还生下尔憬。”
      “清恬,你终究还是个孩子,心里只有海誓山盟,海枯石烂。如果我真心喜欢,就不会让其他人生下你父皇的孩子,就不会离宫十多年也不愿回去,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你父皇不相信我,就不会生下尔憬也不让你父皇知晓。一个人若死心塌地的喜欢一个人,尤其是女人喜欢男人时,这个女人会变得疯狂和霸道,甚至是没有理智的。”我拿起一旁的团扇摇了摇,“如果我真心喜欢你父皇,我今日此时此刻就不会立在这里,我应该坐在凤鸾宫内看着后宫妃嫔们争风吃醋,相互算计着旁人的性命。”
      “娘,这一切都是您的借口。您是真心喜欢父皇的,因为喜欢所以您容忍父皇的一切。您只希望父皇过的快乐,会为了让父皇快乐而委屈自己;您怕父皇在朝堂上为难,所以您离宫不回,甚至生下小妹后也不告诉父皇。可是这一切都说明您是真心喜欢父皇的,难道不是吗?”清恬握起我的手道,“我听彦然说父皇这十几年里对您的深深的思念,您难道忍心吗?”
      “清恬,你长大了,可是娘自有娘的路要走,父母的事情不是儿女们所能理解的。”我摸了摸清恬的头道,“娘当年说过,你想什么时候回去都可以,只要别告诉你父皇,娘在哪里。”
      “娘,我只是希望您和父皇能回到从前那样的恩爱,那时候的娘是幸福的人,父皇也是快乐的。”清恬窝在我怀里有些梗咽的说道,“我觉着娘这些年过的太辛苦太辛苦了。”
      “清恬,乖。今天可不能哭,明儿就要长大成人了,以后嫁人生子,你的幸福才是刚刚开始。娘已经老了。”我突然觉着莲花给我梳头时看到的白发是那样的自然和可爱,我已是做了外祖的人,怎么还能想一些少年时的情爱呢?
      清恬的及笄礼很顺利的完成,这一夜里我刚刚吹灭了灯,就听得有人敲门:“娘,您睡了吗?”
      “清恬,怎么了?”我披了一件衣服给清恬开门,“怎么披头散发的跑了出来?”
      “娘,我睡不着。想来和您说说话。”清恬径直的入了房门,用火折子点了一盏灯,“娘,我想问您一件事?”
      我关了门,打了一个哈欠,坐在一旁问道:“怎么这样慎重呢?”
      “娘,我的母妃当年是为何仙逝的?”清恬盯着我,她的眼中有一些不安的成分。
      “今天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事情,都过去好些年了。”我又打了一个哈欠道,“那时好像是我离宫南下前一日的夜里,宁王所在的明德堂突然走水,我让宫人将宁王安置在未央宫的西南角偏殿里。宁王刚刚历经大火,惊魂未定,我就在那里安抚他的情绪。半响就有人来报陈婕妤仙逝的噩耗。”
      “那我母妃因何而逝?”
      “太医说陈婕妤久染风寒,加之体虚畏寒,病情恶化之下,西登极乐世界,驾鹤仙去。当时国事繁忙,我到真没有仔细的让太医瞧了。”
      “只因风寒?”
      “难道你发现了什么?”
      “有人说我母妃仙逝那一天日里,您曾去看望过我母妃?”
      “那一日陈婕妤贴身宫女来凤鸾宫里说陈婕妤病重,我当时还是皇后,自然要去看陈婕妤的。那一日,我不是把你接到了凤鸾宫吗?”
      “是,自那一日起我就在凤鸾宫里生活。”清恬低下头又抬上头,眼神里有一股恨意道,“娘,你为什么要逼死我母妃呢?”
      “逼死你母妃?”我望着忽明忽暗的灯光,才觉出今晚清恬的不对劲,“你这话又是从何而言的,我为何要逼死你母妃呢?”
      “因为嫉妒。你嫉妒我母妃受父皇的宠爱,你嫉妒我母妃生有女儿,你嫉妒我母妃相貌出众。”
      “嫉妒?”我把手指放在蜡烛的火焰上来回晃动,“嫉妒,这是一个好理由。女人天生就是嫉妒的代名词,既然清恬你觉得我是因为嫉妒陈婕妤,所以才逼死她,那你再仔细说说看始末来,我倒是想听听看。”
      “我不知道始末,我只知道你因为嫉妒而逼死了我的母妃。我恨你,我恨你。”清恬的情绪有些不稳,看来有关陈婕妤的死是有人透露给了清恬。
      “清恬,那我告诉你,当时最受你父皇宠爱的人不是陈婕妤而是季昭仪,当今二皇子的生母。如果我嫉妒一切受你父皇宠爱的女人,那么第一个会下手的人就不会是陈婕妤。第二,宫里诞育子嗣的女人不止陈婕妤一人,所以我就算要下手也不会选陈婕妤。第三,你对陈婕妤的容貌还有多少的记忆呢?宫中女人哪个不是花容月貌的人,要说容貌出众那拔尖的几人里,陈婕妤还轮不上。”我用手指弹去蜡烛那一段杆子,“你就算要来问我,也得先最好了准备才行,如此冒失的话,你就不怕我连你也杀吗?”
      “那你就是承认了是你逼死我母妃的?”清恬的袖子里不知何时出了一把匕首,抵在我脖子处,“你为什么要逼死我母妃,为什么,为什么?”
      “同样的手段,果然是母女。当年陈婕妤也是拿着这样的一把匕首抵在我的后腰说要我死,十多年后她的女儿也拿着一把匕首让我死。”我右手拧住清恬的手腕,她手中的匕首落在了地上,“当年,我记得我抱着你坐在陈婕妤的床前,陈婕妤慎重的对我说,要我好好照顾你长大,然后她就抽出一把匕首来。我抱着你侥幸的逃过了一死,当时你看着那把刀还哭着说:‘刀刀好怕,好怕。’一晃眼那个满脸眼泪的女娃娃如今长成了一个窈窕淑女,时间过的真快。如果你今天不来问我,我都记不得你当时还说过那样可爱的话。”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知道是你养育我长大,我如今的这一切都是你给与我的。连这些年的自由都是你给我的,可是你为什么要杀我母妃,她不过是一个深宫中可怜可悲的女子。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后,你拥有了这个天下人人羡慕的宝座,你难道还不够吗?”清恬带着哭腔在那里说,“是,你说的没错,当年是我母妃有错在先想要谋杀你,可是我母妃的谋杀不还是没有成功吗?”
      “清恬,你知道我在凉宫中被人下毒流掉的孩子吗?”
      “不知道,我不知道这些宫里的阴谋诡计,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清恬,你要知道陈婕妤的死因,那自然你就应该知道宫中女人们的手段。我那个孩子就是那一群女人里的一个偷偷在我的茶里下了药,那不过是一个尚在腹中的婴儿。”
      “那都和我无关,无关。”
      “这都和你有关,因为你就是这些深宫阴谋之下的产物。除夕之夜,旧宫缠绵,才会有你。”
      “你开始狡辩了,你在为你的罪行辩白。没有用的,被你冤死的人都会来找你报仇的,你这个刽子手!”清恬使劲的要从我的桎梏下挣脱出来,“放开我,放开我!”
      “是,我是刽子手。我的手上染有无数人的鲜血。他们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借着我的事由起事,晴空绝是那样,连燕王也是一样。”我靠近清恬说,“清恬你知道你为什么你和尔憬、清嘉长的都不相似吗?”
      “为什么?”清恬跟进一步问道,“你还知道什么,你就在临死前都说出来吧。先生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我不会告诉你为什么,因为你无需知道为什么。一旦你知晓原因,我想你连在这个世上生活的勇气都会失去的。”
      “你又开始骗我,从小时候起你就骗我相信你说的任何话。小时候,在我的心里你就是我最亲的母后,不管你说什么话我都相信。我甚至相信你的话去厌恶我的父皇,憎恨父皇。好在我清醒的还算早,我没有被你的花言巧语蒙蔽一生。”
      “很好,很好。那我恭喜你及早的抽身了,哈哈哈……”我仰头大笑,这个世界有很多的故事就和今晚发生的一样,如果当初我没有带走清恬,以宁王最后对玄霈和燕王态度可知,她是必死无疑的。
      “我今晚就要把你给杀了,然后告诉姐姐你的蛇蝎心肠。明天起我会重新成为这个天下的二公主,而你会成为那个受后人世世代代唾骂的奸后!”清恬左手过来正要掐住我的脖子,被我一个用力推到在地。
      看到清恬撞在柜子角上,手臂上出了血,我心里一阵心疼。不管清恬今晚会对我做出如何得行为,这些年的母女感情却是不能说忘就忘记的,我本想开口喊她,却听得清嘉推门而入:“娘,为什么不要她知道真相呢?”
      “清嘉,你怎么来了?”我有些惊讶她会在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
      “姐姐,你不要再相信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了,你醒醒吧。”清恬倒在地上抬头望着清嘉道,“她是条毒蛇,她杀人不见血,姐姐,你难道还不能清醒吗?”
      “娘,您没事吧?”清嘉赶紧的扶我做到一旁,“娘,不要为了她生气伤了身子。”
      “清嘉,我无碍。你去看看清恬的伤势如何?”我坐到一旁靠在椅背上,“清恬是被人给利用了。”
      “娘,您既然不愿说出真相,那我也不会说的,不过我不能让她这样不明不白的冤枉您。”清嘉扶起清恬并掏出一块玉佩递给她,“清恬,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真相吗?那我今日告诉你真相,你拿着这块玉佩去找一个人,他会告诉你想要的所有真相,包括你的身世!”
      “清嘉!”纸是包不住火的,真相终究会有被披露的一日,“我宁可她一生把我当作仇人!”
      “娘,我们没有必要为别人背一辈子的秘密,清恬有权知道她所口口声声要的真相。如果清恬没有能力接受这个真相背后的痛苦,那她就没有权利来责骂您。您是所有故事里最为无辜的一个人,没有必要为了旁人委屈自己。”清嘉转头对清恬说道,“你去找宁王叔,如果你能找到他。清恬,不管你今后如何,从此我与你姊妹情尽于此。”
      “姐姐,你为什么要帮她而不帮我,我们是亲姊妹,她不过是父皇拿来权衡政治的一个女人,对我们来说不过是一个后母罢了。”清恬握着玉佩企图要让清嘉转向,“姐姐,你知道吗?如果她不是为了逃避父皇对她的责问,我们现在是人人羡慕的当朝公主,我们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和权势,我们根本就不用活在这破破烂烂的武林府里。姐姐,你是大公主,你根本就不用嫁给一个无权无势的孙元樟,不用时时担心被男人休妻的命运。姐姐,你难道真的没有想恢复我们曾经的公主生活吗?”
      “清恬,你不要执着了。我告诉你,我曾经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一个公主,我在江南长大,我见多了宫里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我累了,我只想找一个能让我安心停留的地方,元樟待我很好。夫妻不是用来猜忌和指使的,我不要一个事事唯我是听的驸马,我要的是一个真正关心我的丈夫。清恬,如今糊涂的人是你不是我。我也不想再说什么话让你回心转意,因为这是不肯能的事。你还是赶紧的去找宁王叔要回真相吧,我想那个才是你最想做的事情。”清嘉给清恬包扎了伤口,把清恬推出了门外,“清恬,只要我还在一天,我都不允许你伤害娘一丝,我怕你日后想起来悔恨。为人子女的痛苦莫过于子欲养而亲不在。走吧,早一天知道真相,早一天你能解开心结。”
      清嘉送走了清恬,进屋关门,坐到我一旁:“娘,你有没有后悔当初救下清恬?”
      “人生从来没有后悔可言,就算让我在重新选择一次我还是会救下清恬的。她不过是个无辜的孩子,不能让孩子来承担父母的罪孽。”我搂着清嘉,眼中却再也噙不住泪水,“清嘉,娘是不是很失败呢?”
      “娘,我想那个傅彦然一定在旁唆使了清恬。不然清恬是断然不会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的。”清嘉用手抹去了我的泪珠,“听说父皇不日要南下。”
      “他还是不肯放弃。当初我和他约定,我让他得到完整的江山,他让我获得自由,可是他现在要背弃这个约定。”我摸着清嘉的头发说,“当初娘以为是自己神志不清用青丝自杀,后来才明白原来是别人想用头发勒死我。你说这世上是不是什么都有呢?连头发都可以用来杀人,更何况一句话呢?”
      “娘,我怕清恬还会一时想不开再回来杀您的,要不要去躲一躲?”清嘉靠在我的怀里,“好怀念小时候窝在娘的怀里睡觉。我记得有一年娘的月事不稳,我不明就里还问娘,现在想想都觉着自己当时真是不害臊。”
      “那现在不会再问娘类似的问题了吧?”我拿着食指弹了弹清嘉的额头,“小时候就和我一条心,如今大了还是和我一条心。其实你父皇以前和我说,他羡慕我们母女俩什么都能说。”
      “其实父皇也有父皇的局限,他从小就长在那样的地方,信不得旁人,时时害怕别人来谋害。那样的日子却被外面的光鲜外表所遮掩了,人人只看到皇帝锦衣玉食,左拥右抱,却不知道连喝一口水都怕有人下毒的日子是多么的煎熬。”
      “是,我理解你父皇的难处,可是我无法原谅他当初对我的不信。人都有忍耐的极限,你父皇对我的无止休的猜忌和算计是我不能接受的。如果我还在宫里的话,那么尔憬就会是第二个凉宫噩梦。”
      “娘,你为什么不对父皇说是田谊下的手呢?”
      “田谊和王润云两家相互勾结,在朝中的势力是我所不能忽视的。我们要在宫里生存下去,就得学会忍。田王两家结党营私终有一日会被你父皇铲除的,如今宫里还有太后在,你父皇不好下手。”
      “也对,父皇总不能不看太后的面子照拂着田王两家人。若有一日太后仙逝,那也就是田王两家的尽头了。”
      “是。不过我看那下一朝的皇帝要面临的处境怕是方傅两家了。”
      “方步为人太过狡诈,听说大皇弟的未婚妻是方家的女儿。”
      “王家人这是在拉拢方家,为自己谋算呢。而方家虽说是你父皇少时伴读,有少时情谊到底不如结成了亲家来的可靠。这两家不过是相互利用,以免孤身作战身陷囹圄。可怜那两个孩子,不情不愿的做了亲人手中的棋子。”
      “娘,你说傅彦然此次来武林是不是因为当年的燕王妃呢?”
      “我想也是极有可能的,当年燕王之乱后燕王妃人间蒸发,他们一定是想寻到一个真切。其实当年我在武林的上元节时遇到过一个同燕王妃长的完全一样的人,不过她不认得我,后来便再也没有见过。”
      “那人应该就是燕王妃,这个世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人。我想一定是好心人救下了燕王妃,还给了她一份全新的生活。”
      “清嘉,明日里我要去会稽静心庵住些日子。我要偷偷的走,不然涂公公又会找到我,你父皇也就寻到我了。”
      “娘,您放心好了。我会代您同姨娘他们说的。要不娘您今晚就离开句章?”
      “也好,反正今晚被清恬这一闹,我也没了睡意。”
      “娘,您打算永远都不认尔憧吗?”
      “尔憧这样生活着也很好,不用陷入黑暗的夺位之战。不用去应付那些奸诈的官员,自由自在的活着。”
      “娘,其实尔憧越长越大,他的眉宇和父皇越来越像,您难道没有过担忧吗?”
      “清嘉,儿孙自有儿孙福,娘不愿再想这些事情了。就算以后你父皇发现了这一点,尔憧也长大了,他自有他的人生和选择。”
      “娘,您坐下来。我给你梳一个发髻,要用的衣物我都给您打好包裹了。”清嘉扶着我坐在梳妆台前,她拿起一把牛角梳给我梳发。
      夜沉沉,一切又都归于宁静,屋子里有昏黄的灯光摇摇晃晃,还有两个身影相互依靠着。明日醒来这个世界还是原来的世界,我还是原来的我,不同的是我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逃亡路。但愿清恬你能明白我的苦心,你能坚强的活下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4章 第六十八章 母女情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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