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L的情书》锦瑟呀

25、第二十五章

　　你总是能让我带着每天的晚安把梦做到最感动
　　———摘自林锦欢的日记。

　　从那天起，林锦欢开始真正的敞开心扉，去和身边的朋友嬉笑玩闹。
　　秦婷婷偶尔会说：“林锦欢，我觉得你和之前不一样了啊。”
　　她眨着眼睛问道：“哪里不一样？”
　　秦婷婷：“说不上来，反正就是感觉不一样了。”
　　林锦欢：“……”
　　秦婷婷接着说道：“你知道吧，我上次和你说过的，我原来坐在陆宁简的后面。”
　　“知道，怎么了。”
　　“那你记不记得我之前有次找你换座位？”
　　林锦欢：“……”
　　她点了点头：“记得。”
　　“你知道为什么找你换座位吗？”
　　她摇了摇头：“不知道。”
　　“我和你说啊，刚开学时候，我们那一片的女生都觉得你特不好相处。”
　　林锦欢：“……”
　　“然后吧，好像是有一天，我和我同桌讨论你，说你肯定是拿钱砸开高中大门的，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学生，那冷飕飕的气场能压死人，我们压根儿就不敢和你说话。”
　　林锦欢：“……”
　　她愤愤的瞪着秦婷婷：“你才是拿钱砸开高中大门的，你这也太以貌取人了，我受到了伤害！”
　　秦婷婷：“……”
　　“你听我说完，接下来我要夸一下你们家陆宁简了。”
　　林锦欢：“……”
　　秦婷婷接着说了下去：“我俩正讨论的热火朝天的，结果你猜发生了什么！从来不参与我们这些话题的陆宁简，竟然回头了！回头就算了！他竟然还一本正经的告诉我们，林锦欢只是看着不好相处，实际上是个特别单纯的孩子，特别好相处。
　　林锦欢：“……”
　　一脸冷漠：“这个你之前和我说过一次了，请直接跳过去，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和我换座位。”
　　秦婷婷：“别急别急，我之前只和你说了一部分，后面的事我没和你说，我和你说啊，后面才是最重要的。当时陆宁简替你辩解嘛，我们几个就起哄问他是不是喜欢你。陆宁简说你们初中是同学，还是同桌。我们就没再说什么了。但是王念念你知道吧，就是我原来那个同桌，她出了个馊主意，让我和你换个位置，她试试你是什么样的人。于是我就和你换了一次座位，结果谁知道你坐在我位置上，睡了一节课！睡了一节课！然后……第二个爆点来了，王念念说陆宁简看了你一节课！她从那以后就觉得你和陆宁简在谈恋爱。”
　　林锦欢：“……”
　　目瞪口呆。
　　秦婷婷：“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开不开心？”
　　林锦欢：“……”
　　她无奈的嘟囔了一句：“你们怎么这么无聊。”
　　秦婷婷切了一声，低下头继续写作业。
　　林锦欢撑着下巴看着黑板发呆，她清楚的知道，在听到别人觉得她和陆宁简谈恋爱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跳动的急促而慌乱。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感觉，只是觉得很开心。
　　大约是开心于，无论自己变了多少，心里的弯弯绕了多少，在陆宁简的心里她都依然是个单纯的孩子这件事。
　　初中做同桌时候就是那样，陆宁简一直觉得她什么都不懂，把她照顾的像个孩子，帮她隔绝一切可能会伤害到她的东西。
　　甚至连一本稍微带有过激言辞的小说，他都不让她看，说怕带坏她。
　　而事实上，因为她爸爸想把自己女儿培养成人民警察的宏大愿望，林锦欢早在小学时候就已经看了各种法制案例，都是真实的案例，凶杀，暴力各种世间百态。
　　可在学校时候，她很听话的把那些陆宁简不让她看的书束之高阁。
　　大约是从小就总是一个人，太喜欢这种被保护着的感觉了，很温暖也很安全。
　　也可能是开心于别人觉得她和陆宁简在谈恋爱这件事，独属于少女的微带桃花色的心事。
　　她转头看了陆宁简一眼，发现他正趴在桌子上睡的天昏地暗，回过头不自觉的弯了一下嘴角，都高中了，他上课睡觉的毛病怎么还是改不掉。
　　他被问及是不是喜欢自己的那个问题的时候，一定是揉了一下鼻子，有些腼腆的笑着回答他们是初中同学的吧。
　　他不好意思的时候就会揉一下鼻子，这是他的习惯性动作，也是林锦欢的习惯性动作。相处时日过久，彼此了解太多，连一些小毛病都那般相似。
　　突然就很想初中时候作为她的同桌，对她管东管西的陆宁简了，真的很久不见了，好怀念啊。
　　但是现在，好像也不错。
　　可能开心的日子会让人感觉过的更快，元旦之后没过几天就迎来了兵荒马乱的期末考，同学们都投入到紧张的学习气氛中。
　　用秦婷婷的话来讲就是：“平时考不好没事，顶多周末回家挨两天批评，这临近寒假的期末考试如果再考不好，那可就是一个多月的艰难日子，很可能连过年都过的不顺当。”
　　林锦欢：“......”
　　秦婷婷说完就又翻出一张数学卷子来写，林锦欢看了她一眼，笑了笑，依旧低下头翻看着手上的小说。
　　她是不怎么担心考试的，父母一向不管她和林锦妜的成绩好坏，他们觉得只要努力了就好，虽然她也并不怎么努力，但开心就好。
　　是以从小到大，她的校园生活都过得还算轻松惬意。
　　期末考试的前一天晚上，林锦欢甚至闲来无事的办了一期以新年为主题的黑板报，举着鞭炮的卡通的小人，在黑板上咧着嘴巴笑的灿烂，一如她连日来的心情。
　　考试第一场考的语文，文科类的东西是林锦欢的强项，所以这场考试很是轻松的就过去了。
　　至于第二天考的政治历史那些，也不用说，完全无压力。
　　历史原本就是她喜欢的学科，很多东西看一遍就能记个八九不离十。
　　至于政治，自从念了高中，有了一个喜欢用计算器算概率提问学生问题的政治老师，林锦欢就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和计算器有仇。
　　因为她座位所在位置的命中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几乎每节课都会被提问到，每次一节政治课上完，她总是恨不得冲出校门去买几张彩票。
　　于是为了在被提问到时不那么丢人，她把那些条条框框的东西，背的像是在问她出生年月日这种问题的答案一样滚瓜烂熟。
　　她怕的就是那些理科类的逻辑分析，尤其是物理的那些定律。
　　初四她转回之前的学校，那时候，每次月考成绩出来，她都会被物理老师喊到办公室，苦口婆心的劝说一番：好好学吧林锦欢，不然就考不上重点高中了，想考重点高中，必须得把物理学好，偏科问题解决不了，想考重点高中根本没戏，除非你其他科目能达到满分。
　　诸如此类的话，林锦欢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她有时候就会想着，物理老师这么费时费力的说一大段话，还不如学学她们班的数学老师，每次林锦欢考不好，直接几大板子抡上去，疼的她回去就发奋图强，数学成绩有了很大进步。
　　可以说，她之所以能考上蒲城一高，就是她数学老师把她揍进来的。
　　但是物理老师毕竟不是数学老师，所以林锦欢还是得在每次月考后被请到办公室，听半个小时的唠叨。
　　她总会想，如果当初那个苹果不是砸在牛顿脑袋上，而是砸到一个混吃等死的白痴的脑袋上吗，或者砸到一个对大自然没有那么强烈的好奇心的人脑袋上，现在的她是不是就不用学习万有引力定律了。
　　但是没有如果啊，一件事情的发生，必然有它应该发生的因果性，一个定律的产生，也一定有它应该产生的必然性。
　　所以不管是初中还是高中，林锦欢都是只能一边怨恨着发明物理这种东西的古人，一边埋头学习那些不知所云的东西。
　　三天的考试时间，眨眼就过去了，再就是上着无聊的自习课，等着发卷子等着成绩排名。
　　原本想着，怎么着也得一个星期，没想到就两三天的时间，各科卷子都纷纷发到了手里。
　　第一天自习时候，物理老师走进来，在课堂上发的卷子，喊到谁的名字谁就上讲台去拿，到林锦欢时候，她觉得自己从座位走向讲台的那条路都像是在赴死。
　　果不其然，物理老师握着她的卷子递过来，鲜红的27分。
　　林锦欢无奈伸手接过卷子，果然她对这些理科分析类的东西还是不行啊。
　　物理老师看了她一眼说道：“今天中午别吃饭了啊，看看你这成绩，对不起那顿饭。”
　　林锦欢：“……”
　　她小声又快速的嘟囔了一句：“我也想考好的啊，可是女娲娘娘在创造我的时候，可能给的配置过低，学物理的功能无法正常开启。”
　　物理老师没听清，问了她一句：“你说什么？”
　　她摇头：“没什么，我说我下次一定努力！”
　　物理老师：“加油！”
　　“谢谢老师。”
　　她握着自己那分数少得可怜的物理卷子回到座位，被陆宁简和他的同桌江彻好一顿笑。
　　江彻的物理单科成绩是年级第一。
　　林锦欢吐槽他：“非人类！”
　　江彻拿笔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不像你，反人类！”
　　她嘻嘻哈哈的侧着脑袋躲到秦婷婷身后。
　　高一开学四个多月，她已经能与周围人自然的嬉笑玩闹了，更因为江彻与陆宁简是同桌，所以他们的关系也挺不错的。
　　她也开始经常回自己宿舍睡觉的。
　　那天晚上从陈菲宿舍搬走她的洗漱用品时候，陈菲拍了拍的脑她袋语重心长的说：“孩子你终于长大了。”
　　林锦欢拿书包砸了过去：“滚吧，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但是陈菲没滚，林锦欢滚了。
　　下楼梯噗通栽了个跟头，幸好只剩两个台阶就下来了，不然非得摔的鼻青脸肿，不能见人。
　　第二天一瘸一拐的去上课，数学老师正在讲台发卷子：“这次的卷子，我们用一节自习课讲一下。”
　　林锦欢在座位上小声祈求：“求不要占用我们的自习课时间！”
　　但是她的祈求并没有什么用，数学老师依然顽强的站在讲台上给他们讲题。
　　实在听不下去数学老师那带着浓重方言，林锦欢就拿着一本心里测试书和秦婷婷一起做心理测试，翻到测性格那一页的时候，秦婷婷突然问她：“你知道刚开学不熟悉，我为什么觉得你是个特别不好相处的人吗？”
　　她愣了一下：“不知道。”
　　放下书，从抽屉里拿出一盒饼干，她边吃边追问秦婷婷之所以那样认为的原因。
　　秦婷婷是这么回答的：“因为你看起来特别苍白瘦弱，而且总是穿着黑色衣服，又不爱说话，一个人独来独往的，一看就是很有个性的人！”
　　林锦欢噗嗤笑了，嘴里叼着饼干含糊不清的问：“那现在呢？”
　　秦婷婷白了她一眼：“弱智加话唠！”
　　她撇嘴抓起桌子上的饼干塞进了秦婷婷嘴里，秦婷婷一时不察被饼干沫呛了一下，咳得满脸通红，林锦欢赶紧拿起水杯递给她：“没事吧？”
　　秦婷婷红着脸掐她：“你试试，差点儿呛死老子。”
　　林锦欢：“……”
　　刚要张口说话，数学老师来到了她们身边。
　　顾及也是看不下去她们两个人在课堂上这般无组织无纪律，数学老师就那么拿着课本走下讲台站在她俩旁边继续讲课。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耸耸肩无奈的翻出早就准备好的专门用来写纸条的笔记本，你一句我一句的写起来。
　　对于自己这种行为，林锦欢美名其曰：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甚至这个对策一直被林锦欢用到了高中毕业，这都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