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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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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顿饭的功夫,见识过章良神勇的战士就口耳相传把他的身影传的神乎其神。
其中嚷嚷最凶的便是那个借给章良大刀的崔二旺,“你们是没见着,他身手利落抽刀翻出战壕,大刀片子上去左摆一道右甩一刀,唰唰就砍倒了两个鬼子,全是一刀毙命,那臂力那精准——”
“得了吧二旺,你说的这么神又没你什么功劳。”有战士故意起哄逗他。
“怎么没、没关系?那是我的刀,比起谁的刀杀鬼子多,那指定是我赢!”二旺真急眼了,吭吧着说完咂摸过味来,觉着不得劲儿,又道,“等着,我去认他当师傅,让他教我,保准学一身真功夫给你们瞧瞧!”
说着便跑了,留下一地哄笑。
崔二旺早看出章良关心他那个弟,武十三包好了伤口回去养伤,章良就一直待在跟前,眼睛都不眨。因二人立了功杀鬼子,也就没人再为难他俩,守在门口看着他们的看守也都撤掉了,只安排一个勤务兵照顾章良他们的起居,所以崔二旺轻而易举地就窜到了章良他们的屋子,软磨硬泡要拜师。
正巧章良在问那个勤务兵是谁派来的,那小战士憨傻笑笑,报出了章良最不想听到的名字:关震山。
“师傅,你这待遇好啊,关团长亲自派人照顾。”崔二旺听着高兴,眼睛都直了,敢情自己这师傅没认错,都能搭上关团长的关系!
“谁是你师傅?”章良有些头疼的反驳了一句,这个崔二旺就够给他添麻烦了,又来一个关震山……看来自己得亲自会会这个关团长,但武十三这儿没人照顾他又不放心,瞧这自己送上门来的崔二旺,章良有了谱,“行,你先帮我看着武十三,等我回来咱再商量什么师傅不师傅,行不?”
“我是来跟你学武学枪法的,让我照顾人,我也不会啊?!”崔二旺大张着嘴,嗓子眼儿都能看见。
“你看好他就行了,别让他下地。”章良对崔二旺喊了声,头也不回带那个勤务兵就走,“领路,带我去找你们团长。”
关震山的院子可不容易进。他是这一带的领兵头子,住的是独门独户的小院儿,外头还守着警卫员。
勤务兵指了路之后章良就把他打发走了,自己个儿站在墙外头踟蹰半天。
就这溜达几步的功夫便给警卫盯上,警卫员悄悄踮着脚靠过来,手上端着一杆长枪,显然是把他当成什么危险分子。
“别动!”枪口就这么戳在章良腰眼上。
“我找你们关团长。”章良像是早有预料,脸色不变,在警卫员警惕的目光中慢慢转过身来。
“你是谁?找团长干什么?”警卫仍拿枪对着他,万分怀疑的扫描他一张陌生的尖脸和一身瓦蓝的土布衣裳。
“我找你们关团长。”章良对这种近乎审问的严厉口气有些抗拒,向前迫近一步,并没有回答警卫问话。
“叫什么名字,到底干什么的,说!不说我可开枪了!”警卫威胁似的抬起枪口抵住章良胸膛,拉响了枪栓。
章良冷着脸把警卫一系列动作尽收眼底。
警卫见他连枪口对准都不害怕,一时间也心里打了秃噜摸不透他的来历,只能攥紧自己手里的枪壮胆。
“小兄弟,当心擦枪走火,”章良突然笑笑,“枪不是这么使的,枪口要对着敌人。”
警卫一抖,这笑有点危险,让他喉咙发紧,不由自主咽了口唾沫,手指暗暗扣上扳机。
章良发觉警卫的紧张,虚握拳头松了又攥住,以备万全。
两方对峙,事态一触即发。
‘砰——’
一声枪响惊掠林边无数飞鸿,也惊的屋子里关震山撂了茶缸,“这谁啊?出什么事了!”
他和炕对面的指导员宋博对视一眼,噌地站起来冲出院子。
宋博慢吞吞放下手上书本,扶了下眼镜,想了想也跟出去。
只见眼前章良和警卫僵持着,警卫的右手还搭在扳机上,但他的整个胳膊带枪已经被章良徒手压住手肘摁回去调转了方向,枪杆反过来搭在警卫左肩上,打空的枪口正冒烟气。
关震山大大咧咧把两人分开,一视同仁均将二人扫视一遍没见着有人流血才安心,“这闹什么呢,都没受伤吧?玩什么不好玩枪,留着子弹打鬼子使不好啊?”
“团长,是他——”警卫心里委屈。
关震山像是才发现章良是个生人,一拍章良肩膀,手却暗中扣住了他肩窝,“小子身手不错嘛,你是?”
“章良,见过关团长。”章良注意到这点却毫不在意的报上自己名讳。
关震山向宋博使了眼色,揽着章良向院里走,笑呵呵道,“底下人不懂规矩,别在意,有啥咱们屋里谈。”
等二人走的远了,留在原地的宋博看一眼委屈到泪花打转的警卫,温和笑笑,宽慰他道,“你做的没错,不过以后不要这么莽撞动不动就拔枪,晚上加餐奖个鸡蛋。”
“谢指导员!”警卫双腿一并敬礼,破涕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